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張家的夜談

“爺，爺爺，您老人家還沒睡??？”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張小杰的眼睛睜不開，努力適應一下才看清大廳中間端坐的是自己爺爺。

只是他老人家正端坐在那兒等著自己答話呢！“哦，那那什么，今天晚上有有個同學過生日，就就去玩了會兒?！睆埿〗苴s緊扯了個謊，他在爺爺面前可是不敢說實話。

“爺爺，您怎么還沒睡呢？”張小杰嬉皮笑臉的湊到張老爺子的身邊轉移話題。

“小杰哪，今晚的月亮你看到了嗎？”看著孫子的表情，自家的孩子，哪能不了解，一看就知道沒說實話。張老爺子張定山也沒有戳破孫子的謊言，而是談起了另外一件事。

“看到了，爺爺?！?/p>

張定山拍拍身邊示意孫子坐下，緩緩道:“關于今晚的月亮你怎么看？”

張小杰思索了一會兒，語帶遲疑的說:“爺爺，我當時剛好在外面，整個血月的過程大約有八九分鐘，月亮鮮紅如血，只怕并不是什么好兆頭！甚至還有可能是大兇之兆！”

“小孩子家，亂說什么！”張小杰的父親張志超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袍從三樓走下來。

張家三兄弟只有張志超最像他們的父親，方正的額頭，濃眉之下是一雙狹長的眼睛，單眼皮，筆挺的鼻梁下嘴型略顯嚴肅。這樣細看下來發現張小杰長得不像他爸爸。

“老三，別嚇到孩子。小杰雖說還在讀高中，但他已經滿十六歲了，在張家滿十六歲就不算是個孩子了！”張老爺子左手食指輕點著右手手背，緩緩說道。

“是，父親！”張志超恭順的答道。

“你也坐，”張老爺子指著對面讓三兒子坐下，“你對今晚的天象有什么看法？”

“父親，我同意小杰的說法，只是，”張志超說道這里低下頭思考著。

張老爺子并未打斷他的思考，靜靜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張小杰畢竟還小，有些沉不住氣了，“只是什么呀爸爸？”

張老爺子呵呵一笑，“小杰啊，你最近偷懶了吧，這養氣功夫可沒認真練吧！”

“爺爺，您這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就這段時間偷懶，又被您給抓到了！”說著張小杰拿眼偷覷他老爹，只見他老爹正用眼神抽他呢！他連忙舉手告饒，“老爸老爸，我明天就開始打坐養氣！一天兩小時，你別用眼神抽我！”

“好了，言歸正傳，志超說說你的看法！”張老爺子說。

“是，父親！”張志超說出自己參不透的玄機，“父親，我觀這血月，也并非都是血色，在血月邊上隱隱有一些金光透出，只是這光不亮不仔細觀察幾乎無法分辨！”

張志超的右手握拳輕輕的敲擊著自己右腿陷入沉思，“我想不明白是，這隱隱透出的金光該做何解釋？”

張老爺子微微頷首，“我也看到了，這所謂禍兮福所倚，雖說血月是大兇之兆，預示著大禍將至。但這幾縷壓制不住的金光漏出來，也意味著此禍事可解?！?/p>

老爺子說著略一停頓，繼續說道:“只是既然天有異象，最近可能會不太平，小杰，你最近不要老在外面逗留。且我已為你卜過一卦，卦象顯示鏡中花，你最近可別被表象遮眼了?！?/p>

張老爺子了然的眼神看向孫子提醒道，張小杰心下一緊，雖說卦不自算，但以爺爺的道行又只是給自己測的，應該不會不準的，自己的那點心思應該歇了！

聽到張老爺子這么提點自己的兒子，張志超不禁生疑，看著自己的兔崽子問:“你最近又干了什么？”

“爹，爹，親爹！我改！一定改！”看著他爸眉毛倒立的怒火中燒的樣子，按照以往的經驗，不論錯沒錯立即認錯準沒錯！張小杰立即告饒。

“老三，”張老爺子抬起左手往下壓壓，“我說過，我們張家的孩子十六歲以后就是大人了，既然是大人你就要相信阿杰的處理方式，如果他真的處理不好，你再出頭，不晚?！?/p>

“可是，父親”張志超有些著急。

“沒事的，老三。你要相信孩子，”張老爺子站起身，“你們兄弟三個不就是這么過來的嗎？你大哥二哥還有你長歪了嗎？要相信自己的孩子?！?/p>

“是，父親?！睆堉境酒鹕響?，對于自己的父親，他是欽佩敬重的。

“不早了，都早點睡吧！”張老爺子吩咐兒孫，轉身準備回臥房。

張志超瞪了眼傻站在那兒的兒子，張小杰立馬答應過來，追上去扶住老爺子笑嘻嘻的說:“爺爺，孫兒送您回臥房！”

張志超獨自坐在大廳里，拿出羅盤演算著今夜血月之事。算了半晌，只聽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張家一樓大廳便悄無聲息了。

且說春秋靈受到驚嚇后一路狂奔都忘了打車，她六神無主的居然從城北的利民巷狂奔到城東的自己家里，用力甩上門春秋靈背靠在房門上脫力的跌坐在地。

空落落的小房子里只聽見她呼呼大口喘氣的聲音，由于太長時間的狂奔，她已經完全脫力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鐵銹味，心臟如同擂鼓一般砰砰直跳。

她的小臉已由淡黃色變成了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只是眉間的那顆紅痣似乎更紅了。

坐了好一會兒她才平復心跳，此時才察覺到右手受傷了。

抬起右手，借著外面射進來的燈光才發現，傷口已經凝結不再流血了。

苦澀一笑，除了自己這世上已經沒有會心疼她的人了。

是的，春秋靈應該算是個孤兒吧，三歲那年父母雙雙失蹤，爺爺便帶著她在連城買了一套小房子定居下來了。

算起來春秋靈并不是連城人，只是生活的久了加之年歲小，生活習慣，說話口音都成了連城的了。久而久之，她也當自己是連城人。

剛到連城爺爺就給自己吃下一粒藥丸，吃了那粒藥丸以后自己的容貌開始發生變化，越來越平凡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了。

她也曾哭過鬧過，問過爺爺為什么？只是爺爺始終守口如瓶，一言不發。

直到去年年底爺爺臨終前才跟她說起了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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