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應著,其余三座小山上下也同時出現與第一座相同的陣法圖案。
就現在,只見夏紀兩拳一握,小山上下的陣法圖案之間便忽地閃電迸發,將處在中間的小山擊了個粉碎。
“孫女兒啊,你為什么要給招數起名字呢?!翱蔸Q坐在邊上啃苞米,日常吐槽夏紀。
一下消耗巨大的夏紀喘了半天氣才回上一句:“我們那邊的動畫片都是這么教的?!?/p>
“出招前大喊招數名字,傻[嗶——]么,成心讓對手發現啊?!翱蔸Q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自己腦袋,“我看你們那個地方的人,腦子都有點問題?!?/p>
夏紀:……
這招雷霆乍驚并非枯鶴教給她的??蔸Q說,他只會教她絕學的原理,至于招數需要她自己創造,他不希望限制她的思維。
不過等她好不容易創造了些招數出來,要么被他批沒新意,要么被他嘲諷傷害低,現在難得有一招她自己比較滿意的,想用給他看看,誰知道他居然連招數名都要吐槽。
起名是她的愛好!不可以嗎!
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凱蒂貓啊。
夏紀兩眼微瞇,她一手悄悄背在身后,手心是一個與剛剛有些相像的陣法,只不過這個陣法是微微泛紅色,而剛剛的是紫色。
現在像這種小陣法,她用不上一秒就可以完成。瞧見還在仰著脖吐槽的枯鶴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屁股底下忽然出現的陣法一般,夏紀心里得意,握著陣法的手向上一抬,陣法忽地燃燒起來,火焰不大但燒起來叫人哭爹喊娘還是沒問題的。
誰想到陣法燒是燒起來了,枯鶴本人卻不在原地。
……遭了,被發現了。
腳下什么東西猛地亮起,夏紀臉色一白,冰涼的水便從腳蔓延到了腦袋頂。
看著被封在水柱里氣呼呼的夏紀,枯鶴從她背后走上前,笑著道:“這次的雷陣做的不錯,但修煉一定要戒驕戒躁,不可得意忘形,所以爺爺給你降降火,等一會就放你出……“
枯鶴邊說邊走到夏紀正對面,抬眼看到她表情的瞬間,才發覺自己居然中了計中計,想避開但還是晚了一步。腳下的陣法顯露原型,一條火蛇纏上枯鶴的褲腿,盡管枯鶴飛快地脫開陣法,并捏斷火蛇,避免整條褲子被燒掉的命運,但還是逃不開好好一條褲子變成乞丐褲。
枯鶴在草坪上氣得跳腳,夏紀在水柱里笑成傻比。
歲月,一派靜好。
“怎么能就這么放棄!“
帳篷內,沉默的空氣被拍桌的巨響聲打破。
世人口中溫潤如玉、清雅如竹的納蘭此時卻如同一只發狂的猛獸,他發怒的原因沒有其他,只是因為距離夏紀落入絕境已經一天多了,院方,也就是尚莯的態度始終晦澀不明。
而一天多的等待和按兵不動后,尚莯竟然宣布考核將會正常結束,隨后考點范圍全面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
這不是等于宣判了夏紀的死刑嗎!
尚莯對于納蘭的說法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相反,他兩手交握,抵在下巴,氣勢毫不遜色地回問:“那試問納蘭殿下。您會在對情況一無所知的前提下,派出手下前去搭救一個生死未卜的人嗎?還是說您覺得您可以為了一個人的生命,而擅自利用地位權勢將他人性命至于危險之中?“
納蘭搭在桌上的兩手死死攥緊,他聽見自己說:“我不覺得我可以肆意操控他人性命,但我這條命的去處,我還是可以做主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尚莯臉上兩秒,隨后收回,轉身大踏步地向結界外走去。
“你要派人去救她?“尚莯從座位上起身,拔高聲音問。
納蘭沒停步,也沒回頭:“我親自去?!?/p>
直到納蘭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結界當中,尚莯才怔怔地坐回椅子里。
“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p>
聽見這個聲音,尚莯的眼眸忽然亮了一下:“您到了?“
那聲音似乎近在耳邊,但尚莯身邊沒有任何人:“我找到她了,只是她似乎不在這?!?/p>
找到了,但是人不在,這話是不是矛盾了?
“呵呵,你放心,你瞧中的孩子我怎么也不能讓她死了?!?/p>
尚莯聞言失笑,眉宇間的緊張和擔心卻也盡數褪去:“您這可就不講究了。對那孩子而言,您是救命恩人,而我是束手旁觀的膽小鬼,這我已經很虧了。您要是還要在我這要個人情,那我可就不干了啊?!?/p>
那聲音似乎被尚莯逗笑了:“說不定還輪不到我出手。納蘭那孩子不是來了嗎?!?/p>
“納蘭殿下雖說天資卓越,但終究年齡尚小,經驗不足吧?!吧星€搖搖頭,眼里是滿滿的質疑。
“小莯你沒和納蘭這孩子交過手吧?!?/p>
尚莯略微遲疑:“沒有?!?/p>
原本兩人便是一修師一戰士,哪怕是學院組織的教師切磋,兩人也未曾有過什么交手。
“那孩子強的出乎你的意料。一萬五千年前我就曾見過他的全力,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和現在的你不相上下?!?/p>
尚莯猛地起身,脫口而出:“不可能!“
那聲音輕輕嘆息。
到底,小莯這孩子也被人捧得模糊了心性。
皇家和平民之間本就有血統壓制,再加上納蘭那孩子又是天命之人,小莯竟覺得他還是當年那個可以癟著嘴任他們逗弄的小哭包么……哦對,小莯不知道他天命之人這層身份。那就有情可原了。
打從上次夏紀偷襲枯鶴的計中計成功之后,兩人似乎就喜歡上了這種切磋方式。
早飯間,夏紀正收拾碗筷,枯鶴忽然眉頭一皺,一手撐著桌子跳離了原來站著的位置,靈活得不像個白胡子老頭。
就在他原先所坐的地方,一個透明的陣法顯露了它原本的顏色。
“孫女兒,你這……“枯鶴慣例想吐槽一下,卻沒料到異變突生,那閃爍著暗紅色光芒的陣法圖案竟然動了!它直直地朝著枯鶴的位置移動過來,枯鶴憑借著大半輩子的實戰經驗兩次換位躲避圖案,那圖案也拐著彎緊隨枯鶴身后,卻還是被枯鶴閃避開。
一掌劈下,陣法便粉碎。
“切?!跋募o見偷襲未果,嘟著嘴抱起盤子轉身進了廚房。
而就在她進到廚房里的瞬間,枯鶴緊繃出來的氣定神閑便再也繃不住了,他后怕地擦擦額角,然后四下確認了一番不會再有偷襲,這才放心坐下。
真虧她能想到讓陣法移動這一點,他也差點栽在這上面。
這孩子還真是進步神速,一點就透。
讓他又是高興又是沒成就感啊。
枯鶴搖頭輕輕嘆氣,忽然,他捂住胸口,整個人恍惚了一下險些跌倒。
時間這么快就到了...他還想多和孫女相處一段時間的,孤寂了一輩子,老天卻連這最后的溫暖也不讓他留戀么。(一)
三界大戰結束之后,夏紀履行了她的諾言,將小火送去陽間學校,好好補一補文化課。
所以盡管小火百般掙扎,最后還是屈服在了顧云的淫威之下。
“說到底,還是你太礙事了吧?!耙幷蓛舻臅狼?,一個樣貌清秀的少年正斜靠坐著,只見他一手拿書,一手搭在椅背上。說著話,還抬手推了推眼鏡。
而在他身旁,另一個容貌精致的少年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咆哮:“看見他天天粘著丫頭我就不爽,怎么,拳頭大了不起??!我能隨時隨地和丫頭念話傳音,他能嗎!“
