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放自如

虎大山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耗費腦力。換句話說，他非常依賴自己的大腦。

在職場上，依靠一次機遇，依靠團隊，依靠一次巧合等，都可以弄成事兒。當然，出身，俗話說的好命，是最直接的依靠。命好的背后是一個家庭，甚至是一個家族的資源供養?？墒?，他只能依靠自己。

依靠自己，除了大腦好使以外 還須洞明世事，深諳為人處世之道，大錯是絕對不能犯的。小錯也要盡可能少犯。不犯錯是不可能的。俗話說，人無十全十美！

……

星期一大早，虎大山來到辦公室。今天辦公室所在的大廈門口增加了保安，防疫檢查分外嚴格。深圳這幾天發生本土病例4起了，臨近春節，不容出現半點閃失。

他整理一下思緒，給自己沏一杯紅茶。他的任務是，將第三方專業服務機構的工作進行匯總，檢查一遍，截止目前的各項工作推進情況。

他的辦公室有一個天臺，草坪上，一張大傘下兩張圓形桌子。平日里，有訪客來訪，他一般會在天臺上，一起喝茶，或者喝咖啡，一邊談事。這樣顯得隨意一些，比在會議室談事放松，主客都自在。

他不急著開始打電話，他知道，一般來說，周一，各個公司都有諸如早會、例會、碰頭會之類的安排，等半小時之后再說。

他來到天臺上，來回踱步，不緊不慢地，放眼遠眺，視線越過林立的高樓大廈的頂，天空云霧飄渺。氣溫大約17℃，單褲，襯衣加一件西服外套，有些冷嗖嗖的感覺。

他的腦子放空，有種股票空倉的感覺，似乎在尋找下一個投資目標，可機會遲遲沒有出現，致使收益沒有著落。

蘇格拉底說：“沒有經過思考的人生，不值得過?！?/p>

虎大山覺得自己最近一個時期思慮太多。有一個朋友給他講?！澳憧?，烏龜趴著不動，能活一百年。狗為主人一輩子操碎了心，活個15年；老虎和獅子這些猛獸一輩子雄霸荒野，也就活個20來年。你說，怎么活才算道理呢？”

虎大山聞此言，一陣大笑，說”這是奇談怪論，像王八那樣趴一輩子，我不干！”但是，他仔細想想，好像這是這個道理，一人一種活法。古人說，“有人星夜趕科場，有人出家當和尚，”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想到這里，他自己都啞然失笑了。

他明確知道自己，漸漸進入一種癲狂狀態，想成事兒的愿望非常迫切。他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渴望身邊能有一個人經常提醒自己做事悠著點，不要慌，可是有時候臨到事情上，又會情不自禁，失之于意氣。

……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先發微信給做建筑設計的王工，問她是否有空，電話溝通點事情。王工很快打過來電話。

王工說：“設計方面的圖紙已經夠用。從市檔案館復印回來的圖紙，已經描成電子版了。當初家樂福開業時申報消防的圖紙還在查找?！?/p>

“是否有工作障礙或困難需要解決？”

“有兩件事，一是結構計算要有別家公司來完成；二是業態規劃圖確定之后，暖通的管線，以及空調末端移位要重新布置，走線，這個需要工程部提供意見?！?/p>

“好的，今天我與徐總工溝通后，晚上給你答復?！?/p>

王工負責建筑圖設計，這是不動產物業改造的最基本的工作，沒有建筑圖紙，一切工程改造將無從談起。

虎大山接著給負責結構的紀工發微信，紀工很快回復可以電話?；⒋笊酱蜻^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地鐵報站名的聲音。他知道紀工這是在去公司的路上，應該是在地鐵上。

“紀工，我知道你在地鐵上，長話短說。你那邊工作是否有困難，需要幫助嗎？”

“我已經在建模了，中庭掏一個廣場出來，要拔柱，加固計算估計需要一個月?！?/p>

“圖紙是否夠用？”

“王工已經將圖紙給到我，目前圖紙滿足需要?！?/p>

“那好，你在地鐵上，就不多說了，保持溝通！”

與這兩位的溝通很順利。

虎大山如法炮制，給設計師楊濤發微信同樣的問題。不一會兒，楊濤電話進來。

“虎總……”

“楊總，跟你溝通一下工作計劃，你那邊上周的幾件事情還順利嗎？”

“平面圖已經提交，立面圖顏色調整完畢，已經發給張總了?！?/p>

“我提示一個問題，立面設計高出女兒墻的設計，還沒有得到康居集團的確認，這個你心里要有數，看怎么處理?！?/p>

“這個我知道，還有一件事情，暖通管線的布置需要有專業公司來做，我們畫的圖是不作數的?！?/p>

“這個問題已經與王工剛才溝通過了，由她來做這件事?！?/p>

虎大山與楊濤將緊要的問題迅速溝通完畢。有關設計方面的幾個專業事項，他已經充分了解。

半小時以后，他編制的《一周工作進展情況（非招商類）》已經完成。他將文件發給張紅江。

關注設計和建筑物改造相關工作，有一個必須預計到的風險是，一旦圖紙確定，緊接著個所有機電設備需要安排采購，如果出錯將造成不小的經濟損失，并可能耽誤工期。

……

剛坐定，他準備稍事休息一下。許律師發來微信，他說，今天一早專程去了一趟福田區法院，電腦沒有打開，暫時沒能查到家樂福起訴的有關信息?；⒋笊交貜?，辛苦啦！

徐總工來電說，明天上午十點在彩田村項目集合，有關涉及康居集團確認圖紙設計的事情，當面碰一下。

做完這些事情，虎大山又有一件是涌上心頭。今年項目的拓展計劃。

正應驗了大詩人李清照的那句詩，“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彼豢桃矝]讓自己腦子閑著。

吳不凡在上周四就去了無錫。吳不凡的想法是，今年要在華東區拓展至少30個項目。他顯得雄心勃勃。年度計劃會還沒有召開，因最近疫情管控趨嚴的原因，聚集開會是不可能了，要么線上開，這個日子定在幾號呢？

下午，虎大山驅車來到深業上城，在MUKI餐堂里沒有看到Jenny。

在這里叫Jenny比較合適，這是外資企業工作伙伴之間習慣的稱呼，叫中文名，有一個忌諱。若直接叫名字顯得有失禮貌，姓加職務，又顯得不倫不類，比如叫“曾主管”，覺得怪怪的，關鍵是曾萍已經叮囑說過了，叫她Jenny，她喜歡別人這么叫她。

虎大山的思緒正在凌亂之時，突然看到Jenny從賣場入口走了過來，雖然戴著口罩，但是，從她的善解人意的雙眸里，依然可以讓人感覺到她面部的微笑。

她說，你先別走開，等會我過來，跟你商量一件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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