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復診

管芙沒有繼續和南桀，糾纏下去。跟老板打了聲招呼，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浴室里的管芙嘴里叼著一根煙，她仰躺在裝滿水的浴缸里，眼睛看著天花板，嘴里哼著歌：“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鮮血一滴一滴的從她手腕流出，順著指骨，掉在地上，慢慢匯成一灘……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呱燥的聲音，刺耳又尖銳。

她將手上的刀片丟開，撈過頭頂上的手機，沒看來電顯示，懶洋洋的接起：“喂……”

她的目光瞥過自己鮮血淋淋的手腕，生命流失的感覺，比吸毒帶來的快樂，更讓她覺得充沛。

自虐的快感，讓她沉迷?！搬t生？復診？”嘴角溢出一絲笑，女孩蒼白的嘴唇，裂開一個破碎的笑容，她對著電話那邊道：“來不了了……我在哪兒？我在……”

她盯著陳舊破敗的浴室天花板，眼神跳躍又虛幻：“天堂啊……”

南桀在電話的另一端皺著眉頭急切的詢問：“管小姐，管小姐，什么情況。你昨天不是說好要過來的嗎？管小姐，喂！喂？你現在是在家里嗎”

管芙把電話扔在一邊，整個人都溺在了水里。她在享受，也在釋放自己情緒。

南桀看著無人應答的電話，伸手撈起掛在辦公椅上的外套，急匆匆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南桀。急急忙忙的下了樓開車直奔管芙家樓下樓下。跑上了樓，南桀狂敲著管芙家的門。

南桀：“管小姐，管小姐，抱歉了……”

南桀不斷撞擊著門，不負眾望門這樣開了。南桀沖到管芙家里邊走邊。喊：“管小姐，管小姐?！?/p>

南桀自從爆炸事件南桀對血腥異常敏感，南桀進了后聞到了血腥味，異常濃郁。南桀。推開浴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流了一地的鮮血，河北染紅的浴缸。管芙。就像是一個破碎的洋娃娃，浸在那一灘血水里。

這一幕不斷刺激著南桀，青鳥死亡的噩夢不斷在南桀腦子里循環。自從南桀得了應激創傷綜合癥，便也見不了這種東西，每次看到血。腦子里就會有蘑菇云爆炸的那一刻，青鳥的身體被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南桀忍著惡心，晃了晃腦袋。把管芙從一攤血水里撈了起來了起來，把他抱到了屋內的客廳沙發上。

南桀強忍著頭疼欲裂的感覺，在自己的襯衫邊上撕下一條繃帶，緊緊的綁在了管芙的手上，止住了血。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打了120，報了坐標，再也撐不住了，昏倒在管芙的腳邊。

半分鐘不到管芙自己醒了，管芙迷迷糊糊的抬頭看向自己綁在自己手上的繃帶愣了一下順著目光往下看，看見了躺在他腳邊的南桀。

管芙目光冰冷。

管芙：“呵，多管閑事?！?/p>

不一會兒窗外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救護車趕到了。醫護人員登上了樓，來到管芙家門口問：“請問誰是病患，我們是中心醫院醫護人員?！?/p>

管芙看了一眼暈倒在沙發角的南桀 ，格外平靜的跟醫護人員說：“他，你們把他帶走！”

“呃，女士，我們接到的通知是有人自殺?！?/p>

“就是他，把帶走?！?/p>

失血過多的管芙，本來就沒有太多精力，用微弱的氣息說：“就是他沒看他都暈了嗎？趕緊把他帶走吧，再完不好治了?！?/p>

醫護人員看當事人不愿意上車，他們自然也不能強迫他只好把正在昏迷的南桀帶走。

屋子里終于空出來了。管芙順手從茶幾里摸出一塊巧克力，吃了起來。這不是管芙第一次自殺。

管芙輕車熟路的從柜子里掏出消毒用品，給自己的手上的傷口消毒。用繃帶纏了起來，管芙對自己下手的輕重還是有把握的，跟本不需要南桀來幫自己?，F在別說幫管芙，還差點把他自己搭進去了。

管芙清理完自己的傷口，點燃了根煙，抽了起來，你在沙發上似乎是在假寐。抽完這根煙管芙。進了臥室，換了身衣服。

南桀這邊，在救護車行駛了一半路程后，南桀醒了。他本來就是心理應激創傷綜合癥?，F在已經好多了。醒過來后的南桀并沒有看到管芙，于是問醫護人員：“請問當時跟我躺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呢？”

“先生當時婚的時候，另一個人那個女孩她不肯上車，我們也沒有辦法強迫人家?！?/p>

南桀：“不是，剛剛那個女孩切了自己的大動脈自殺??！”

“可人家不想上來，我們也沒辦法強迫人家呀！”

南桀：“這樣您幫我回去再接一下她，救護車的錢我雙倍付給醫院，怎么樣？”

“還真搞不懂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怎么想的，閑的沒事就鬧自殺，自殺了還不上救護車，還得讓我們來回跑?！?/p>

南桀：“是是是是是，我們保證以后盡量不給你們添麻煩了?！?/p>

救護車往回開，到了樓下南桀趕緊跑上來，打開門，家里好像沒有人。南桀往臥室一探頭，瞬間頭就縮了回來。

南桀看到管芙在換衣服。頂生者，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基本禮儀。南桀。清清嗓子說：“那個，管小姐，救護車已經在樓下了，你換完衣服之后趕快下樓?！?/p>

管芙聽到聲音后，迅速套好衣服從房里走出來?！皢?，想不到南醫生居然會偷窺女孩換衣服，真是有失醫德?！?/p>

南桀：“管小姐不管你怎么說都應該跟我去趟醫院，自殺是小事?！?/p>

管芙挑眉：“自殺？誰跟你說我自殺了。我那叫自殘啊，是有分寸有把握，以不想死為目的的。你說的自殺不過是無能者，被逃離這個世界的懦夫的借口?；钪攀怯抡叩挠螒??！惫苘筋D了頓繼續道：“那你說你讓他們走吧，我不想去醫院?！?/p>

南桀指了指管芙的手：“可是……你的傷?！?/p>

管芙看了看自己手腕：“呵，我自己都習慣了。不去醫院也是我的自由?！?/p>

南桀點了點頭離開了管芙家，南桀跟醫護人員闡明了原因，告訴他們讓他們回去吧，錢他會按時付的。

醫護人員：“…………………我可真謝謝你們?！?/p>

“現在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有自殺叫救護車不上，來來回回折騰我們有意思嗎？這叫浪費公共資源?！蹦翔畋会t護人員揪著訓了半晌，才放他離開?！?/p>

南桀看醫護人員走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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