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車后的仰望

在候車等待的這一個小時讓他倆感到過的很快，幾個軍官的帶領下大家又是依次排著隊從兩個檢票口分別走進了火車站的站臺，站臺上的燈光很亮，讓這些站在燈下的穿著新綠衣服的新兵們顯得很精神，綠衣服顯的更醒目，個個眼中好像都閃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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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大家準備好，……”看著乘務員帶好袖標了上前了幾步，很直立的站好，隨著一聲火車進站的笛鳴聲響過之后，老遠聽見火車輪子減速中與鐵軌碰出的聲音，接著看到兩束強光刺眼而來，火車的車頭在慣性中恰好滑過了站臺，當停止時，車廂相對他們站著距離偏離的不多，火車嗤——的一聲在車下瀉出了少許的白煙，接著車上的乘務員開了車廂的門，從上面走了下來，與站臺上等候的乘務員交換了手續后，軍官們就開始帶著肖宇天他們這群新兵開始上車了。

上了車新兵們拿著自己的車票開始尋找自己的位子，搶著往行李架上放著各次的包，肖宇天和孫健云的座位正好在在最中間，車廂里一陣忙亂過后，大家才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肖宇天座在了靠窗戶的位置，而孫健云的座位在卻在那一邊的邊上，他把自己的挎包遞給了肖宇天，讓肖宇天連同他自己的一起掛到了掛勾上，在這一陣擺放行陳的過程中，不少人額頭上都滲出了汗，在大家騷動著叫嚷中等待了十分鐘左右后，乘務員才關了車門，接著聽到嗤的一聲司氣聲，火車開動了，哐當車輪在車軌翻滾的聲音越來越快，站臺，站臺上刺亮的燈，都向后倒去，肖宇天扭著頭透過封閉的透明的窗戶望著外面，看了好久好久，想從那夜色中望點什么，其實落進他眼眸中最多的也就是遠處遺稀的的燈火，和那朦朧的黑幕，鉆進心里的是一層層的迷茫和漸漸的壓制下那離家的惆悵。

當他轉過頭時，發現有多個新兵都像他一樣望著外面，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對家鄉的一種眷戀還是即將要去面臨的部隊生活的一種愰愰，對于肖宇天這兩者都有，他看了看對面那一頭的孫健云，兩個人對視著笑了笑，片刻后帶兵的軍官又開始清點人數，車廂里出現一陣暫時默寂，等帶兵的軍官走后，開始又有人竊竊私語起來，逐漸聲音越來越高，談論最多也就是參軍的過程中，發生在自己身邊的趣事，肖宇天原本話不多，只好坐在那靜靜的聽著，車廂的溫度越來越高，肖宇天感覺有點熱難受，正在這時，孫健云站了起來，解開了衣扣，把里面的絨衣脫了下來，又重新穿好，肖宇天又望望了一下在坐的大家，見有人早以脫了那新兵的綠圓帽，敞開著衣領，在那里給旁邊的伙伴們吹著自己的能耐，肖宇天聽他們說的都很可愛，微微笑著，自己也脫了帽子，把上衣解口了幾個扣子，才安然的噓了一口氣。

車行駛了快一個小時后，大家以經沒有先前那樣拘束了，甚至有的已經開始稱兄道弟的相互遞著手中的食物，坐在肖宇天旁邊一個臉修長新兵，從包里拿出一只香噴噴的燒雞，給對座在一起的幾個人遞送了起來，肖宇天沒有拿，只有對面靠窗戶邊的一個摘了一個雞翅膀，那臉顯得修長的新兵一邊吃著一邊對著大家說他是回族人，有些食物是不讓吃的。

“檢查的來了……快帶好帽子”不知道是誰在里面喊了這一聲，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穿好了衣服，帶好帽子，正謹的坐好，片刻間車廂里立刻干凈了下來，

幾個軍官走進了車廂，大家異口同聲的喊了聲“首長好”那走在最前面的軍官，微笑招了招手，說道：“大家已經離開了自己父母，離開了自己的家鄉，即將要開始新的軍營生活，你們的衣食住行，所有的一切現在都由我們負責，有什么困難，就找我們，等一會兒讓帶隊官兵把你們的津貼發放到你們手中……祝你們旅途愉快……”一陣激烈的掌聲把這幾個軍官送到出了這個車廂。

兩個帶隊的軍官，開始叫著每個新兵名字去領自己的津貼，當肖宇天拿到津貼時顯的很激動，他把那八十多塊錢折好放進了上衣口袋，雖然這錢不多，可這也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拿到自己掙的錢，他不想急著花掉。

隨后車上響起了就餐的預報，送快餐的，買飲料香煙的，買零食車相續而來，在坐的好多新兵拿出了著自己剛領到的津貼，在小車通過時為自己選了一兩東西

有的已經賣了撲克牌在車上，挽著袖子，斗地主的斗地主，挖坑的挖坑，和肖宇坐在一起的這六個人，只有其中的給自己拿了一個飲料，他對面一個方腦袋的小新兵拿了一本當時流行的花編的雜志看了起來。孫健云來回和肖宇天旁邊的人換了一下位置，兩個人又坐到一起，說說他們的家里的山，說說家門口的那些田和議論議論田里的人。

好多的新兵支撐了沒有多長時間，慢慢的在迷糊中睡去，時間漸漸的臨近了午夜，肖宇天感慨車廂里悶透的厲害，他望了望，窗外，黑蒙蒙的夜空，偶爾閃過幾個帶著尾巴的燈火，窗戶封閉的無法呼到外邊的空氣，他慢慢的從自己的坐位上站了起來，跨過了幾個新兵橫出的腿，慢慢來到了那個吸煙區域，這里還可以吸到一些從廂縫間，擠進的風，清涼涼的可以提提神。

他站在那里吸著風，感受著飛速向前奔馳的列車，此刻他有點想家，有點想家里那寂靜夜空中昏黃的燈，和燈下無言的父母……在他內心說不上是喜還是憂，現在已經木以成舟了，只有順著走下去了，此時他內心的是空洞的，看著滿車廂的人，他們這樣遠離了親人，遠離了生長多年的故土，而去參軍都是帶有目的，而他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奔撲美好的前程，還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他想了想好像都不像，單純的說，他只是為了逃避，現在算是逃脫出了，可下一個新的地方，新的環境是否更有利他的成長呢，此時的他琢磨不了那么多，只有任憑命運那無形的手將他向前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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