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樣也行？

回到營地，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宴飲。折騰了大半天終于安靜下來。這時皓光等已經被安排到一座較小的精致帳篷里喝茶敘話。

月無缺和紅玉在下首站著。主位上坐著皓光，素心以及喬木青。

皓光喝了口茶，抬起眼皮看了下面的月無缺兩人一眼說道：“你們就是傳承者？叫什么名字？”

月無缺恭敬回答：“晚輩月無缺，是個占卜師。只因為得到了神界……”

“誰讓你說這個了？”皓光打斷他道。月無缺只得閉了嘴垂下頭去。

紅玉倒是滿不在乎，幾番折騰下來她有點煩了。一甩頭說道：“我叫紅玉。我可沒說我是什么傳承者。是你們說的，我只想回家?！?/p>

皓光反而點頭道：“嗯，很不錯?！?/p>

月無缺感覺很郁悶那。

素心道：“小姑娘你過來，到我跟前來，讓我好好看看?！?/p>

紅玉不情愿地走到素心跟前。

素心站起來繞著圈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又摸了摸她的肩臂，手掌。說道：“很不錯。小姑娘你快磕頭拜師吧?！?/p>

“這就拜師了？”紅玉沒想到會這么簡單，有點不信。

“那還要怎樣？”素心笑著說?！翱禳c磕頭，磕完頭師傅還有禮物送你?！闭f完，手一揮一套弓箭手穿的火紅色輕甲和一雙同樣火紅色的靴子就出現在旁邊茶幾上。

紅玉說起來也才十六歲，還是孩子心性。見到這副光彩熠熠的輕甲，心里喜歡得緊，反正都已經來了，逃也逃不掉，干脆就跪下來磕了三個頭，脆生生地叫了聲“師父”。

剛剛站起來，素心又說道：“也給女王陛下磕頭，叫師父?！?/p>

女王也是一怔，不明就里地看向素心。

素心掩口笑道：“女王妹妹，要我教些法術還行。要是要我教射箭我可不成?！?/p>

雪玲蘭恍然大悟，紅玉也明白過來。趕緊給雪玲蘭跪下磕頭道：“給姐姐師父磕頭了?！?/p>

素心笑道：“這孩子。姐姐就姐姐，師父就師父。什么姐姐師父。還是叫師父吧不然亂了輩分?！?/p>

紅玉重新喊：“紅玉拜見女王師父?！?/p>

冰雪女王雪玲蘭也笑了，扶起紅玉說：“既然姐姐都給了禮物，我也不能差了。來呀，把我幾年前得到的那張朱雀弓拿來?！?/p>

不多時精靈侍衛拿來了一個長條形的皮箱子。打開一看，是一張渾身通紅，刻著精美朱雀紋飾的寶弓，以及36只通紅的羽箭，散發出火焰的氣息。

雪玲蘭道：“這是我在幾年前無意中得到的，是一張寶弓，可惜和我們冰雪精靈屬性不合，現在正好送給紅玉徒兒當禮物?！?/p>

“謝謝女王師父?！?/p>

紅玉高興的像一只歡快的小鹿。

這一邊是紅玉的興高采烈，熱情高漲。另一邊則是月無缺的煢煢孑立，無人理會。

月無缺低著頭，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心里有些失落。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慢慢合上眼睛。

皓光則一直在觀察著月無缺。他和喬木青眼神對視了一下，都微微點了點頭。

皓光輕輕咳了一聲，大家就都回歸了原位。他開口喚道：“月無缺?！?/p>

月無缺立刻睜開眼睛恭敬地道：“在?！?/p>

“將你的傳承之物呈上來吧?！别┕獾?。

月無缺立刻將懷里的木匣子，呈遞過去。

皓光打開木匣取出里面的東西，不禁輕咦了一聲。

“咦，怎么破成這樣？”只見他手中的東西中間一個大大的裂口幾乎將整本冊子都穿透了。

月無缺趕緊解釋道：“來的路上，遭遇到地魔族的襲擊，靠這冊子才保得一命?？上н@神書壞掉了?！?/p>

“喔，想不到，這書還懂得救主?？磥砟銈兇_實有緣?！别┕庑Φ?。接著他又問：“聽說，你憑著這半卷殘書，已經參悟了一些天命門徑，是否是真的？”

“小子愚鈍，只是了解了一點皮毛，強而為之，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痹聼o缺有些傷感，這半年多來，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他深感命不久矣。如果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死亡的來臨。本來希望進入神山，能得到天神的幫助，誰想卻進不去，只見到幾位神師。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辦法。

