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還沒到內陸就惹麻煩

魔淚蛛撞入懷中的剎那，韓凌皺眉，畢竟對于韓凌二世記憶，已經看出此妖物不凡，隨即指間已泛起沙紋。這通體灰藍的八目魔淚蛛蜷縮成拳頭大小，六對附肢死死勾住他衣襟，甲殼縫隙里滲出的幽藍汁液沾得前襟點綴星星點點。韓凌神念掃過，發現其腹部有七道暗金環紋，魔淚蛛本不是稀奇的妖物，甚至于已經淪落到了成為藥材的地步了，不過這只魔淚蛛有些不同，腹部的暗金環紋證明這只魔淚蛛是一只變種，乃是能可化形的蛛后，而常言九九歸真，此妖已擁有七道金紋，假以時日必能化形，加上這本來就是魔淚蛛撞他懷里的，豈有不受之禮。

而隨后破空聲裹挾著濃烈殺意逼至眉睫。

"道友倒是好手氣~我等拼死拼活倒讓你撿了個便宜"

陰惻惻的嗓音自左側古木傳來，月白錦袍的男子踏著殘影現身。他腰間掩月紋玉佩輕晃，右手虛握的鎏金折扇上浮著九枚銀釘，每枚釘尾都系著細若蛛絲的半透明鎖鏈。當韓凌目光掃過那些鎖鏈，神識竟傳來針扎般的刺痛，看來必定不俗，韓凌識海當真如海都傳來刺痛。

右側云霞翻涌，赤金鳳紋裙裾掃落幾片焦葉。一女子一席火紅長衫，前凸后翹，卻赤足踏空，懷抱焦尾梧桐琴，發間九翎金步搖隨步伐輕顫，丹鳳眼居高臨下地乜來："鳳凰舫追了三日的獵物，豈容宵小染指？"

韓凌暗道有些糟糕，畢竟蒼聶和圣皇都給韓凌言明，這內陸除了官方勢力還有就是十三大宗的修真聯盟。湊巧不巧二人的裝飾太醒目，掩月門的"月蝕鎖魂釘"與鳳凰舫的"九凰焦尾琴"特征太過鮮明，更不必說二人衣擺處十三圣宗獨有的三山四海紋——只是沒想到七劫蛛后的血腥味，竟讓兩大圣宗金丹修士聯手追擊。

韓凌本來想的息事寧人，但是畢竟這魔淚蛛不凡，對自己也有很多好處，而且進入內陸，先試試這些十三宗的修士也不是什么壞事，所以沙礫在袖中無聲流淌，神念開始把飛舟倉內的女子些收回魔殤戒。

"此物既撞入在下懷中，便是天意。"韓凌輕笑，掌心暗運化沙訣。蛛后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嘶鳴，八目迸發詭譎紫光，竟將周遭靈氣撕開蛛網狀裂痕，韓凌輕拍魔淚蛛的小腦袋”安靜些~“

如此奇怪，蛛后當真睜著那八顆大眼睛看著韓凌，呱呱呱的嘶鳴幾下，沒有反抗的被韓凌收回魔殤戒中，當然韓凌自然不可能放在鼎爐界那邊，而看見韓凌如此動作的二人臉色一黑，哪里來的土著，居然敢如此搶他們的東西

周翊折扇"唰"地展開，九枚銀釘化作流星："天意？"他嘴角勾起殘忍弧度，"周某最擅長的，就是逆天改命！"

話音未落，韓凌胸口突然傳來冰錐貫體之痛。低頭看去，九條透明鎖鏈不知何時已穿透虛空，其中三條赫然釘在自己影子上。鎖鏈另一端纏繞著周翊左手小指，每根指節都套著刻滿咒文的玄鐵環。

"影縛術！"王蕊瞳孔微縮，素手猛拂琴弦。七根赤紅琴弦離琴飛射，弦音化作燃燒的鳳凰直撲韓凌面門，"既知圣宗威儀，還不速速......"

