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地牢驚魂

從殤湖回來，走到伏星城的時候，天已大亮，狐君璃面不改色地背著狐小三穿越城中早市熙攘人群，向皇宮走去，而他背上的狐小三早已羞得不成樣子，只好把臉埋在狐君璃的背上，一路上這么多人盯著看，真是尷尬呀，任自己怎么說狐君璃也不肯放她下來，甩過來一句話：“本君背自己小妾怎么了？人家那是羨慕嫉妒恨?！?/p>

更加抬不起頭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宮，狐君璃總算是放她下來了，狐小三就聽到了一個消息。

夕顏公主仙逝了。

狐小三看到夕顏面容沉靜，嘴角還留著一絲笑容，像是滿足，像是釋然，她昨晚應該做了一個好夢吧。

此刻，她臉上的曼殊沙華印記消失了，說明魂魄已散。

“可惜，她不能再入輪回?！焙∪行﹤?，這癡情的女子，無法再入輪回，相當于灰飛煙滅。

“在另一個地方，也許她還很好地活著?！焙ё呱锨皝?，站在狐小三身邊說道。

也許吧，天地這么大，散去的魂魄無法轉世，也許到了其他什么地方，期許在那里，她能過得好。

狐小三看著夕顏嘴角彌留的笑容，釋然。

這次自己沒有入夢，不知道她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夢，不過能肯定，她一定夢見了思念的人。

陰間。

閻無歸坐在忘川邊上，看著這墨色的河流靜謐地流向遠方。

他身旁，大片大片的紅色曼殊沙華迎風搖曳。

那其中有一朵很是突兀，它長著潔白色的花瓣，晶瑩純潔。

“今日的忘川很美，是吧？”閻無歸低下頭，話語中是無盡的柔情，似乎在對身旁的花講。

那朵白色的曼殊沙華搖曳著花枝，似乎在點頭。

那是一朵獨一無二的白色曼珠沙華，因為有著純潔的心和愛，沒有哀恨，沒有怨念，將血色的紅，開成了潔白的夕顏。

我愿意，不入輪回，不再轉世，生生世世守候在你身邊，為你開花，為你綻放，只為你那一低頭的溫柔。

事情結束，狐小三終于能好好睡一覺了，結果剛睡下，就被呼呼的風聲吵醒，一看，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她爬起去關好窗戶，接著睡，結果沒睡多久，窗戶又被吹開了。

狐小三第三次爬起來去關窗戶的時候，聽到了那深宮屋檐深處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嗚咽聲，凄厲悲慘。

“什么鬼？”狐小三聽著那聲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沒辦，之前軒轅東瓜讓她事畢之后幫他一個忙，差點給忘了。

狐小三從柜子里翻出包的嚴嚴實實的生犀角，小心翼翼地扣了點粉末下來，點燃。

“東瓜東瓜，速速現形！”狐小三對著空曠的房間喊道。

話音剛落，面前垂下了一串頭發。

“媽呀?！焙∪蚝笠煌?，險些跌倒在地。

驚恐抬頭，只見房梁上倒掛著一個白衣女鬼，眼珠凸出，臉色發青，鮮紅的舌頭長長地伸在了外面，脖子上一圈紅痕，敢情這次讓吊死鬼現身了。

“還我命來——”女鬼幽幽說著向狐小三撲來。

“救命啊——”狐小三抱頭四竄。

“少主，少主，救命??！”狐小三砸了砸偏殿的門沒動靜，想起來狐君璃在入定的時候五識皆閉，任由外面鬧翻了天也不會聽到，狐小三只能嚎叫著繼續跑。

“軒轅東瓜你給我出來！快來管管你家的女鬼??！” 跑的哪有飄的快，用不了多久狐小三肯定會被女鬼撕碎了。

女鬼那長長的舌頭上，一串口水流了下來，笑的陰森恐怖。

“小美人，她可不是我家的女鬼，我怎么管？”軒轅東瓜的聲音終于飄了過來。

“那你快把她轟走！”狐小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這死冬瓜總算是出現了。

“這可是人家住的地方，這樣做不太好吧？”軒轅東瓜坐在房梁上興致勃勃地看著下頭真發生的好戲，有點為難。

“你！沒人性——不對，沒鬼性啊——啊——”

