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里的記憶

2016年9月2號，早早起身的李愉穿上了正裝，站在鏡子面前堅定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而窗外的滴答滴答的雨聲把她目光吸引了過去。

她打開窗看著外面的雨滴落在窗外那顆橙子樹的葉子上，滴滴答答的聲音，而此時的她好像透過雨滴看到了十八年前的場景。

1998年11月20日，高級人民法院內充滿了低氣壓，法院宣判詞“由于證據不足，基于疑點歸于被告的原則，被告人沈峰猥褻及虐待兒童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此時的沈峰看著證人席這邊的李愉，他露出了你能奈我何的笑容。

李愉也看著她眼里的憎恨無奈和委屈把眼睛憋得通紅。

在觀眾席的蔚海和吳雨桐也氣憤的看著沈峰，這時的蔚海和吳雨桐也只是兩個高二的學生，他們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因為他們也已經做了他們能做到最大極限了。

退庭后，蔚海和吳雨桐陪著李愉走出了法庭，而她也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外面已經從剛開始的陰雨綿綿變成了現在的滂沱大雨。

他們三個人站在法院門口，看著眼前的滂沱大雨站在中間的李愉抬起來一直低著的頭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阿哥，為啥子大人做錯了事就不用受到懲罰安？”。

此時的蔚海知道李愉委屈，但是他們兩個也已經盡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蔚海輕輕的把李愉的頭抱在了自己的懷里摸著她的頭安慰著她，李愉也哭了起來，這時的蔚海和吳雨桐也是滿眼通紅了，而剛剛才成年的蔚海和吳雨桐好像也已經知道要默默流淚了。

在這件事情過后，李愉產生了一點社恐，這時的她也因為有心理陰影，所以經常失眠。所以自此之后她便每天都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眠。她每天都待在屋里，蔚海也請了假一直陪著她。

大約在過來一個多星期之后，這天李愉在傍晚的時候她拿著一個小凳子，坐在屋前，看著面前的河灘和遠處的混濁的河水在夕陽的余暉映照著之后的景色，在這個季節屋子小路旁邊的蘆葦也長出了自己成熟時該有的樣子，垂下的穗兒被風撫過之后在夕陽的余暉擺動蕩漾，從這個側面角度看著從蘆葦出透出的余暉更加的明亮而富有生機。

蔚海站在門口，看著李愉。過來一會兒蔚海也拿出了一個凳子坐在李愉旁邊，李愉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看著遠處。

這時的蔚海想起了她當時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時，那是的李愉才7歲，那是的她總是喜歡問為什么，比如“為什么小草不能長到大樹那么大，為什么到秋天有的樹葉會變黃而又的不會等等”。她對所有的事物都好像有想看一看了解一下的想法。而李阿姨也會不厭其煩的跟她聊，維持著李愉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

那時的場景也是三人坐在這里，有時也會被李愉問的問題弄得哈哈大笑，大家都笑得不斷的聳肩。而這時的兩人什么都沒有說了，原本的那個小話癆，那個腦袋里好像裝著十萬個為什么，愛笑的小太陽現在也變得沉默了。

突然李愉便說道“阿哥，為啥子他們大人說謊就會有人信，等我長大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說謊了，是不是說了謊就不會被欺負了”。

此時的蔚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心里想到了是的從小時候所有的大人好像都會說你要乖或者就是小朋友是不能撒謊的，是的這句小朋友不能撒謊的前綴小朋友這三個字就在述說著好像長大了之后就能說謊了，過來一會兒此時的蔚海摸著李愉的頭說道“愉兒，誠實沒有錯，錯的是人，咱們只有努力讓自己變成有能力的人，才能打破他們說道謊言”。

是的誠實沒有錯，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幾個字說得是那么的的空洞而無力。在蔚海說了之后過來好一會兒，李愉轉過頭看著蔚海笑著也摸著蔚海的頭說道“阿哥，不用擔心，我懂的”，接著兩人坐著看遠方的晚霞。

在此期間，吳雨桐只要一放假就會買很多吃的來看他們。也會給蔚海帶來她上課記得筆記。很快到了期末考試的時候了，蔚海還是參加了這次考試。

在寒冷的假期過大半之后，很快到了快開學的時候了，這天蔚海找到了他原來初中特別喜歡他的班主任樓老師，跟他說了一下關于李愉轉校的事情，而樓老師也很快就答應了。

這天晚上蔚海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上鎖的箱子，他把箱子打開之后，里面有一個普通餅干盒大小的鐵皮盒，他把那個鐵皮盒拿出來之后放到了床上，然后坐在床上，把鐵皮盒打開之后里面是基本上全是小面額的鈔票，只有兩張大面額的。

