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金龍

肖國輝，麥克和拜厄斯從月球一躍而起，沖向地球，準備和金龍來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戰。之所以無法抹去，是因為金龍的本質是人群各種行為和意識的組合概念，并沒有真實存在于以太之中。即便拜厄斯也無能為力。轉眼幾百年過去了，無論是肖國輝這一方面還是金龍都沒有過片刻的休息，而肖國輝他們獲得了初步的勝利，金龍似乎躲了起來，遍尋不到它的蹤影。地球開始了奇跡移民計劃，太陽變得不穩定起來，聯邦政府獨裁的階級社會領導著地球走向太陽系之外。

休息了不知道多久，地球早已遠離太陽系，如同阿給姆的史前傳說一樣，錯過了目標半人馬座阿爾法太陽，再一次來到了第三紀元，索拉星的邊上。金龍又出現了，而且有了實體，眨眼間逃竄去往了M78星系方向。但它的能量卻依然作用在阿給姆星上。只能說，它變強了。

肖國輝和麥克拜厄斯追到M78星系，距離還有很遠的時候就感覺到以太層都被扭曲了，力量比黑洞還要強大并且毫無規則。眼前的星系已經變成了金龍的身體，從空間的震動中傳遞出它的聲音，直達三人的思維。

“你好呀，小小的先知、混亂的工具和簡陋的輸入輸出模塊。哦，還有個漂亮的小姑娘?！闭f著，金龍輕巧的波動了一下以太，奧利金就被打飛到無盡的黑暗宇宙背景里消失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茲本?！?/p>

“為什么對奧利金動手？”肖國輝大吼著。沒有空氣，但肖國輝也一樣可以震動以太來傳遞聲音。

“這你就管不著了。她也只是個資本的造物，自然由我統領，聽我指揮?！?/p>

金龍茲本說得沒錯。拜厄斯是技術和功能的必要，麥克和肖國輝大部分是人的自由意志。這些雖然會被金龍影響，但即便在沒有金龍的時候也是可以存的。而那個漂亮友好的奧利金，肯定是市場決定的最終產品，是茲本爪牙的造物。

“喂！肖國輝，你覺得還有希望嗎？”拜厄斯竭力呼喊著，但聲音仍舊非常微弱。這已經不是靠空氣傳播的聲音了，但在M78星系的中心，以太層的空間都被黑洞拉彎了，很難傳入肖國輝的耳中。

“先知，它問你，你覺得有希望嗎？哈哈哈哈哈?！苯瘕埰澅境靶χ?，雖然他的身體被肖國輝召喚的以太罡風不斷的切碎，但伴隨著一波波刷新在宇宙中劃過，剛剛被切開的傷口就馬上復原了。金龍那比積極盤還巨大的眼睛蔑視著肖國輝他們。又是無數道以太風切過金龍的翅膀，緊接著又是一個波峰刷過，翅膀恢復如初。

“為什么不和我站在一起呢？”茲本繼續說著，以太的振動直接灌入肖國輝的思維之中。十二顆流星一樣的東西從它的身后飛了出來，在肖國輝的面前一字排開。停下之后，顯現十二個各不相同的人型，“你看，以前的先知都站到了我的這邊?！?/p>

“你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肖國輝大喊，身邊的黑龍麥克憤怒地從鼻孔里噴出以太風。隨著肖國輝的大喝，有一陣罡風撲向了金龍和十二個先知。那些人形的先知在瞬間就被以太風吹散，就和吹滅生日蠟燭一般。而金龍的臉上也被撕開了一條銀河一般的傷口。但立馬又是一個波峰刷過，傷口復原，十二個先知再次從金龍背后飛出。這次沒有到肖國輝面前排開，而是在星空中散落布下了十二個光點。

“沒用的！我是茲本，金龍茲本。阿給姆的記憶和我是融為一體的！除非你毀掉整個阿給姆宇宙，不然我就如同這宇宙一樣，永恒不滅?！苯瘕堅谔罩锌裥ζ饋?，笑聲振動整個以太層，麥克和十二個先知都在這振動之中立刻萎靡下來，痛苦低嚎。

“你倒是提醒我了！”肖國輝看了一眼蜷縮在身邊掙扎的麥克，“麥克，再堅持一下，我有辦法了。拜厄斯！”

“我在呢！”頂著劇烈的以太威壓，拜厄斯回應召喚，來到了肖國輝的身邊。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怎么了？你從現實首次接入阿給姆就是上個版本的我?！卑荻蛩挂恢皇猪斣谇懊?，對肖國輝說道。

“不是那次?！?/p>

“不是第一次嗎？”