在狐小三就要被女鬼的爪子抓住的時候，軒轅東瓜終于出了手，抓起狐小三就往殿外飄去。

“誰讓你隨便燃犀角，這宮殿是女鬼生前住的地方，你在這燃犀角，自然引的是她出來，還好本殿下趕得及時……”

狐小三驚魂未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軒轅東瓜帶著飄在半空中。

“去哪去哪？你飄慢一點??！”

“小美人，已經很慢了啊，神出鬼沒沒聽說過啊，要不是顧及你的感受，早就到地方了?！避庌@東瓜還委屈了。

“那你快點好了?！备愕眠€自己拖后腿了，狐小三憋憋嘴。

話一出，她就連后悔也來不及了，因為軒轅東瓜一興奮，拖著她就往一堵墻直沖而去。

“嘭！”狐小三重重撞到了墻上。

“啊，抱歉，小美人，我忘了你不會穿墻……”軒轅東瓜一臉歉意。

狐小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被撞腫的腦袋呈抓狂狀，這缺心眼的軒轅東瓜，還真沒辜負他這名字，貨真價實一只大笨瓜！

狐小三捂著腦袋一路抱怨，終于艱難地到了軒轅東瓜要帶她去的地方，一個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

東欒皇宮的底下宮牢。

宮牢黑暗的入口處，軒轅東瓜停住了腳步，臉色變得復雜。

“小美人，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你沿著臺階走下去，一直走到盡頭，會看到一張桌子，上面燃著一炷香，你把那柱香掐滅就可以了?！?/p>

“到底什么東西？這么神秘兮兮的？”狐小三不解，就掐掉一炷香這么簡單的事，軒轅東瓜干嘛不自己去？

“小美人，等你回來我會把一切事都告訴你，記住，回來的時候，無論聽到什么聲音千萬別回頭，不然你就走不出來了?！?/p>

話音剛落，軒轅東瓜就沒了蹤影。

“果真神出鬼沒，說不見就不見?！焙∪洁煲痪?，舉著從宮墻上撈下來的燈籠下去地牢了。

要不是她狐小三是個言而有信的好女子，誰還來管軒轅東瓜這死了這么久的野鬼破事，看在他也算幫了自己小忙的份上，就當半夜沒事干，來逛一逛這皇家地牢了。

狐小三縮了縮脖子，這地牢還真是陰冷，衣服穿少了。

狹窄的臺階一路向下延伸，一直到延伸到黑暗之中，四下一片寂靜，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臺階盡頭是一個石室，狐小三拿起燈籠一照，腿一軟差點載到地上。

我的祖宗呀，狐小三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前面一路順坦以為沒什么大不了的，結果沒想到玄機在這里。

只見眼前的石室中，浩浩蕩蕩擺放著一排排棺材，極其壯觀，狐小三大概數了數，約摸有百來只，而石室最里頭，擺放著一只最大的棺槨。

這坑人的軒轅東瓜，什么桌子上的香，這里確實燃著一炷香，只不過那柱香是放在里頭那只最大的棺槨上的。

既然都走到了這里，就這么回去顯得自己很膽小啊，狐小三深呼吸一口氣，繼續朝前走。

目不斜視、口中直念阿彌陀佛，狐小三顫抖著雙腿穿過一排排陰森的棺材，一直走到那副棺槨前。走進了才發現，這還是紅木鸞金的棺槨，雕花裝飾精美華麗，畫著許多繁復的圖案，一看就是王公貴族才用得起的。

“里頭的大哥大姐，爺爺奶奶，對不住啊，不是我有意要冒犯，你們要找就去找軒轅東瓜，是他指使的……”狐小三雙手合十神神叨叨地對著棺槨拜了一拜，然后伸手去掐那柱香。

我去，太遠了竟然夠不著！

狐小三真想罵人了，自己怎么就這么善良答應了軒轅東瓜這破事呢？這下可怎么辦??？眼下只有爬到棺槨上才能碰到那柱香啊……

狐小三摸了摸隨身小袋子，心想不好，一匆忙忘了帶那盞水晶蓮燈辟邪了，萬一動靜一大吵醒了棺材里睡著的東西，她該如何是好？

狐小三在棺槨前糾結了，終是嘆了口氣，既然軒轅東瓜信誓旦旦說沒有危險，估計也沒有什么大礙，只要自己走的時候別回頭就行。

狐小三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棺槨，向那柱香靠近，越來越近了，她伸出手一掐，香斷了。

