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詭異小丑

天創九街地鐵站前。

沐汐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英俊的臉龐配上陰郁的眼神，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沐汐提前到場，現在離十點還有半小時，無聊之余沐汐到不遠處的咖啡廳坐下消磨時間。服務員端來咖啡，沐汐隨手拿來書架上的書，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書。

“怪事年年有，但今年好像有點多??！”

鄰桌一豐腴的婦人感慨道：“聽說昨天晚上老城路有個瘋女人在小區發神經，不僅胡言亂語，還打傷了不少人?！?/p>

“難道感染暴亂之氣要異變了？”婦人的同伴隨口問道，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畢竟暴亂之氣無處不在，意志不堅定的人很容易受其侵害。

“不像，那瘋女人除了精神不正常倒也沒什么變化，而且附近的巡邏機器人沒有檢查到暴亂之氣超出標準?！?/p>

“那有什么稀奇的。對了，瘋女人都說了些什么？”

婦人見同伴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隨口道：“聽說是偉大的造物主混沌即將降臨世間，極致的混亂會吞沒世界，瘋狂是唯一的主旋律！”

“無聊！比起這個，你還不如關注最近失蹤的人。昨晚也是在老城路，有一個男人失蹤了，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線索。不到一個月時間，已經失蹤四十人了?！眿D人同伴說道。

兩人的談話沐汐聽得一清二楚，他的第一反應的是特伊修斯再次作案，不過仔細一想又不是。特伊修斯抓捕不限對象，只要對方年輕且身體狀況好就行，而此次失蹤人群里各年齡段的人都有，圣徒使和人權者居多。最重要的是，特伊修斯做事不會這般干凈利落，不留一點痕跡，不然之前沐汐也不至于蒙混進去。

另外，最吸引沐汐的是婦人所說的造物主混沌。對于很多人來說，混沌二字或許十分陌生，不明白混沌代表的意義。當然，沐汐也不了解混沌，但是他依稀記得，他的父親沐天辰曾經得到一本古老的書籍，書名正是混沌降臨！

難道二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不過沐天辰下落不明，混沌降臨也跟著他消失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差不多到時間，沐汐才出門，正巧蒼羽也到了。蒼羽身穿白色衣裙，配上精致的容顏和藍色長發，猶如夢境中走來的仙女，圣潔而美麗。

“很準時嘛！”蒼羽狡黠一笑，張開翅膀靠在沐汐身上，蒼羽身高兩米二三，比沐汐高出三十厘米，這一靠就把沐汐整個擁入懷里。

沐汐無奈，問道：“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游樂園！”

“你是小孩子嗎？”

“不可以嗎？”

蒼羽可不管沐汐說什么，拉著他去買地鐵票。兩人買好票很快就坐上車，終點站正是天游谷游樂園。地鐵上人并不多，這個點大部分成年人在上班，小孩在上課，所以車廂里空蕩蕩的。

列車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達天游谷，漫長的等待讓沐汐略感無聊，于是展開巴掌大小的光幕，觀看網絡上槍法大師的訓練視頻。視頻中大師們的槍法雖然精湛，技巧可圈可點，可是與夏侯戰相比差了不少，不過每個人對槍的見解都有獨到之處，各有所長。

蒼羽湊過來一起看，她對槍沒興趣，但是看看也無妨。

在沐汐看了好幾個視頻之后，列車終于抵達終點站，天游谷到了。天游谷是一個大型游樂園，吃喝玩樂樣樣俱全，是江南市占地最大、設施最齊全、歡樂度最高的游樂園。

走出地鐵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摩天輪，其高度超過三百米，猶如一只巨大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再向下看則是蜿蜒曲折的過山車軌道，像匍匐于此的巨龍；還有龐大的海盜船，足有五十米高，船只來回搖擺……天游谷人山人海，大人小孩不計其數，尖叫聲、歡呼聲響徹云霄，震耳欲聾。

蒼羽迫不及待拉著沐汐去購票，由于人太多，足足等了半小時他們才入場。剛進大門，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員工走到沐汐兩人面前，遞給他們一張游玩指南，隨后消失在人群里。

游樂園的小丑員工很多，清一色滑稽紅鼻子小丑面具，戴著五顏六色的爆炸頭假發，他們時而做夸張的動作，時而變魔術，逗笑了不少游客。小丑是游樂園的一大特色，他們在的地方一定少不了歡笑，有的游客甚至笑得停不下來。

看著動作滑稽、走路歪歪倒倒的小丑，以及大笑不止的游客，沐汐總覺得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蒼羽的聲音打斷沐汐的思緒，見沒有異常，沐汐也就沒有多想，跟著蒼羽來到了過山車購票口。沐汐買了兩張票，不一會兒就坐上過山車，隨著電機啟動，過山車開始飛奔。過山車軌道起伏不定，起初平穩出發，繼而大下坡、螺旋轉等等，驚險而刺激。車上游客忍不住狂呼，有的甚至嚇哭了，一時間好不熱鬧。就連沐汐也有些些按耐不住，差點歡呼起來，幸好及時冷靜，只得佯裝鎮定。然而蒼羽已經進入狀態，看起來十分盡興。

