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泉水之戰

晚上，派出去暗中調查的倆個人楊義、楊茍回來了，他們向楊莊主報告：“白家莊的好多人都看見楊小蝶去了他們莊子，那白素梅也并沒有說謊，楊小蝶從白大嬸的后窗戶底下溜走的，當時白大嬸沒在家，下田干活去了，家中只有白家三姐妹在家，大妹今年十歲，二妹六歲，三妹我們見過了，今年只有三歲。楊小蝶溜走時的身影二妹也看見了，因為楊小蝶總是系著一條白色的紗巾，二妹說她沒看清楊小蝶的全身，可她看見白紗巾飄過去了?！?/p>

楊莊主：“三妹是吃的什么中的毒？”

“說是糕點，今天是三妹的生日，她姑姑昨天特意買了糕點送過來的?！睏盍x回答。

楊莊主：“仨姐妹在家，為什么只有三妹中了毒呢？”

“這正是關鍵所在，當時三妹餓了，還沒到飯點，大姐就拿了一塊糕點給了三妹，大妹和二妹沒有媽媽的吩咐沒敢吃，所以也就沒有中毒?！睏钇埢卮鸬?。

楊莊主：“剩下的糕點化沒化驗？”

“化驗了，沒有毒。說是楊小蝶剛下毒，就被發現了，還沒來得急接著下毒，匆匆忙忙的逃跑，沒跑出多遠，就被白家莊的人逮個正著?！?/p>

楊莊主： “當時糕點放在哪？”

楊義答道：“當時就放在后窗戶臺上窗戶開著?！?/p>

楊莊主：“楊小蝶被抓住時，手里可有毒藥？”

楊茍答道：“沒有，白家莊的人說被楊小蝶逃跑時扔掉了?！?/p>

楊莊主：“那白素梅看到楊小蝶下毒了？”

楊義答道：“白素梅一口咬定，是她親眼所見?！?/p>

楊莊主：“白素梅的人品如何？”

楊茍回道：“白素梅是個寡婦，結婚三個月，丈夫就得病死了，婆婆因想念兒子，傷心過度，在兒子燒百天那天撒手人寰了，只剩下白素梅孤孤單單一個人，左鄰右舍見她可憐，平時有重活都幫稱著，白素梅為人不刻薄，只是長的漂亮，又太過招搖，眾說蕓蕓的，褒貶不依?！?/p>

楊莊主：“白素梅和楊小蝶可有仇？”

楊義搖搖頭說：“她倆平時沒有交集，不會有啥仇。您平時三令五申地叮囑不要過界，可不知這楊小蝶為何會無緣無故跑到白家莊去。她又不肯說，看來她是難逃干系了?！?/p>

楊莊主：“ 白素梅親眼所見，當時為何不制止？還讓孩子吃？”

楊義答道：“白素梅說她當時看見楊小蝶站在窗戶下，手伸進籃子里，她以為楊小蝶在偷東西，就大喊一聲：捉賊呀！這一喊，楊小蝶撒腿就跑，不一會兒，白家三妹就發生了腹痛、腹瀉、發燒、嘔吐、惡心的癥狀?！?/p>

楊義接著說：“你說楊小蝶平時連一個蟲子都不忍心捏死，她能無緣無故的跑去下毒？她和白家三姐妹一無冤，二無仇的。這里面一定有蹊蹺?！?/p>

楊茍說道：“可是所有的證據都對楊小蝶無利?！?/p>

楊莊主不無顧忌的說：“我們連續著兩年掌控著這泉水的使用權，那白家莊的人眼睛里都冒著火呢，此次豈能善罷干休！”

“不能善罷甘休又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不仁，也別怪我們不義?！睏盍x把腳踩到椅子上，揚著眉毛說道。

柳兒側耳聽著仨人的談話，聽得云里霧里的。什么泉水的使用權？泉水不是屬于國家的嗎？怎么成了私有財產了呢？

原來， 楊柳兒的家鄉地處西部山區，這里山高黃帝遠，并且常年干旱少雨。

楊柳所處的楊家莊和臨莊的白家莊。田地灌溉全依靠著倆莊中間的那條從山上流淌而下的泉水，可是一條本就不多的泉水哪夠兩個莊上的農戶澆灌田地呀，兩莊人每年都會為了爭奪泉水而大打出手。激烈時鐵鍬、釘耙······各種農具全成了兵器，全莊的男女老少傾巢出動，場面一度失控，時有流血事件發生，甚至鬧出了人命，警察局曾派人鎮壓，可是治標不資本。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從此兩莊人結下了梁子，兩莊莊主更是下令：沒有萬分火急的事，不許踏入對方的莊子，兩莊的人更不許通婚。

從此兩莊是：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

后來經過兩莊的莊主及莊中德高望重的老者商量，泉水的使用權由比武決定。每年在農歷二月二這天在兩莊的中間位置搭擂臺比武，贏的一方取得泉水的主動權一年。敗的一方只好等贏的一方灌溉好了，才能得以灌溉。所以打敗的一方只能祈盼老天爺多下些甘露，以解燃眉之急。

泉水成了兩莊的生命之源泉，兩莊的人為了能夠爭得泉水的使用權，可謂是各自心懷鬼胎，明爭暗斗。

第二天一早，柳兒天剛亮就起來了，她心里有著事呢，本想著等爹爹吃過早飯，歇過乏來，再和爹爹提白三妹中毒的事，她怕再耽擱下去，白三妹真的會出事了。

可柳兒剛走出房間，迎面碰見楊夫人，楊夫人攔住她：“你爹爹吩咐我，讓我看著你，不讓你亂跑，你的病還沒痊愈呢，過一會兒，胡先生來給你扎銀針?！?/p>

柳兒急切地問：“我爹爹呢？”

“出去了?！?/p>

“我爹什么時候出去的？”

“天沒亮就走了?！?/p>

“爹爹去了哪里？”

“你爹沒說，你爹爹的事我從不過問?！?/p>

柳兒一聽，就要急著去找爹爹。

楊夫人哪肯答應，攔著柳兒，不讓她出去。

柳兒急得直跺腳：“娘，我的好娘，你就讓我去吧，再晚就來不急了?！?/p>

楊夫人擔心著柳兒的身體，又有柳兒爹爹的吩咐，哪敢輕易答應。一邊攔，一邊嘴上說著：“我的小祖宗??！你爹爹這幾天夠焦頭爛額的了，你就聽你爹爹的話，老實在家呆著，別再添亂了。娘求你了，娘歲數大了，掙不過你了，你都閃了娘的老腰了?！?/p>

說完，楊夫人手摸著腰,“哎呦哎呦”的叫起來。

柳兒見了，忙扶住娘？：“娘，我聽您的話，我不掙了，我就在家好好呆著，你的腰要緊嗎？”

“沒事，老毛病了，你快去床上躺著，天還早著呢?！?/p>

“哎！”柳兒答應一聲，乖乖回到床上躺著，可她哪睡得著??！眼前總是浮現出白三妹那張蒼白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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