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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兔子蹬鷹·三角絞(1)

《尚武之地》 嚴余/著, 本章共6499字, 更新于: 2024-11-17 15:39

第三章:兔子蹬鷹·三角絞(1)

眾人在路邊等著,仿佛時間過去很久很久,其實也就數分鐘而已。斷眉打手實在煎熬,大喊:“行了嗎?”卻不聞爆眼打手應聲,只見那女人站了起來,整理著頭發和衣衫,向斷眉打手等人招手,示意下一位“風流人物”。

斷眉打手欲火蒙心,徑直奔去,卻被同伴一把拽住,道:“兄弟別急,我看這女人邪乎得很?!?/p>

經提醒,登時,眾人警覺,大聲呼喊爆眼打手的名字,“李哥……兄弟你怎樣了,應個聲?!痹S久不聞爆眼打手應聲。

斷眉人:“這婆娘,確實有點邪?!?/p>

那女人見招手沒人過來,笑盈盈地從荒草里走出,手里拿著的正是爆眼打手的剔骨尖刀,刀尖挑著一小坨肉,似乎很新鮮,因為還在滴血。女人把刀尖上挑的那坨肉,甩向眾人,說:“這是你們兄弟的寶貝,拿去瞧瞧吧!”

眾人見有東西扔來,急忙避開,吧唧一聲,那坨肉正好落在小烏龜面前。這時小烏龜依舊被人按在地上跪著,看得清清楚楚,甩到眼前的肉應該是爆眼打手的寶貝。小烏龜情不自禁地吞咽唾沫,心想爆眼打手完了,再也無福消受他的職業樂趣。

斷眉等人看看地上爆眼打手的寶貝肉,又看了看女人,真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如此美艷的女人,竟然恁的歹毒,那句“最毒婦人心”說得沒錯。忽地荒草里,一個東西在撲騰著往路邊過來,壓倒一路的荒草。撲騰的不是別人,正是爆眼打手,他嘴里塞滿枯草,雙手似乎被折斷一般地垂著,兩腿夾得緊緊的,下半身全是血跡,嗚嗚地哀叫,樣子極其狼狽。

同伙趕緊把他扶起,拔掉他嘴里的枯草。爆眼打手氣息奄奄,怒目指著女人正要大罵,話剛出口,由于用力過猛,傷口血崩,昏厥倒地。

斷眉人怒火中燒,一聲不吭,提著短棍直奔女人,對準她面門就是一棍。女人慢悠悠地側了側身子,短棍從她左肩擦過。斷眉人見劈空,立刻橫掃,女人僅僅是往后仰了仰身子,便躲過。

斷眉見兩招絲毫沒傷著她,心驚這女人有兩下子,看來李哥栽在她手里也不冤,得加倍小心,改變策略,以守為攻。女人似乎明白斷眉人的心思,主動攻擊,先是虛晃一刀,再一個高抬腿踢,斷眉人退后半步都避開,女人又連續攻擊,剔骨尖刀耍得呼呼直響。這把剔骨尖刀不似在小烏龜手里那般,處處受棍子壓制,而在女人手里猶如一把長刀,橫掃豎劈,打得斷眉人毫無還手余地。忽地女人一個鴛鴦滑步,居然閃到了斷眉人身后。斷眉人大驚,頓覺不妙,但為時晚矣。女人手里那把尖刀直插他的后肩,腰部,手法快準狠,連插數刀。斷眉人肥胖,剔骨尖刀的刀刃短,似乎沒有傷到他內臟。他憋足最后一股勁,居然側身揪住了女人衣領,猛地一拽,想把她摔倒,卻把女人衣領里面的東西拽出。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斷眉人倒退數步,看清手里抓著的是一條火紅的圍巾,應該是狐貍皮做的圍巾,像一團火焰從女人頸部竄出。

斷眉人見香噴噴的圍巾,不喜,反而大駭,顫栗地說:“你,你是火狐貍?!?/p>

女人爽朗地大笑說:“怎的,怕了嗎?”