清秀少年并沒被他的激動干擾,慢悠悠地翻了頁書:“你要是能老實點,也不至于被送來讀書,我也不至于被連累來陪你?!?/p>
沒錯,這清秀少年便是紫尾,而另一位毫無疑問是小火了。
此時兩人正變化成十六七歲的模樣,從高中一年級開始讀起。
“誰要你陪啊?!靶』鸱藗€白眼。
“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夏怕你惹事,讓我來看著你?!白衔驳恼Z氣沒啥波瀾,估計已經無奈了。
“就你?你能看得住我?哼,你這種等級的,小爺我一根手指頭就……“
“你要是真敢給我惹事添麻煩?!白衔彩种械臅镜睾仙?,臉上分明是笑著的,眼里卻透出冷冽的光,“我就把你偷親夏的事告訴顧云?!?/p>
小火猛地收音,半晌,他扯過頭頂的被子蒙住臉:“小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二)
“好了好了,安靜一點。我們班今天來了兩名轉校生,大家掌聲歡迎一下?!?/p>
A中開學剛剛一個月,大家彼此還處于臉對不上名的狀態。所以誰都沒想到這么快就有轉校生來了。
門開的那一刻,整個班級都靜了下來。
待兩人站到講臺上,老師才輕咳一聲:“自我介紹一下吧?!?/p>
“我叫夏梓,愛好是看書,接下來的三年請多關照?!白衔餐屏送蒲坨R,道。
“小爺……啊不,我叫夏焱。啊還要講愛好么,真麻煩。愛好就是玩,沒了?!?/p>
小火不耐煩地看向老師,指向班級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我去那坐?!?/p>
說罷,不等老師有什么反應,便大搖大擺地走向了他本人欽點的位置。
紫尾沖老師微微點頭,然后走向小火前面的座位。
“哇去兩個人都好帥啊,這么挫的校服都蓋不住男神的氣息!“
“完了,小美,我覺得我戀愛了。你說,這兩個人有沒有女朋友?我要是直接問他們這個問題是不是顯得我不太矜持?“
“你覺得這么帥的男生會喜歡女生嗎?!?/p>
“……泥奏凱QwQ!“
老師的臉色黑如鍋底,她用力拍了拍講臺:“安靜!“
第一堂課結束,大家便迫不及待地涌到了小火和紫尾的桌邊。
“那個,可以的話能不能交換個QQ號,微信也行!“
“你們是從哪個學校轉過來的啊,有什么想進的社團嗎?!?/p>
“你們二位都姓夏欸,是有什么親緣關系嗎?“
紫尾斬釘截鐵地道:“你們想多了,我和這家伙沒什么關系?!?/p>
“欸——“
小火抓了抓頭發,被鋪天蓋地的問題堆得有點煩,他在把頭埋在臂彎里前,拍了拍紫尾的后背丟下這么一句話:“晚上我想吃炸肉餅,冰箱里要是沒有了的話別忘記去超市買?!?/p>
說完,他便頭一低,睡得不省人事。
“嘶——“周圍同學倒吸一口涼氣。
紫尾額頭青筋暴起。三
小火最近經常被紫尾用一種似笑非笑欲說還休的目光看著,終于有一天,他炸毛了。
“你你你你干嘛總這么看著我!”小火一身雞皮疙瘩。他知道紫尾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一定沒好事。
“爺爺,你怎么了?!笆帐巴瓴途叩南募o從廚房出來,卻正好撞見了枯鶴手扶桌面臉色極差的樣子。
“爺爺...?”
枯鶴喟嘆一聲,寵溺地揉了揉夏紀的發頂:“也該到說再見的時候了?!?/p>
夏紀永遠也不會知道,枯鶴為了改變這個小世界內的時間流速,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靈力。
枯鶴的話讓夏紀一下紅了眼眶,她撲到枯鶴懷里不停搖頭:“爺爺,我不想走?!?/p>
一千年過去,枯鶴陪伴她的時間比任何其他人都要長,她早就把枯鶴看作了自己的親人。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心疼地拍拍夏紀的后背,枯鶴勸慰她道:“你還有使命在身,不許說這么任性的話?!?/p>
“那我以后還能見到爺爺嗎?!跋募o仰起臉來,鼻音濃重。
枯鶴不想騙她,卻明白自己的本體活下來的幾率實在太小太小,而就算是能夠活下來,他也不想讓夏紀冒著那么大的危險去異世尋找他。
畢竟哪怕是找到了,沒有這段共處記憶的他,對她而言也僅僅是陌生人而已。
“一定能再見到的?!?/p>
夏紀似乎真的被這個拙劣的謊言安慰了,她擦擦眼睛,從枯鶴的懷抱中掙出來:“那,以防爺爺您以后認不出我,我這就將真容示您?!?/p>
在枯鶴驚訝的目光里,夏紀將臉上的面具用特殊的水沖洗揭下。
“恕孫女失禮,這面具戴久了也就習慣了。一直忘記揭下來,還望爺爺不要怪罪?!?/p>
看著面前這個容貌嬌艷卻陌生的孫女,枯鶴也只是驚訝了一會便笑了:“傻姑娘,哪怕你面容變化,那雙透著靈氣和狡猾的眸子也瞞不過爺爺的?!?/p>
“狡猾……我可以把這當作夸獎嗎?!跋募o被枯鶴逗笑,一笑而傾國傾城。
“哈哈,當然?!?/p>
隨后,枯鶴將記載了全部絕學的秘籍交給夏紀,修煉方面又好一頓囑咐。
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所有事情都一件件說到了。
“出去后,你那邊的世界剛剛過去不到兩天?!?/p>
枯鶴這番話讓夏紀極為震驚。
“你還要記住。出去之后,守護陣法的洞穴就會消失,那頭地獸必定會驚醒。你若實在敵不過,便有多遠跑多遠。還有,離開那個空域的方法也很簡單,正午夜那一刻,待在整個空域的中心,放空心思念一段心決便可以?!皩⑿臎Q告知夏紀,讓她在自己面前一字不落地背誦三遍后,枯鶴才放下心。他一下下地捋著胡子,思考過自己沒有落下什么之后,一抬手,一個半透明的復雜陣法便成型。
“離開這里,回去吧,孩子?!?/p>
只身前來,帶著舉世無雙的機遇返回。踏入陣法那一刻,夏紀心中除了感恩,沒有其他。
“好了,你別哭了?!白衔矊⑹种械臅镜睾仙?,看向蹲在地上抽噎的小火。
和枯鶴分別,小火哭的比夏紀還要傷心。
與人類不同,妖獸對時間和人的情緒都極為敏感。他與紫尾商量過后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那老爺子怕是用了最后的力量送夏紀出來。
但小火與紫尾心照不宣,既然枯鶴不想讓夏紀知道,他們也不會多嘴告訴她。
眼前景象瞬間變化,夏紀再一次站在了那個洞穴之內。
四面的永恒烈焰依舊燃燒著,但身后的陣法卻已經消失不見。
夏紀抬眼望著那尊雕像,雕像上的人依然笑得張揚自信,仿佛接受著萬人矚目。
如今夏紀可以一眼認出,這雕像上的人正是枯鶴爺爺年輕的時候。
“丫頭,別愣著,快走??!“
一如枯鶴所說,洞穴在陣法消失的瞬間便開始搖搖欲墜。
整個洞穴長得可怕,要是真塌了弄出的聲響絕不會小。
穩穩地站在隱隱震動的地面上,夏紀忽然對小火道:“把爺爺的雕像收回空間里吧?!?/p>
“好!“
這是一個新生空域,天地的混沌還未完全褪去,伴隨著空域開辟而生的飛鳥走獸尚且沒有開啟靈智。原本如果夏紀沒有出現在這里,洞穴外的地獸應當是整個空域率先開啟靈智的,誰料因果摩擦變化,一切就向著不同的方向運轉了。
沒有靈智,妖獸們生存憑借的便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本能地弱肉強食,本能地自然淘汰。本能地渴望進化,所以才會有層層疊疊的妖獸圍在距離洞穴不遠不近的地方。
