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陰山路途（下）

背上背包，她們整整走了兩天兩夜走到了山腰上

“咳咳……”

這期間，鳳月的身體越來越差

“最后一段山路，你自己走吧”

“姐姐？”

鳳月突然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著，不知是怎么了

“姐姐！”

大概是等待了幾分鐘左右，卻又那么難熬，顧綾不懂的什么醫學知識，更別提那患者是自己的姐姐了

終于，鳳月恢復了過來

“姐姐你……”

“每次到這里……都會這樣……”

“每次？姐姐你來過這里？”

“……嗯”

鳳月輕輕的‘嗯’了一聲，皺起眉頭，那事情仿佛很可怕似的

“大約八年前了”

“姐姐為什么來這里？”

顧綾憑借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追究

“和你五哥一樣，我始終相信，幾十年前的事，并非是我們王家的錯”

“十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

鳳月沉默不語，不再回答她的問題

“告訴我吧，我遲早會知道的！”

鳳月嘆了口氣

“幾十條人命…甚至幾百條人命，就這么喪失在了火海，那是我們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事……”

“幾百條？”

這對于脆弱的生命，是一個大數目，更何況她們的村子里，又有多少人呢？

“你快走吧，等找到你哥哥，就快回來，別去探索了，早就找不到了，以前的人……早就死光了……”

“不會……”

“會！”

鳳月收起那一派的溫柔的淑女作風，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顧綾被嚇的楞了神

“姐姐……”

“把我留在這兒吧，我知道我沒有多長時間了，我不想再拖累你”

“可是……”

“去找你五哥哥，找到就回來”

“姐姐……”

顧綾哭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流，嘴里一邊念叨著‘不想離開’，一邊被鳳月推走

“你再不走，就沒機會了，快去找你五哥哥，找到了，快回來”

顧綾不知這森林的危險，但姐姐講過，她此時也深知時間的重要，即便是對于一個整天沒有時間觀念的她來說

“找到他，快回來”

顧綾被姐姐推開，拽上山腰最后一個陡坡

“姐姐……”

只見鳳月將背包遞給顧綾，最后的生存機會，她一絲都沒有留下

顧綾自然也知道，哪怕姐姐本可以活著走出林子，也會被饑餓將尸骨留在這一望無際的森林

“你若是回來了，去這森林的光芒處找我，那是我靈魂埋葬的地方”

“是，姐姐”

鳳月伸出手，顧綾緩緩跪下，讓姐姐最后摸了一次她的臉

“找到了，快回來”

那是鳳月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顧綾卻不敢回頭，她怕自己看見姐姐的樣子，會忍不住沖回去，可現在，時間是多么寶貴啊

顧綾學著姐姐教她的支帳篷，生生支了一個時辰

她的確是笨手笨腳，可至少，她曾經還有姐姐啊

現在，她就這么離開了，就這么放手，放任她離開了

顧綾強忍住淚水，生活范圍只在一個小屋子的她，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情感

打開地圖，看著紅筆勾畫過的痕跡，看到了不遠處的洞穴

“洞穴……”

顧綾仔細的尋找著那地圖上的線條，看到那洞穴的出口似乎與山腳很接近

“那……是不是就可以早點見到哥哥了！”

顧綾激動的要飛起來，可轉念一想

“姐姐，謝謝你……”

那晚，寂靜的夜空下，發出一聲人類的慘叫

“說，她現在在哪？”

那女人咬住他的手，他吃痛放開，卻又毫不費力的抓回來

“不說？”

手起刀落，血液橫飛，染紅了天邊的云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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