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記憶

云襄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繼續待著，猶豫中始終沒有踏出一步，她想睡覺，卻又不敢“我想睡覺了”

“你放心，我不碰你，你先去洗個澡，我待會睡地上”劉林自責的不行，他再也不敢了。云襄本想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上，奈何鎖是壞的“你不能偷看”

“好，我先睡了”，劉林找了個枕頭就在地上睡下了。偏偏洗手間里傳來的水聲讓他想入非非，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

云襄雖是洗了澡，衣服卻一件不落的穿上了，繞過劉林在床上躺下，可內衣硌得慌，壓得她喘不過氣，又是第一次和男生共處，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干脆偷偷把內衣解下來。青春期的男女都是格外敏感的，劉林保持著姿勢不動，可內心一股燥熱怎么也無法壓制。

“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嗎”劉林撞著膽子

“來吧”云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劉林，還是心軟了，兩個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手牽著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林聽見云襄均勻的呼吸聲，他便偷偷溜進洗手間沖了個涼水澡，又繼續在地上抱著枕頭睡下。

好不容易睡著的劉林，此刻卻被一陣嗚咽聲吵醒，是云襄閉著眼睛在哭，該不會是自己把云襄嚇到了吧，這下更加自責了，他輕呼著云襄，見她沒動靜，又用手撫上她的臉，這下云襄睜開了眼，掛著淚珠的臉龐，讓劉林心疼不已，云襄卻直接撲倒在劉林懷里

“劉林，我不是處女了”云襄把臉埋在劉林的懷里

“我沒碰，我真的沒碰”劉林著急解釋，一時間倆人竟僵在那里

“我不是說你，我說的不是你”緩過來的云襄竟有點想笑，雖說都是16歲未到的年紀，云襄卻很早熟。在那個年代男女之間的事，父母都不會教育子女的，這也是讓她受欺負的原因之一。

云襄剛出生不久，老爸就走了，聽說老爸喜歡兒子，可云襄偏偏是個女兒，于是老爸整天喝酒，也不歸家，最后喝出了病，還說自己生的是女兒，沒就沒了，后來果真也就沒了。老媽一個人將云襄拉扯大，不是在地里就是在外面打工，年紀小的云襄沒人照顧，老媽就托給自己的姐姐。

云襄在阿姨家也被照顧的很好，但阿姨家的表哥就不同了。那時候的云襄也才7、8歲，表哥正在讀高中，一個星期回來一次。在大人眼里，都是小孩，什么都不懂，就將云襄和表哥安排在同一個房里，只是放了兩張床而已。

年幼的云襄當然不懂這些，可正值青春期的表哥可不同，被荷爾蒙控制的心里，還有不成熟的道德觀念，云襄只能淪被害者。那時候的每個周末都是云襄的噩夢。她想逃，可表哥卻恐嚇著她。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對云襄卻是漫長的折磨。她不敢對任何人提起，連老媽都不知情。當老媽再把云襄托給阿姨時，她一直哭著鬧著，老媽只當她是不懂事，也就隨著她，將她丟給了外婆……

當云襄哭著將這些事告訴劉林時，劉林眼睛里是憤怒、是疼惜，更多是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這個女孩，只能抱著她，陪著她。

“你會嫌棄我媽？”云襄抬起臉對上劉林的視線

“不，我怎么會？你是我最喜歡的人，最疼惜的人”劉林真誠的看著懷里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云襄卻直接附上了劉林的唇，兩人閉眼，在荷爾蒙的刺激中，他們成為了彼此……

甜蜜的早戀持續到高二結束的暑假。每天抱著手機的云襄哪里有心思學習，成績一落千丈的云襄讓老媽不得不著急。

13年暑假的某天夜里，云襄睡的正香，老媽偷偷拿起了云襄的手機。第二天的老媽紅著眼“云襄，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你卻在早戀，你們趕快斷了吧！”

“你怎么可以偷看我手機？我不要，我就要和他在一起?！痹葡宕罂拗?，心里是對老媽偷窺自己隱私的憤怒

“你才多大？你懂什么是感情嗎？你要不要臉？知不知丑？”老媽不懂，這么小的小孩為什么會這么不知羞。

“我懂，我什么都懂，是你不知道”云襄嘶吼著，把門關起，想要打電話給劉林，卻怎么也沒找到手機，她知道是老媽拿去收了起來。關在房里的云襄倒在床上哭著，這一關就是兩天。

“云襄，是我，你出來吧”劉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兩天不出房門的的云襄讓老媽無可奈何，只好讓劉林過來，她也想通過劉林好好勸說一番。餓得昏沉的云襄拖著身體，把門打開，拉著劉林就往外跑……

“我同意你倆談戀愛，我不也把劉林喊過來了嗎？”老媽拉著云襄，拖著她坐到沙發上。

“但你告訴我，你打算以后怎么辦？書不讀了？”老媽拋給云襄的問題讓云襄回答不上來

“阿姨，云襄會繼續讀書的”話說到這，劉林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云襄一人與老媽對峙著

“你看見沒？他就這樣放棄了，你還堅持什么？”老媽似乎找了了突破口，她希望云襄能懂，希望云襄不要去被這些不該屬于這個年齡的東西牽扯

“你什么都不知道，小時候不理解我，長大不理解我，你什么都不懂”仿佛最后的救命稻草被人抽走，云襄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她搶走手機又跑回房間把自己鎖起

房間里的云襄不斷撥打著劉林的電話，可劉林就好像消失一般。那天晚上的云襄崩潰了，她留下紙條，將表哥的傷害和與劉林的感情寫下來，就這樣偷偷拿了幾百塊錢，趁著天還沒亮就走了……

離家出走的云襄不知道自己去哪，他只知道劉林應該去了河北，來到車站的云襄記得劉林說過要從安慶市里轉車才能到河北，于是上了一輛去安慶的車。

車上的老鄉哪有不問起的，但云襄只說自己去安慶找父母的，也就沒人在意了。那時的信息哪有現在的發達，害怕老媽打來電話，被周圍人發現問題，云襄偷偷將老媽電話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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