既然爺爺叫它地獸,那我們也姑且這么叫。
或許是因為那只地獸太過強大,與生俱來的恐懼讓其他妖獸不敢靠近。但進化的力量又太過誘人,所以不舍的離開。
然而任誰都沒有想到,沉寂了三十萬年的洞穴忽然開始崩塌,大地震顫,將熟睡中的潛伏者都搖晃醒了。
自然也包括那只地獸。
“吼?。?!“
進化的力量消失,地獸狂躁著,它尚未開啟靈智,做事也就沒有章法,只是圍著洞穴焦急地打轉,路過的無辜妖獸不知被它踩死多少只。
吼!地獸忽然又感受到了進化的力量,只不過遠沒有之前的雄厚。
只見一個相比起它來太過渺小的生物從洞穴里飛出,地獸抬爪想將“它“打落,卻被躲過了。
憤怒的地獸決定追擊這個狡猾的敵人。
然而無論是眾妖獸,抑或是夏紀,都沒有注意到,此時樹林中有一個人影,幾乎和樹木融為一體,他始終默默地觀察著夏紀。
“那只地獸它果然醒了!“小火只恨自己現在不能出去,急得團團轉。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你看它后面?!白衔步o小火指了一下。
原來,起初潛伏在洞穴四周的弱小妖獸也和地獸一同追了過來,哪怕它們實力弱,但架不住數量多啊。
夏紀捏碎了一個御空咒在手里?,F在還不清楚這些妖獸的虛實,能節省靈力就盡量節省。
她操縱著飛行的快慢,屢次“調戲“緊追在身后的龐然大物。
被撩撥急眼的地獸開始胡亂攻擊,懵懵懂懂的它本能地覺得有問題。
為什么這個小東西不像別的小東西那么好打呢。
有限的智商并不能經得起地獸進行如此深刻的思考。它索性放棄那絲奇怪的感覺,憑著本能不斷攻擊夏紀。
在溜著地獸跑了兩圈后,夏紀發現,爺爺叫它“地獸“不是沒有道理的。它的靈力能操縱沙土,筑起高高的土墻圍住敵人??上膶κ质莣uli會飛的夏紀。
“奇怪?!跋募o回頭瞄了一眼,發現了意一件有趣的事,“為什么有些小妖獸在攻擊它呢?“
“哪呢哪呢?!靶』鸩[起眼睛找了半天才看見。
畢竟和地獸比起來,其他妖獸真是小的可憐,它們不知為什么也在攻擊地獸,只是和地獸的皮糙肉厚相比,那點攻擊還不夠撓癢癢。
記得爺爺有次和她講過,這個空域的生靈還處于懵懂期,沒有開啟靈智。如果沒有高層次生物的點化,單憑生物自身想開靈智,那是需要很大機遇的。
具體怎么點化枯鶴沒給她講,不過按道理來說,沒有靈智就不該記仇啊,莫非那幾只小妖獸已經開啟靈智了?
天地間的規則太過復雜,對夏紀這個“初學者“而言,很多都是理解不了的,她僅僅是看見一小群妖獸扒在地獸身上攻擊它,卻不知道為什么。
想知道它們有沒有開靈智,試一下就行了。
想著,夏紀在空中拐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直奔地獸而去。
原本追不上夏紀心里憋屈的地獸見夏紀自己迎上來了,心里一樂,沒頭沒腦地丟了幾個巨石過去,卻被夏紀一一躲閃開。
“小火,一會你把我碰到的妖獸都收到空間去?!?/p>
“……它們那么臟,能不能不收=?=?!?/p>
“聽話?!?/p>
說著,夏紀一連十幾發火球擊過去,正中地獸腿根。痛苦地嚎叫一聲,地獸側著身倒下了。
“皮真厚啊,這么多火球也沒把它皮燒破?!靶』饑K嘖了一聲,感慨一下別人家的空域就是好。
“注意力集中點,來了?!罢f著,夏紀將她看中的那幾只妖獸通通摸了一把,小火配合默契地將它們一個不落地收回空間里。
“紫尾,交給你了?!?/p>
“明白?!?/p>
紫尾知道夏紀的意思是讓他檢查一下這幾只妖獸是否開了靈智,他蹲下身,戳了戳瑟瑟發抖的五小只,旁邊小火和小石頭也好奇地湊了上來,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小火小石頭你倆看看就行,別再上手把人家玩死了?!跋募o一針見血。
小火、小石頭:……
這地獸皮厚是皮厚,但跑步速度不行,夏紀算計了一下自己帶在身上的符咒,妥妥地夠用。那現在就只需要把這空域整個轉一遍,約摸著找到中心點的位置。
夏紀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看看目前手里都有哪些東西。
五百多年過去她還真有點脫軌。
將靈力注入符咒的粉末中,速度瞬間提升,直接將地獸落到視線以外去了。
以防萬一,夏紀又往前飛了一會,直到將符咒的力量耗盡,才停下。
對于夏紀這個半路癡來說,她現在所處的地方和剛剛的洞穴旁邊好像沒啥區別。
四周沒什么動靜,以防萬一,夏紀支起了結界。
內院考核沒說不允許帶儲物容器,所以夏紀戴了個掩人耳目的戒指在手上,但其實東西都在小火的空間里,戒指里什么都沒有。
想讓小火把她那些壓箱底的玩意都丟出來,然而還沒說上一句話,就聽見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
“有人嗎?聽得到講話嗎?“
夏紀猛地爬起來。這里有人?不對啊,她明明沒感覺到有生命的氣息。
“大人,好像有動靜……“那個聲音窸窸窣窣的,忽大忽小。夏紀皺起眉頭,好像聲音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這身衣服經不起火焰獄的灼燒,所以夏紀早早就將它收了起來,換上了靈力凝聚成的衣服。直到今天出來,才重新換上。
聲音似乎是從口袋里傳出來的。
果然,夏紀里面摸出了一塊不起眼的小石子。
“啊啊啊好大噪音……“
帳篷內,李廉耗費了二十幾個小時才將跟拍系統的病毒消除。長時間沒合眼加上持續的腦力活動,李廉早就上眼皮打下眼皮了。但尚莯執意要他現在就連接夏紀的跟拍器,李廉也很絕望。
說實話,沒有人對跟拍器能有反應抱希望。雖然能確定跟拍器也一起落進了絕境里,但畢竟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夏紀在不知道有跟拍器的情況下不可能刻意保護。所以跟拍器還幸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誰想到,還真就是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變成了現實。
發現跟拍器連接上時,整個帳篷內都一片歡騰。
難道說季夏落進了一個還算安全的區域,跟拍器才跟著幸存下來的?這是不是說明,夏紀同樣還活著!
“都安靜!“尚莯雖然聲音嚴厲,但難掩眼里的激動。
考核已經結束,所有學生都被送回了內院,如今還在帳篷內的,只有一些沒來得及回去的老師。
不過現在根本沒有人想著趕緊回家的事。那是絕境??!能見到絕境什么樣而且現在還活著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莫非他們今天能借著跟拍器的光看看絕境的樣子?
在尚莯的示意下,李廉戴著耳機,緊張地通過麥克說道:“有人嗎?聽得到講話嗎?“
整個帳篷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著那邊的回應。然而換來的只有一陣嘈雜聲,好像是衣服在摩擦?
李廉將耳機摘下:“大人,好像有動靜?!?/p>
“打開擴音!“
李廉聽話地按了兩個鍵,耳機模式切成了擴音模式。沒想到更大的噪音傳來,整個帳篷都被震了一下。
“臥槽什么東西?!?/p>
“噓,別說話!“
原本一片漆黑的屏幕忽然亮了,畫面上的正是放大的夏紀的臉!
