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哭唧唧

陳別歡噘著嘴，不肯再說話。

盧青山抿嘴，湊到陳爹耳邊，“師傅，你別罰小師妹了?！?/p>

說到那三個字時，小別歡狠狠地瞪了眼盧青山，嚇得他一哆嗦。

先前小別歡追著他喊打喊殺，可把他嚇得不輕。

至今都心有余悸。

他來之前，雖然也不受人待見。

可從來沒有一個人，是跟陳別歡這樣兇狠的。

于是，盧青山往后躲了躲，拿手遮住嘴巴，用氣聲說話。

“師傅，我原諒小師妹了，讓她起來吧?！?/p>

陳爹喜笑顏開，抱起小別歡。

粗糙的大掌一把擦去她腦門上的汗，捏她的鼻子，“你看看人家青山，多懂事，學著點！”

小別歡“哼”一聲，抱著陳爹的胳膊，扭頭不去看盧青山。

陳爹一把撈起盧青山，放在自己另一條腿上，拿滿是繭的手去刮蹭他們幼嫩白凈的臉蛋。

自從盧青山來后，就討得了街坊鄰居的喜愛。

陳別歡今天讓他去買包子。

沒想到的是，盧青山走時兩手空空，回來時銅錢一分不少，還抱了一大堆零嘴。

陳別歡咬著他帶回來的包子，“你怎么沒給錢，買了東西是要給錢的，快去快去！”

盧青山小口小口咬著饅頭，慢吞吞道：“這是賣包子的叔叔送我的，還有曾奶奶給的玉米棒，陳爺爺給的燒餅...”

他一邊吃，一邊掰著手指頭細數。

陳爹呵呵一笑，摸著盧青山的腦袋，“真不錯，小青山可真受歡迎，咱家又可以省下一筆錢！”

盧青山在陳爹的掌縫里露出兩張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小別歡，期待得到夸獎。

小別歡不屑。

盧青山溫溫吞吞的，太不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啦！

這就算了，而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盡管自己習武的時間更長，基礎也更扎實，可在對打中，盧青山總是略勝一籌。

更可氣的是，盧青山想要讓他師兄的想法，還是沒有破滅。

每次他贏了后，都會帶著甜滋滋的糖果來，笑瞇瞇地問“小，小別歡，給你糖吃，你喊我師兄好不好！”

本來小別歡沒往心里去的。

聽盧青山這么一講，莫名委屈起來。

輸了還要被他來炫耀！

于是，小別歡一把推開盧青山，包子一樣的臉氣鼓鼓的像河豚，“不吃！”

陳別歡甚至懷疑過盧青山是不是背著她悄悄用功。

為此，她還曾幾次半夜三更潛入盧青山的院子，確認他并未暗地里練劍后才安心入睡。

“嗯？誰！”

漆黑如墨的黑夜下，一柄被擦得锃亮的劍出鞘，直指墻角那團黑色影子。

陳爹不復先前的嘻嘻哈哈，目光如雄鷹般銳利。

只見那團小小的黑影一顫，隨機而來的是清脆的嚎啕大哭。

“哇哇哇哇——”

這響徹云霄的哭聲在寂靜的夜里如一道雷劃破云霄，驚起這間屋子里面的盧青山。

當盧青山趕來的時候，小別歡被陳爹抱在懷里安慰。

陳爹哄著淚如雨下的小別歡，“乖乖，別哭了，是爹爹錯了，爹爹不該用劍指著你，喔喔乖乖，爹爹錯了！”

趕來的盧青山看著哭唧唧的小別歡，很是擔憂，“師傅，師妹她怎么了？”

聞言，小別歡哭得更歡了，小小的手握成小拳頭放在眼睛邊，“哇哇哇我，嗝不是，哇哇哇他師妹，我不要哇哇做師妹！”

陳爹急忙朝盧青山使眼色。

盧青山雖然年齡小，但也心領神會，“沒有沒有，是我說錯了，對不起小別歡！”

說著，他拍拍自己的嘴，同陳爹一起哄著小別歡。

等小別歡哭聲漸歇，盧青山順嘴一問，“小別歡，你怎么在我屋外？”

陳爹心下了然，剛要張嘴，又被小別歡捂住。

“我和爹爹來散步，你可別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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