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山學藝

本以為這瘋癲道士就是單純來蹭吃蹭喝的，沒想到，他還有正事要辦。

看著半癲一本正經的樣子，全然沒了剛才的瘋癲模樣。柳世勛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道長！此處說話有些不太方便，我們進屋詳談。請！”

半癲也不客氣，轉身進入屋內。

“今日人多眼雜，我們要找處單獨談話的地方。記得把貴公子叫上?！?/p>

半癲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他認真起來的樣子，還真讓柳世勛有些不適應。

柳世勛囑咐夫人招待好賓客。他領著半癲進了自己的書房，另外叫管家把柳如龍帶了進來。

掩上門后，柳世勛轉身坐在了半癲對面。

“昨晚貧道夜觀天象，見到皇宮上空妖霧迷漫，這說明有邪崇已經侵入了皇宮。我占了一卦，卦象顯示這不是一只普通的妖。它恐怕要對我大宋江山不利呀！”

半癲此言一出，頓時驚呆了柳家父子。

“道長，你可知這個妖怪是什么來歷？”

柳世勛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問道。

“貧道也無法推算出這是什么邪祟。但從這妖霧籠罩的范圍推斷，是一只非常厲害的妖怪?！?/p>

“那道長可有擒妖之法？”

“有是有，但需要找到一個特殊的人?！?/p>

半癲端起茶水品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

“此人有何特殊之處？”

“這個人必須同時滿足三個條件。一是十八歲男性且為童子之身；二是在丁寅年寅時出生；三是具有陰陽眼的驅魔人。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p>

“茫茫人海，如何去找符合這三個條件的人呢？豈不如同大海撈針一樣？”

“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p>

“道長，你是說犬子他……他就是這個特殊的人？”

柳世勛一開始有些糊涂，但仔細一琢磨，如龍還真是全部符合這三個條件。

半癲點了點頭。

“我不會看錯，今天讓你把貴公子一起叫來，就是這個原因?！?/p>

“道長，你不會搞錯了吧。我可從來沒有抓過鬼，也沒擒過妖?！?/p>

我一臉懵逼，道長一來就給我派了這么大一個單，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還有另外一個請求，不知柳員外答應否？”

“道長但講無妨?！?/p>

“我想收貴公子為徒，教授他斬妖除魔之法?！?/p>

聞聽此言，柳世勛有些猶豫。柳家世代都是驅魔人，這斬妖除魔之法，難道還用外人傳授？

見柳世勛半天沒有答話，半癲猜出了他的心思。

“柳家雖為驅魔世家，《天罡三十六式》和《地煞七十二式》的威力也不可小視，但想要對付這個妖怪，卻是遠遠不夠?！?/p>

半癲觀察了一下柳世勛的神情，繼續說道:“即使貴公子學到了我全部的本領，加上你們柳家的驅魔術和驅魔寶物，也只有在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都恰當的時機，才能擊敗它?！?/p>

“既然此事關系到大宋運勢，我就把犬子交附于你，倘若有朝一日，他真能力挽狂瀾，扭轉乾坤，也不枉道長的一番苦心了?！?/p>

權衡一番，柳世勛最終還是答應了半癲的請求。

“員外敬請放心，如龍隨我回山學藝，我會待他如同親生兒子一般?！?/p>

“不知犬子此番學藝，需要多久方能有所成效？”

“慢則一年，少則數月?！?/p>

在柳氏夫婦戀戀不舍的目光下，半癲帶著柳如龍走了。

望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柳世勛問身旁的趙月娥。

“夫人！你說這半癲，靠不靠譜？不會把咱們兒子拐去賣了吧？”

趙月娥笑了笑:“你還別說，真有這個可能！”

我跟著半癲，星夜兼程，回到了位于崆峒山的蓮花觀。

崆峒山，位于甘肅省平涼市，是絲綢之路西出關中之要塞。自古就有“中華道教第一山”之美譽。

蓮花觀位于半山腰的一片平地上，四周蒼松翠柏環繞，環境十分清幽。

翌日，吃罷早飯。我行了拜師禮，就算正式成為了半癲的徒弟。半癲賜我法號悟透！

頭幾天，半癲教授了一些崆洞派功夫的基礎，包括七傷拳、三陰掌，上清神功以及一些常用兵器的用法。

也許是遺傳了父親的優秀基因，聰慧過人的我，短短數日，就把這些掌握得如火純青。

“我沒看走眼，這小子果然是個練武的奇才，將來不可小覷，必成大器！”