狐小三慢慢退下棺槨，不敢發出一點動靜，等踩到地上，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看四周，還好沒什么異樣發生。

狐小三又對著棺槨拜了兩下，拿起燈籠轉身準備離開。

四周忽然起了陰風，呼呼吹著，陰森恐怖。冷不防背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三兒姑娘，你等等?！本故窍︻伒穆曇?。

狐小三一哆嗦，繼續往前走，來了來了。

古人云，夜，穿亂葬崗而過，聞身后女子笑語，不理之，可安然離去。

“不要聽，不要聽?！焙∪孀×硕?，加快了腳步。

“三兒，你快過來?！?/p>

“三三主人，你快救我……”

背后的聲音輪番響起，都是狐小三熟知的人，阿諾、滄溟、狐大媽，甚至阿幻……

這些人，一如平時的樣子，親切地叫著狐小三，狐小三一時間覺得如墜霧里，整個人有些恍惚。

這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傳進耳朵。

“狐小三，你給本君站??！”

“少主？”狐小三聞聲轉頭，腦子一下子清明了。

前方空蕩無人，只有那只詭秘的巨大棺槨。

狐小三一個激靈背上冒出了一陣冷汗，完了完了，自己怎么回頭了，這下死定了，她轉頭拔腿往外跑。

然而跑了很久很久，始終沒有找到來時的臺階，明明就那么一條路，狐小三跑了很久還是回到了原地，看著四周成排的棺材心想，糟了，看來又遇上鬼打墻了，這次是上百只鬼打墻啊。

更糟的是晚上沒喝水，這會兒根本沒尿啊，這次走不出去了。

天無絕人之路，狐小三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環顧著四周情況尋找突破點。

這時候，一個角落傳來了“吱咯”的聲音，緊接著“吱咯”聲接連響了起來。那數排棺材居然一齊動了起來。

“救命??！”詐尸啦！狐小三大喊一聲，轉頭就跑。

“嘭?！敝宦犞刂氐匾宦?，狐小三摔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她的前方，是一堵厚厚的墻。

待狐小三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艷艷的紅，耳邊傳來一串歡聲笑語。

狐小三一伸手，摘掉掛在自己眼前的紅布，看到的是一片紅燭高照的場景，喜氣洋洋。

有許多身姿妙曼穿著華服女子穿梭走動，其中一個見狐小三醒了，欣喜道：“太子妃醒了！”

立即有人過來將狐小三頭上的蓋頭蓋了回去：“太子妃娘娘，私自掀蓋頭可是不吉利的?！?/p>

有人牽起了狐小三的手，道：“吉時已到，快將太子妃送入洞房?！?/p>

什么情況？自己這是在哪兒呀？狐小三一下子還沒弄明白，想反抗，可是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話也講不出來，只能任人擺弄。

被人擁簇著不知道了什么地方，狐小三只聽到什么東西打開的東西，好像是個蓋子，然后就被人抬著放到了什么里面，又傳來一聲蓋子蓋上的聲音，眼前黑了。

“救命??！”狐小三在心里撕心裂肺地吶喊著。

一股寒意從背后縈繞而上，倒是讓人一下子清醒了很多，狐小三明白了，自己還在鬼打墻里頭，方才那些都是鬼像，而現在身處的這不會是棺材吧，自己難道被裝進了棺材里面？狐小三快急哭了，又怕又慌，又動彈不得，只能瞪著眼睛。

這時候，腰上纏上來什么東西，狐小三一哆嗦，那是一只手，冰涼徹骨，沒有溫度。

就在狐小三快被再次嚇暈的時候，臉上的蓋頭被一掀，傳來一個欣喜的聲音。

“姐姐，是你么？”