他把里面的鈔票整理了一下，總計395。

這時他拿出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開始算賬，這快開學了，李愉這次報名還要220，加上兩個人的生活費以及一些其他的。他心里想著必須要找工作了，在糾結了一晚上之后。

第二天，蔚海在吃完飯后和李愉坐在火爐旁坐著烤火的時候，蔚海問道“愉兒，這過幾天就開學嘍，阿哥是弄個想呢！這個你還小嘛，這個該讀呢書我們還繼續讀，你說是不是嘛！”。

“阿哥，要不我不讀了？”

“為啥子安？你浪個小，不讀了你能干啥子嘛！以后到社會上要吃文化虧呢！”。

此時的李愉低著頭不說話，蔚海又輕聲的問道“你啷個喜歡讀書呢，為啥子安”他想了一下又說道“票子的問題你就不消考慮，我有辦法呢！還有我們不去附中了，我已經跟我初中的班主任都聯系好了，我們到時候轉到一中讀，好不好？”。

李愉回到“那阿哥你安？”。

蔚海說道“愉兒，我們要弄個想這件事情，現在我們倆只有一個人能讀，而這個人肯定是你，為啥子安？你想嘛，你現在才13歲不到，你說你要打工，你現在啷個小也找不到工作呢，但我現在啷個說都成年了，而且弄大個個子找工作啥子呢的肯定沒有問題的，所以你想想我工作你讀書，咱們自給自足也能過得很好的，而且這時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了”。

“這樣對你也不公平??！”

“這個我覺得沒有不公平??！阿哥都想好了，等你以后讀完書，等你工作之后呢說不定阿哥還能享哈你的?！?。

“但是。。?！?/p>

“莫得但是，這次你就聽阿哥你了，你要是再但是我就生氣了哈！”

李愉這個時候眼里充滿了淚花，哽咽的說道“謝謝阿哥！”

蔚海幫她擦著眼淚，滿眼都是關愛的說道“愉兒，你不用自責知道不，阿哥現在就像看到你開開心心的阿哥就滿意了”。

李愉點點頭“嗯嗯”。

接著蔚海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現在去燒水，今天早點休息”。

等李愉休息之后，蔚海躺在客廳的床上看著上面的床帳，想著找工作的事情，以及她和吳雨桐之間的事。

三天之后，在高二下學期開學之前，蔚海去找了他的班主任，說了退學這件事，他的班主任也讓他再想想清楚，說以他這個成績考一個好大學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不要拿自己的光明前途開玩笑之類的以及要不你會去在想想，盡管老師說了很久，可是蔚海最后還是辦了退學。

在開學的頭天晚上，吳雨桐從廣州回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來看他們倆，但是蔚海也一直沒有提自己已經退學這件事情。

直到在開學后看到蔚海沒有來上學，于是便去問了班主任，他們的班主任才跟她說了關于蔚海退學這個事。

到了放星期的時候，吳雨桐到了蔚海家，此時的蔚海正在和李愉吃飯。吳雨桐咚咚咚的敲著門，蔚海開門后，吳雨桐看到李愉也在客廳那邊，于是她就把蔚海叫到了屋前的河灘上。

吳雨桐質問他為什么要退學。

蔚海故作輕松的說道“就是不想讀了”。

吳雨桐看著他說道“蔚海，你說這句話有意思嗎！你覺得我會信嗎！”她停頓了，接著深呼吸后平靜的跟蔚海說道“我知道你想供李愉讀書，但是李愉她也不想你這么為她，你問過她愿意接受你的這樣的付出嗎？”。

蔚?！拔疫€敢問嗎？我能讀書讀到現在是因為她，我當時讀六年級開學兩周了，我還沒有湊齊學費，是李阿姨一直供我到現在的，當時她不想讓沈峰領養的，是我說先讓她跟那個叔叔，等我成年有資格了我再去帶她，她信我說的了，所以那件事才會發生的，我才是個混蛋，我再怎么做都補償不了她受到的傷害，連想幫她討回一個公道都那么難”。

“這件事是那個禽獸的問題，如果他是好人愉兒不會那樣的，錯的不是你，有問題的也不是你，是那個賤人的問題，你別再這么想了！好嘛！”。接著吳雨桐又說道“如果因為學費的問題，我可以出”。

“吳雨桐，你是在展示你的財力有多厚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此時的蔚海知道自己和吳雨桐之間的差距，或許是那所謂的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吧，此時的蔚海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使他也知道這個辦法是相對而言最好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樣努力才能縮小他和吳雨桐之間的差距，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誤吳雨桐了，所以便接著用更重的語氣說著“那是啥子意思，我知道你們家有錢，不用再顯擺了”。

“我沒有”。

就在這時李愉走了過來叫了一聲“阿哥，阿姐”。兩人轉過頭看到原來是李愉，于是立馬停止了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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