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驚無險

無數的信息化作金色的絲線涌入石毅的大腦，這讓石毅眉頭緊鎖，感覺頭仿佛要爆炸一般。

石毅連忙穩住心神，用心尋找，終于在雜亂的金線中找到了頭緒，他用思想將頭緒輕輕的牽引到大腦皮層。

金線的頭緒接觸到大腦皮層之后，順著這一點快速的注入，仿佛流水般化作星星點點的鋪散開來，將石毅的大腦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在金色光點的刺激下，石毅的大腦高速運轉，與此同時，關于空間的奧義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烙印在石毅的記憶里，并通過某種奇妙的方式改變著石毅的基因，使其擁有空間方面的特性。

廣闊的田野上，平靜的麥田忽然激蕩起來，扭曲的空間直接將石毅邊的麥穗震飛，一時間石毅盤坐的位置如同無塵之地一般干凈。

石毅咬緊牙關，瘋狂的容納著金線，在不斷煉化下，金光終于覆蓋了整個大腦，沉醉于空間奧義的石毅此時忽然發現自己對界先生的空間奧義的容納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金光再度匯入，使得石毅大腦脹痛，嘴角微微抽搐。

“快凝聚覺醒之核，別讓空間奧義把你的腦袋爆掉”界先生的提醒聲在石毅耳邊響起。

一聲低喝傳出，石毅用雙手快速的按動著頭上的幾處穴位，配合著精神力的牽引，觀想著一個復雜深奧的圖案。

起初金光仿若有靈性的不斷反抗，但在石毅不斷的努力下，慢慢匯聚成了一個代表著空間奧義的圖案印記。

不過好景不長，隨著金光的不斷匯聚，石毅越來越難將其壓縮，甚至好幾次都險些失手前功盡棄。

“給我凝！”

石毅發狠般的在心里怒吼，被趕走的不甘，被歧視的痛苦，與親人的離別，這一切變強的理由成為了石毅的執念。

此時他的精神像是突破某種極限似的再次高度集中，極速運轉的大腦再次壓制住了即將散去的。

這個狀態下，石毅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自己在干什么，心里只有將印記凝成這一個念頭。

情況在石毅的不斷努力下好轉起來，可是界先生卻高興不起來。

傻小子，沒想到誤打誤撞的讓你悟到了神我無心之法。

界先生覺得有些棘手，這方法如果運行到位，甚至能夠為石毅的提升帶來巨大的好處。

但第一次進入這個狀態，沒有掌握退出的秘法，很有可能會走火入魔，成為一個只知道做一件事的瘋子。

而想要退出這個狀態，只能靠石毅自己。

憑借這個狀態，石毅凝聚印記的速度大大加快，此時他的大腦就像過載的cpu一般，承受了無法承受的運算開始“發熱”，急需“降溫”。

降溫？

想到這里，界先生心生一計。

“小家伙，你既然無法自行脫離‘神我無心’的狀態，那我只能給你‘降降溫’了”

界先生低聲喃喃道，然后忽然放開了對石毅治愈系天賦的壓制。

在石毅的身體各處突然出現無數碧綠色的氣，通過筋脈匯聚成流，在石毅的心臟處聚集。

根本不需要石毅的牽引，這些氣流主動凝結成一道富含生機的印記，不到一分鐘就凝聚成型，形成了一個樹葉形狀的印記。

這就是自然覺醒的好處。

天生覺醒的屬性，是最契合本體的，因此絕大部分的覺醒之核都不需要牽引壓制就能自然形成。

如果普通人覺醒都像石毅容納空間奧義這般的話，那覺醒者別說占總人口的千分之一，百萬分之一怕是都沒有。

印記剛一凝成，石毅身體微微一顫，身體狀況瞬間改善，從外觀上來看，肌肉線條變得清晰起來，身體拔高，而石毅的體內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治愈系的覺醒使得石毅的身體素質大幅提高，精神力也有所增強，而努力凝聚空間系覺醒之核的石毅此時就像是炎炎夏日突然吃了自己最喜歡的冰鎮西瓜一般舒爽。

