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顆爛桃子

爾聰接著講述，美云專心致志的聽。 村子里性氏不多，就譚姓，李姓居多。崔姓也有好幾家，還有涂姓，徐姓兩家人。

大家愛指腹為婚，孩子一生下來就有女朋友，男朋友。

孩子們餓了爬上果樹扯幾個果木吃一吃，渴了趴下喝一口山泉水，在這些孩子當中，有一對非常幼稚的小朋友，每天都爬在那棵碗口粗的桃樹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女孩叫小茹姓徐，男孩姓譚，名叫譚瀟。爾聰說到這里，美云插話了，“小茹也姓徐??？”男孩也姓譚??？”爾聰點點頭，繼續講下去。

一次，小茹爬上桃樹去擇一個爛桃子，來到譚瀟面前苦著臉的說；“拿去！我要你吃了它，因為我就是它?！?/p>

譚瀟笑的合不攏嘴，憨憨的說；“你要我吃她？”爾后拿起毛絨絨的桃子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咔嚓咔嚓的吃起來。

小茹沒有拒絕，任憑譚瀟折騰，又是跳，又是叫的！“高嗓門我有媳婦了！我有媳婦了！”

譚瀟與小茹驚動周圍的大人們！有大人責罵的，有捧腹大笑的，有輕言細語嘀咕的。

孩子們的舉動給這個村子扔下一枚炸彈，原來指腹為婚的跑過來興師問罪，一時之間親戚，鄰居鬧矛盾，產生隔閡。

小孩子的言行，舉止打破幾千年的舊習俗。

譚瀟，小茹小學，初中都是同班同學。小茹子家里條件比譚瀟家庭富裕，小茹又是獨生女，而譚瀟兄弟姐妹頗多。

小茹嬌滴滴大小姐脾氣，譚瀟愛遷就她。她想要玩青蛙，就撲通跳下去抓，瞧見天上的星星讓拿起梯子爬上樹去捉。

亭亭玉立的小茹，人成熟的早，不僅身材性感苗條，眼睛火辣辣的，是方塘左右首屈一指的小美人，少爺富家子弟數不勝數，卻沒有一個人敢于接觸她。

有媒婆來說媒都說有了心上人，予以拒絕。一般的男孩子只能望梅止渴，在后面偷偷指東罵西，玷污她的名聲。

譚瀟讀高中去了，而成天想著談情說愛的小茹落榜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與自己一樣大的姊妹名花有主，可自己的心上人至今沒有前來提親。

