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夢想相聚姑姑家

回家三五天，家里的一些事總是幫不上忙。爾聰就愛四處溜達，去了華友屋里，他要去挖土，正福屋里他去放牛，而文華在屋里看《封神演義》，一到他家就手舞足蹈的擺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故事。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似乎是看了好幾遍才能記得清清楚楚，而自己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些書，忍不住拿起他手里的小說，掂了掂基本上是語文，數學，化學，物理的總和厚。他是初中同學，沒有考取高中又復讀了，還有文舉，可是他又讀了初三才讀高一。

自己云里霧里搞不明白，原來三個同班同學同學，各奔東西。自己到處碰壁，看見灣里的弟兄子青爬起來就站在門檻邊，斯斯文文的看著我們下灣的人，穿得干干凈凈，若有其事的玩。有時候看見那些大哥，大嫂們太辛苦了，還是沒有好吃好穿，還是丑話去，丑話來。

有時候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可能按老人講自己是貪生怕死之輩那種人。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干活，可每天都有人說風涼話，爾聰陷入沉思，深陷于無聊之中?？磿?！已經畢業了，可能大學沒有希望。再說讀書是在學校里的事，農村是干活的人的事。除了老師可以哪里有人吃飯了就拿本書看，都不干活哪里有衣嘍尼巴子通，許多人就是這樣看問題，經常還敲山震虎的議論楊榮輪哥就是個酸秀才。

這就拐噠，做家務吧！不僅不會做，又不愿意做，哥哥，妹妹都隨著爹媽去勞動，不是鋼釬，就是大錘，然后就是薅挖草。每一種都是體力活，真想找個地縫躲起來。那時代，一個灣里人都窮，只知道挖泥苯土，又不像現在學習畢業了可以出去打工，可以去學習技術，可以山高路遠到處做生意。

雖然人在家里，可是心在外面。只是，出于無奈，必須龜宿在此，得過且過。

其實，這種想法是不現實的，也是異想天開的，吃飯了還得跟著爹媽去土地里挖，刨。面朝黃土，還得聽挖苦話，受沒有力氣干活的氣。如果自己真的是酸秀才倒好了，可是就是不是。家家戶戶都是包產到戶，都是忙忙碌碌的整理土地。石頭翻來覆去的碼起來，泥巴屁股朝天頭朝下的挖，以免水土流失。

哥哥是行家里手，一天不吃飯，不休息都沒問題。而大妹妹一會兒回去喂豬，做飯，洗衣服。而自己不行，不是說拈輕怕重，就說你去讀書撒?？墒亲约捍_實不爭氣，一會兒覺得想喝水，一會兒又覺得手痛，一會兒又覺得餓了。站時間長了，媽媽說；“去砍柴，又怕刺，割草撒!又怕劃手，你回去撒?！?/p>

其實，爾聰沒有那么嬌氣，從小時候就是背柴，割草長大的。就是讀高中了學費錢都是自己爬山涉水尋找竅門弄來的，并且還要做半天活了才能去上學，這樣才能幫助爹媽解決一些小問題。不是說沒有讀書了來嘮叨，而是當時那種體制造成，每次快到到學校都是黑燈瞎火的要走里把路，至少提前半個小時就好了，可是這個都是奢談。

既然媽媽這樣說了，便想乘機走掉。世上只有媽媽好，媽媽是懂兒子的，可是家里這么多兄弟姐妹，媽媽心里明白公道話還是要說，就這樣想走沒那么容易。就是這一點點了都挖幾下了一起回去撒。既然有人提議，爹爹也說，自香!大妹妹的名字，你快回去弄飯，二哥餓了，吃飯了再去門口去挖。

為了這樣，那天爾聰手起了許多泡，一破了鉆心的痛。

吃飯以后，感覺自己確實很累很累了。便爬上樓，坐在床上感覺很委屈，心里想前幾天回家的時候，梅艷與梅芳姐不是說在家里準備玩幾天了宣恩去。梅艷還專門與自己寒暄了許久，還邀請自己去玩呢!有時候站起來走到父母面前欲言又止，真的就不好意思向爹媽開口。

可能不說還好點，不然有人說想去吃“油花食”，就無精打采的睡著了。

眼前就是梅艷的影子，她拿起留有言的筆記本贈送給自己，從書包拿出幾個金燦燦的橘子塞到書包里，那羞答答的眼神至今不忘。

一夢醒來也是一身大汗，便回憶起去梅艷家的過程。特別是第一次去她家里的時候，是臘月二十八日那天，姑父幫忙打了粑粑，然后吃飯了回去。爾聰背著一大捆花里樹干丫枝柴，姑父扛一根干花里樹。路過大堡山，穿過黃家板。姑父一路說快到了，快到了。姑父走得很快，有時候還喊，“爾聰快點??！怕黑噠?！惫酶赋龅牡暮顾芏?，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然后用黃顏色的衣角擦了擦，便手托舉起肩膀上的樹換一下肩。

姑父原來是向家村小學的老師，塊頭很大，皮膚略黑，看樣子有的是力氣，一根兩丈長的花里樹在他肩膀上繞來繞去。邁過小溪又爬一小山，再踩水過了小河，嗯!到了。又是一個大斜坡，繞了一圈到了一個平點的地方，姑父把樹括在水田坎上，讓爾聰把肩膀上的柴靠在田邊的土坎上，然后指著遠方的屋說就在哪里呢。

“哦!那還遠嘛!”爾聰回答姑父的話。其實，古話說得好，“看到屋，走得哭?！苯洺５胶液涌巢?，那高高的山聳入云，自己在河溝背柴從來不朝上面看，看了也沒有用，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走。

曉得屋了就彎腰把柴背起來，背柴是農村娃的家常便飯，雖說也是幾十斤，作為一個十七歲的小伙還是覺得有點吃力。

一路上想爹媽這一次把自己當人噠。既沒有選擇哥哥來送姑父回家，也沒有選擇大妹妹來背柴到姑姑家里去玩。

不僅僅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太開心。一路想姑父家里一定是很大的房子，很寬松的家庭。一定有許許多多好吃的東西，起碼有好大一片豬欄。

因為豬在農村代表富裕，房子代表家庭條件優越。好吃好喝代表過年了是有搞頭的人才弄得到那些要票據才能購買。農村人只能逢年過節才能得到糖食糕點吃，就是每一個人一份，大人得到兩斤酒喝。

又是一個斜坡，然后就是一個高坎，又過了水田，便是一步一步的石梯。石梯可以容納兩個人在一起走路，嗨!真了不起，爾聰抬頭看了看，自言自語的說。梯步旁邊都是一梯一梯的水田，梯田繞進去很遠很遠，都是亮堂堂的一片，每丘水田都有水嘩嘩的往外流，心里想要是這么多的水在自己灣里就好了，真是人間天堂啊!

爾聰感慨時，梅艷來了，花布衣服，兩個辮子，一對亮晶晶的大眼睛，直視耳聰。

姑姑說；“梅艷，你給爾聰接一下撒”哦!

爾聰聽見姑姑的話，這一身汗就是為了她流的，只要她在家里心里就樂滋滋的。

預知爾聰如何與梅艷互動？期待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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