他嚇得趕緊丟掉火紅圍巾,雙膝跪地,哀求:“女俠饒命,別閹了我?!彼烤股碇袛档?,流血不止,體力耗盡,原本跪著,撲通倒地,嘴里依然央求著,別閹了我,別閹我……

其他人見狀,六神無主。他們都聽過火狐貍的名號,傳說火狐貍是個美艷的婦人,經常圍著一條火紅色的狐貍皮做的圍巾,專愛管閑事,受欺負人都說她是行俠仗義的女俠,被他整治過的人,私底下詆毀,說她是專愛吸男人精血的狐貍精。城防司令還組織人員誘捕她,但都以失敗不了了之。她可不是那種獨來獨往的俠客,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野人武裝頭領。盡管勢力不如吳三強大,但她是女頭領,名號卻比吳三更響亮,尤其是她時常翻入防風墻內懲惡揚善。傳言說這火狐貍有個癖好,喜好閹割男人,因而男人尤為懼怕她。難怪斷眉人在受傷后,不是求饒命,而是乞憐別閹割了他??墒菬o論怎么乞憐,火狐貍毫無憐憫之意,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腳踢暈斷眉人,對著他寶貝剜了一刀,手法嫻熟,如同屠夫剜豬尾巴一般,倏然間割掉。照例把那玩意挑在刀尖上,舉得高高地揮來晃去,像是展示她的刀藝功夫一般,最后扔向眾人,嚇得打手們扭頭便逃。

小烏龜不知該跑,還是留下來感激這個救他的恩人,愣住望著女人,打心眼里又敬又怕她?;鸷偅骸靶∽?,你叫什么名?”

小烏龜鬼使神差地把平時別人喊他的諢號“小烏龜”作為自己的名字,答了出來?;鸷偣笮Γ骸拔铱茨悴辉摻行觚?,應該叫小慫包。他們為什么要殺你倆,該不會是盜竊別人東西吧!”

小烏龜慌忙解釋,原原本本地講述遭遇?;鸷偮犃诵π?,道:“你小子還有點癡情?!?/p>

小烏龜抱著小七,痛哭流涕,火狐貍呵斥:“哭,就知道哭,沒有能力就別當癡情漢,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就知道哭,窩囊廢?!?/p>

他依然哭,火狐貍帶有幾分嘲笑地說:“堂堂七尺男兒,沒遠大志愿嗎?”

小烏龜止住哭泣,呆呆地望著火狐貍,實在想不出,一個人不為吃的操心,還能為什么呢!更不知道遠大抱負是個什么玩意兒。他出生后,就沒人灌輸那種操心餓肚子之外的所謂遠大志向的思想。他心想,遠大志向,究竟是何物,它可以填飽肚子嗎?心里這么想,但沒敢言語,況且心還在為愛情傷痛呢!

火狐貍見小烏龜沉默,繼續說:“當今人類被機器奴役,民不聊生,盜匪橫行,傀儡政權更是聽之任之,不作為。我們要為尊嚴而活著,為更多人享受應有的人權和尊嚴而反抗?!?/p>

她慷慨激昂地演說,小烏龜聽得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癡癡地望著。倘若火狐貍知道她講的話,好比對牛彈琴,估計那剔骨尖刀非得扎進牛肚子里?!把葜v結束”,火狐貍問小烏龜愿不愿意加入她們火狐貍隊伍。就最后一句話,小烏龜終于聽明白,這是要拉他入伙。加入火狐貍的隊伍意味著什么,時常聽豬二娃講起,那是城墻外的野人隊伍,像吳三一樣的人,與城防兵做對的壞人。

小烏龜在心底對城墻外的人,是有偏見的。不單單是時常聽到一些鄙視他們的言語,還有老兵隊長的死,間接因他們而起。另外加入他們,就與防風墻內的人敵對了,要是被知道了,母親和妹妹也會受到牽連。小烏龜怯生生地說:“家里還有妹妹和母親,如果加入你們隊,她們怎么辦,你是知道我們這邊的法規的?!?/p>

其實,火狐貍翻入防風墻內,不僅僅是要行俠仗義,鋤奸濟貧,還有更重要的目的,便是吸納人員,壯大隊伍。她的武裝隊,基本上是受壓迫的人,被她搭救,投奔到她的麾下,所以大家死心塌地跟著她。此刻火狐貍成為小烏龜的救命恩人,滿以為小烏龜像曾經那些被搭救的人,當場感恩戴德,以加入火狐貍隊伍為榮,死活都要追誰她。哪里像小烏龜年紀輕輕為情所困,癡癡呆呆?;鸷傇噲D換個方式,把小烏龜從悲傷中拽出,說:“人都死了,你傷心個屁,要強大自己,才能保護愛的人?!闭f著抽了小烏龜幾巴掌,果然小烏龜沒有流淚了,咆哮道:“有本事殺了我吧!”