“嘶!季夏還活著!“
“天啊,在絕境里獨自生存了將近兩天嗎!一個學生!“
“她就是季夏嗎?”
“你們小點聲,聽大人怎么說!“
尚莯此刻干脆按捺不住激動,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李廉的肩膀:“能讓她看到我們嗎?“
“我……我試試?!巴蝗槐坏谝粦鹗颗牧艘幌录绨?,李廉只覺得自己沒疼哭出來真是太堅強了。
“李廉?“聽到了熟人的聲音,夏紀訝異地抬了抬眉毛。
莫非,這是學院用來跟蹤學生的東西?夏紀看著石子,咂咂嘴。
知道他們能看到她,夏紀無比慶幸自己在出來的時候把面具戴上了。
發現夏紀認出了他的聲音,李廉又是激動又是感動,險些沒哭出來:“季夏啊,你可擔心死我們了,這幾天我都不敢接艾薇兒的電話,生怕她問我你的事。你已經在絕境里兩天了你知不知道,幸好你沒事……“
見他抱怨起來沒完沒了,尚莯簇起眉:“好了沒有?!?/p>
“啊啊,馬上?!?/p>
嘴上說個不停,李廉的手也沒停下來過,又敲了幾下,他得意地笑了:“好了!“
夏紀將石子放在手上,她只聽到那面有不少說話的聲音,就忽然看見從小石子上打出了一個光幕投影。
投影里是帳篷內的場景。
夏紀驚訝的發現,畫面里竟然有這么多人,而且除了李廉和王老師,其他都是她沒見過的。
“老師們好?!?/p>
夏紀覺得尷尬,其他人心里卻只有驚喜和雀躍。
王老師明白自己現在該做什么,他馬上站出來說:“季夏,你那邊危險嗎?方便說話嗎?“
“呃,還行?!?/p>
夏紀四下看了看,那群妖獸應該還追不上來。
“我給你介紹一下?!巴趵蠋熣镜嚼盍砗?,抬手示意著尚莯道,“這位是尚莯大人,你應該聽說過?!?/p>
這就出乎夏紀預料了,那位忙的轉圈的尚莯大人竟然也在?莫不是,為了她?
“尚大人,學生有禮了?!跋募o抱拳施禮,“學生應該早些去拜訪您的,不成想耽擱了?!?/p>
“無妨,此事可日后再議?,F在那暗害你的學生已經被老師們抓起來,你只管全力保護性命,不必有什么積郁?!?/p>
夏紀愣了一下,才想起來焦嬌這回事。
啊,原來這位尚莯大人還幫她報了個仇,挺好。
“多謝大人?!?/p>
看著這兩人像舊識一樣你來我往地對話,老師們都懵了。
啊,也是,要是純陌生人,尚莯又怎么會為了她浪費寶貴的兩天時間。
“你現在在什么地方?!?/p>
呃,夏紀瞄了眼旁邊,沒發現什么暴露身份的東西,她托著石子轉了一圈。
“學生用身上帶的符箓支了一個結界?!笆碌饺缃駸o論如何不能說這個結界是她自己釋放的,反正他們在屏幕那頭,也不可能來檢驗靈力氣息,只能她說啥是啥。
隨后,尚莯便讓王老師詢問夏紀,自己則派手下去了內院,沒過二十分鐘就找來了一群專門研究歷史和古跡的專家老師。
王老師也心領神會地問了夏紀許多問題,譬如她掉進絕境后的經歷。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夏紀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她隨口編了個故事,說自己運氣比較好,落到的地方沒有野獸,支起結界掩蓋氣息,就這么躲了兩天云云。
想不到就是這么拙劣的故事,帳篷里的老師們居然聽的津津有味,夏紀自己都講不好意思了。
“那你真是運道逆天啊?!?/p>
“……不敢當?!?/p>
等專家們都湊到帳篷里,氣氛就更加熱鬧了。
有不少專家甚至是穿著家居服來的。
聽說是今天沒課,正在家讀書看報呢,聽聞了這件事,立馬放下東西就跟了過來,衣服都沒換。
有專家在,向夏紀提的問題也更刁鉆。
“季夏同學,請問你是否在絕境里看見過人類?“
“不曾?!?/p>
“季夏同學,請問那邊的地質外貌大部分是什么樣的?“
“不知道?!?/p>
“季夏同學,請問這種,還有這種鳥類你見到過嗎?!?/p>
“……沒印象了?!?/p>
尚莯終于忍無可忍,他輕咳一聲,聲音里的威壓直接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我請各位來,是想讓各位討論出一個能讓季夏從絕境出來的方法,不知大家剛剛的問題有助于我們得出答案嗎?“尚莯環視眾人。
原以為聽了自己的話會有所愧疚或反思的諸專家竟然七嘴八舌地回懟了他。
“當然有啊,曾經有落入絕境的案例,被害人就是讓絕境里的人類送出來的!說明絕境里的人類高度發達,比我們掌握的要多很多!假如季夏同學所在的絕境里有人類,說不定也可以向當地人尋求幫助啊?!?/p>
“地質外貌是很重要的喂,弄清楚了地形我才好進行比對和判斷季夏同學的處境,這當然有助于救她出來?!?/p>
“據上一個落入絕境的人描述,他在暈倒之前最后看見的就是這兩種鳥類,沒準脫出絕境的方法和這兩種鳥有關呢,我們這是正當排查?!?/p>
尚莯表示自己再也不想和專家講話了,這tm都是詭辯啊。去尼瑪的尋求當地人幫助,被人家抓起來研究怎么辦!去尼瑪的判斷處境,說得就跟知道地形了就知道出口似的!還有去尼瑪的看見兩種鳥,他不是說最后還看見一片樹了嗎,你要不要把樹的種類、天空的顏色、云彩的形狀通通排查一下??!
天空與地面似乎在遠方交融為一體,合成混沌。視野內一片烏漆,蔥郁的、墨綠色樹林成為了偷窺者最好隱身之所。
那個身影自打夏紀從山洞出來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奇怪的是,一直鋪展著靈力探測四周的夏紀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他。
“哦呀?!蹦侨丝吹较募o手里托著顆石子,以及她臉上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不由得勾起嘴角。
小姑娘有麻煩了?,F在這樣,她就不能隨意使用她的靈力了吧,不知道能躲多久呢。
忽然,他似乎感受到了身后靠著的這棵大樹有些異動,側耳過去細聽了一會,他微微抬眉:“還有10里地嗎,我知道了,謝謝你?!?/p>
再有最多五分鐘,獸潮就過來了。
小姑娘應該已經發現了吧。只可惜不能當著所有人面表現出來,嘖嘖,真可憐啊。
這位偷窺者說的一點不錯,夏紀此刻內心是絕望的。
紫尾和小火早在五分鐘前就感受到群獸朝這面奔涌,奈何在跟拍器前提出這一點,不符合她戰士的人設,所以只能拖一拖。
再看帳篷內也完全亂了套。
原本這帳篷里只有十幾位在做收尾工作的老師,后來尚莯找來一群“老學究”,再后來不知是誰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了,竟然越來越多的老師課也不上了,扔下學生自習就開始往這邊趕。
可以親眼看見絕境的機會??!錯過了可能再也不會有了!
其實修煉到他們這個境地的人可能心里都隱約有些預感——不只有一個世界存在著。
早有傳言絕境就是“世外世”。這個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今天就可以親眼見證了!
“王老師,怎么來了這么多人?!鄙星€有些不悅。人越多越亂,大家七嘴八舌的,不說討論不出一個救人的方案,他反而擔心夏紀會受到干擾。
王老師尷尬一笑:“大家都想見識一下,這樣吧,我去請大家用念話交談,您看行嗎?!?/p>
尚莯點點頭,王老師便去照做了。
眾老師:行!你說啥是啥,只要讓我們留在這看,把我們武器全繳了都可以!