父母成天督促自己想好，趕快答應李家大少爺，還有旁邊黃家二公子等著來說媒呢。

在農村女孩子十八歲是成家的好時機，許多次的折騰，父母有點不高興了，又一次一位大富人家的陳公子托人來說媒。

父母一口就應許，譚瀟只能占時放棄兒女私情，只要自己專心致志的讀好書，倘若有個一官半職，還怕小茹今后不能幸福？

小茹在家里沒有事情做，然而麻煩事不少，鄰居東家帶人來提親，旁邊大嬸過來說媒。

一次，她居然跑到學校去，正式高考復習關鍵時刻，譚瀟沒有發現小茹在外面等待，下課鈴響了，肖瀟仍趴在桌子上默讀。

小茹手忙腳亂跑到譚瀟面前，雙方疑視許久，譚瀟隨著小茹踏出校門，小茹慌張的遞給一份書信。

便丟下一句我還是在那棵桃樹下等你，希望你速速回家，衾著眼淚急匆匆離去。

譚瀟只顧讀書，他了解小茹的脾氣，沒有辦法與她談兒女情長，心里暗想只要熬過這幾天，如果今后榜上有名能夠當個老師，在把她娶進屋。

因為自己酷愛讀書，愛好寫原創文章，希望她理解。

小茹在桃樹下苦苦等待一整天，一直一直到黑燈瞎火。

最后一步一回頭，低著頭偷偷的哭，他第一次失約于她。

高考過后，譚瀟背起鋪蓋，提著書本，踏入家中，把書包撩在自己鋪上，就火急火燎的跑去小茹家。

小茹已經失去以前的光芒，亦沒有那股熱情。還是隨著屋外溜達，聽了譚瀟的解釋，再次看見她的笑容，他們亦步亦趨來到那次等待的桃樹下。

一個多月過去，學校沒來通知。整個學校沒考取一個大學。眼看小茹家來提親的人愈來愈多，譚瀟心目中的秀才愿望竹籃打水一場空，想當老師只能等待下輩子實現。

成天死氣沉沉的不能自拔，看見兄弟姐妹拿起自己的書本上廁所用擦手紙，心里就痛。

小茹理解他的處境，經常過來陪他，還是提醒譚瀟想辦法過去提親，自己亦非得他不嫁。

由于譚瀟哥哥沒有娶媳婦，家里條件又有限，父母現在還沒有打算給自己說媳婦的事，即使在父母面前提及也是自討無趣，只能眼巴巴的望著一批一批的人來小茹家。

為了讓小茹早日消除父母的心思，幾次拉住小茹的手輕輕的說，我只能祝福你，希望你以孝為先，即使我們有緣，也不知道需要到何年何月？

小茹木然，等待這么多年就這一句話，失落的譚瀟低著頭走了。霎間，邁開瘋狂似的腳步，像兔子一樣消失在茫茫冰天雪地之中，美云在后面也不管。

爾聰又抿一口酒，慢慢停頓下來，美云以為故事完了，火急火燎的說；“譚師傅不搞，小茹到底去攆到譚瀟沒有??？”

小茹在后面喊，拿起石頭砸去，一邊砸，一邊罵?！拔揖椭滥憔褪情T口小河的縮頭烏龜一只。這些年為什么不敢越雷池一步？”譚瀟乍然止步，眼睛鼓鼓的，冒出一絲絲血紅的眼神。

聽到這里，美云臉色好多了， 便把放在大腿上的手舉起輕輕喝了一口酒。爾聰滔滔不絕的講，美云洗耳恭聽。

小茹滔滔不絕，神經病般的質問，譚瀟聽不進去，心里亂哄哄的，兩個人相互對視許久。

后來還是決定離開，譚瀟還是像以前一樣拿著小茹的手笑笑，輕輕一拍說，我送你回去，路途中，好妹妹你們家里條件好些，我已經山窮水盡了，我只能出去做活了。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不管什么時間，什么地點愿意來看你，希望你不要想我了，我們的就此為止吧！

爾聰可能是口渴了，準備拿酒喝，不知什么時候與美云的手握在一起了。彼此一見哈哈大笑起來，美云撒起嬌來?！爸v撒!”爾聰便繼續。

希望你過的比我好，我認為你嫁給黃公子比較好，你們夫妻必須恩愛。聽他的話，聽公公婆婆的話，不要忘記父母給你的恩情，常?；丶遗闩闼麄儍衫先思?。忘記我吧！這樣你會好過些。

略微停頓，倘若真的想我，就把你的信放在那顆桃子樹下，我會過一段時間去看看，瞧瞧桃樹老了沒有？不要給我打電話，怕影響不好，搞得你們夫妻不團結，記住要與鄰居處理好關系。

小茹像雞啄米一樣，而美云聽起來，泣不成聲連連點頭，好傷心！好傷心!

并且手不停的揪自己鼻子，因為她已經傷透了心，自然哭啼啼。已經與小茹融為一體了。

看見美云也哭起來，爾聰自然把故事講得有聲有色。那天晚上，譚瀟與鄰居去水電站桃石頭，背水泥，成天苦惱，心思重重，并不知道小茹一次生死邊來臨。

黃公子拿過來的禮物，小茹提起一下子就摔在門口竹林，當著父母的面，黃公子氣勢洶洶，揚長而去。

那晚父母把她綁在樓梯上用捆柴的索子狠狠的打，想一次解決這些年的慪氣，根本沒管她的死活。

她皮開肉腚，奄奄一息，在鄰居的幫助下，人們把她搬到鋪上，只有一絲絲氣息，半夜父母爬起來看她，發覺不知去向？

爹媽又打起火把到處發動鄰居們起來幫忙尋找，幾天過去，一個娃娃發現一只小貓就跟蹤，便噗通，小娃娃掉下去。

跟著后面的大人看見了，就跑過去，發覺娃娃不偏不歪的掉在下面一個人身上。原來她就是那位女孩子小茹，可能是跑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一口舊苕窖里。

