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玄燁

而這段時間，足夠為他們鋪路。

云涯書院的山長宋邈，接到一封信，看到信里的東西大驚，不顧其他人的阻攔，執意要見那人。

不知商談了多久，雙方達成共識，宋邈摸摸已經花白的胡子，滿意的笑了。

搖搖晃晃，半個月終于過去了。

午時，風白卿帶著風白朝一下馬車就躺在床上睡了個滿足，直到第二天早上被肚子餓醒。

風白卿睜著惺忪的雙眼，看了眼還在睡的風白朝，摸了摸餓癟的肚子，起床找點吃食。

天邊的太陽只露了半張臉，晨霧也還未散去，街邊的人卻已經在來來往往了。

原來這就是京城的早晨。

街邊賣早食的已經擺好了攤，吆喝聲陣陣入耳。

“煎餅咯，香酥的煎餅?！?/p>

“來來來，皮薄餡大的肉包子，五文錢一個?！?/p>

“老板，你這是什么？”“這位夫人，這是錦城的桃花糯米粥，是那閆云寺的配方，可要嘗嘗？”

……

微露間見朝陽，恰逢其時。

這是風白卿來到京城的第一面，卻被這個地方濃濃的生活氣息所感染。

穿梭在大街小巷，體驗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等大包小包回到二進的小宅，風白朝正茫然站在院中，不知所措，直到看到風白卿回來，才回過神來。

聳聳鼻子。

小狗似的迎上風白卿：“姐！你買的什么好吃的？”

“隨便買了點，街上好吃的可多了，可惜剛剛你沒醒，不然就讓你也去看看?！?/p>

風白卿走到桌子旁，一一打開油紙包。

零零散散鋪滿了整張桌子，風白朝驚呆了，這叫隨便？買了？點？

風白卿淡定拿出一塊糯米糍粑，入口軟糯順滑，甜絲絲的，不錯。

又用筷子夾了塊煎餅，嘎滋脆，還香噴噴的。

風白朝滋溜一聲，雙眼放光，感覺好好吃！也不客氣，拿出筷子一頓吃，最后，撐著腰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朝風白卿豎起大拇指。

等到了傍晚，有人帶霜露而來。

來人一身紫袍玉帶，，劍眉星目，嘴角上揚，一雙桃花眼仿若嫵媚多姿。

來人明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卿卿可終于來了，我在京城都等了你好久了?！?/p>

風白卿回了一個燦爛笑容：“玄燁，我們又見面了?！?/p>

“這可是卿卿的弟弟？”

風白卿將風白朝推到身前：“我弟弟風白朝?！?/p>

又對風白朝道：“這是我生意上的伙伴，玄燁?！?/p>

兩人隔兩步相望。

玄燁輕笑：“以后就叫我玄燁哥哥吧，放心，有玄燁哥哥在包你在京城暢通無阻?！?/p>

風白朝懵懵然轉頭看向風白卿。

風白卿拍拍他的頭：“沒事，他就是如此不拘小節，就叫玄燁哥哥吧?！?/p>

風白朝乖巧叫了聲玄燁哥哥。

突然傳來爆笑聲：“哈哈哈，我也是當哥哥的人！”

瘋癲的聲音嚇了風白卿一跳。

“你的兄弟姐妹還少嗎？”

“不，你不懂，那些人巴不得我不是他們兄長，可朝朝就不一樣了?！?/p>

風白卿扯著嘴角，她不想跟個瘋子說話。

拉著風白朝轉身回了屋，院中的人笑聲戛然而止，眼里都是讓人看不懂復雜。

抬腳跟了上去，臉上也開始變得嚴肅。

“卿卿，這是兩封云涯書院的推薦信，隨時都能進?！睆男渲刑统鲂欧?，泛黃的紙張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推薦信。

“他開出的條件是什么？”

“也沒什么，也就讓利三成為他們書院提供白紙而已?！?/p>

沒錯，之前風白卿讓人傳信到京城就是為了這事，白紙是她幾個月前嘗試了百遍才摸出以前用的白紙是何種材料制得的。

也就是在幾個月就已經準備好了白紙的問世，只是恰好時機到了，這白紙也是時候問世了。

風白朝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白紙？！什么白紙？”

玄燁挑眉，原來卿卿連自家弟弟都沒說么？

“就是雪白雪白的紙張，以后你再也可以不用泛黃的紙了?！?/p>

“真的嗎？”

玄燁朝他遞個眼神：“這就要問你姐了?！?/p>

風白卿朝風白朝看去，點頭。

不理少年人的激動非常，對玄燁道：“你可讓人在京城透消息了嗎？”

“這是自然，現在全京城都等著白紙問世?！庇值溃骸安贿^，這動靜太大，已經驚動官府了，我們可要將計劃提前？”

風白卿兀自笑道：“不必！官府越是重視，對我們來說越有利?！?/p>

“哦？何解？”

“白紙這種東西本就不該存在于私人手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和朝廷合作?！?/p>

玄燁眼里掠過一絲光芒，但是嘴上說著：“你要和朝廷做生意？呵，就不怕被坑的傾家蕩產？”

“現在朝廷戶部尚書是魏簡，他，還坑不到我?！?/p>

“就不怕朝廷換個人當戶部尚書？”

“魏簡是忠君之臣，就是丞相被換了他也會在，皇帝不會讓一個他不信任的人掌管他的錢袋子?！?/p>

玄燁壞笑道：“行，既然你這么說，那我把聲勢再做大點，白紙的問世不該只拘于京城?！?/p>

風白卿無言，點頭。

風白朝在一旁全程懵懂，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

握緊了拳頭，不行，他還是太弱了！

向風白卿說了聲，就回房苦修功課。

風白卿和玄燁面面相覷，怎么也沒想到刺激到了風白朝的學習動力。

不過，這是個好現象，不是嗎？

沒一會兒，玄燁也離開了。

瞧瞧天色，已經很晚了，風白朝房間的燈依然亮著。

昨晚雖然是睡一張床，但是風白朝堅持一人睡一間房，風白卿同意了。

微微弱弱的燈光，燈下少年手持書卷，認真讀書的模樣看呆了風白卿。

突然好想把這幅畫面記錄下來。

拿出炭筆和白紙，風白卿刷刷幾筆就勾勒出畫面。

依稀可見少年筆直的脊背和側顏，在燈下努力汲取知識的樣子，是來自年少時的感染力。

我自是年少，不負韶華！

這一幕，格外的溫馨，燈光忽明忽暗，少年人努力讀書，不遠處小姑娘奮筆疾書。

恬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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