夏紀暫時將石子放到地上,有個植物類專家正在興奮地研究一株奇特小草,她索性就讓他研究個夠。她自己則單手貼地,合眼感受了一下獸潮的距離。
再有三分鐘就要來了。
有跟拍器在,她不能再展露靈力,這就麻煩了。
難不成一直躲?但她帶在身上的御空符根本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沒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將跟拍器投影出的帳篷畫面重新劃到眼前,夏紀噎了一下。
怎么突然這么多人。
這群平日里風度翩翩、甚是嚴謹的老師們早就沒了在講臺前的威武樣了,為了在有限的空間內多站點人,甚至都有坐在柜子上的。
夏紀就是被這幅畫面辣到了眼睛。
“哎,王老師,咱就不能把帳篷再擴大嗎?或者直接弄個轉播,給全院人看唄!要是學生不能看,單獨給老師看也行啊?!?/p>
“張老師啊,不是我不想,是尚大人不允許。他說這本來是和你們不搭邊的事,現在你們非要自己過來給人添麻煩,就老實消停點,別挑三揀四的?!?/p>
“…氣?!?/p>
在屏幕上的畫面從小草變成了夏紀的臉時,帳篷內就自動安靜了下來。
尚莯還是很滿意這樣的氣氛的,他看出夏紀的眼里有急切,便問道:“怎么了?”
“我感覺大地在顫動,應該是有獸潮在附近,而且是朝著我的方向來的?!?/p>
后來出現的老師們之中有幾個夏紀的熟面孔,比如米拉,比如祝孫兩位老師。
說完,畫面中的夏紀忽然笑了。她看到米拉沖她點了點頭。
萬千叮嚀都在一個眼神中。
其實夏紀這話就是說給他們幾位老師聽的,因為她知道,這群人里真正在乎她性命的也不過只有這三四個人罷了。
可笑的是,還有幾個老師自作聰明地以為夏紀被嚇蒙了,想向他們尋求幫助,于是仰著脖站出來指點了一番。
誰想夏紀壓根就沒搭理他們,收了結界的符咒,轉身捏了個御空符就走。
帳篷內一度很尷尬。
連忙將她請進屋,倒上暖茶,不得不說,夏紀有些受寵若驚,她一直以為安陵若不太愿意主動和她見面的。傲嬌嘛,她懂得。她身邊的傲嬌還少嘛?
恩,對待傲嬌,就得順著毛捋。
“今天妹妹怎么想起來看看我了?”夏紀端著茶杯,嘴角揚起恰當的弧度。
嗯,這還是第一次見安陵若穿現代裝,而且,還是裙子?看樣子有精心打扮一番,俏皮可愛的雙馬尾被蘋果裝飾的皮筋綁住,薄薄的劉海擋在光潔的額頭前,微圓的小臉粉黛不施,卻靈動可人,一雙機靈的大眼睛東瞄瞄西瞄瞄,聽到夏紀的問話,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眼神微晃了兩下,才輕哼了一聲說道:“不是來看你的,是來告訴你爹爹給你請的老師來了,你隨時可以來城主府上課?!?/p>
聽到安陵叔還貼心地給自己安排了老師,夏紀難免感激不已,不過問清細節之前她果然還是忍不住想逗逗她這個新晉的可愛妹妹:“那,你想不想讓我去???”
“我?!卑擦耆粝乱庾R地想否認,話到嘴邊又趕緊吞了下去,萬一說出來夏紀又當真了怎么辦,“我的意見有那么重要嗎?”
嗯,回答不了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反問回去,歐耶。
誰知道夏紀似乎料到了安陵若會這樣回答,她沒有絲毫猶豫,微微一笑很認真地道:“有啊。很重要?!?/p>
聽到這么直白的話,安陵若臉一紅,忍不住揪緊了裙子,撇過臉去不和夏紀對視:“我……我什么意見都沒有,你自己決定!”
夏紀噗嗤一聲笑了,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安陵若的頭,嘖,真是太可愛了。
“哼……”安陵若對于夏紀這么肆意地在自己頭上胡亂揉以一聲冷哼表示了不滿,但卻沒有拒絕,而是微紅著臉任由夏紀揉了個夠。
調、教傲嬌哪家強,中國山東找……【啊呸】。
之后,夏紀從安陵若口中并沒有得到什么關于老師的消息,畢竟安陵若也不了解,只知道是城主自家的御史,是很可靠的人,而且是安陵澤親自挑選的,肯定差不了。
不過,最讓夏紀吃驚的是,這次安陵若來還帶來了滿滿一個乾坤袋的寶貝。
各種上階兵器、奇物、丹藥、咒術書,看得夏紀眼花繚亂。
“這些……也都是安陵叔讓你拿來的嗎?”
“才不是呢?!彪y得看到夏紀這么吃驚的表情,卻沒想到夏紀以為是安陵澤送來的,安陵若嘟了嘟嘴,一臉的不開心,“這都是我的私藏!嘛,當然也有一些是從爹爹那要來的。我也不知道你用的上哪些,就隨便拿了點,你看看吧?!?/p>
“這……”夏紀哭笑不得,很多都是她用不上的啊。這碩大的一對板斧是想讓她扛著去砍誰啊手動笑哭。
安陵若還以為她要拒絕,趕忙開口道:“給你你就拿著,千萬別說什么客套話,我不樂意聽?!?/p>
……不,少女,你想多了,送上門的寶貝她怎么會推辭呢哦呵呵。
跟拍器的外表是石子,實則內里非常精密,能承受很大的壓力和打擊,而且可以自己定位跟隨目標,也就是夏紀。
所以她不用特意關注跟拍器的安全。
“老師,能幫我記錄生成一下這里的地圖嗎?!?/p>
有好幾個老師在看過尚莯的臉色之后表示可以。
“有什么想法嗎?!鄙星€問道。
“暫時沒有,但是搞清楚地形之后,活下去的幾率能大點?!毕募o答道。
弄清楚地圖,她就能找到中心位置了,這也就意味著,她能出去!
所以,這被監視著也不全是壞事。她自己記路哪有專家準呢。
現在只要等地圖繪制出來,她就借與妖獸、交戰之機,將跟拍器毀掉,省得麻煩。出去之后,也好編故事不是。
一路御空飛行,大約三十分鐘后她慢慢停了下來。
前方被一片黑白交替的膜狀物擋住了去路,這膜狀物看上去有點類似于粘稠的液體膠。
帳篷里有研究這方面的老師立馬喊道:“我知道這個!我在古籍里讀到過!似乎是每一個世界最初形成的時候,空間拓展還不完全,所以邊界的位置會有這種壁阻隔!”
那看來這就是邊界了。
毫不拖延地,夏紀調轉方向,沿著邊界繼續飛行。
她要沿著這個邊界飛上一圈。
也不知道符咒夠不夠撐到那時候。
夏紀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全速飛行三個小時后,小火告訴她御空符就剩下三張了。
“老師們,地圖有進展嗎?”
夏紀話音剛落,面前就彈出一個光屏,上面正是還在一點點勾勒的地圖。
地圖上除了東西南北,還標注了起始位置。細小的線條猶如一條永遠喂不飽的貪吃蛇,一點點移動著。
看看人家這專業程度,不能比啊。
目前為止繪出的地圖,大致形狀呈倒“U”。
“老師,能不能推斷出剩下的地圖輪廓?”夏紀無奈道,“我的御空符快用光了?!?/p>
“呃,誤差程度會很大,我們要和研究地質方面的老師開個小會,半個小時后我們答復你?!?/p>
“好,謝謝老師?!?/p>
席地而坐,夏紀單手撫在地面上。
獸群的位置大約在距離自己五十里的位置,也就是說剛好半個小時后獸群就到了,時間正好。
夏紀表面靠著背后的大樹閉目養神,實際在意識里和小火紫尾聊天。
“紫尾,怎么樣了?!?/p>
此時此刻,那幾個小妖獸已經和小火打成一片,好一個甚至趴在小火頭頂,揪著頭發就是不下來。
紫尾還沒回答,小火就抓狂地跺了跺腳:“快把這幾個家伙弄出去??!讓它們離本大爺遠點!”
