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女富婆6

第兩百三十一章 女富婆6

我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她，這童年真的是……雖然看電視劇看小說有了解過后媽與親媽是根本兩種不同概念的詞語，可從她口中所聽得到，這也太虐人了吧??？

“這是后媽嗎？這簡直不能算個人?！蔽覠o語的說到。

“我不知道也根本不曾想去了解，這個詞語很早的時候在我腦海里就是一個禁忌。如果在夏天還好但是在冬天我就能冷的整個人直發抖我身上以前的傷疤雖然都好的幾乎看不見了可我的手指腳指上的那些曾經長過凍瘡的地方只要一到冬天就有感覺會再次冒出凍瘡，幾乎年年都提醒著我拜那女人所賜?？伤B一眼憐憫的眼神都未曾沒有，任由我在那里煎熬。直到看見我奶奶回了家才瞬間換了一副關心的嘴臉?！?/p>

顏緩緩說到此處，身體抑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貌似那些如噩夢般的痛苦回憶與感覺顯然還牢牢地刻在她的心底清晰的宛如如昨日一樣。

我拉著她的手讓她不要再說了，畢竟這些痛苦是我們這些正常家庭的人體會不了的，根本不知道這簡簡單單幾句話里面包含了多少程度的傷痛。

我遞給她兩種紙巾擦擦臉上的淚痕?？粗@個背影，隱約能看見她大腿上背后的脖子上仍有幾條細細的隱約可見的暗黑色傷痕。以我跑龍套經常受傷的經驗，我敢肯定這些一條條的傷疤應該是被刀割傷痊愈多年但是隱約可見的傷痕。我知道顏緩緩說的這些并不是全部貌似有什么是被她隱瞞了，我雖是看出來了但忍住了并沒問。

顏緩緩搖搖頭卻繼續說到：

“沒事的，我沒事我說的這些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還記得有一年冬天，山里的天氣要冷得刺骨，寒風像刀子一樣割臉。她卻只扔給我擦過地板一件破得四處漏風的單薄衣服，就把我趕出門上山去撿柴火。我哆哆嗦嗦地走在冰天雪地里，每走一步，都覺得雙腳快被凍的失去知覺。風灌進衣袖，整個人仿佛被扔進了冰窖，我嘴唇都能被凍得烏紫裂開。我隱約記得還有一次是餓的暈倒在山里大半天也沒人發現，背著柴火的身體也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一步步強忍著疼痛背回家?！?/p>

“我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這寒冷吞噬凍死在路邊，那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熬不過去了?？僧斘液貌蝗菀妆郴氐郊?，換來的卻不是溫暖的問候，而是她更多的嫌棄，嫌棄我撿的少或者我回來晚了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又換來一頓打罵?！鳖伨従彽难劬σ呀浖t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貌似倔強地始終不肯落下。

我從她的身后抱著她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我還能說點什么安慰的話。只能不吭聲的靜靜聽著顏緩緩繼續說到：

“萬幸啊，我的童年還有奶奶。奶奶就像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那道光。她總是會趁那個女人不在家或沒注意到她的時候就偷偷給我留一口熱乎帶有肉的飯菜藏在那空的中藥袋里留給我。蕭東城你知道嗎，她平日里就只有一碗的飯是她自己只吃了半碗只為了留那一半給的我?！?/p>

我看著這背影已經輕微的抽泣了，不用看她的回頭就能猜到此時的顏緩緩已經淚流滿面了。

“奶奶那是我的童年里最最最珍貴的溫暖。她也思念我的母親。我有好幾次看到奶奶拿著她的相片要么默默在房間流淚要么就在房間里一坐就是一天?？赡苁且驗槲液臀覌岄L的像也有可能她也不滿那個女人的緣故漸漸的開始關心我開始疼我，每次我被那個女人欺負得傷痕累累，奶奶都會心疼地摟著我，給我紅腫的傷口上藥，用她那粗糙卻溫暖的手輕輕撫摸我的頭輕聲安慰我”。

“那個男人呢？他不是你父親嗎？就一點都沒有向著你，幫著你關心你嗎？什么都不管嗎？”我忍不住的問到。

“母親這個詞我還能吃奶奶口中的念叨漸漸認識她是個怎樣的人，因為我總能在她口中聽到一下我媽的事，然而父親到底什么樣的東西我真的一點都不曾了解也不想理解。那個男人因為常年要出去經商做物流生意開大貨車所以常常不著家，你說的即使他知道了又怎樣，那個女人甚至還有幾次當他面打我也不出一聲。直到后來由于生意越做越大，有一天放學回家我還是聽家里的親戚說的，那個男人和我奶奶拿了錢就和那個女人兩個人都去其他大城市去做生意去了，最后還是聽村里的長輩有提過，說人家兩夫妻已經去了國外生活去了好像連Gj都改了?！?/p>

