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喚醒時與空

當恢復意識的時候，云生先是看了看自己胸前，傷口已經消失了，可之前的疼痛還讓他記憶猶新，看著身旁兩人，這讓他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經卷入非人事件的事實。

制一看他恢復正常，接著自顧自介紹道。

“在監獄內犯人會被評定三次等級，這三次等級將決定你在這個監獄內的等級，也就是受到的待遇。第一次是按照關押你的黑屋墻壁數量決定的，那種墻的材料是與能與「時與空」反應的特殊材料，那種墻壁越多，越能證明你與「時與空」的契合度?！?/p>

制一仿佛會讀心一般，看破了云生接下來的問題，立即又解答道。

“「時與空」是你在這所監獄內可以使用的超凡力量的總稱，像我們只能夠時間倒流物體，只占了「時」這一項，不過大多數人也只有「時」，「空」是少數人能使用的力量，數量稀少連我也沒有見過幾個人?！笗r與空」都具備的我也只見過尊尚一人，尊尚可以說是目前監獄里最強最有權力的人了?！?/p>

看云生沒有反應，似是在沉思什么，制一問到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希望云生能簡潔明了，他會很快為他解答。

“我在黑墻里的樣子你們能看到嗎？還有我醒來時看到還有很多那種黑屋子，然后就是……你們的名字怎么這么奇怪？”

制一微微一笑，“你在黑墻里的樣子？應該只有尊尚能吧，黑墻相關的都是他告訴我們的。這個東西的制造和意義我們都不是很清楚?！?/p>

這樣，果然是那個人啊……在心里記住這個叫尊尚的人，默默盤算著怎么找那家伙報仇。

“那個黑墻我們也不清楚更多的，名字嘛……這個后面自然會說，我先講完評定的三點吧，這對你接下來在這的生存很重要?！?/p>

見制一一臉正色，云生也不好追問其他關于尊尚的問題，便先聽制一講解。

“第二次評定是涌入進去的水的多少，那種水據說不是普通的水，能加強你和「時與空」這種力量的聯系，如果你能保持清醒到水灌滿十堵墻，那你與「時與空」的聯系將是空前絕后的，甚至比尊尚還要強！可惜……”

可惜自己在第四堵墻就出來了。

“第三次評定則是你破開那黑墻時，我們會將一桶裝有「時」的水和一桶裝有「空」的水倒在你身上，如果你與其反應，那便是水喚醒了你「時與空」的力量。當然你昏過去的時候我們已經做完了第三次評定，你未有任何反應。這三次評定都會決定你在這所監獄的待遇，第一次評定是決定給予你的住所，第二次則是決定你在監獄的層數，第三次則是決定你在監獄獲得的資源……”

“資源？是錢什么的嗎？還有層數是？”云生問到。

制一并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表情和語氣也更加嚴肅起來。

“你后面自然會明白，再來說下你當前的處境吧。你被開膛破肚，只有三分鐘能活動的時間，尊尚出手顯然是不想讓你活，但我和制二救了你，這是違反了尊尚意愿的，相信你也看得出來，尊尚是個以自己為中心，位高權重的人……”

聽到這云生算是明白了，這兩人應該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幫忙，才會冒險救活自己?？陕犓麄冎暗拿枋?，自己的價值似乎沒有那么大。

“若是被發現我們私自救了你，后果不難想象，本來應該尊尚離開后立馬救活你，但尊尚的能力在離開后的兩分鐘仍能發揮，我們沒有立馬出手也是這個原因，而評定三的水，其實被我和制二偷換了，你現在還沒有第三次評定，雖然只是我和制二的猜測，但你評定一二其實都非常完美，我覺得評定三你應該也是可以做到的，我們會瞞著尊尚，當你已經死了?！?/p>

“你這樣費心費力，需要我幫你什么？”

面對云生的反問，制一收起了嚴肅的神情，微微一笑。

“殺了尊尚。 ”突然平淡的語氣讓人誤以為制一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小事。

“你覺得憑我能殺了他？”

“尊尚的事，你現在不能，以后也一定有機會。況且這所監獄之特別，你以后自然能體會，其中一點我可以告訴你，這里的人，壽命將會無限的延長?！?/p>

制一眼中透露出一股不可捉摸的味道，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很遠以后的事情。云生還想再問些問題，制一卻是捂上了他的嘴。

“還有五秒，你的傷口就會裂開，我們談話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之后的事，你慢慢去發掘，我和制二治好你，就趕快和我走，尊尚給了我們二十分鐘解決你，現在還有十二分鐘，雖然足夠，但會不會發生意外我們不清楚?！?/p>

面對制一的強勢，云生其實有些不適，自己不明不白被拐來，雖說勉強給了個解釋，但他還有很多疑問，但既然對方說在這地方壽命會無限延長，云生也就耐著性子聽著制一的話，何況對方還救了他的命，雖然動機不純。

點了點頭，在傷口剛剛欲裂開之時，便已經被制一制二恢復了，云生還沒來得及感慨神奇，就被制一拉著飛奔起來，三次跳躍間，已是離開百米之遠，這哪是跟他們走，這不是被強行帶著嘛。

