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夢

睡夢中的蕭陸，開始覺得頭痛。

腦子里一直冒著一些他看不懂的字眼。

渾渾噩噩，思維變得混亂。

難不成我做夢了？蕭陸一愣。

視野忽然清晰，他站在一個很有年代感的黃色土磚屋子中。

“這種樣子的小屋子，現在應該是看不見了的才對?！?/p>

塔爾的偏遠地區都在幾年前完成了城市化，就父親的那個流云道場，以前邊上還有幾個那種破舊的土磚房。

“夢中的事物大多都是根據做夢者的記憶，由大腦編織而成的?！?/p>

蕭陸曾經對夢好奇，有過一段時間，每天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讓自己能在夢中保持清醒。

關于夢也查詢過相當多的資料。

“我很確定，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房屋，看起來也不像是塔爾的建筑?！?/p>

屋子內結構簡單，什么床啊，土灶，大水缸全擺放在這一間大屋子里。

簡陋木床下面的空間里，鋪散了一堆稻草，靠外的地方，放了兩個木盆，一個是空的，另一個盆里面還有些水殘留。

墻壁上掛著一件蓑衣，外面的白光從墻面上挖開一個當窗戶的口中進來。

“有點像我在玩沙盒游戲里蓋的火柴盒?！?/p>

蕭陸捏了一下蓑衣，手上傳來的觸感很奇怪，如一大塊海綿一般柔軟。

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進行對比。

質感不是原本衣服材質應該有的感覺。

“是夢里，看上去真實，摸起來還是有區別，也許是我在哪里見過也說不定，我自己忘記了?！?/p>

蕭陸在心中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屋子里面沒有什么好看的，蕭陸打開木門的草繩栓子。

一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個背影。

這里在一個小院子，周圍雜草叢生，太陽高高掛在空中。

背影聽到木門發出吱呀聲后，回過頭。

不遠還有一顆枯萎的樹木，在院子口連接外面的地方。

那背影赫然是一位穿著麻布衣，頭發綁在頭上的老翁，生著厚繭的手里還拿著鋤頭，皮膚上滿是一片黑斑。

典型一副農家村民的樣子。

“老人家，請問這是哪？”蕭陸禮貌詢問。

老農機械地完全轉過身，和蕭陸面對面。

對方好像沒有聽見，一臉木訥的看著蕭陸。

蕭陸盯著這位老人渾濁的眼珠看了一會，以為對方是耳朵不好使。

很多老人，年紀大了，耳朵和眼睛就會有些小毛病。

于是，蕭陸又重復了一遍，還是沒有反應。

“夢里的對象不能對話嗎，我應該沒有見過這個人?！?/p>

這小院里格外安靜，連風掠過地上雜草的聲音都不存在。

老農開始緩緩朝蕭陸的方向靠近，在到達一定距離的時候，猛然一鋤頭敲過來。

蕭陸下意識一個側身躲過。

啪。

鋤頭一下在這地上扒出一個坑來。

蕭陸頭皮發麻，這一下要是敲到頭上，這不得在腦袋上面開個洞。

鋤頭拔起來，一個橫掃。

蕭陸左臉被擊中，牙齒都飛出去幾顆，倒在地上在起不能。

“?。。?！”

蕭陸捂著嘴慘叫。

老農對著蕭陸連續敲擊，拿著鋤頭像是搗年糕一樣。

片刻后，他放下鋤頭，跪在地上捧起一團碎肉啃食起來。

...

猛然驚醒。

蕭陸伸出左手習慣性的抓自己的頭發，這一抓下去，全是汗水。

左右回顧，他任然在去往目的地的火車包廂內。

對面那對小情侶正在兩人靠在一塊，戴著耳機，拿著一臺平板電腦專心看著電影。

倒是身邊坐的那位上班族，被蕭陸左手抬起的動作詫異了一下。

“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p>

蕭陸擺手表示自己沒有事。

“我靠，大哥，你臉色好難看?！贝鞫h的男人看過來，爆出一句話。

臉色？

蕭陸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畫面有些失真，看不太出來具體情況。

“我這有鏡子?！睂γ娴呐幽贸鲆话研A鏡遞給蕭陸。

蕭陸接過鏡子，對正臉照上。

粉紅塑料邊框的小鏡子里面呈現出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面孔。

“你看，兄弟，你這樣子挺滲人的吧，拍恐怖片都夠了?！?/p>

這戴耳環的男子似乎是個話癆，這話題一打開便收不回去了。

和蕭陸聊著，一旁的上班族也沒心思繼續工作了，加入到了閑聊中。

從生活瑣事，到時事，再到外星人什么奇怪的話題都能討論。

“哎，這出來玩一次，本來聽說鳳山上還有個道場，可惜封山不讓進?！?/p>

鳳山上？這說的不是自家道場嗎，父親蕭延鳳每年這段時間都是辦壽宴的日子，當然會封山了。

看來這兩人沒有事前打聽。

“我本地人，鳳山每年這個時候都封山的，當地會有一次大規模清理，平時游客太多，山上會有很多垃圾需要清理。

除了鳳山，東區那邊的紀念館也是游玩的好地方，還有南邊有一些幾十年前的老建筑...”

等到車到站，與幾人道別，蕭陸迅速收拾完行李，匆匆出了車站。

一輛公交汽車，在車站，發動機發出轟鳴聲。

“師傅，等我一下?！?/p>

蕭陸背著包，加快腳步，邊跑邊喊。

路上的交通車道上沒有什么車，給了司機展現實力的好機會，一腳踩油門加速行駛。

車子搖搖晃晃，頭暈的蕭陸感覺有點惡心。

剛到家，就一頭扎倒在柔軟的床上，片刻后整個臥室內只能聽見一些勻稱的呼吸。

疲倦的睜開雙眼。

雙腳傳來站在踏實地面上的感覺。

視線內，是在一間黃色土磚房屋內，房屋內物件的擺設蕭陸都很熟悉。

“又...是這個地方?！笔掙懻驹谠爻聊艘魂?。

緩步走到門前，蕭陸蹲下身，從門縫觀察外面。

那是一個背影，正是之前的那個老農。

“和上次做夢的時候一樣，上次是在列車的車廂上，這次是回到家后在床上?！?/p>

蕭陸一把推開門。

老農和第一次蕭陸看見他的時候一樣。

他背對著蕭陸，一動不動，如一個被設計好程序的機器人一般，只會按照一定的規律行動。

如果不是地上還留有之前被殺留下的一灘黑血，蕭陸或許會認為是夢境重置了。

血液凝固成黑色，像是過去了很久。

“這個之前殺死我的老農戶，現在沒有反應，說明還沒有發現我，之前遭受到攻擊，是我的呼聲引起了他的注意?！?/p>

蕭陸想著，打算再嘗試，看對方能不能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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