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及笄之禮

在女君踏出門檻的那一刻，鳳念眼角的淚水早已抑制不住從臉頰無聲的劃過，“滴答”一聲滑落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抹深綠。

浣錦擔憂的扶著她早已冰涼的手，一步步將其牽入書臥，臨走時，也只是淡淡的留下了一句：“你母君也是為了你好，知足便矣?！彪S著竹門的緊閉聲傳來，鳳念的臉上只存悲涼。

夜靜，唯有雪落枝丫，寒風擊打窗欞之響。

燭燈皆滅，只留靖安苑閃著燭光，昏暗的燭光下，映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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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三刻，綏安殿前—

月光下，鳳念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一襲緗色長襖顯其落寞。

待歸至靖安苑時，已是戌時一刻，小芝在門前來回踱步，見其身影，便連忙上前，嘴里嘟囔不止：“郡主，為何去了這么久，小芝都快急死了?！?/p>

“無妨”鳳念盡力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淡淡的回到。

小芝愕然，卻也只是遞了手爐，便再無言語。

鳳念洗漱后，臉色黯然的躺在床榻上，面無表情的任婢女擺弄，心中思緒尚多，無心入眠，一直到了子時才入夢。

一夜無夢......

“小姐，你瞧！”小芝興奮地指著外頭，小臉激動得紅彤彤的。

鳳念睜著染著烏青的眼睛，睡眼朦朧的 朝著小芝指著的方向望去。

赤色鳳燭燈籠掛在房檐，房柱上綁著色澤鮮艷的鳳瀾花，蕩出一陣陣芳香......

“也沒什么好看的嘛?！兵P念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但眼神依舊鎖在窗外，滿臉歡喜。

小芝嘻嘻的笑著，一邊將盥洗盆擺在木桌上，一邊開玩笑似的笑道：“郡主，您可別裝啦，奴婢看出來了，您心里是歡喜著呢！”

“好你個小芝，我拿你當姊妹，你竟嘲笑我呢!”鳳念詳裝惱怒的輕敲小芝的額前，撇過頭，也跟著笑著。

“小主?！敝耖T外嬤嬤慈祥的音色緩緩響起，“今日是小主的及笄之禮，不可賴床了?！?/p>

“知曉了，嬤嬤！”聽風念輕快的聲音響起，夾雜著幾分激動，門外嬤嬤的臉色剎那間變了，臉色一沉，但即刻恢復常態。

........

及笄禮禮節繁多，待鳳念身著儒裙入場，賓客已然到齊，鳳棲坐在主坐，臉上的笑溫和而又疏離，在小芝的攙扶下，鳳念面朝香案跪坐，臉上的笑意不復，大抵一盞茶的功夫后，司者上前，安排贊者上前為其梳頭。

初加之時，鳳念邁步走至香案前，禮拜母后跪坐，有司端托盤上前，正賓為鳳念戴笄，及正賓訓誡。

訓畢，鳳念木訥起身，與正賓互行揖禮，隨后姍姍退場。

待至二加之時，鳳念拖著早已麻木的雙腿，魂不附體似的走至香案前，二拜正賓后跪坐。有司端托盤走至鳳念面前，正賓為鳳念簪上發釵，并說祝辭。

說畢，鳳念起身，與正賓互行揖禮，然后退場。

時至三加時，鳳念早已沒了起初的期待，只剩下對種種禮節的不岔，但不得不行正規拜禮后跪坐，讓正賓為其加釵冠，無奈的聽著吟頌祝辭。

到了最后，鳳棲重新掛起得體的微笑，起身送行賓客。

待至未時，繁雜的禮節才得以結束，鳳念無神的耷拉著腦袋，悶悶的向小芝抱怨道，“啊呦，早知如此無趣，我便不去了.......”

話還未說完，余光便瞟到小芝擠眉弄眼的神情，臉色一青，木訥的轉過身，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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