爆鳴聲淹沒了后半句話。

韓凌身軀突然如沙塔傾塌，原地只余簌簌落沙。真正的身影早在化沙訣催動下瞬移三丈，黑袍翻涌間甩出七道沙刃——卻不是攻向敵人，而是斬斷了連接影子的鎖鏈！

"沙修？"周翊悶哼倒退，小指玄鐵環崩裂飛濺。他盯著散落鎖鏈上蠕動的沙粒，眼中貪婪幾乎凝成實質："沒想到除卻七劫蛛后，還有意外收獲。"

王蕊的鳳凰火靈撲了個空，將十人合抱的古樹燒成琉璃狀晶體。她看著韓凌周身流轉的灰霧，突然冷笑："裝神弄鬼。"玉指勾住三根琴弦猛然后扯，琴箱中飛出九枚赤玉鈴鐺，"鳳凰舫的'九霄離火陣'?？宋逍性幍?！"

鈴鐺落地成陣，赤紅火線交織成囚籠。韓凌頓覺體內沙靈氣如沸水翻騰，化沙訣竟有潰散跡象。眼角余光瞥見周翊袖中寒光隱現，當即并指為劍點向眉心，沙星印記驟然大亮。

"沉沙第一式——千面沙海！"

方圓百丈瞬間飛沙走石。無數個韓凌從沙暴中走出，每個身影都抱著蛛后，每個衣袂飄動的頻率都分毫不差。王蕊臉色鐵青地發現，自己的神識居然無法穿透這些沙塵傀儡。

周翊突然詭異一笑。

九枚銀釘悄無聲息地鉆入地底，當韓凌真身借著沙遁移形換位時，腳下突然刺出九道寒芒。這是掩月門秘傳的"地煞釘"，專破土遁之術，釘頭淬著的"蝕靈散"足以讓金丹修士靈力凝滯三息。

但沙粒流動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預判。

韓凌在銀釘破土的瞬間化作流沙滲入地縫，再出現時已踩著周翊的影子躍至半空。魘魔體在此刻徹底激發，黑霧纏繞的右臂暴漲三倍，指尖延伸出尺長的幽紫利爪。

"魘魔嗜天！"

魔爪撕開空氣發出鬼哭般的尖嘯。周翊倉促祭出的玄鐵盾像紙糊般破碎，胸前錦袍炸開五道血痕。但他反而露出得逞的笑容，染血的右手突然捏碎一枚玉符："等的就是你近身！"

虛空裂開猩紅縫隙，三頭元嬰期的血傀嘶吼著撲出。這些以修士精血喂養的怪物沒有痛覺，獠牙滴落的毒涎將地面腐蝕出陣陣青煙。韓凌急退途中甩出沙盾，最前方的血傀撞上沙盾瞬間，盾面突然化作漩渦將其右臂絞成肉泥。

王蕊的琴聲在此刻變得高亢。

九枚赤玉鈴鐺凌空結成火網，每個鈴鐺孔洞都噴出琉璃凈火。這是能焚盡邪祟的鳳凰真火，但此刻卻將韓凌的退路徹底封死。血傀殘肢在火網外快速重生，周翊擦著嘴角血跡陰笑："能逼出我的本命血傀，你可以瞑目了。"

說罷的周翊衣襟上的血漬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紫光。他左手掐著控傀訣，右手折扇猛然揮向天際，九枚鎖魂釘在空中結成北斗陣型，每顆釘尖都垂下一縷暗紅絲線，正正纏住三頭血傀的脖頸。

"噬心！"

血傀空洞的眼眶驟然亮起血芒，腐爛的胸腔里傳出擂鼓般的心跳聲。它們放棄圍攻韓凌，轉而呈三角陣型仰天咆哮，音波震得方圓十里的飛鳥盡數爆體而亡。王蕊見狀臉色微變，焦尾琴橫抱身前急退三十丈，九枚赤玉鈴鐺結成火墻護在周身——顯然這血傀秘術連盟友都要防備。

韓凌趁機將沙靈氣注入腳下大地。沙粒沿著地脈游走，在血傀腳下凝成三座微型沙漏。當第一頭血傀踏碎沙漏的剎那，時光仿佛被偷走一瞬，它的利爪距離韓凌咽喉僅剩三寸，卻詭異地定格在空中。

"沙時咒？"周翊瞳孔驟縮，控傀絲劇烈震顫，"你怎會蒼國不傳之術的......"