狐小三哆嗦著睜開眼，看到了軒轅東瓜的臉。

“姐姐，太好了，真的是你！”這個軒轅東瓜興奮地一把將狐小三抱進懷里，狐小三被抱得踹不過氣來。

“軒轅東瓜！你放開我！”狐小三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說罷驚訝發現，自己居然能發出聲音了。

“姐姐，我好想你……”軒轅東瓜抱著狐小三聲淚俱下。

“死冬瓜……你先放開我啊……”狐小三被勒得快翻白眼了。

好不容易軒轅東瓜才放開了狐小三，扶著她的肩上上下下打量著。

“咦，姐姐，你好像胖了不少嘛?！?/p>

“姐姐，你有沒有想我??？”

“軒轅東瓜，到底怎么回事？”狐小三嚴肅道，要不是身體還是軟綿綿地沒有力氣，她真想給他一拳，把她擺弄來擺弄去當玩具了。

“姐姐，你這次，就不要走了好不好？”軒轅東瓜又把狐小三抱進了懷里，把頭枕在狐小三頸間摩挲著，冷得狐小三直打顫。

“小冬瓜，你聽話，先放開姐姐，告訴姐姐發生了什么事好不好？”狐小三平靜下來，細聲細語道。

這個軒轅東瓜和在外面那個鬼魂軒轅東瓜很不一樣，說話語氣就好像還沒長大的小孩子，硬的不行來哄的。

果不其然這一哄，軒轅東瓜點點頭，戀戀不舍地把狐小三放開，但一直緊緊拉著她的手。

“那個……小冬瓜啊，咱能不能別躺著說話，多累啊，咱到外面去說好不好？”狐小三扯出一抹笑容道，要知道現在她還躺棺材里啊。

誰知軒轅東瓜搖搖頭：“不行的，出不去，外面有母后設的封印，瓜兒已經在這里呆了很久了?！?/p>

“啥？”

“不過現在有姐姐來陪我，瓜兒就不孤單啦?！避庌@東瓜感激地看著狐小三。

狐小三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思緒迅速飛轉，看來這棺槨里躺著的是軒轅東瓜的尸身，難道軒轅東瓜是被封印的？還是被自己母后？《東欒國史》上記載著軒轅東瓜不是下葬皇陵的么？怎么會在這地牢里？這么說外頭石室里那百來副棺材又是怎么一回事？

“母后說瓜兒大了，到了娶親的年紀，就叫來了許多女子，從里頭挑一個做皇妃，但是瓜兒一個也不喜歡，瓜兒喜歡的，是像姐姐你這般的女子……”軒轅東瓜嘰里呱啦說著。

“等等等等！你說什么？那些女子其實是為你……”狐小三打斷了軒轅東瓜，問道，“那些女子，是不是一共一百零六個？”

“是啊，母后說，她們會一直陪著我，這樣瓜兒就不會寂寞了……”

狐小三越聽越震驚，先前進入石室的時候數了一下，剛好一百零六具棺材，原來這棺材里頭的女子，真的都是給軒轅東瓜陪葬了。

“姐姐，你給瓜兒唱小曲唄，瓜兒很久沒聽你唱了?！?/p>

軒轅東瓜開始各種撒嬌，狐小三被纏地沒辦法了，終于答應。

她哼起了一段小曲兒。

唱著唱著，“咣當”頭頂傳來一個聲音，一片明亮撒了下來，狐小三瞇了瞇眼適應了好一會兒，終于看見了光亮之中，俯下來一張臉。

“少主！”狐小三一躍而起，抱住了那個人，激動地熱淚盈眶。

狐君璃顯然一愣，沒想到狐小三會是這么激烈的反應，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p>

“有事……真是——凍死我了，好冷啊……”狐小三的雙手使勁在狐君璃的胸膛上摩挲著。

狐君璃再次愣住，卻也沒動，任由她蹭著。

正在狐君璃懷里取著暖，狐小三驚訝地發現，石室里那一具具棺材上冒出了一抹淡淡的青煙，幻化成了一個個女子的身形，對著狐小三迤迤一鞠，然后裊裊飄去。

狐小三認出她們顯然就是那天夜里追著自己跑的女鬼，只是臉上是平和的微笑，沒有那晚的兇殘惡厲。

“少主，她們……她們……”狐小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你還要在這棺材里蹲多久？”狐君璃不理會身旁異樣，問道。