半癲見我的武功進展神速，心中暗暗贊嘆不已?；蛟S日后只有他，才能斬除那只威脅大宋江山的超級妖魔。

“今天開始，我開始教你崆峒派的驅魔術。我派的驅魔術與你們柳家的截然相反，柳家以守為主，主張設伏誘殺；而我派則以攻為主，主張主動出擊，直搗妖巢?！?/p>

半癲搖著鵝毛扇，邊走邊說。我則亦步亦趨，連連點頭。

“崆峒驅魔術分為《上天秘法》和《入地秘法》兩個部分。一般來說，資質優秀的弟子，要掌握這兩種秘法，至少需要五年時間。但對于你來說，我看五個月就足夠了?！?/p>

我一聽，沒想到自己這么厲害，學東西比人家快十幾倍。臉上不由偷偷露出了些許自傲的笑容。

“不許驕傲自滿，我說的時間是指你入門，但要做到真正嫻熟到精通，就要靠你在今后的實戰中慢慢摸索了！”

“師傅所言極是，徒兒一定謹記！”

半癲從懷中掏出兩本書，交到我的手中。

“這兩本秘法，依你的資質，完全可以看懂。萬一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p>

說完這些，半癲轉身準備離開。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轉身說道。

“這幾天，我要下山去辦點事，估計兩三天就回來，我不在時，你有事可以去請教師叔伯或師兄弟?！?/p>

師傅下山后，我便開始研究這兩本秘法。

《入地秘法》比較簡單，包括道家的一些遁術(水遁、火遁、土遁等)和脫身之計。

原來崆峒派不光研究驅魔之法，還研究逃脫之術。一旦遭遇強敵，實在打不過，起碼可以跑路呀！

看到這些，我不禁感覺有些好笑。

“新來的小道士，你躲在這里偷懶呢。廚房少一個挑水的，你過去幫忙?！?/p>

我抬頭一看，見一中年道士正在大聲呵叱自己。

連忙將書放進懷里，我走到中年道士身旁，抬手行了個道禮。

“你懷里藏著什么書？快交出來讓我查看一下?！?/p>

“你有什么權力查看我的東西？”，我據理力爭。

“憑我是你的大師兄。今天師傅不在家，你就得聽我的?！?/p>

這中年男子法號悟能，是半癲最早收的一個徒弟。但他資質太差，十幾年下來，只學到了崆峒派的一些皮毛。

半癲怕他下山后，學藝不精砸了自己的招牌。便留他在身邊，作個管事，替自己打理一下觀中事物。

“我若不交，你又怎樣？”

老子可不吃他那一套，根本沒把這個大師兄放在眼里。

平日里，悟能仗著大師兄的身份，對師弟們呼來喝去。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小道士，今天竟敢當面頂撞他。他心中的怒火一下爆發出來。

“今天我就以大師兄的身份，好好調教一下你這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

話音剛落，悟能一記“黑虎掏心”，右拳打向我的胸口。

這悟能身高足有兩米，體重三百來斤。人高馬大，膀大腰圓。這一記重拳，如炮彈般襲來。

我卻不慌不忙，向右一側身，左手抓住悟能的右手腕，來了一招“順手牽羊”，同時左腳使了一個絆子。

悟能發力過猛，腳下被絆，重心不穩，向前栽去。

“撲通”一聲，只見一個龐大的身軀撲倒在地，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嘴啃泥，揚起一地灰塵。

悟能在地上趴了一會，緩了緩神，才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

“剛才是俺大意了，再來！”

說罷，又如餓虎一般撲了上來。

我心中暗笑，這個大師兄分明就是草包一個、莽漢一位。還好師傅當初沒讓他下山，不然誰都可以把他修理得明明白白的。

十幾個回合下來，悟能被放倒了五次。

最終，他趴在地上不起來了。

“服了，俺徹底服了。你是第一個連續放倒我五次的人?！?/p>

我微微笑了笑，趕忙上去扶起了悟能。

“大師兄，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就這么厲害，我這身鋼筋鐵骨都快被你摔得散架了！”

說完，他一邊揉著胳膊，一邊一瘸一拐地轉身走了。走了一段，他突然回過身來。

“小兄弟，你好好讀書，以后觀里的臟活累活就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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