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過三巡

酒過三巡，不，起碼過了十巡，趙毅和周進喝，茜茜就吃，三人是在這花酒館子惹出了一陣笑話。

周進和趙毅都是老顧客了，老板過來打擾了一下道：“兩位爺，今天怎么不點姑娘呢？是姑娘都不如意嗎？”

“滾，今天不想叫姑娘，自己老實上酒就行了?！?/p>

再過三巡，趙毅已經有些醉醺醺了，周進又從懷里拿出了一趙文書，鄭重的給趙毅說道：“這是軍部的推薦文書，算是我給你的后手，臨安那邊事情有變的話，拿著這推薦文書躲在書院里面，可以保你一命?！?/p>

趙毅接過文書，沒有言語，而是舉起酒杯鄭重其事的敬了周進一杯，周進對于他們兄妹二人的恩情，趙毅不會忘，如果不是周進，他們二人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了。

良久，下屬找來了，兩人也明白是到了該分開的時候了。

……軍營外，從大人一行人已經整裝完畢了，見周進一行人回來，看著身后的一個年輕人應該就是那小王爺趙毅了。

“老夫，王可力，見過小王爺?！?/p>

大人直接大喊著拜見趙道，那聲音，源遠流長，仿佛想讓全天下知道他們是來迎接趙毅回臨安的。

隨后拿出路線圖，直接走到了趙毅面前進行商議。

“周指揮說，小王爺是熟知塞外路線的人，我們此行要去塞外然后掉頭回臨安，希望小王爺規劃一條合理的路線?！?/p>

趙毅接過地圖，看著地圖上標記的一些地點，他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是一般的地圖，而是實實在在的軍防圖，加上這王可力身后的一整隊黑領禁衛軍，他明顯覺得這群人的目的不是他。

但是既然決定了回臨安跟著他們走也有個照應，趙毅迅速規劃了一條路線指給了王可力看，很合理，那么就說了一聲準備出發。

而茜茜和趙毅的歸隊引起了那位在營帳中聽王可力匯報的女扮男裝的女子的不滿，隨即看著茜茜咳嗽了一聲。

王可力也反應了過來問道：“小王爺，不知這位女子是？”

“她是我妹妹?！?/p>

“這一路行軍是件苦差事，不如把令妹就留在景城，后面我派人直接接回臨安就行?！?/p>

“沒必要，她的腳力也很好，很多地方她和我一起去過，我不知道的細節她都記得住，一起行軍可以大大提快速度?！?/p>

趙毅與茜茜，兩人相依為命了六年了，怎么會因為眼前這人幾句話就分別，而且趙毅說的的確是實話，茜茜的記憶力很好，好的有些變態，有了茜茜的帶領，他們可以避開這一路上的土匪什么的。

王可力聽后，只得回身看了看那藏在禁衛軍里面的女子，女子點頭了，王可力也就沒繼續言語了。

他這個小舉動雖然很微小，還是被趙毅察覺到了，跟隨王可力的目光望禁衛軍里面望了望，一個身材有些瘦弱禁衛軍往里面縮了縮，躲避著趙毅的目光，這讓趙毅更明顯的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老周，記得沒事去打掃打掃我那小屋子啊，到時候我回來，別讓我家都沒了?！?/p>

周進看著趙毅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沒有回話，而是在心里面默默的祝福著：一路安好。

全力行軍，周進是花費了大力氣直接搞了輛堅固的馬車，后面的禁衛軍人人一匹馬，這些東西在景城可是稀缺物件，周進不到一天就搞定了，可見周進在景城根深蒂固成什么模樣了。

在王可力的忽悠下，那女扮男裝的禁衛軍也上馬車，四個人就這么對坐著，良久，那女子臉上露出了不悅了神情。

趙毅一上車就在那呼呼大睡，完全不在意行軍的情況，而茜茜則是緊緊的握著手上的細軟。

“咳咳，大人，此行一路兇險，小王爺不是領路的嗎？屬下建議讓小王爺騎馬領路?！?/p>

王可力面露尷尬，畢竟是名面上的小王爺，不過大人說話了，那他也只能遵命，正準備開口，趙毅醒了，仔細的聞了聞四周的氣味道：“王大人不知這位是？”