“抱歉，雖然很不禮貌，但你初來乍到，和我們在里面待過些年頭的人身體素質差太多了，就由我帶著你走吧。哦對了，之前說到的我們的名字，我們是按序號來排的，所以一二三四很正常，大概有幾萬人吧……”

語畢，制一竟是拉著云生往前一躍，這移動的距離簡直匪夷所思，大概有好幾百米，云生只來得及看一眼周圍：他們從一個極高的看不見底的地方一躍而下，然后兩眼一黑......再醒來時已經到了。

“你用這種速度，走了一個多月，都沒有這監獄的一半？”制一聞言，笑著點點頭。

隨后兩人左拐右拐，繞了讓人記不住的路，帶他進了道門，來到其中一個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個井口樣的通道，連接著下方，不知通往何處，只容得下一人通行。

制一制二順著通道先往下去，云生隨后也跟了上去。

通道并不長，云生感受了一下，大概就幾十米的樣子就到底了。

到底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水池，一眼望不到頭，但可容通行的地方也就一小塊，也就是他們站著的位置。

“這只是個普通的地下水庫，但里面的水取出來，便奇妙的具有「時與空」的力量了?！敝埔唤忉尩?。

“原來是這樣……”

“現在我們需要用這里的水喚醒你的力量沒有問題吧？”

“嗯......”

說話間，兩人已經打好了兩桶水，并將手伸入其中，桶內頓時散發出陣陣柔光。

約莫幾秒鐘，兩人不約而同的收起手，看了一眼云生，他點點頭示意準備好了，兩人便將桶內的水潑向了云生。

水在剛剛接觸到他時，頓感身體內有什么東西油然而生，隨后不受控制的在他體內肆意妄為，好似一只野獸胡亂沖撞，他沒法掌控這種感覺，只能放任東西在體內肆意妄為。

這時制一的話傳到了耳邊。

“不要害怕他，試圖理解他，使用他，控制他，他就是你的一部分。是你身體內的可能性！”

云生被這股力量沖撞的疼痛難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痛苦的環抱住自己，在地面上翻來覆去，他眼中在短時間內布滿了血絲，顯然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噗！”

在這個關鍵時間點，云生的傷口竟是再度裂開，頓時染紅了地面。大口大口的鮮血也從他口中噴出。

“制一，他不行了，我們得幫幫他，普通人面對這種力量太難熬了！就算他是十面的……”制一卻是伸手攔住制二。

“無妨，我早知道了，若是他就死在這種地方，那日后想與尊尚抗衡甚至推翻他也不過是癡人說夢?！?/p>

制二還想說些什么，想到制一之前的事，嘆了口氣退下去了，他知道這一步的完成對制一很重要。

“啊啊啊啊啊?。。?！”

云生根本忍受不了這種非人的疼痛，不斷在地上翻滾吼叫。

這疼痛說來也怪，剛開始時不過是陣痛，像被人隔三差五的痛擊身體的內臟一般，雖然能大體感受到部位，再具體是部位上的哪個地方卻是模糊了。

可隨著時間推移，傷口崩裂，這種疼痛轉而升級成為了一種更加清晰的折磨，疼痛的點似是分裂成好幾個部分，且疼痛的程度能讓你清晰感受到是在何處，小到頭皮鏈接的每一根頭發似乎都能感受到疼痛，若開始是被拳頭痛擊，現在則是被全速駛來的汽車連續撞擊著的程度。

他想趕快昏過去，好不忍受這非人的折磨，但事實上他已經暈死過好幾次了，但很快就會因劇烈的疼痛讓他再次醒來。這個反應的過程中，他對疼痛感受最清晰的是自己的大腦以及心臟。

“制一，你看那......”制二扯了扯制一的衣角。

“制二，別鬧了，這個事情很關鍵，我們必須.......”制一本想訓話，可目光隨著制二看去，頓時呆住了。

整個無比浩大的水庫，在這一刻好似被什么禁忌的事物觸及了一般，整個水面泛起了無比閃耀的光芒，五光十色，好似人類的光學奇跡，它雖然閃耀，卻并不刺眼，也不具有光污染的性質，而是像囊括了什么復雜的東西，閃爍的同時涌出一縷縷絲線慢慢融入到云生體內。它在滋補云生受傷的身體。

此時云生心臟大腦兩處，感受到的傷痛并不是單純的疼痛，好似加入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心臟處時冷時熱，上一秒像是極熱的火焰在炙烤，下一秒已丟入了絕對零度的環境中冰封。大腦又是像被針扎、針挑，被強行拉成四分五裂的樣子，又恢復原樣，隨后在下一秒，一切痛感都消失了。

這個絕望的時間在云生自己感受起來很長，其實過程不過一分鐘左右便結束了。同時那及其耀眼的神跡，見證者也只有制一制二兩人，因被疼痛吸引的云生，沒有注意到那奇幻的一幕。制一后來也并未告訴他那副光景的意義。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被無數溢出的汗液及流出的鮮血染的不像個人，云生躺在地上喘了兩口氣，低喝一聲，隨后身旁流出幾米外的血泊不斷收縮，最后在他周身消失了，顯然，他是完成了「時與空」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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