話音未落，定格的時空轟然破碎。那頭血傀的利爪繼續揮下，卻穿透了化作流沙的虛影。真正的韓凌從它背后沙塵中顯形，魘魔爪纏繞著旋轉的沙鉆直掏后心，卻在觸及腐肉的瞬間臉色劇變——血傀體內竟藏著九枚鎖魂釘！

"等的就是現在！"

周翊獰笑著扯動控傀絲，血傀身軀如蓮花般綻開，九枚銀釘化作流光封死韓凌所有退路。王蕊的琴弦在此時迸發清越鳳鳴，九霄離火陣的火線突然收縮，將戰場壓縮成三丈見方的熔爐。

生死關頭，韓凌眉心血色沙星突然逆時針旋轉。那些即將洞穿他身體的銀釘，竟在接觸皮膚的剎那化作流沙簌簌而落。周翊的獰笑凝固在臉上，控傀絲傳來令他毛骨悚然的觸感——不是操縱傀儡的粘膩，而是握住毒蛇七寸的滑冷。

"沉沙第二式——溯時沙！"

韓凌的低語帶著時空扭曲的顫音。三頭血傀保持著綻放的姿態開始沙化，它們體內流淌的控傀絲倒卷而回，順著周翊的手指鉆進經脈。這位掩月門天驕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七竅中噴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混著沙粒的灰色霧氣，就這么死了？

王蕊的九翎金步搖突然炸開。她果斷咬破舌尖噴在焦尾琴上，斷裂的琴弦吸收精血后化作火鳳虛影："以我鳳血，請祖器！"

天地間響起清越的啼鳴，琴箱中飛出一根赤金尾羽。這根鳳凰真羽出現的瞬間，方圓百里的草木盡數焦枯，韓凌剛剛成型的沙時領域開始融化。他當機立斷舍棄對周翊的侵蝕，三十條沙靈脈在體內結成八卦陣圖。

"魘魔吞天！"

黑霧自七竅噴涌而出，在身后凝成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魔神六只手掌各結不同法印，其中兩只抓住火鳳尾羽，另外四只拍向王蕊所在方位。但鳳凰真火豈是凡物，魔神手掌在接觸火焰的瞬間便燃起無法熄滅的金炎。

"區區邪魔外道......"王蕊冷笑尚未完全展開，瞳孔突然縮成針尖大小。她看到韓凌被真火灼燒的右臂上，沙粒正在火焰中結晶重組——那些本該焚盡的沙靈氣，竟在鳳凰火中淬煉出琉璃般的光澤！

周翊當然沒死，不過慘叫在此刻達到巔峰。他整條右臂已經沙化崩解，左手拼命撕扯著纏滿控傀絲的脖頸："王仙子......快用......"話未說完，喉嚨里突然鉆出九枚沙化的鎖魂釘，將他的求救釘死在聲帶里。

"廢物！"王蕊怒叱，尾羽凌空書寫上古鳳文。每個燃燒的文字落下，韓凌體表的琉璃沙就剝落一層。但她的高傲終是害了自己——當第九個鳳文成型時，韓凌突然散作億萬沙粒，每粒沙都映出她驚愕的面容。

"多謝仙子淬火。"

周翊有些狼狽，半條臂膀已經是空了，而沒有一點復原的可能性了，只得躲在后面，血傀也損失一只，剩下兩只守護著周翊。

沙粒重聚成人形的剎那，韓凌的魘魔爪已洞穿火鳳虛影。王蕊疾退途中以琴為盾，指尖迸發的不是靈氣，而是經過鳳凰火淬煉的琉璃沙刃。焦尾琴在刺耳的刮擦聲中斷成兩截，她精心養護的指甲齊根斷裂，鮮血染紅了琴身殘骸。

魘魔爪一點勢能不減，轟擊在了周翊的身上，瞬間周翊和血傀轟然炸開，炸成血塊，而法器和儲物袋落在了重新聚沙而現的韓凌手上。

漫天血霧中，無數沙粒凝成細密鋼針。王蕊的護體火靈被洞穿成篩子，九枚赤玉鈴鐺接連爆裂。當她捏碎保命玉符的瞬間，聽到的最后聲響是沙粒摩擦的聲音。

王蕊被傳送而走的時候，還不忘放下狠話。

"十三圣宗記下閣下的仇了，他日必登門拜謝今日厚賜。"

韓凌沒有辦法阻止王蕊的傳送，畢竟保命玉符的作用就是如此，而且能量之強，除非高于制作玉符的制作者修為兩三個層次，否則沒有可能的，再加上韓凌其實已經很重的傷勢了，只是方才人還在，韓凌強撐著無事。