過山車結束后，蒼羽馬不停蹄趕到跳樓機，一連玩了好幾次才滿意。接下來是海盜船、碰碰車、鬼屋……游樂園最為刺激的項目蒼羽玩了個遍，有的項目還追加了好幾場，當然，沐汐全程跟著。終于在極速旋轉飛機結束后，蒼羽感覺餓了，才停下休息吃點東西。

“哈哈哈哈哈！”

沐汐買冰淇淋時，聽到一陣嘶啞的笑聲，原來是小丑在不遠處。只見小丑扭動身軀，跳著不知名的怪異舞蹈，袖口里接連不斷飛出泡泡。突然，小丑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沐汐。那張小丑面具始終帶著笑意，大笑也是狂笑，甚至有一絲癲狂的氣息。僅僅看了沐汐一眼，小丑便扭著身體離開了。

直到這時，沐汐才發覺異常，似乎小丑員工越來越多了。進門的時候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小丑發指南單，可現在小丑隨處可見，一眼望去，幾乎全是小丑，可仔細一看，又沒那么多。沐汐警覺性一下子拉滿，他可以肯定，這件事一定不正常。

可是身上的暴亂之氣檢測設備沒有探查到強烈的暴亂之氣反應，也就是說游樂園里不可能出現天災。在奶茶店休息的時候，沐汐留心外面的小丑。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沐汐發現游樂園來來往往的小丑一模一樣，服侍、動作相同，連體型都是一樣的！

沐汐不知道的是，在游樂園人們看不見的角落，悄然出現一只只亮綠色眼睛。這些眼睛只有手指大小，像蟲子一樣有六條腿，不過是人類的腿，看起來無比詭異。同時，詭異眼睛里釋放出一縷青煙，青煙融入空氣之中，隨風飄向整個游樂園，最后被不知情的人們吸入。

游樂園監控室，原本的員工不知所蹤，這里只有十個小丑，他們狂笑不止，面具上的嘴張開，露出尖銳的牙齒。一個小丑扒開肚子，不見鮮血飛濺，只有詭異眼睛從肚子里噴涌而出。其他小丑見狀，紛紛給自己開膛破肚，數不盡的詭異眼睛飛出，瞬間鋪滿了整個房間。在詭異眼睛釋放的青煙里，小丑笑得更加癲狂，胡亂抓了一把詭異眼睛塞進嘴里，綠色汁液順著嘴角流淌……

另一邊，在游樂園辦公室的張離察覺不對勁。作為游樂園經理，游樂園大小事務他都是清楚的，他明明記得只招了一個員工扮小丑在門口發游玩指南。然而他在窗口看了一眼，游樂園各處的小丑加起來怕是一百都不止，最讓他覺得詭異的是，小丑的數量還在不停增加。

“張經理，你的臉色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嗎？”

助理見張離站在窗前臉色陰沉，眉頭快擰在一起了，忍不住問道。

“小徐啊，咱們應該沒有擴招小丑這一崗位吧?！睆堧x不確定地說道。

徐勛一愣，回道： “當然沒有，本來咱們游樂園就沒有招小丑，自從天游谷建立到現在，從來沒有小丑這個崗位?！?/p>

張離大驚失色，瞪大眼睛看著徐勛，又看向辦公室其他人，見他們都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冰冷的寒氣自腳底直沖天靈蓋。是了，天游谷沒有小丑，從來就沒有，他之所以記得招了一個，是因為他張離，就是那個唯一的小丑！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張離就感覺不到快樂了，他的工作的帶給人們快樂，讓天游谷成為世界上唯一的樂園。天游谷能讓人忘記煩惱，忘記悲傷，除了人們的歡聲笑語，這里不再需要其他東西?？墒?，父母將天游谷當做對孩子陪伴過少的補償，情侶把天游谷當成戀愛的升溫器……人們將歡樂之地作為釋放壓力的地方。

對！他們是對的！但，也是錯的！

張離剛接手天游谷經理職位時，確實將其定為游樂園，人們放縱狂歡的地方，也是他賺取錢財賴以生存的地方。隨著時間推移，張離越發覺得苦悶，他開始厭倦人們虛假的笑容，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笑臉，笑不應該參雜多余的感情，不是一時感動的產物，它應該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狂歡，無所顧忌、無所不能、無所不歡！

快樂是瘋狂的，是徹底的，也是不受束縛的！

“一起狂歡吧！”

張離嘴角裂開，一直延伸到耳根，牙齒尖銳似鋸齒，眼睛瞇成月牙，俊朗的臉眨眼間看的扭曲而猙獰。張離化身小丑，與外面的小丑一樣的裝束，唯一不同的是張離的眼睛是綠色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辦公室所有人震驚不已，明明之前還正常的經理怎么一下子變成小丑了。但他們并不慌張，在徐勛等人眼里，張離不過是異變天災了，看其體型不過普通級天災，并不是應付不了。

“我來收拾他，”一個獅子模樣的圣徒使脫掉外衣，松開領帶，自信笑道，“張經理，實在對不住了，雖然平時你對我們很好，但是成了天災你已經不算人類了。為了他人的安全，我只能消滅你！”

說罷，男子揮動碩大的拳頭打在張離臉上，強烈的氣流擊碎了后面的防彈窗，周圍的桌椅全部飛了出去。

“這一拳氣勢不錯，就是力道差了一點?！睆堧x一根手指擋住拳頭，嘿嘿怪笑。

眾人一驚，普通級天災能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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