火狐貍邪笑著把玩手里尖刀,說:“你不想要寶貝了?!?/p>

這句話果然有效,小烏龜蔫了,似乎忘記傷心?;鸷傆譁睾偷卣f:“把小姑娘埋了吧!你也好好地活著?!?/p>

小烏龜像個木頭人把小七埋了,回到大路,已不見斷眉和爆眼打手,大概是看見火狐貍走開,被他們同伙救走。

火狐貍邀請小烏龜加入火狐貍武裝隊伍。小烏龜沉默,絲毫看不出火狐貍隊在他心目中的崇高地位?;鸷傂┰S不悅,大概猜到小烏龜顧慮,說:“火狐貍隊的成員,每位隊友都有一個代號,隊友之間不允許打聽曾經的姓名和家庭成員及地址,這樣誰會知道你是我們隊的人呢!”她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用剔骨尖刀修飾她那五彩繽紛的指甲。

小烏龜從沒見過女人指甲恁的漂亮,有些懷疑是假的,或者真是狐貍的爪子,不由得癡癡看著火狐貍修指甲,忽略火狐貍在和他談正事。過了好一會兒,火狐貍吹了吹手指甲,瞪了一眼小烏龜,把玩著手里剔骨尖刀,不耐煩地說:“愿不愿加入我們隊伍,表個態吧!”

小烏龜被火狐貍瞪了一眼,猶如寒光刺來,心里一凜,便滿口答應,怯懦懦地問:“有沒有軍餉,畢竟家里還有母親和妹妹需要些錢,過日子。我們城防兵都有軍餉?!?/p>

火狐貍心里暗罵,剛才還要死要活,現在就想到要錢,你他娘的真是個瞻前顧后的小慫包。從來沒有人跟我討價還價,跟著我干就是光榮,還談什么錢呢,太俗氣??尚觚斦f他在城防兵服役就有軍餉拿,難道我火狐貍的士兵,就矮人一截,沒有錢發軍餉嗎!火狐貍輕蔑地說:“我們火狐貍的士兵,軍餉絕對比城防兵高,只是你剛加入會少一點?!?/p>

小烏龜聽到有餉錢拿,想想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吃了上頓沒下頓,原本打算學手藝養家糊口,娶妻生子,也沒了著落,哪敢嫌棄軍餉少呢!

剛才要殉情,現在求生存,小烏龜滿臉馬屁精樣子,專挑火狐貍英雄事跡講?;鸷偮犃撕苁苡?,當即夸贊道:“這才像一個為尊嚴而戰的士兵嘛。你也別叫小烏龜,代號就叫小慫包吧!這名字適合你?!?/p>

小烏龜:“哪有這樣難聽的代號哦!”

火狐貍瞪了一眼,說:“怎的,長官的話都敢反駁了?!?/p>

小烏龜再不敢吭聲,火狐貍:“走吧!你暫時就做我的衛兵,等以后歸隊了,再另行分配?!?/p>

他哦了一聲,跟在火狐貍身后,往曼普馬方向走。兩人無話,約莫走了大半天,火狐貍:“小慫包,小慫包,怎的不應聲?”

小烏龜方才哦了一聲,火狐貍:“怎的,不高興?”

“不是,剛開始叫小慫包,有些生疏,沒反應過來?!?/p>

火狐貍爽朗地笑道:“你說你是城防兵,以前在哪支隊服役?”

“城墻編號FGM36d?!?/p>

火狐貍饒有興致,問:“你們隊長長什么模樣?”