趙毅早就想找機會探探情況了，既然對方先開口了，那么他就反客為主反問一下。

“額……”

王可力轉頭看了看女子，隨后繼續說道：“這是老夫的侄兒，說的話有些唐突，不過提議終歸是好的，不知道小王爺意下如何？”

“令侄的胸大肌貌似有些浮夸啊，看來是個練家子啊，大家都是一路人，要不揭下面盔認識認識？”

趙毅沒有接著茬，繼續逼迫。

那女子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雖說是無意的動作，依舊被趙毅觀察到了，隨后繼續道：“下次女扮男裝的時候記得把自己身上的體香給掩蓋住，男兒家那有這么香的體味?！?/p>

聽到體香，茜茜自顧自的聞了聞，又聞了聞空中的味道，她怎么沒有這種香氣呢？疑惑了看著趙毅。

“你肯定沒有啊，人家是嬌生慣養的?！?/p>

這冷不丁一句嬌生慣養把女子差點給氣岔氣了，直接把面盔摘了道：“我是禁衛軍都護頭領，上官明月?！?/p>

面容一露，趙毅想到了一個形容詞，傾國傾城，多一分則滿，少一分則憾，完美。

被茜茜捏了一下，趙毅才反應過來，尷尬的合上了下巴道：“既然大家都挑明了，我也不相信你們這一隊人是來接我的，你是主事的，既然要我帶路那就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吧?！?/p>

既然挑明了，上官明月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把此行去接狼騎國公主聯姻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行吧，既然明白了，那就辦事吧，茜茜去掛旗幟吧?！?/p>

收到了命令，茜茜直接從細軟里面拿出了一塊破布，上面寫著兩個個奇奇怪怪的字體，按照趙毅的解釋茜茜知道這兩個字叫華夏。

“這是？”

“我有個外號，叫土狗鬼見愁，掛上這個，到塞外之前，沒有土狗什么的來打擾我們的，先安穩的睡幾覺吧，到了塞外，處處是危機，到時候就別想睡安慰覺了?！?/p>

土狗代指劫匪與土匪等，趙毅這四年是幫周進立下了不少的功勞，靠著先進的作戰理念，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作戰十六字決把這群土狗打的是望風而逃，滿打滿算一百人人，在景城以外的一大片區域是所向披靡。

而這簡體的華夏二字，是趙毅帶領的數十人隊伍的旗幟，殺土狗最狠的隊伍，畢竟一個土狗的人頭就是十兩銀子啊，趙毅調查的花銷，喝花酒的花銷那可不小。

往后幾天，趙毅的所有指令皆是完美的，從行軍，整頓，躲避一下頭鐵的土狗，讓他們這支不小的隊伍輕輕松松的到達了大周朝的邊境。

不得不說，趙毅的能力得到了上官明月的認可，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趙毅是真的惹到了上官明月，沒事就喝酒，喝醉了就睡覺，睡醒了叫茜茜給他吃的，吃飽了，看一眼地圖隨后指了個目的地然后繼續睡覺。

這些其實都沒什么，上官明月也能忍一下，但是趙毅虐待茜茜的行為，這點忍不了。

到了大周國的邊界線了，趙毅示意安營扎寨，茜茜第一時間下了馬車，拿出了干牛肉就準備做牛肉湯，趙毅他們倆吃的東西與上官明月他們是分開的。

在馬車上，透過窗口，看著這么較弱的一個女子提著那么大的木桶踉踉蹌蹌的往趙毅躺的地方走去，本來這兩天面對趙毅心中就憋著一股火，現在又見到了茜茜獨自干活，上官明月就氣不打一出來，這么大個男人，居然就讓妹妹干這些活，當即下車。

守衛的禁衛軍隨即放下了手里的活，按照隊形以上官明月為中心移動著。

上官明月走到茜茜身邊，一把抓過茜茜的手里的木桶，隨后看著茜茜腦門上的汗珠，帶著訓斥的語氣問道：“你不是他的妹妹嗎？為何干著如同女仆一樣的活？”

“撿的妹妹?！?/p>

茜茜隨即又從上官明月手里搶過木桶繼續向趙毅那邊走去。

“可是你是個姑娘家啊，這些活他分明可以幫你做一點的，但是他就知道喝酒睡覺，難道你就沒有怨言嗎？”