魘魔和沙神本就相屬敵對陣營，韓凌魘魔體是本命自然放不了，雖然現在已經能夠用沙化之術了，但是還是會相沖，對自己的傷害不能說不大。

韓凌從沙暴中跌出落在飛舟，再次放出圣皇送的女婢和媚姬，當然還有魔淚蛛。此時的韓凌胸前插著半截鳳凰尾羽，沙化的臟器艱難地重組，一點點逼出那半截鳳凰尾羽，做完此步驟的韓凌也是暈眩過去，但是被一抹柔軟接住。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韓凌的飛舟在弱水海中平穩穿行，霞光透過琉璃舷窗灑在韓凌蒼白的臉上。他斜倚在軟榻上，胸前猙獰的灼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魘魔體散發著紫光慢慢給韓凌恢復著傷勢。

"主人，該換藥了。"

阿紫捧著鎏金藥匣跪坐在榻邊，蔥白指尖捻著銀勺，將碧綠藥膏輕輕涂抹在灼傷邊緣。她綰著墮馬髻的烏發間插著七寶步搖，隨著動作叮咚作響，卻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韻律——既不會擾了韓凌清凈，又讓艙內不至于死寂，只是阿紫給韓凌上藥的時候，又偷偷落下幾滴淚。

魔淚蛛突然從梁上垂下一根銀絲，八只幽藍眼珠好奇地盯著藥膏。翠兒眼疾手快捏住它的附肢，笑靨如花地拎到韓凌面前："小東西又想偷吃靈藥？上回偷啃的九轉還魂草根須，害得阿紫姐姐配藥時差點炸爐呢。"

蛛后六對附肢胡亂揮舞，突然噴出團晶瑩蛛網將翠兒的發簪裹成繭。艙內頓時響起銀鈴般的驚呼與窸窣的掙扎聲，直到媚姬素手輕揮，一縷赤焰精準熔斷蛛絲才解了圍。

"都消停些。"她將熱騰騰的藥盞放在案幾上，鳳目掃過艙內，阿紫絲毫不在意的繼續給韓凌上藥，只是翠兒頓時鴉雀無聲

"主人需要靜養，你們若實在閑不住，不妨去甲板上演練昨日教你們的《玄陰素女訣》——翠兒你尤其該練練定心篇。"

翠兒吐了吐舌頭正要辯解，忽然感覺榻上傳來靈力波動。只見韓凌傷口處的絲絲紫氣再次逼出一股火紅色的金光，發出刺目的金紅光芒。媚姬臉色驟變，纖纖玉指瞬間結出七十二道封禁法訣，寒玉般的靈力化作鎖鏈纏住那抹躁動的火靈。

"阿紫！三陰水！"

阿紫淺掐法決，藥匣中飛出一道幽藍水柱，與媚姬的寒靈力交融成冰晶牢籠。韓凌悶哼一聲，硬生生將即將破體而出的鳳凰真火完全逼出經脈。整個過程不過三息，不過他后背的鮫綃軟枕已然被冷汗浸透。

魔淚蛛突然掙脫翠兒懷抱，八目流轉著詭譎紫光爬向藥盞。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這小東西竟將前肢探入滾燙的藥湯，蘸著墨色汁液在案幾上畫出歪扭的符紋。當最后一筆落下，艙內突然彌漫起清冽的草木香，韓凌胸口的灼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脫落。

"這是......太古妖文？"媚姬瞳孔微縮，指尖輕觸尚未干涸的藥漬。那些扭曲的紋路突然活過來般游入她眉心，化作一段晦澀的療傷秘法。再看向魔淚蛛時，這小家伙正得意地揮動附肢，將翠兒腰間玉佩勾來當磨爪石。

韓凌虛弱地抬手示意，阿紫立刻扶他半坐起身。透過半敞的窗扉，可見數十名女修正隨飛舟穿梭云海翩然起舞，她們是曾經在圣國帝都救下不愿意走愿意跟著韓凌的那些女修，有少女有美婦。她們足踏流云，素手牽引的月華在暮色中織就星圖，正是韓凌改良過的一本鼎爐修真秘法《玄陰素女訣》——以星辰之力替代采補之術，既保純陰之體，又能助益修行，最重要的是，如果韓凌需要的時候，能夠在采補她們的時候，最大限度不讓她們傷到根基，如此言明過后，眾人更對韓凌忠心，也愿意修習，畢竟這個世界，你有用才有活著的資格已經是根深蒂固的思想了，加上韓凌從頭到尾沒有對她們做過什么，讓她們更加傾心韓凌了。

"讓她們進來吧。"

