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能現

王元的父親王東是個工人出身的銷售，好交際，好面子，喜歡臭顯擺。兒子一直學習成績好，這成了他跟人炫耀的資本，最近又承包了工廠，顯得格外春風得意。母親張文是山東人，隨姥爺支援北大荒來的東北。母親是個老實本分，謹小慎微的人，口頭禪是隨大流，差不多行了。姥爺張田是個原則性很強的老黨員，多次獲得勞模稱號，他的事跡還上過書刊，被稱為勤勤懇懇的老黃牛。

一家人邊吃邊聊天。

“爸，錢還夠不？最近還好吧？”王東詢問岳父張田。

“好著呢，夠用，夠用?！?/p>

父親王東：“兒子，最近學習咋樣？”

王元：“還行，還行?！?/p>

父親王東：“也不用太累了哈，不考倒數就行?！?/p>

“哪有你這么教育孩子的？”母親張文反駁道。

父親王東：“放心吧，咱孩子自尊心這么強，肯定沒問題?！?/p>

咚咚咚，有人敲門。

王元打開門一看，丁魁，高燦，歐陽文都在門口。

“作業快拿來抄抄?！倍】孟褚呀浲藙偛诺男_突。

王元雖然覺得不快，還是回去取作業給了他們。難道真是自己太計較了？是我的問題嗎？王元迷惘了。這種迷惘的感覺經常困擾著他。

“看看，有這么多人抄你作業啊，哈哈?！备赣H王東很開心，這往后又成了他炫耀的資本。

吃完飯，王元照例看著動畫片，這是他最幸福的時光。晚上7點開始洗刷，八點之前睡覺，就是他的一天結束的標志。

第二天，王元要用三角尺，想起來昨天借給隔壁班的劉留了。

“還我尺子?！?/p>

“哎呀，不知道放哪去了，找不到了。以后找到了還你。大家好哥們，不會這么小氣吧？”

尺子沒要回來，王元只能去找別人借，平時丁魁算是和王元玩得多的，可是因為昨天的事。王元并沒找他借。放了學，丁魁找到王元，和他吵了一架。意思是你找別人借都不找我借，是不把我當哥們兒唄？

排隊等車時，王弼讓王元幫他拿著豎笛。旁邊的小孩慫恿道：“他的東西都不讓人碰的，居然讓你拿哈。你敢吹一下嗎？”

王元錯誤的以為這么小的事情，王弼一直很關照自己，應該沒事吧。也為了在其他小孩中裝一波，他拿起笛子真的吹了一下。結局是被王弼按地上揍了一頓，以后再沒做過最后一排。

王元還不是食物鏈的最低端，有些孩子父母離婚了，沒人管。有些孩子家沒戶口，父母是被稱為盲流的外地人。還有一個阿呆，父母智力障礙，他也被認為是白癡。經常被人問：“1+1等于幾??？”王元時常在想，1+1=2是老師告訴你們的，可是又有誰知道1+1為啥等于2呢？他不知道是沒有人告訴過他，他真的是白癡嗎？阿呆和王元同齡，但是還在上幼兒園，是幼兒園的老大了。

“跪下！跪下！”高燦高喊著，揮舞著手中威風的木棒。高燦父親做生意，母親在學校當主任，家庭富裕，經常買各種零食來王元家抄作業，王元不勝其煩，又不好拒絕。高燦身后還跟著一眾小弟。孩子中的領頭人一般都是因為拳頭硬，高燦是個特例。

面前的少年破衣爛衫，臉上皸裂的厲害，紅色血絲感覺下一秒就會炸裂。

少年名叫劉攀，父親是附近礦上挖煤的盲流，母親在他小時候就跟人跑了。

劉攀被高燦逼到墻角里，眼看退無可退了，眼中委屈的淚水涌了出來這時王元及時叫住了高燦：“別鬧了，車來了?！?/p>

校車吐著黑煙緩緩進站了。學生能黑壓壓的一片，涌向車門。

“逗他玩呢，咋還哭了呢？”高燦轉頭對王元說道：今天還去你家哈，我帶零食過去，一起寫作業?！?/p>

“好?！蓖踉鸬?。

高燦一把摟過劉攀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逗你玩呢，你是不是也因為我新找這棍子？是不是也挺唬人的？哈哈哈……”

劉攀連連點頭，顯得十分乖巧。一場鬧劇就這樣落下帷幕，這樣的玩笑每天都在發生，之前演員和觀眾不斷變換。

觀眾們大都只關心是否有趣，鮮有觀眾在意演員們的心情。王元遠遠的看著，心想三字經不是說過人之初，性本善嗎？可是轉念一想，王元此刻對演員們的惻隱之心，不是恰好證明了孟子說得對嗎！

王元今天的一縷善念為他日后贏得了一線生機。

陰陽相生相克，越是明亮的地方，背面的影子也越發的深沉幽暗。

又過了幾天，王元在廁所見到了劉留。王元連問尺子找到沒的勇氣都沒有，對方明擺著不還了。王元盯著劉留，腦子里一直想著他的尺子。忽然右手握住了一個東西——三角尺。右手本來的衛生紙不翼而飛了。劉留好像沒有發現，撒完尿出去了。王元顧不上思考這是咋回事，現在他要考慮的是拿什么擦屁股呢。上課鈴已經響了，廁所里空蕩蕩的，有點令人毛骨悚然。這所學校里一直流傳著有人掉廁所淹死的傳聞。好在歐陽文路過，給個幾張作業紙才解決問題。

回到家，王元開始琢磨剛才的事情，我會隔空取物了？通過實驗發現，能力是右手握住的東西可以和附近的物品交換位置，被交換物必須能在心中想象出完整的樣子，例如錢要精確到編號。動物，植物等有生命的物質不行。王元心想，這技能太適合當小偷了，這被人發現了，以后丟啥不得都找我？本想靠著這招互換的能力撈點好處，可是一想到被抓的后果，他又慫了。

夜里王元做了一個夢：他用第三視角從空中看到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衣服從一艘船上下來，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來接他。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是自己。

一晃2年過去，小學畢業考試結束了。王元在表哥家過暑假，表哥給他介紹未來初中每個年級的老大都是誰，哪些老師嚴厲，各種注意事項。王元本以為要解脫了，聽了之后感覺未來更難混了。忽然丁魁沖進來喊道：“王元，高燦從房頂上摔下來了，腿折了。估計咱們初中開學見不著他了?！?/p>

“聽說小學同學好多以后都見不到了，有的去外地的初中，有的留級，還有的輟學了?！蓖踉f道。

“誰呀？小學就輟學？我雖然不愛上學，但是也沒勇氣輟學呀。為了妹子們，上學的苦我吃了?！倍】f道。

“馬鹿，徐超，劉攀，……”王元回想著那天看到老師辦公室里被老師叫去談話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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