“夏,已經測試過了?!弊衔惨粋€眼神都沒丟給小火,“這五只妖獸都已經有了靈智。雖然它們長得很小,但實際上都已經是成年妖獸了?!?/p>
“這樣啊?!?/p>
“嗯,這是非常驚人的氣運。如果可以,我想教它們一些法術試試?!?/p>
“行啊,就把它們全權交給你了?!?/p>
愉悅地看著小火和幾只小妖獸打鬧,三十分鐘很快過去。
“季同學,地圖繪制出來了,你看一下?!?/p>
一張僅有輪廓的地圖出現在了夏紀面前,她默背一分鐘,確認自己已經把地圖熟記于心后,便關掉了光屏。
妖獸群就在附近。
是時候毀掉跟拍器了。
“嗷?。?!”一聲刺耳的獸鳴在不遠處響起,繼而是漸漸清晰的地動聲。
“季夏,是不是妖獸群來了?”尚莯臉色一變。
帳篷內也頓時陷入緊張的氣氛中。
“……好像是的?!逼聊焕?,夏紀蹙著眉,臉上是隱隱的擔憂和懼怕。
“你先找個隱蔽的地方……”
“來不及了?!?/p>
夏紀三兩下爬上了樹梢,她登高遠望,那滾滾煙塵就是先鋒獸群吧。
跟拍器湊近了采集畫面,讓老師們看清楚了最前方的妖獸模樣。
是一群類似松鼠的妖獸。只不過這可比松鼠個頭大多了,兩只猩紅的眼睛和長長地甩在外面的舌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貨色。
“‘陸獸‘的研究專家呢,有人認識這是什么嗎?!鄙星€拔高聲音問。
“……我沒見過?!?/p>
“我也沒,但這類鼠型的妖獸普遍特點就是速度快,有的快起來肉眼都很難看見?!?/p>
這些話自然夏紀也是能聽到的。
她單腳點在巨樹最頂端的枝椏上,手腕一抖,騎士便落在手中。
“她打算應戰嗎?這個時候應該快點跑才對吧!”
“兩條腿能有n條腿的跑得快?”
“1vn太勉強了!這是誰的學生?怎么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一個常年悶在實驗室里的老學究臉色難看地高聲道,“難得進了絕境,反正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就應該想辦法多活一會,好讓大家盡可能收集絕境資料……”
這話其實是不少在場老師的心聲,但除了這位向來不屑人情世故的老學究以外,沒人敢說出口。
果然,這話還沒說完,尚莯的臉就拉了下來。
然而誰也沒想到,第一個張嘴懟老學究的不是尚莯,而是米拉。
“我的學生,怎樣?!泵桌p臂環抱,本就傲人的胸口更加誘惑,但說出來的話卻沒那么好聽,“借我學生的光在這看著,就別那么多廢話,這不是你的實驗室,要bb出去bb,沒人愿意聽你說這些?!?/p>
帳篷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米拉。
沒人見米拉這么生氣過。
“你你……”老學究氣得倒仰,一時間又說不出什么重話來反駁。
“我去,這么火爆……不過她這樣不尊重老教師,是不是不太好啊……”
“小刑啊,你剛來有所不知。米拉老師的年齡和歐陸教授不相上下的,這種語氣一點都不過分?!?/p>
歐陸老學究沉迷研究無法自拔,修行早就撂在一邊多年,身體也就日益衰老。相比之下,與他不差幾百年的米拉,現在看上去卻依舊年輕貌美。
陸陸續續地,有些支持米拉的聲音出現了,大多,都是正在追求米拉的男老師。
“歐陸教授,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可能不太知道。米拉老師的這位學生可是大有能耐,毫不夸張地說,她的實力甚至遠超你我?!?/p>
“沒錯。老師圈子里公認她的實力已經達到斬妖塔40層,所以哪怕只是戰士,怕不是也有8級了,不可小覷啊?!?/p>
眾人附和著。
也怪那歐陸教授平時說話也難聽,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給他解圍的。
他只能臉上黑了再黑,說不出半個字來。
腳尖點在樹梢上,夏紀望著滾滾而來的煙塵,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即將到來的不是兇殘冷血的妖獸,而是即將命喪她刀下的亡魂。
“你切記,時刻尋找機會逃脫?!鄙星€只來得及叮囑這么一句,獸群就已經沖到腳底下了!
許多老師看到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氣。
“老紫,你有沒有覺得,這獸群好像龐大了不少?!毙』鸷傻氐?。
“獸群移動過程中驚動了其他妖獸,大家沒頭沒腦地一起過來了唄?!弊衔矃s不擔心。
見證了夏紀成長的他和小火才是最為清楚的。區區獸潮根本奈何夏紀不得。
忽然,小火覺得有什么在拉自己的褲腳,低頭一看,是那五只小妖獸中的一只。它抬頭眼巴巴地望著小火,小火咧嘴一笑:“你們也想看?好吧,本大爺滿足你們?!?/p>
說著,他一揮手,原本只有他和紫尾能看到的畫面,也呈現在了五只小妖獸眼前。
在老師們的屏氣凝神中,夏紀腳下的大樹被不知名的鼠獸淹沒了。它們發了瘋一樣地想要爬上來,紛紛掉落后,終于有一伙鼠獸將樹根啃食掉了,大樹倒在地上,夏紀則翻身跳到了另外一棵樹上。
她空間里倒是還有些汽油。只可惜這里不是斬妖塔那樣的戰斗空間,要是燒起來了,估計整個世界就都完蛋了。
夏紀完全相信因果論無論在哪里都適用。哪怕是異世界。這個空域假如被火海淹沒,她大概也離遭報應不遠了。
余光瞥了一下跟拍器的位置,夏紀心中盤算著怎么演戲才能不被看出破綻。
打定主意后,她從樹頂翻身躍下,單刀直入鼠群!
“吱吱吱——!”鼠獸們只來得及發出最后的哀嚎,隨即被一刀了結。
轉眼間,夏紀身邊便橫尸百頭,不過一分鐘,全部鼠獸斃命刀下。
帳篷內,一位老師咽了咽口水:“這哪里是人,這是人形殺戮機吧?”
“你可別忘了,這可是在一小時內殺了兩千頭變異蛛的女人?!?/p>
“蒼天啊,現在的孩子還讓不讓人活了?!?/p>
夏紀可不是白白給他們做這場表演。她在等一個時機。
解決掉跑的最快的鼠獸后,夏紀注意到空中飛來一群形似大雁的妖獸。它們的翅膀猶如蒲扇一般,尖銳的鳥嘴看上去就叫人膽寒。
夏紀四下打量了一番,她跑向樹木更加密集的區域。這樣就算這群“大雁”俯沖下來,也會受到不少阻礙。
“吼!”數百頭豹型妖獸也在這時從不遠處奔襲而來……
話說此時的納蘭。
他的運氣著實不好,進入絕境后,竟然落在了這片區域的一方霸王——毒蟒的窩里。
不過救人心切的他沒有任何手軟的心思,三五下解決掉毒蟒和一群小蟒蛇后,他站上了小山的頂峰。這四面都是樹林,卻不知道她在哪里。
其實過年的時候,他送給夏紀的手鐲是有定位功能的,只要她還活著,只要那鐲子在她身上,哪怕是在儲物容器中,也應該能被他感應到。
可奇怪的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感應。
納蘭當然想不到,鐲子在小火的空間里,而神獸空間豈是普通儲物空間可以相提并論的?