小烏龜如實說了老兵隊長外貌,火狐貍點頭說:“難怪你有些格斗基礎?!?/p>

“長官也認識我們隊長?!?/p>

火狐貍嚴肅地說:“我必須糾正你這句話,你現在屬于火狐貍隊,你以前所在的城防隊與我們是有區別的,不要再自稱我們隊長了?!?/p>

小烏龜連連點頭,說:“剛開始,有些改不了習慣,口誤,長官莫怪?!?/p>

“外界傳言,你們那隊長算是整個城防隊長當中格斗最強的隊長,一直想去會會他??上?,他卻死得恁的窩囊?!?/p>

“隊長是怕家人受到叛逃罪名牽連,才不逃走的?!?/p>

“給我講講事情經過?!?/p>

小烏龜從老兵隊長抓獲俘虜,然后吳三救俘虜,隊長不得已的情況下歸還了俘虜,并接受吳三的財物,到后來事情如何敗露,等等事情,如實地向火狐貍講述,還順帶把缺牙巴和豬二娃可能投奔吳三的事也講了。小烏龜講的正好和火狐貍掌握的資料相吻合。

這次火狐貍只身來到放風墻內,除了吸納人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追蹤吳三派出的兩個人。根據可靠消息,這兩人肩負起非常重要任務?;鸷傄宦犯?,卻在小七所在的妓院跟丟了,最終陰錯陽差救了小烏龜,現在才知道這個去妓院的人叫缺牙巴。只要有小烏龜在,相信找到他兩人不是問題。

火狐貍之所以跟蹤缺牙巴來的這里,主要原因是這段時間吳三在防風墻內外名氣和勢力大增,卻遲遲不敢發起進攻,依然龜縮在原地,不由得讓人多想吳三究竟想干什么?火狐貍了解吳三履歷,吳三作為東柏里軍團的血脈,卻毫無血氣,處處隱忍,壯大他的勢力?;鸷偞蛐牡渍J為吳三是個慫貨抑或另有所圖,所以在墻外野人區的各部武裝力量紛紛尊吳三為聯合盟主時,她沒表態。雖說對吳三有些成見,但吳三的實力在野人區,確實是最強,毋庸置疑。他的一舉一動關系到每一位反抗勇士,因而當火狐貍得知吳三派出兩人剛投奔來的城防兵進入防風墻內,執行秘密任務時。她最擔心的是吳三這位扛起反抗大旗的人,千萬別被曼普馬自衛軍團許諾的高官給收買了,畢竟他這么多年反抗聲勢,“雷聲大,雨點小”。這次重創城防總隊,正是眾望所歸的時期,你吳三不發起總攻命令,反而派出兩個剛投奔來城防兵去防風墻內辦事,著實讓人懷疑其動機。吳三被收買,完全有可能,火狐貍如此懷疑,不無道理,比如今年二月死在火狐貍手里的孟坤就是一個。孟坤是僅次于吳三的游擊隊頭領,在毫無征兆之下,就投奔曼普馬軍團了?;鸷偱饹_天,在孟坤投奔后一個月,便暗殺了他。

火狐貍這次要調查清楚,吳三派出的兩人真正目的,如果是與曼普馬軍團談歸順的事項,便立刻殺掉這兩人,將吳三投降的事,公之于眾。

聽到小烏龜認識缺牙巴和豬二娃,火狐貍急問:“你知不知道,他倆翻到墻里來做什么,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倆嗎?”

“他們沒跟我說,原本約好見面,我被新任隊長看得緊,就沒有去,結果斷了聯系?!?/p>

“他倆最有可能去哪里?”

半晌,小烏龜也沒想出缺牙巴和豬二娃會去何處,說:“不過我聽缺牙巴說過他要去曼普馬市闖一闖,我還聽他說過,攢夠了錢,要去曼普馬市,那里有更漂亮的女人等著他?!?/p>

火狐貍一聽缺牙巴要去曼普馬市找女人,暗罵缺牙巴是好色之徒,肯定在曼普馬市的聲色場所?;鸷傄娦觚攲λ龥]有隱瞞事情,還算忠誠,有心教授他格斗技巧。小烏龜自然高興,一路虛心學習,格斗技術突飛猛進。

吳三勢力日漸壯大。曼普馬軍團利用城防兵作為第一道防線,遠遠不夠,也在緊張備戰中,嚴陣以待。防風墻內民眾受吳三影響,反對鐵桿組建的傀儡政權的聲音,日益高漲。各區域紛紛出現示威游行,吶喊要尊嚴,要求釋放科技管制,醫療普惠等等。

對于示威游行,破壞公共設施,傀儡政權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他們沒有讓步,使用高效處理方法,抓和殺。鐵桿簽署了鎮壓命令,對示威者統稱為激進主義者,展開逮捕槍決。而對人類歷史進程而言,只是其中一次無足輕重的吶喊而已。

