第一章：抉擇

賓館的房間里，電視新聞里播報著新聞消息：“昨日，我市一位守夜的農民在歸途中，發現一座廢棄的房屋起火，迅速撥打火警電話，消防官兵接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出警，迅速控制住了火勢，沒有導致火勢繼續蔓延，造成更多的損失。據悉，現場發現了一具燒焦的男性尸體 ，具體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之中……”

謀殺，這兩個字隨著煙霧冉冉升起，縈繞張霖的心頭。張霖坐在床上，看著電視閃爍的畫面，默默抽了一口手上的煙。

……

“是誰害了他？”張霖死死地盯著蔣升的眼睛，眼睛里充滿了怒火，除了對殺人犯的憤怒，他似乎有些埋怨眼前的領導并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好兄弟。

“無可奉告?！笔Y升沒有理會張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

無可奉告，蔣升搪塞的話語讓他瞬間火冒三丈，若不是理智占據上風，他真的很想先給眼前這位陌生人一拳重擊。

“無可奉告？呵呵，那你叫我來的目的是什么？表達你對下屬兄弟的同情心嗎？”張霖冷冰冰的話里充滿了嘲諷。

蔣升似乎并沒有生氣，他輕輕地熄滅了手上的煙頭，然后把它裝進口袋里，又一次點燃了一支煙，在吞云吐霧中，蔣升開口說道：“因為元鋒同志的犧牲，任務被迫中斷，我們需要一位新的……”

“為什么是我？”張霖沒好氣的打斷了蔣升的話。

“首先我們需要一個能力出眾、聰慧過人而且正義感十足的優秀人才，我看過你的簡歷，你的各項課程：體能，槍法，文化等等在學校中出類拔萃，而且你在警校犯過錯誤，沒有人會注意你；其次你的背景簡單，我們調查過你的身世，你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還是單身，在任務之中你受感情影響的概率大大降低……”

“為什么不從A市中選拔？A市里人才濟濟，找個符合要求的人總不會像大海撈針吧？況且選一個曾在A市工作過的干部，不是可以更快適應任務？”張霖皺了皺眉，又一次打斷了蔣升的話，由于元鋒的死，對于眼前的領導他真的沒有一點好感。

蔣升頓了頓，從上到下細細打量眼前的這個年輕小伙：俊俏的臉龐，干凈的著裝，矯健的身材，炯炯有神的雙眼中散發著冷峻的目光，但他從張霖的眼神中看到了堅毅，就像當時他第一次找到李元鋒談話那樣。

“我懷疑局里有內鬼?！?/p>

什么？張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段時間新聞里還報道A市治安管理被省廳在會上當眾表揚，要求各相關單位認真學習，沒想到……張霖默默低下頭陷入了沉思，這個案件比他遠比他想的還要復雜，他掐滅手里的煙頭，抬起頭時，他發現蔣升的目光在細細打量著他。

張霖淺淺吸了一口氣，又一次提出了心中的那個疑問“為什么是我？”

“因為元鋒。"

……

手上疼痛感突然襲來，把張霖拉回到了現實，張霖低頭一看，原來是剛剛發呆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手上的煙。張霖看一眼手上的表，晚上十點，好像應該去吃點東西，于是乎他關掉了電視，起身出了房間。張霖漫步在繁華的街頭，周圍高聳入云的大廈，被霓虹燈包圍。馬路上車水馬龍，周圍的行人說說笑笑——頭發略白的老奶奶領著可愛的孫子：“該回家嘍，點點?！?一對小情侶親昵地依偎在一起，女孩埋在男孩的胸膛里好像有說不完的情話……張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好像周圍的繁華都與他格格不入。

“繁星流動，和你同路，從不相識 ，開始心接近，默默以真摯待人，人生如夢 ，朋友如霧，難得知心 ，幾經風暴，為著我不退半步，正是你……”熟悉的旋律響徹心頭，張霖循聲而去，一個公園內，一群人圍在一個年輕的小伙身邊，小伙動人的嗓音把張霖拉回到了三年前……

“遙遙晚空，點點星光，息息相關，你我哪怕荊棘鋪滿路，替我解開心中的孤單，是誰明白我?！币蝗耗贻p的人把酒言歡，手舞足蹈。

“李元鋒，你一會兒可別鉆桌子底下，我可不會扶你回去?！?/p>

“放屁，三兒，你有種別去廁所，看誰忍得久?！?/p>

“霖，拿杯子呀，不會找不到嘴了吧？不喝就舉白旗，哈哈哈哈哈?！?/p>

一群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如朝陽充滿活力，暫時沒有了課程的束縛，終于可以放飛自我。張霖暈乎乎的，胃里翻江倒海，看著眼前的兄弟們唱啊跳啊，踉蹌著真的站不起來，要不是自己礙于面子，早躺地上了。但是張霖很開心，他喜歡這種氛圍，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來沒有什么知心朋友，他勵志想當一名警察，原因很簡單，只是覺得當警察是光榮的，會有很多朋友。張霖強撐著站了起來，本想著扭兩下證明自己，轉身反而走向了樹坑，在一陣嘲諷聲中，張霖腰都直不起來。那晚，張霖斷片了，他感覺天和地是反著來的，只能記得是元鋒背著自己回去的。在元鋒的背上，張霖開心的笑了，因為他現在不孤獨了。

“哎？張霖，你NN的要敢吐我身上，我把你扔廁所里！”

……

“李元鋒曾多次向我推薦過你，他說你雖然犯過錯誤，但其實并不怪你，你心存正義，能力出眾，他認為你會是一名優秀的戰士，他希望能與你一起并肩作戰，希望能給你一次機會發揮自己的能力。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我相信元鋒同志的眼光。這是我的電話，考慮好了打給我”

張霖駐足在人群之中，想著與蔣升分開時他最后對自己說的話，他的眼眶漸漸紅了，手里緊緊地攥著電話紙。一首歌曲作罷，人們拍手叫好，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身影消失在人群……

“喂？”

“我答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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