“你可知，天命不可違的道理？”皓光問。

月無缺：“知道?！?/p>

“那你為何強為之？”皓光接著問?！绊氈?，天命有道，為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強而為之，不可為也，非道也?！?/p>

月無缺想了一想朗聲答道：“我不知道當為不當為，但凡我所做的事，或有成或不成。有成者，必定是道所當為，不當為，則事不成。我只是隨我的本心而為罷了。要是我做了不該做的事，天要絕我那也是天道。我也沒有什么怨念?！?/p>

“好小子，難得你有這番領悟。木老，你覺得如何？”皓光向喬木青問道。

“甚善?！眴棠厩嗄眄氼h首道。

這是的皓光已將名字改成了白浩，素心也改叫素云，而喬木青則直接去掉了前面的喬字，叫作木青。

皓光道：“小子，你已經通過測驗了，你心境不錯，悟性嘛也還可以。我叫白浩，今后就是你的師父。還有這位木青，木老爺子，也是你的師父。我教你練功；木師父教你學問。小子，還不過來磕頭?！?/p>

月無缺感覺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一波三折的，把他的心弄得忽上忽下，真夠折騰人的。聽到皓光這么說，方才醒悟過來。趕緊給皓光和喬木青兩位老師磕頭行禮。

皓光笑呵呵的說道：“既然都叫了師父了，我們也不能太小氣。我這里有兩件東西送你，權當是見面禮吧?！闭f罷皓光從袖子中拿出一粒紅色丹藥，遞到月無缺面前?！鞍堰@顆丹藥吃了吧。一定要分七七四十九次吃下。一口不多一口不少，一口不大一口不小?，F在就吃?！?/p>

月無缺拿著丹藥一臉的苦相，不知道該如何下口。

這時素心咯咯咯地笑道：“別聽你師父胡說，用水化開就這么吞服下去就行了。我叫素云，是你師娘?！鞭D頭又對皓光道：“你平時一本正經，怎么這時候卻這么頑皮？”皓光也笑了：“我就是看他太緊張了，出來抖個寶，讓大家輕松一下，呵呵呵?！?/p>

紅玉這會兒也湊過來問素心道：“師父，您和白浩前輩是夫妻呀！，我叫你師父那叫白浩前輩什么呀？師夫嗎？”

“叫他師娘！”

素心一句話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月無缺也笑出淚來。

笑過一陣之后，月無缺依言將丹藥服下去。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他那松弛的皮膚飽滿起來，也漸漸有了光澤，干癟的肌肉漸漸鼓脹，感覺有了力量。就連原本有些佝僂的脊背也挺直了。沒有一時三刻，月無缺從一個老頭子變成了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大家都驚得目瞪口呆，紅玉更是將小嘴張成了O型。

月無缺自己也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心里嘆道：“原來，這樣也行??！”

月無缺再次倒身向皓光叩拜，激動的熱淚盈眶。

皓光又說道：“這第二件禮物嘛……”皓光賣了個關子，伸手將月無缺那卷殘缺破爛的《天命之書》拿在手中，另一只手輕輕撫過書面，口中念道：“天命本無常，有失必有得，天道亦有法，常消故常生?！敝灰娔窃練埰频募堩摵孟窨菸臉淙~遇到甘霖一般，慢慢的生長，愈合。并且又另外長出一部分來，卻是那《天命之書》所殘缺的上半部分。

月無缺此時都麻木了。這一天里他所遇到的神奇事情實在太多，完全超越了他的認知。

皓光對喬木青笑道：“木老，你可也不能小氣喲?！?/p>

喬木清笑著點點頭：“那是自然?！毕蛟聼o缺說道：“無缺，你上前來，為師也有件東西送你?！?/p>

月無缺依言來到喬木青身前，喬木青自袖中取出一只竹筆遞給月無缺。這筆通體金黃，并不如毛筆一般，倒像是西人使用的鋼筆。喬木青道：“這支筆堅韌無比，可長可短，既可用來讀書寫字，也可以用來當做兵器。就送給你了，希望你以后好好學習，勤加修煉?！?/p>

月無缺將天命之書和竹筆，小心收入懷中。

皓光對月無缺與紅玉吩咐道：“從今天起你們二人就隨我們幾人修習秘法，打熬身體。你們需得加倍勤勉，已在劫難到來之時輔佐圣主，幫助人類度過浩劫。我們也會將我們的所學盡量傳授你們，不負我神的囑托?！?/p>

五日之后，那包裹著神山的光幕突然晃動起來，然后“?！钡囊宦暺茰缌?。整個天界神山也隨著消失不見了。

茫茫冰原的積雪開始融化，化成了一個鮮花盛開的寬廣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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