暗殺逮捕的恐怖氣氛籠罩著人們,越鎮壓越有反抗的人前仆后繼,甚至有些膽大的示威者攻擊傀儡政權各級官員的官邸。曼普馬城堡同樣受到騷擾,比如在墻上繪制侮辱性的圖畫和一些懦夫,傀儡等等文字。這些示威游行者,不乏豬二娃在煽動和資助,其目的是制造更多更大的矛盾,使他與曼普馬軍團司令長官洽談合作時,更容易些。豬二娃來到聯絡站點一系列操作,眼看時機成熟,道:“是時候找他們談談了?!?/p>

缺牙巴無話可說,兩人到達曼普馬市后,豬二娃所做的事情,是他腦袋無法理解到的。兩人時常發生爭執,結果缺牙巴都被豬二娃說得啞口無言,最終他只得聽取豬二娃的辦法或者無條件執行任務,每到這時缺牙巴時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官大一級壓死人”,吳三派我協助你。

豬二娃賄賂城堡守衛,成功見到了前任曼普馬司令長官,當表明來意,希望花司令與吳三合作?;ㄉ卣f:“我已不參與曼普馬軍團任何事務,更不關心外界的事,所以幫不上兩位?!?/p>

花生所言非虛,自從上次疾病痊愈后,剛開始卸任司令一職時,偶爾還過問軍團事務,自從老譚因病去世后,便刻意回避曼普馬軍團的事務。孫浩接任曼普馬軍團成為鐵桿組建的傀儡政權武裝力量?;ㄉ膊恢呛檬菈?,畢竟時代翻天覆地的變化,似乎也無心無力去理解,索性聽都懶得聽了。漸漸地一些軍官很少來花生住所,偶爾孫浩過來吃餐飯便離開?;ㄉ粏栜妶F事務,孫浩也不提,兩人話也比較少,仿佛有種隔閡,彼此都不愿提起軍團發展方向,以免傷了感情。干猴子無論多忙,每月初定時來找花生喝點小酒,閑聊。自干猴子改名王波后,運勢確實發生翻轉,官運亨通,坐上曼普馬軍團第二把交椅。他衣錦還鄉,娶了日夜想念的女人四妹,就是現今城防司令的姐姐。

說來也巧,平日里干猴子都是每月初找花生喝酒,這天偏偏十五日來見花生,進門便見到豬二娃和缺牙巴兩人坐在會客廳。干猴子詫異,心想十來年,不見陌生人拜訪大哥,這兩人是干什么的,不由得打量著,見豬二娃儀表堂堂,倒還算是正派人模樣,而他旁邊缺牙巴有些猥瑣,坐沒坐相,一副傲慢樣子,讓人討厭。從這兩人著裝和膚色,可以斷定不是曼普馬市常住人士,甚是奇怪,干猴子問:“大哥有客人,這兩位是?”

往常干猴子來花生住所,如同回家一般,無須通報徑直就進門,今日猛地進來,撞見豬二娃找花生商談合作的事。原本花生一口拒絕了合作,也沒必要隱瞞,只是顧慮干猴子多心,把吳三派人來談合作的事,傳了出去,以訛傳訛,到時引起誤會?;ㄉ蝗槐桓珊镒訂柶?,一時不知該怎么解釋豬二娃和缺牙巴,情急之下,吞吞吐吐地道:“這兩位是我多年的朋友,專程來探望我?!?/p>

花生不撒謊還好,一撒謊就容易露餡。干猴子是何等機巧的人,思忖,大哥十幾年未與外界來往,眼前這兩人年齡三十歲左右,如若是大哥十幾年前的朋友,按年齡推算,那時這兩人才十幾歲,怎么和大哥是朋友呢!明顯大哥在說謊,為何大哥要說謊呢?干猴子瞟了一眼豬二娃和缺牙巴,見缺牙巴右手插在衣兜里,面露兇光,如同伺機而動的豹子,死死地盯著大哥。干猴子暗叫糟糕,聯想到近段時間外面示威游行者所作所為,難道這兩人是野人區的,抓住大哥的家人,所以大哥身不由己,才慌亂之中撒謊說眼前兩人是老朋友。干猴子再望了望四周,不見花大嫂等人,再看缺牙巴右手插在衣兜里,像是握著什么東西,分明就是手槍之類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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