隨著韓凌輕咳，艙門處的禁制應聲而解。二十四名身著月白紗衣的少女魚貫而入，攜帶的夜明珠將艙室映得恍如白晝。為首的女修捧著鎏金香爐，裊裊青煙；其后眾人或抱琴，或捧卷，行走間環佩叮當卻無半分雜音。

媚姬接過翠兒遞來的云紋大氅為韓凌披上，指尖在系帶處頓了頓，終究還是結成規整的如意結。她轉身面對眾女時，眉眼間的溫柔盡數化作凜冽霜雪："主人恩典，許你們觀摩主人魘魔心法前三重關要。但需謹記——"

話音未落，艙內突然響起清越劍鳴。阿紫懷抱的青銅劍匣自動開啟，二十四枚魘魔子丹凌空凝成三尺青鋒，劍身流轉的灰芒中隱約可見星辰湮滅又重生。女修們尚未從震撼中回神，劍鋒已化作流沙沒入她們眉心。

"如此有了子丹，本侯不死，爾等也不會死。"韓凌屈指輕叩案幾，每個動作都牽動絲絲魔氣在周身流轉，"三日后若有人能到練氣期大圓滿，賞《素女玄經》上卷。"

艙內響起壓抑的驚呼。就連向來穩重的阿紫都指尖微顫——誰不知《素女玄經》是能直指大道的頂級雙修秘典？媚姬卻蹙起秀眉，瞥見主人垂在榻邊的手掌正在微微發抖，便知這番傳功又耗損了不少元氣。

待眾女恭敬退去，翠兒突然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個白玉盞："主人嘗嘗這個！是阿紫姐姐用晨露調的百花蜜，我偷偷加了半錢從周翊儲物袋找到的千年雪參粉......"她突然捂住嘴，撲閃著杏眼偷瞄媚姬。

"胡鬧！"媚姬拂袖卷走玉盞，指尖騰起赤焰就要銷毀。卻在觸及韓凌含笑的眼眸時僵住動作，最終嘆了口氣，將藥盞放在案幾上推過去："下不為例。"

韓凌抿了口藥膳，突然挑眉："周翊的儲物袋......"

"正要稟告主人。"阿紫捧來鎏金托盤，上方懸浮著三件靈光四溢的物件，"除了常規的靈石丹藥，還有枚刻著'月'字的青銅虎符，以及......"她頓了頓，指尖輕點，虛空浮現出半卷殘破的羊皮地圖。

地圖中央繪著巍峨宮殿，檐角飛懸的青銅鈴鐺與韓凌在魔殤戒中所見一般無二。更詭異的是，宮殿匾額處本應題字的位置，赫然畫著只八目蜘蛛的簡筆圖騰。

魔淚蛛突然發出尖銳嘶鳴，八目同時迸發紫光。那卷羊皮地圖無風自燃，灰燼卻未飄散，反而在虛空凝成個扭曲的符文。韓凌識海中的沙星印記突然灼熱，恍惚間聽到蒼老的嘆息穿越時空而來：

"虛神殿......有此因果......然不到時候"

"主人？"

媚姬的呼喚將韓凌拉回現實。他擺手示意無礙，接過阿紫遞來的熱巾敷臉，蒸騰的水汽中忽然問道："你們可曾聽過'虛神殿'？"

艙內陷入短暫的寂靜。正蹲在角落與蛛后玩鬧的翠兒突然抬頭："前日幫阿紫姐姐整理古籍時，好像在某本殘卷里見過這個名字......"她歪著頭思索片刻，突然拍手道："想起來了！《東荒志異》里說，每當九星連珠之夜，東海歸墟海眼會有神宮現世，不過東海好遠......"

韓凌沉思，如今算是得罪上了十三圣宗，但是韓凌也不相信十三圣宗是鐵板一塊，韓凌自然是有辦法燃盡這次的因果氣息，但是畢竟王蕊逃脫，如果讓那些老怪物知道現在有人會斷因果實屬不智，所以先不著急，韓凌打開海圖，離內陸還有不近的路程，自己包括媚姬阿紫翠兒還好，但是其他眾女便不怎么習慣如此飛舟前行，畢竟都是修士，但是這些女子很多當時在圣國和在宋國的時候，修為被采補一空，現在很弱，而離這里不遠的一片島礁標記叫做貫清島，倒是可以去采采買一些物資，稍作休整。

”媚姬，先去貫清島稍作休整“

”是！主人“

說罷，媚姬消失于艙內，對于韓凌的話，她一向說一不二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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