“是這次的第一次?！?/p>

“哦哦哦，是你接密文那次?！?/p>

“對了。你還記得你幫我推算了一次記憶分布存儲的模型吧?！?/p>

“廢話，你真以為是你發明的嗎？阿給姆從物理層開始都是為了那樣的邏輯存在的?！?/p>

“都是記憶?！?/p>

“哈哈哈哈哈，都是記憶，那就是我，那就是阿給姆！”金龍繼續咆哮。

“你想干什么就快干吧，系統都給你了，別浪費時間了?！卑荻蛩共荒蜔┑卣f。

“是啊……快點吧！”麥克也在痛苦地呻。吟。

“記憶分塊存儲！”肖國輝說。

“對，那就是我不可能被破壞的原因。我和阿給姆的記憶存儲方式一樣，以太鏈分布，沒有一個節點可以破壞阿給姆，只要大多數人的記憶碎片在就能恢復任何被破壞的部分。阿給姆太完美了，所以我也一樣完美！”

“是嗎？”肖國輝凝視著太空中金龍的眼睛，“你以為系統是誰建立的？你以為為什么這個世界再怎么完美但它還是虛擬的！”

“放棄吧，先知，我們在現實已經不存在了，但在這里無所不能，永恒！不好嗎？”十二位太空中的先知說道。

“再強大的先知也不曾有過我的權限！”肖國輝低語，“拜厄斯！”

“快說快說！”拜厄斯更不耐煩了。

“每一個記憶體里現在存了多少記憶碎片？”

“兩塊?！?/p>

“為什么不多一點？”

“這樣對單個記憶體的要求最低，可以保證地球上絕大多數的終端都能接入?！?/p>

“如果提高一些呢？”

“當然沒問題，但有些內存不足的設備可能就不能接入了?！?/p>

“還有什么影響嗎？對那些接入的活體人腦呢？”

“關系不大，提高一點關系不大。人腦的存儲能力非常大，即便存下整個阿給姆的記憶也夠了，只是壽命可能受點影響。主要是一些便攜設備，比如比較老的手機什么的?！?/p>

“那系統損壞，需要恢復記憶的時候需要的完好節點比例呢？”

“那個……會降低很多，現在我沒空算給你?！?/p>

“不用麻煩你了，拜厄斯。如果每塊記憶體里保留的碎片數量超過記憶分割塊數一半的時候，所有不同的碎片組合種類是最多的，負責控制的主機是負擔最大的。但那時，恢復所必須的節點數量也會接近百分之五十。整個阿給姆一半被毀了也能恢復?！?/p>

“沒錯沒錯，極限的時候是那樣。如果節點有重復，運氣好的時候都不用一半那么多?？傊⒔o姆的記憶非常堅固，無法被破壞。你到底想說什么？”拜厄斯急叫起來。

“系統！調整節點儲存負載，到最高！就是比記憶體最大負載少兩塊的數量。重新規劃以太記憶分布鏈！”

伴隨著不斷讓金龍茲本恢復的刷新播，系統開始在宇宙的范圍內改變每個記憶體里儲存記憶的數量。

拜厄斯低著頭在邊上喃喃道，“原來是每個存兩片碎片，現在是每個節點存總數少兩片的碎片，簡直是反轉啊。之前需要絕大多數記憶來確定完整的記憶，現在……最少……不對，是大部分情況，只要兩個節點！”

“是啦是啦，我還記得當初你也是這樣和我說話的，現在只要兩個人掌握真理，就可以改變整個阿給姆世界。而且，系統權限在我手上?！毙x對拜厄斯說道。

“呵呵，你的這個系統可是系統之上的系統，能在阿給姆建立任何你想到的系統哦?！卑荻蛩褂只謴土溯p松的神態，放下了頂在前面的手，任由以太風壓劃過他的身體。

“哈哈哈哈哈，我的記憶里，沒有金龍茲本的存在！”話音剛落，跨越半個M78星系的金龍就在下一次刷新波劃過的同時消失了。太空歸于寂靜。

……

以太層，肖國輝和拜厄斯。

“你是怎么想到反轉儲存比例的？”拜厄斯問。

“自由意志。也許你們計算機程序永遠領悟不了?！毙x說。

“別賣關子了，接下來你還得靠我呢?！卑荻蛩拐f。

“這么說吧，阿給姆的每個節點就像一個獨立的人。原來的存儲方式每個人都只有兩小片阿給姆的記憶碎片，這就和一個國家里所有的人都很愚昧無知一樣。大家的自我意識都很薄弱，為了整個國家而存在……就像螞蟻，高效而團結，鐵桶江山，穩固無比。但當每個人都開始讀書和思考之后，整個國家就有了各種不同的思想。也許不如以前那么團結了，一次能集結起來的力量被削弱了，但其實整體的力量卻大大加強了。這也是開化民智的文明最終可以勝過獨裁而愚昧文明的原因。就如同分布存儲記憶的系統一樣，當每個人擁有了幾乎全部的知識和財富的時候，只需要極少數人就能支撐起整個國家了。當然啦，在阿給姆，記憶就是一切，是知識，是財富，是經驗也是權力?！?/p>

“就這？”

“就這。怎么，還不夠嗎？我可擁有系統的系統，選一下我要用哪個存檔來恢復游戲，沒什么問題吧?！?/p>

“沒問題，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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