狐小三差點忘了自己現在還蹲在棺材里，忙松開狐君璃爬了出來，轉頭一看。

棺槨里，軒轅東瓜閉著眼，安靜地躺著。

“小美人，謝謝你哦?！?/p>

“小冬瓜？”狐小三聞聲轉頭，前方站著的正是軒轅東瓜。

狐小三看看棺槨里躺著的軒轅東瓜，再看看眼前站著的軒轅東瓜，長得雖然一模一樣，捉摸著兩個人的性格，似乎完全不一樣呀。

“小美人，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能否讓你相公暫時回避一下？”

狐君璃聽言，竟然很聽話地走了出去。

“軒轅東瓜，你是該好好解釋一下！”待狐君璃走出去后，狐小三嚷了起來，還有，整日你相公你相公的，煩不煩啊，狐小三拉下臉。

軒轅東瓜一笑，走過來附身看著棺材里的自己良久，然后蓋上了棺材蓋子，接著將那些封塵多年的往事款款道來。

“封魂香？”狐小三喃喃念著這名字。

相思引是讓鬼魂留戀不走，而封魂香，是強制將鬼魂禁錮在某一地方。

當年始皇后因為兒子英年早逝悲慟不已，請高人布下陣法用封魂香鎖住軒轅東瓜的魂魄，讓他能一直留在皇宮，秘不發喪將其尸身藏入東欒皇宮地牢，并對外宣稱納妃，招了一百零六個妙齡女子進宮，實則全部處死，一來是陣法所需，二來可以為兒子作陪。

“謝謝你解救了那一百零六個女子的魂魄?！避庌@東瓜目光感激地看著狐小三。

“那剛剛，你……”狐小三一時沒弄明白剛剛那個一直叫她姐姐的軒轅東瓜是怎么回事？

“我小的時候，曾和一個姐姐生活在一起一段時日，父皇說我的名字就是那姐姐取的?！?/p>

“我很喜歡那姐姐，可是后來她走了，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了?！?/p>

“小美人，我曾說你很像我一個故人，就是那個姐姐?！?/p>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夢，讓那時候的我，最后又見到了姐姐一次?！?/p>

終于弄明白了來龍去脈，狐小三豁然開朗，忽然覺得這放滿了棺材的石室沒有了恐怖，反而是彌漫著悲傷。

因為一個女人對孩子的過度寵愛和思念，讓她做出了如此瘋狂的事。

軒轅東瓜的魂魄無法靠近這個陣法，需要他人去破解，狐小三在鬼打墻里看到的景象，其實是軒轅東瓜生前殘留在棺槨里的一絲念想，一直想著能再見那個姐姐一次，狐小三這一遭，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雖然是恐怖了點把她嚇得不輕。

“我會告訴軒轅拓，讓他將這些女子的尸體和你的……入土為安?！?/p>

“將那些女子的尸身入土，本殿下的就算了?！?/p>

“??？”

“這皇宮里啊，還是需要有些鬼怪來嚇嚇人的?！?/p>

這什么壞心思，狐小三翻了翻白眼。

軒轅東瓜嘆了一口氣：“小美人，其實我是怕，怕有一天姐姐要是回來了，找不到我了，我還是在這里等她吧?！?/p>

狐小三有些感動，這軒轅東瓜看來真的很思念他那位姐姐。

“小冬瓜？瓜兒？小瓜瓜？來來來，姐姐給你唱首小曲兒以解你思念之情?！?/p>

“算了算了?！?/p>

“怎么了？小冬瓜不是最喜歡聽姐姐唱小曲兒了？”

“不要啊——”

小番外

狐小三：“少主，你怎么知道我在地牢里的？”

狐君璃：“大半夜的不知道誰在唱特難聽的曲兒，連入了定都能被難聽哭?！?/p>

狐小三：“……不是我，是軒轅東瓜，就是說嘛，太難聽了?！?/p>

東欒皇宮一角，一只鬼打了個噴嚏：“靠，誰罵我？”

東欒紀 軒轅往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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