于是百般無奈之下,納蘭只得緩慢地低空飛行,試圖尋找一些痕跡。
四個小時過去,就在納蘭心焦無比之時,地面微小的震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獸潮?
納蘭朝震動傳來的方向遙望,眸光定了定,他決定過去看看。
狂蜂嗡嗡,吵得人心煩。夏紀揮刀的手似乎有些沉重,她粗喘著氣,回身砍死了一頭狂蜂。
“她太透支自己了?!?/p>
“這些妖獸比斬妖塔里的變異蛛強得多,唉,還是快點跑吧,別死撐著了?!?/p>
“跟妖獸講什么好勝心啊,到底是年輕氣盛,這種時候保命重要不懂嗎?!?/p>
尚莯也是多次勸說夏紀找機會離開,但夏紀似乎殺紅了眼,并未搭理他們。
“嗡——”蜂群組織了一次有效進攻,夏紀躲閃不及,被蜂刺刺中了肩膀。
“夏,差不多了?!笨床幌氯ハ募o受傷,紫尾在空間里急的團團轉。
“等個機會,別著急?!?/p>
五分鐘后,終于,她等的那個機會來了。
火烈鳥從天拋下團團烈火,夏紀翻身躲避,抓住跟拍器來不及移動的檔口,單手背在身后,手心赫然是一個小型暗紅色陣法,與此同時,跟拍器下方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陣法。
爆。
握緊手中的陣法,處在跟拍器下方的陣法驟然燃起赤紅色烈焰!同火烈鳥釋放的火焰,顏色一模一樣。
幾乎瞬間,就將跟拍器燒成了灰。
再見了您哎。
帳篷內是如何混亂我們不提,且說一直隱藏于暗處觀察夏紀的人,此刻難以抑制地爆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真有她的?!?/p>
奇怪的是,這人的手腳似乎和樹木融為了一體,偶爾有妖獸從他身邊路過,竟好似沒有看見他一樣,別說不攻擊,連個眼神都沒丟過去。
嗯,如果他背后的大樹告訴他的消息沒錯的話,納蘭那孩子也快到了。
事情變有趣了呢。
“終于把那玩意燒掉了!”小火伸了個懶腰。
雖說看著那群家伙目瞪口呆的樣子簡直爽爆,但他也不想讓夏紀再受傷下去了。這下沒了后顧之憂,就可以盡情發揮實力了。
“這蜂毒還挺厲害?!碧弦豢冒巳谁h抱那么粗的樹上,夏紀小心翼翼地掀開衣服,露出嬌嫩的皮膚。此時此刻,原本雪白的皮膚上卻血肉模糊。
簡單上了點藥,發現這樹異常結實,下頭的妖獸撞了半天也沒撞倒,夏紀索性就靠在了樹干上。她懶懶地瞅著地面的妖獸們,待它們越聚越多,夏紀忽然抬手,靈力釋放,御空而起。
她右手在空中一抹,法陣瞬間完成,對應著的,大型陣法出現在了她剛剛坐著的樹底下。
那么,死吧。
土黃色的陣法對應著土系法術,這個陣法的威力是使地面整個塌陷翻面。也就是說,所有的妖獸以及那棵大樹在一瞬之間,全部被活埋在了地面底下。
“抱歉?!碧湓诘厣?,夏紀走上前,摸摸延伸到地面外的樹干。這棵樹是無辜的。
“丫頭,我想看你用那招!”小火在空間里異常興奮。
“啊,好吧?!?/p>
望著前赴后繼再次涌來的妖獸,夏紀也躍躍欲試。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讓她不用顧及什么。正好趁此看看那一招的威力。
只見她單手飛快拂過空氣,凡是她手心經過的地方,都被布下了陣法圖。
布置到最后,夏紀面前總共形成了20個純白色陣法,一共4排,每排5個。宛如琴鍵一般交錯排布著,煞是好看。
布置完這些,也剛剛過去了三十秒而已。
“這次沒有上次練習的時候多哎?!毙』锊粷M意地嘟起嘴。
“別那么挑啦。再多我就控制不好范圍了?!?/p>
說著,夏紀瞄到第一頭妖獸已經踏入攻擊范圍,她手指輕點,觸發了第一排第三個陣法圖。那頭妖獸瞬間被純白色的火焰包裹!火焰持續灼燒著,凡是后續踏入的,都被瞬間灼燒成灰。
出人意料的是,這白色火焰竟然完全燒不起來花草樹木,似乎有意識地聽命于夏紀一般,目標鎖定,就是妖獸!
一兩頭妖獸的悲慘命運似乎無法使后面的妖獸停下腳步,眾獸蜂擁而入,夏紀毫不猶豫地連續觸發了前兩排所有陣法圖,瞬間形成一面火墻,將所有妖獸擋在后面。
但發狂了的妖獸是真的不要命的,一個疊一個地沖進火墻,總有一兩個漏網之魚。
夏紀活動活動手指,十根手指搭在了剩下的十個陣法圖上。
火光乍起,這次的火焰竟然是在夏紀身邊的空氣中燃燒起來的。十朵白色火焰宛如十朵小白花,從容不迫地躍動著自己的火苗。
“來了來了!”小火眼冒金光。
這也是夏紀自創的招式。只見她十根手指帶動著十個陣法圖靈活地滑動在空中,而十朵火苗,就如同十個聽話的提線木偶,隨著陣法圖的運動軌跡在空中或直線,或拐彎,或向上包裹前來偷襲的巨鳥,或四處消滅從火墻逃脫的漏網之魚。白色火焰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移動在空中,在視網膜上留下一道道白光,倒是好看。
這招若用好了,絕對是背地里陰人的絕佳招數,群戰也完全不怕。
唯一的缺點就是消耗靈力太快。因為要維持著十朵火苗的持續燃燒,所以靈力也要同時持續地輸出。
即便輸出的同時,身體也在自然而然地吸收天地靈氣,來轉化靈力,但入不敷出,靈力的確是在漸漸被消耗。
所幸小嘍啰都消滅得差不多了。也真是可笑,那頭地獸居然還不如小兵小將跑得快呢,現在才姍姍來遲,讓她好等。
對付這種大家伙就用雷霆那招吧。
心算了一下勾勒陣法圖的時間與地獸跑到位的時間,夏紀心里有了底,便開始勾畫陣法圖。
雷霆并不是什么小招式,陣法不能一揮而就,消耗的靈力也是巨大。
但這樣就能擺脫掉這頭粘人的地獸,也不算虧。她可不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提心吊膽。一直被一頭長得這么丑的怪獸惦記著,顯然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陣法勾畫完畢,雷霆穿梭在地面上的陣法之間,威力隱隱地將小妖獸都逼退到一邊。那地獸似乎跑得瘋魔了,完全沒有在意近在咫尺的危險,它的眼里只有夏紀。
雷霆……夏紀的手已經將陣法捏碎一半,小火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丫頭!附近有人!不是妖獸,是咱們那邊的人的氣息!”
聽到這句話,夏紀下意識的反應是將已經施展一半的法術收回來。隨即她就后悔了——這樣強行收回法術是要受到雙倍反噬的。
“咳咳咳?!毕募o的嘴角有血溢出。
“小火,帶我離開這里?!?/p>
雖然小火不能長時間留在這個空域內,但現身把她帶走的時間還是有的。
“好!”
幾乎瞬間,那頭地獸就平安無恙地來到了夏紀跟前,準備一掌將夏紀踩扁在腳底。
該死的。夏紀手捂胸口,她現在五臟六腑全部受了重傷,已然動彈不得。然而,就在地獸落爪的瞬間,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對,這不是小火的氣息。
睜開眼睛,第一眼落入夏紀眸中的是那人柔和完美的下巴。
似乎察覺到夏紀的視線,那人低頭,一雙攝人心神的眸子里盛滿慶幸,夏紀認出了他的臉:“……咳咳咳,納蘭……殿下?”