聽到怨言，茜茜停下了，看了看正在睡覺的趙毅，隨后掉頭看著上官明月，沒有帶任何感情色彩，反倒是像在轉述什么一樣說道：“公子說過，你是嬌生慣養的，你不知道我們是從什么樣子的日子過過來的，你不懂?！?/p>

“我不懂？呵呵，小時候，為了一口吃的，我可以和別人搶的頭破血流，我不懂？為了活下去，我甚至可以出賣我最好的朋友？你以為我就真的是嬌生慣養的嗎？”

上官明月又一次聽到嬌生慣養這四個字，直接炸毛了，她也不是從小就得到的榮華富貴，小時候的她是在貧民區里面，吃著百家飯長大的。

再一次看了眼趙毅還在睡覺，茜茜望著天空的晚霞，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道：“公子曾經說過，天地人是一體的，人與世界，人與國家，人與人之間都是有關聯的，人要實現自我的價值才能與人，與國家，與世界和睦相處，我明白的不多，我只知道，公子賺錢，那么我就干活，這樣我才對公子有價值?！?/p>

上官明月臉上的表情無意不對茜茜說的這番話感覺震驚，她沒想到趙毅一個剛過束發之年的年紀能說出這樣一番言論。

“可是，你這樣……”

“沒有什么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再者，你與我并沒有什么利益關系，所以此事就與你無關，而且，你的語氣中雖然無處不在透露著上位者的束縛之心，再者，從你對我說的這幾句話來說，你對公子充滿了怨言，公子沒有犯過錯，所以你只能通過我來惡心公子了?！?/p>

看著趙毅已經在伸懶腰了，茜茜直接徹底拒絕了上官明月的假意關心，隨后鞠了一禮，又提著木桶，踉踉蹌蹌的往趙毅走去。

又被氣到了的上官明月轉頭死死的盯著趙毅，趙毅恰好伸完懶腰轉過身子來，兩人四目相對，趙毅禮貌性的笑了笑，讓上官明月氣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了。

以她的身份，整個大周朝大部分人能得到她的一句關心都是無上的榮譽，可就是這個小女子，這個趙毅身邊的小女子都對她的關心嗤之以鼻，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這個趙毅，這個令她厭惡的人。

生火，做飯，茜茜已經做了六年的事情無比熟練，趙毅接過茜茜煮好的牛肉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黃沙，隨后細細的品嘗了起來。

“哎，還是想念你做的手搟面啊，對了，剛才她攔著你說了些什么??？她那望著我的眼睛恨不得把我吃了?！?/p>

茜茜一邊吹著碗里的牛肉湯，一邊回答道：“她說公子看著我干活不像話，還說什么嬌生慣養不是她的錯，她小時候也是吃過苦的?！?/p>

隨后，茜茜把吹的差不多的牛肉湯遞給了趙毅，一邊喝著牛肉湯，趙毅想到了一件事情。

六年前，他離開臨安之前聽到了一些謠言，當今圣上在外面有個私生女，被接了回去，但是皇后不高興了，于是此女改了名字，在宮里當了個大官，斟酌了一番，應該就是這個上官明月了。

“能得到公主的關心，你就偷著樂吧，估計這一頓也是最后一頓熱菜了，你多吃點，馬上出邊線了，后面就只能啃干牛肉咯?！?/p>

“公主？公主又咋了，攔住我不給公子做飯就是她的不對了?！?/p>

趙毅吃完，喝了口酒繼續睡覺，喝酒并不是他喜歡，而是酒才能麻痹他的痛苦，當年逃亡的時候，被那追兵一掌打在了胸口，隨后與茜茜跳入水中才逃過了一劫，這一番落下了病根，胸口是不是就隱隱作痛，這個世界又沒有麻藥，所以酒這個東西才能讓趙毅暫時擺脫痛苦。

茜茜又把牛肉湯加熱了一下，隨后美滋滋的看著手里的牛肉湯，端著滾燙的鍋子直接送入口中，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燒熱的鍋子的溫度。

茜茜身體的問題，趙毅也不是不知道，體內不斷產生奇怪的能量，在臨安的時候就去找過郎中，甚至也找過傳說中的修行者，但是也無濟于事，只有不斷干活才能化解茜茜體內能量，而這股能量也讓茜茜對于熱度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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