界先生感受著有些緩和的情況，一言不發。

因為石毅的進度已經遠遠超過他的預期了。

他本來的預期是石毅拼盡全力凝聚成一個淺淺的印記，再由他將剩余的奧義封印，等其一次次進階后慢慢解除。

這樣做雖然不能做到最大的提升，但卻是最穩妥的辦法。

而現在，石毅幾乎將空間奧義最基礎的內容全部凝聚到了覺醒之核，但界先生根本高興不起來。

因為此時的石毅不僅沒能從神我無心的狀態出來，反而逐漸迷失，即將步入走火入魔的深淵。

終于，空間奧義的基礎印記被石毅完美的刻印下來。

界先生低聲嘆了口氣，石毅的大腦在神我無心的作用下，試圖對剩余的金光進行容納和壓縮。

可那都是高深的空間奧義，哪怕只是一點點，都會讓石毅腦袋爆掉，沒有絲毫挽救的可能。

無奈之下界先生只能決定插手強行停止石毅對空間天賦的容納。

他一旦插手，石毅不僅會收到不可逆的損傷，而且按照《神許條約》的內容，他不僅會遭到難以承受的懲罰，石毅也將徹底失去容納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空間天賦。

所以非到萬不得已，界先生不愿如此，但此刻石毅性命難保，界先生也顧不得這些了。

人活著就還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長時間的打坐讓石毅有些口干舌燥，這些并不由大腦控制的感官按照最本能的反應促使了石毅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一時間，香甜的味道在石毅口腔迸發，宛如一把鑰匙，打開了埋藏在石毅腦海深處的記憶。

“啊朋友們，情情呀情，我唱歌來問候你，你有什么事情，情呀情呀，我能夠幫助你（注1）”

不知為何，沉浸在神我無心的境界中的石毅，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看著懷里的他，低聲的唱著歌。

我是誰？唱歌的人又是誰？

石毅不知道小女孩是誰，但他卻從小女孩身上感到特別強烈的親切感。

“小石頭，這個糖給你，吃完了姐姐就回來了?！?/p>

說完這句話，小女孩忽然就離開了。

看著小女孩離開，他下意識的揮舞著雙臂想要抓緊她，可是身體卻如同三歲行動緩慢。

她是誰？為什么她離開了我會如此悲傷？

小女孩離他越來越遠，石毅急的快要哭了，聲音路脫口而出。

“姐姐！”

正要打斷進程的界先生聽到石毅突然說話，心里又驚又喜，暫停了將要的行動，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現實中，石毅緊閉的雙眼流出兩行清淚。

對了！

我叫石毅，她是我的姐姐！

無數記憶如潮水般涌入石毅的腦海，神我無心的狀態也因此無法維持，大腦也停止了對金光的牽引。

石毅的記憶在進入神我無心的狀態后停止，因此當他清醒過來后，準備繼續壓制金光凝結印記時，無比驚訝的發現印記不僅已經凝聚成功，而且凝練程度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同時身體中也突然多了另一種讓他感覺十分舒服的能量。

石毅頓時有許多問題想請教界先生，但此時最重要的還是凝聚覺醒之核。

既然印記不知道怎么凝聚成功了，那這一步就跳過，石毅直接開始凝聚覺醒之核。

這個步驟出乎他意料的輕松，石毅只是輕輕牽引一下，那印記變開始轉動，自動的將剩余的金線化作金光吸附在身上。

不一會兒其就化作一顆與石毅大腦有聯系渾身布滿奇異紋絡的金色珠子。

到了這一步，石毅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個圓珠叫做覺醒之核，是成功覺醒的標志之一。

覺醒之核是覺醒之力的源泉，覺醒者的提升與其息息相關，成功凝聚覺醒之核，標志著石毅半只腳已經踏入覺醒者的大門。

而此時石毅便到的覺醒的最后一個門檻，也是重要關鍵點——能力覺醒。

能力覺醒，顧名思義，就是覺醒符合自己屬性的技能。

傳說之前，覺醒者并不能完全掌握屬性奧義，只能憑借念力釋放覺醒的技能，因此能力覺醒格外重要。

覺醒者的各個等階也和能力覺醒大有關聯。

事實上，覺醒者各個等階的提升都會迎來一次能力覺醒，每一個新的等階要么將已有的技能提升，要么直接獲得比原來等階高一級的技能。

但絕大多數的能力覺醒，都是隨機的，甚至于覺醒屬性也是隨機，普通覺醒者根本不用經歷像石毅這樣的痛苦，時機到了，覺醒之核就會自動凝聚。

石毅不同，他此次是強行容納本不屬于他的奧義，雖然過程有些兇險，但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他能夠自選技能。

按照界先生的說法，在這個階段，石毅能夠從眾多的低階技能中選取三到四個作為自己的覺醒技能。

石毅按照界先生之前的囑咐，心神慢慢聯系覺醒之核，經過特定的激發后，開始選擇技能。

嗯？

這是什么情況。

石毅搜索了全部可供學習的技能，發現居然沒有。

他緊鎖著眉頭，對目前超出預料的情況有些不解。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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