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淚水

“哪個女的？后天我休息，一起約出來吃個飯呀——現在不認識，見過以后不就認識了！”

我開始慢慢閉上自己的眼睛，冷冷回了她一句:“神經??！”

又是一陣兒的沉默。沉默之后，小豹又說:“我打你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我沒聽到?！闭f這個話，雖然我也算沒撒謊，但還是心虛了。

我最初是真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電話響，但我也了解自己，當時就算是當時看到了，也不會接，甚至有可能我會關機！

“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說這個話的時候，小豹的聲音已經變了。她哭了。

聽到她的聲音，我索性閉著眼把身子在床上躺直，用手摸過被子搭在自己身上。然后才說“什么約定？”

我問她什么約定，是真的想不起來是什么約定。

小豹的哭泣開始無法控制了，哭的聲音開始變大，說出的話也不再連貫了:“我們……說好的……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準……不接……對方電話的……”

我有個很大的弱點，怕女人哭！只要女人一哭，我就心軟了！

小豹說的這個約定是真實存在的！好像還是我提出來的——不管發生什么事，都必須接對方電話！如果一方以5分鐘為一次間隔，連續撥打電話20次另一方還是不接，則視為拒接電話方違約，即不重視對方，撥打電話方可以視拒接電話方自動放棄二人感情！打電話的這一方可以自行離開二人世界……

我當時之所以整出這么一個契約，是因為在小豹之前的女友有一次晚上跟我發生了爭吵后賭氣出走。我打她電話她打死不接，后來還居然關機了！

我跑出去找她找到半夜也沒找到，快十二點了還沒回來——直到快兩點了她才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回來。

回來后她跟我說她出家門后打了個車，跟約了她姐妹去唱K了——那時候發生爭吵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但考慮到她喝了酒我那晚沒理她也沒跟她發火，第二天一早我就嚴肅地跟她說:再有下次，滾！

后來我和她分開了，原因就是“下次”出現了……

所以小豹跟我同居后我不久我就義正言辭地立下了這么個約定——我沒想過我也會這么一天不接別人電話。我也明白了那晚的未接電話為什么是19個……

于是我睜開眼，翻起身，把小豹攬在懷里，親了一口她的額頭，說:“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是真沒注意到你打電話來……我記得我出門的時候你是睡著的！睡吧……親愛的?！?/p>

小豹聽我說完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大聲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哽咽地說了一些“痞子……我愛你……你別不要我……”之類的話。

我不知道怎么勸解，只是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她的哭聲還是沒止！這功夫，我聽到門鎖響動，一扭頭，是仔仔進來了！應該是被哭聲吵醒的。

仔仔穿著睡衣，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倆，用他稚嫩天真的聲音問我倆:“你們在干什么呀？是不是打架了呀？爸爸，你是男孩子，老師說男孩子不能欺負女孩子！”

我跟小豹聽到這話都笑了！區別是，我是噗嗤而笑，小豹是破涕而笑——真的，鼻涕被吹的老長，直接到了下巴，還有一部分吹到了我身上。

平常我們這個門是里面鎖死的，那天估計是小豹忘記鎖了——仔仔進來后，我也松開了小豹，小豹從床頭柜抽出幾張紙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和鼻涕，然后下了床，抱起仔仔，跟仔仔說:“仔仔，爸爸沒有欺負阿姨！他跟阿姨講了一個傷心的故事，所以阿姨哭了……走，我們去睡覺吧！”

仔仔在小豹的懷里看了一眼微笑著的我，然后說:“阿姨，你今晚陪我睡嗎？”

小豹嗯了一聲。仔仔高興地說:“那太好了！你可不要再像上次一樣，我一睡著，你就跑到爸爸那里了……”

我和小豹都呵呵地笑了……

小豹抱著仔仔去了他的小房間，把他哄睡了以后，還是失信地回了我的身邊……

痞子是小豹對我的昵稱。我估計是她也讀過“痞子蔡”的那本《輕舞飛揚》，所以給我這么一稱謂，而她也對我感情世界做過定性總結: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感情的世界我覺得以我的認知能力是沒有辦法闡述清楚的——你對誰好，喜歡誰，未必會有等同的回報；誰對你不好，但你就是喜歡他（她），你也許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往前沖，直到自己支離破碎，沒有了氣力……

小豹回到我床上后，大家沒說幾句話，我就睡著了——天知道為什么，阿香在那晚也走進了我的夢境……

我正做著美夢，電話在床頭響起了震動！我聽到電話動靜應該是彈跳坐起的，抓過手機，一看，老劉打來的——我撇了一下時間，十一點二十分！

小豹應該在電話聲響時就也醒了，甚至有可能她一直都還沒睡著，盡管是在微弱的光線下，我也能看到她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我。

我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就聽到老劉那邊醉醺醺的聲音傳來:“刀老弟??！怎么今天沒過來？！我們在“旺角”KTV，沒有兄弟你在沒意思！快過來！我和小陳都喝醉了……這有好多朋友……”

我裝出迷迷糊糊的聲音回了句:”我睡了……呃，掛了哈！”然后厭惡地掛了電話，順便把手機關機了！因為我了解老劉，他絕對還會再打過來。

我放下手機，小豹才說話:“誰？”

我回答說是老劉，讓我去唱K。

小豹見過老劉，說:“生意上的應酬你該去就去唄……”

小豹不知道我從心底反感老劉，更不知道老劉的電話中斷了我夢中的纏綿！

撂下電話我又再次躺下抱著小豹，拍了拍她后背，說:“睡吧……困！”

沒用多久，我又睡著了——后來的夢境我沒什么印象了，不過可以確定，沒夢見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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