美云居然靠著爾聰的背，居然抽泣起來。爾聰說；你怎么哭起來，我不講噠。美云說；“我臉皮薄，心里痛。你快講?！?/p>

過幾天小茹成家了，丈夫是黃公子。

譚瀟一筐筐苦水沒地方訴說，一個人在樓上寫東西，一本，兩本，土墻上放滿厚厚的五本了。

兒時的伙伴揚子來喊他，說有非要見他的人回家了，希望他去瞧瞧，她必須見一見他。

他在大門口就聞到是她回家了，苦笑著說，剛才不去了，樓上我有事呢。

頭也不回的滴滴答答的跑上樓了，倒在床上看著房屋上的瓦片！一匹，兩匹，匹匹都數，然后癡癡的發呆。

過了幾天，譚瀟一直不下樓，亦不想吃飯，旁邊放著一本《易筋經》，成天都是弟弟妹妹送給他吃的，他一動未動。

一天，譚瀟來到小時候經常玩的那顆桃樹下，打開那個洞洞，看見里面有一封信。

便手忙腳亂的拿起，首先是放在胸脯邊，然后念念有詞。

緊接著打開書信，密密麻麻的一些字，還是那樣歪歪斜斜的，上面有許多淚滴打濕的痕跡。

看見這些譚瀟模棱兩可，不經意后退兩步，轉過身來，嚇了他一跳。不知道什么時間，后面已經站著一名靚女，身高還是一米六，是黃色衣服，淺白色褲子，一頭披浪卷曲頭發，走起路來富有動感，加上紅色提包，長長的絲巾在脖子周圍飄來飄去，她木訥，癡癡望著，一滴滴眼睛水嘩嘩淌下。

自己天天想的那個女人，從天而降，他已經知道女人已經離婚，還是穿著他說喜歡看她的那件衣服，只不過格外打扮了一番，看見他，她的臉紅了，盈盈一笑。

這一次，沒有揪自己的鼻子，而是用手背壓著，慢慢的從自己口袋里面拿出一包東西。

圓圓的，用紙包著，有雞蛋那么大，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某某人收，手不停的抖動，手里的東西好像要掉似的，結結巴巴，哆哆嗦嗦一字一句的說；“小時候你不是說可以要的東西嗎？”

譚瀟接過小茹的禮物，來不及看，亦不想當著她看，后面有人說話了，你們大家在這里呀！到處找你們，這樣好！這樣好！

大家都笑了，本來譚瀟家里人就擔心他，生怕出問題，就派人跟蹤，瞧見小茹給譚瀟一包東西，當然要求譚瀟打開看看。

譚瀟見到小茹自然心里有萬般不舍，便看著她的臉，待她同不同意才能打開。

小茹點點頭，輕言細語的說，“我們一起有過約定，我沒有違反規則?！?/p>

然后死死的瞧著譚瀟，譚瀟一頭霧水。便一層一層的撥，拔了幾層，最里面的不敢撥了，準備放在口袋里，回家再看。

豈止大家不同意，“喊撥呀！”“拔呀！”譚瀟朝小茹瞧去，她平易近人的表情，給他又一點點鼓勵，他不敢看只能咪著眼睛拔，后來干脆鼓起勇氣，拔掉上面唯一的一層薄紙。

只見一個紅色的果木，而且毛絨絨的，頂部還有一處爛的。

大家傻眼了，都哈哈大笑。原來是，是。是——

一個爛桃子。。。。

爾聰故事講完，美云也似笑非笑，臉色也好看多了。預知爾聰與美云值班究竟會發生什么事，敬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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