感受到夏紀目光熱烈,納蘭還以為夏紀為自己救了她而驚喜。
然而夏紀的內心是這樣的:我去你大爺的神經病啊突然冒出來,害老娘被自己的法術反噬了,簡直恥辱!
“不用擔心,有我在?!奔{蘭讓夏紀靠在自己懷中,單手拖住她的膝彎。
兩人升到半空中,地獸在他們腳下撲騰著想要攻擊,卻就是夠不到。
納蘭抬起另一只手,伸到夏紀面前,輕聲道,“幫我摘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好嗎?!?/p>
夏紀依言將那枚純黑色的戒指摘了下來。納蘭的手上不只有這一個戒指,夏紀一碰到戒指,就明白它是干什么用的了——封印力量。
隨即,沒了一枚戒指的納蘭似乎輕松不少,他將那只手伸向在地面蹦跶的地獸同學,掌心隱隱有電流形成,只見他眼里沒有一絲溫度,唇齒輕啟:“渡仙光明斬?!?/p>
電流在掌心形成了十米長的巨刃,毫不留情地劈下。
“咳咳?!庇H眼見證了地獸的死亡,夏紀終于放下了提著的那口氣,暈了過去。
納蘭忙探了一下她的脈搏,見她內傷如此嚴重,納蘭忍不住一再自責自己來的太晚。
無心戀戰,他轉身帶著夏紀飛向自己來時看中的一座隱蔽的山洞中。
“英雄救美,嘖嘖?!彪[藏暗處的“偷窺者”搖頭笑了,他不再跟著,轉而不知通過什么辦法,竟然連接了念話,“小莯啊,你不用擔心了。小姑娘被納蘭小子救下了。嗯……雖說受了些傷,卻無性命威脅?!?/p>
說完,他便切斷念話。閃身離開了此地,不留一絲痕跡。
傾盆大雨毫無預兆地下上了,納蘭將山洞內的巨石削平整,把夏紀輕放在巨石上。稍有遲疑,納蘭又將她抱起,從空間里扯出幾件衣服鋪在上面,這才再使她平躺上。
發現夏紀在睡夢中依舊緊蹙著眉頭,呼吸急促,納蘭的臉色不由沉下來。
她怎么會想要去正面對付那種存在。
“咳咳……咳咳咳……”夏紀無意識之間咳出點點紅跡,納蘭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拿出藥盒來,他將夏紀扶起,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將藥丸送進她嘴中。
這藥入口即化,納蘭并不擔心她咽不下去。
不過,似乎有些奇怪。
他看得清清楚楚,當時地獸還并未攻擊到她,她卻面色突變,口吐鮮血,這是什么道理。
剛剛搭了她的脈,初步判斷是內臟受到嚴重損傷。但要想要更精確的診斷,靠他自學的一點皮毛醫術是不可能了,只能把靈力運進去看看。
顧不得自己向來秉持的男女之防,納蘭重新將手指搭在夏紀手腕上,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縷靈力運進夏紀體內,卻不成想,剛剛進入就被猛地打了出來。
“這怎么可能?!奔{蘭睜大眼看著自己的手指。
這,這分明就是靈力相觸時的反應!她體內有靈力?
納蘭的第一反應是,夏紀在不知道的時候被人往身體里注入了靈力,但是回想起來剛剛的沖擊感,他卻不得不承認,那靈力的氣息,分明就是她本人。
不會吧,季夏她,是修師?!
幾百歲的年紀,將戰士的本領修煉到七八級的人,會是修師?而且就他剛剛那次接觸的感覺,她修師的等級,比戰士還要高得多!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是修師,卻要隱藏起來,以戰士的身份進入學院?
她有什么目的,為什么而來?
正在納蘭懷疑人生之際,當初白霄設置在他身上的禁制剛好消失了。
于是幾乎立刻,一股奇妙的感覺便從心底燃燒起來,納蘭猛地低頭,正瞧見夏紀額心那朵火焰印記顯現出來!
“不是吧……”納蘭本能地想起身后退,卻因著夏紀還在他懷中而強行抑制自己。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聽到了白霄的嘶吼,還有從未聽過的龍吟聲,這是不會錯的。
難道說,季夏就是……青龍?
一瞬間承受了巨大信息量的納蘭決定好好捋捋這事的經過。
他讓夏紀重新躺回石床上,又從空間取了條薄毯蓋在她身上。
驟雨,聲勢浩大。
夏紀蘇醒的時候,大雨已經停了。雨滴滴答在洞口的水洼里,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發生什么事了。
夏紀頭痛地捂住額頭,她坐起身,正瞧見立在洞口那人的背影。
對,她想起來了。
地獸沖來,她被小火提醒,下意識地收回陣法,結果反噬了自己,被納蘭救下。
所以現在她應該還在絕境當中。
“丫頭!你終于醒了,這兩天可急壞我們了?!毙』鸬穆曇艋厥幵谀X海中,夏紀敏感地捕捉到小火話里的關鍵詞。
她昏迷了兩天。
那種程度的受傷,昏迷一周都是有可能的,結果現在她卻只昏迷了兩天,而且靈力也已經恢復了大半。
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夏紀大概有一個把握。經過火焰獄的淬煉,她的恢復能力的確有很大提高,但這并不代表能恢復這么快。
看來是納蘭讓她服了什么靈藥。
“你昏迷之后我們也看不到外面,所以只能憑著大概感覺估計,距離你昏迷應該是兩天左右,不超過三天?!弊衔策呎f,還邊瞪了小火一眼。
要不是他喊那一嗓子,夏紀也不至于受驚。反噬的后果那么嚴重,如果來人是個不抱善意的家伙呢?
小火知道自己的確有錯,接收到紫尾的嗔視后也不狡辯,只撇過頭嘟囔了兩句。
“好了,我沒事,不怪小火?!?/p>
說著,夏紀坐起身,洞口佇立的納蘭也若有所感地回頭,兩人目光相觸,兩秒后,夏紀將目光撇開。
“你醒了?!?/p>
納蘭的聲音清冷溫和,他緩步踱到夏紀跟前:“你已經昏迷兩天了,是我把你帶到這個山洞里?,F在很安全,不用擔心?!?/p>
“多謝納蘭殿下?!?/p>
“不謝?!奔{蘭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風和煦,“想喝點什么嗎?!?/p>
夏紀點頭。納蘭隨即抬手,便有一片兩個巴掌大的樹葉飄了來,里面是一舀露水。
夏紀接過樹葉道謝,面上不動聲色地埋頭喝水,心里卻暗暗吃驚。她沒想到納蘭的實力已經到了不用念咒就可以使用咒語的地步。天界少主納蘭,實力莫測,天賦驚人,難不成,他就是那最后一個天命之人?
納蘭凝視著夏紀喝水的模樣,忽然,他拿出一把劍來,遞到夏紀跟前:“你把騎士落在草叢里了,昨天趁雨小了點,我出去把它找了回來?!?/p>
夏紀一手放下樹葉,一手接過騎士,垂頭道:“多謝殿……”
話沒說完,她猛地頓住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燒掉跟拍器后,她就已經把騎士收進空間里了。
那手里這是……
緩緩抬起頭,正對上納蘭明亮的雙眸,夏紀忽地失語。
是了,他在試探她。
但為什么,她從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質疑和憤怒?
反而,他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件事一樣??吹剿唤掖r的慌亂,他只是掀眉笑笑,微微彎腰從她手中抽出樹葉,兩指一彈,那樹葉便飛回原先的地方去了。
“殿下,您已經發現了?!毕募o瞬間便在腦海里構想了上百種解釋的方法,但這些方法,都只能在納蘭發問的前提下有效果。他什么都不問,她反而更加無所適從。
他知道多少了,是只知道她是修師,還是知道了她鬼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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