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揭面

周氏乃是華夏有名的大家族。而這汝南周氏更是人才輩出。

汝南安城周姓，自漢一脈相承，歷時千載，代代人才輩出，此現象幾乎能稱奇跡。

汝南安城周氏都是西漢汝墳侯周仁的后裔，周仁生十子，徙于安成。兩晉時期，汝南安成周氏周浚一門五封，此后出現了周浚。周顫，周嵩。周馥等著名人物。安城周氏周瑜家族一支遷居今安徽廬江，形成旺族。隋唐時期其中一支遷徙湖南，即周敦頤家族。汝南安城周姓，自周燕始，除了其五個兒子，史志上留有姓名并立傳者多達二百三十九人，代代人才輩出，為官者甚多。

汝南安城周氏為周平王少子烈的后代，其開基始祖為周平王少子姬烈第十八代裔孫周邕。有汝南周氏遍天下之說。三國的重要人物之一周瑜，便是汝南周氏一脈。

這周令先竟然還是這汝南周氏的嫡系。若論家世之淵博，當世少有人可與之比肩。

此時看到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這青樓老鴇也不墨跡。喊人上二樓讓那趙香香打開了窗戶。只見一個面帶白紗的柔弱女子，倚窗而坐。目光望向天空，也不看向樓下的人群。

想來也是，入這青樓女子大多也是身不由己。雖說是賣藝不賣身，但是這逛青樓的男子哪個不是帶著這色相進來的。

這揭面文會應該也并非她所愿。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一弱女子，就猶如這籠中之鳥一般，怎么也飛不出這困著她的小樓。

這邊老鴇更在樓下介紹起趙香香的生平。曾也是大家閨秀，家道中落。無奈委身青樓，只待有一意中人可將她帶走。

當然，這老鴇的話估計也是假多真少。那香香姑娘也熟悉了這樣的場景。依舊事不關己一般，動都不動一下。

老鴇此時也介紹起來這場文會的贊助商，來自蜀地的大綢緞商。說來這蜀繡也是名揚大宋，甚至有的上等蜀繡是以金論價的。

這蜀地巨賈想來也是為了在東京的文人圈子搞出名氣。要知這文會的獎品都已經相當于官辦的大型文會的獎勵了。

想想后世的首都一套房子的價值，在這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如今也是不遑多讓的。

今日揭面大賽的規則倒是簡單。只要有人的詩詞可以打動香香姑娘，令其甘愿揭面。便可獨得這一百金，并獲贈三進小院一套。那壘起來的金元寶和小院的地契都已經放在旁邊的小桌上。

當然，如果沒有人可以令香香姑娘揭面。那也會當場分出個一二三名。分別獲贈三十金，二十金和十金。

這富商可也真是下了血本了，不過他也并不虧。就這會兒飄香樓都已經有很多數得上號的人物對他有了印象。

就如同前世的廣告一般，這一場宣傳活動，不管誰拿走這獎勵。也都是承了他的情，而且他也達到了宣傳的目的。單看這周先令的到來就已經讓這蜀商覺得回了本。

士農工商，要知道平日這商人，哪怕你做的再好。也是結識不了這些高端人脈的。

眼見周圍的人群已經迫不及待了。那老鴇便宣布今日揭面大會開始。當然，人數眾多，不可能每個人都把自己的作品念出來。有些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湊個熱鬧可以。真讓他寫詞，怕就是暴露了酒囊飯袋的事實。

這富商也是請了幾位小有名氣的文人作為評審。接著人群中自持有些文采的人，便紛紛上前，在桌子上寫下自己的詞作。

樓上包間內的客人則不是這樣。只見早有侍女將筆墨奉上。

“柳兄，你要不要給他們露一手呢？”知道柳永底細的王六石有些期盼的說道。

“呵呵，不急，咱們先看看。諸位若是心有腹稿，不妨先寫下來?！绷揽吹椒块g內有兩位朋友也是躍躍欲試，便讓他們先寫。

這時，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將寫好的詞作遞了過去。那幾位評委會共同為送上的詞作打分。

最終只有入選的十首詞作會送到香香姑娘手上。而且最后這十首詞也會由清倌人當眾唱出來。

同時老鴇也說了，前三名還會有紅包奉上。所以大家即便打動不了香香姑娘，也可以搏一搏紅包嘛。

只一會兒功夫，那評委的桌子前已經堆滿了厚厚的紙張。不得不說，大宋朝重文輕武，這文學氛圍當為歷朝之最。

涌現出無數驚才艷艷的才子，也衍生出了數不勝數的名畫佳作。

雖然沒看到下邊詞作的質量如何，但是只這短短的時間就可以醞釀完成。也是屬實不易的。哪怕是之前已有腹稿，但這數量也很是驚人。

下方評委評點也是很迅速，很快就選出了十余份作品。又經過重新的審視，終是選出了十份佳作。

這下王鶴鳴有些著急了，說道“柳兄啊，你怎么還不落筆呀。這都選好了?！?/p>

這時候果然還是王六石沉得住氣。他一直在觀察柳永，見他一直是面不改色，哪怕說已經選好了十余首的時候也是胸有成竹。便不再擔心，揮手制止了兄弟。

“鶴鳴，柳兄早已勝券在握，你就不要太過擔心了?！?/p>

“哈哈，知我者六石也，也罷，待我落筆書寫?！闭f罷柳永便拿起早已蘸了墨汁的筆。

“蝶戀花……”眾人隨著柳永的書寫不禁念出了聲。

柳永的這首蝶戀花篇幅不長。隨著最后一個憔悴落筆。剛剛遞上作品的兩位好友面色驟變。其中一個捂著額頭便朝樓下跑去。

“文才兄，文才兄！”王鶴鳴在后邊追喊道。

還是王六石叫住了弟弟。

“別去追他了，他定是要把他的詞作追回來，我看他方才好像是進去了前十?！?/p>

王六石接著又說道：“柳兄啊柳兄，怪不得你要最后才寫。這你要是一先就提交上去，哪還有下邊這些人的事?！?/p>

“就是就是！”未等筆記完全晾干，王鶴鳴便迫不及待的又抄了一遍，拿了詞作走下去。同時囑咐兄長千萬將這原稿留給他。

“我就不信，這趙香香莫不是那天上的仙女兒，這首詞用在給她揭面，那也是她天大的福分了！”王鶴鳴邊走還邊念叨。

而此時樓下已經唱了五六首了，雖無太過驚艷之處，但在柳永聽來也是還算可以。

這會兒柳永在心中暗暗嘀咕，是不是一開始就拿出這大殺器有些浪費了。不過已經寫出來了，便坐等待會兒的結果了。

這會兒只見王鶴鳴拿了詞作便給那幾位評委觀看，幾位評委看罷瞬間也都是一臉震驚之色。其中一位稍稍年長的評委，朝著柳永他們的窗臺遙遙一禮。

便讓老鴇拿了詞作趕緊上樓去給趙香香觀看。

此時樓下的諸人也看出情況有些不對了，這十首詞作還未唱罷，竟有一首詞作不用經過吟唱便直接送上了小樓。

看到人群開始有人議論，剩下的兩位評委當下解釋道：“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適才王家公子帶過來一首詞作，吾觀之，驚為天人。吾幾人，曾任翰林閣學士，詩詞歌賦早已看過不知多少。剛才這首蝶戀花，只怕當世少有可與之比肩者?！?/p>

那評委頓了頓又道：“故而，吾三人商議，此詞作不需要吟唱，可直接送上。而且，此首詞作今日之后，必定會名動汴梁。當然，寫此詞之人，也并非無名之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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