“而我一直呆在奶奶身邊，我上學時都是奶奶照顧我平日的生活，只有這時開始我才能感受到那么所謂家的溫暖，也只有在奶奶的懷抱里，我才能找到一點點一絲絲家的感覺?？梢惨哉f我的世界，真的就只剩下奶奶了?！鳖伨従從四ㄑ劢堑臏I花。

“可是…蕭東城你知道嗎？老天爺似乎并不打算就那么輕易的放過我。在我大概十五六歲那年，奶奶也因為癌癥也永遠地離…………”顏緩緩的聲音幾度哽咽，她停頓了一下，努力平復情緒。

“奶奶去世的時候，我趴著那口棺材哭暈了好幾次醒來仍然接受不了眼前的現實。我現在想起來都為當時的自己感到好笑，我當時竟然還滿心期盼著那個男人能出現甚至和那個女人一起回來也行。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依靠也不需要安慰了我只求能看見他能回來送奶奶一程就好，畢竟奶奶不是也是他的母親嗎？然而，直到奶奶入土為安那天，我都沒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那一刻，我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心底只剩無助與絕望。你知道整個世界都失去顏色的滋味，你理解失去活下去的希望與動力的那種感覺嗎？我敢說我已經全試過了…”

我又給了她幾張紙巾，顏緩緩抹掉眼底的淚水與鼻涕又說到：

“之后的一切都是馬聚德馬叔在幫忙張羅奶奶入土為安的所有事情。他忙前忙后，安排著奶奶的后事，安撫著整天除了哭一點用都沒有的我。若不是馬叔，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接踵而至的打擊，在那個時間段我甚至有幾次想過用自S來結束自己這痛苦的命運甚至覺得也許自己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也是馬叔那一兩次截止了我做傻事的念頭。推掉自己的工作就為了陪著我?！鳖伨従徤钗豢跉?，像是要用這口氣把所有的悲傷都咽下去，努力平復著幾近失控的情緒。

我已經不知道能說些什么，只能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兩口遞給了她。顏緩緩接著抽了幾口煙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又說到：

“你知道為什么馬叔會對我這般悉心照顧嗎？這一切，都是和我奶奶有關。聽說馬叔年輕的時候好像家里遭遇變故一夜間家道中落，幾乎要到妻離子散的地步是奶奶，傾其所有，四處奔走，想盡辦法幫他度過了那些難關。所以馬叔一直都對奶奶心懷感恩，就這份人情重如泰山。奶奶臨終前放心不下我，就把我托付給了馬叔。從那以后，尤其是我上完初中就沒有經濟來源繼續學業時，全靠著馬叔一直慷慨相助，我自己也半工半讀才能一步步讀完那些書。所以我一畢業就開始毫不猶豫地跟著馬叔工作，一直到現在?！?/p>

“那個你爸爸呢？這么多年，你跟他還有聯系嗎？”我忍不住輕聲問道。

“爸爸？呵呵，好陌生的詞語。他拋棄了我拋棄了奶奶自己跟著那個女人跑去了國外，這么多年過去了音訊全無，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都忘了他是哪里人。至于他的名字，他的樣子早已快忘的快一干二凈了那模糊的回憶就如同夢境般模糊，對我來說那個男人早就已經不重要了，在我的生命里早就已無足輕重，就像一陣風，吹散了便散了。蕭東城你知道嗎？其實你真的很幸福?！?/p>

“我哪里幸福了？怎么突然這么說?！蔽覞M心疑惑地問道。顏緩緩微微一頓，目光中透著無盡的羨慕與感慨，緩緩吐出了五個字：“因為你有家?！?/p>

“家，對于我們這些生活中拼命掙扎著努力打拼努力活下去的人來說，是支撐一切的精神根基啊，在活在這世上的羈絆也是動力。沒了家，就像船沒了港灣。飛機沒了機場根本不知道能在哪停留。魚離了水候鳥離開了窩…”

我望著顏緩緩那已經泛紅的雙眼一陣酸澀。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平日里對家的毫不在意竟是她遙不可及的奢望。月光透過云層灑在我們身上，像是給這沉重的氛圍披上了一層銀紗。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認真地說：

“緩緩，以后你若愿意，我的家便也是你的家?！?/p>

顏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與感動，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她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被哽咽堵住了喉嚨。我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感受著她身體的劇烈顫抖，輕聲安撫道：

“別怕，雖然我這樣說有點唐突但從現在起，我會陪你一起，我什么都不多就是親戚多應該夠去填補你那些缺失的溫暖。要不今年過年就來我家過吧?！?/p>

顏緩緩平復了許久的情緒，破涕為笑的說到：

“說到你家我跟你說啊，那天我可真是好尷尬！我好不容易做完好幾個通告，盼到能在家休息的日子，我就想著回好好放松放松睡個懶覺，于是穿著那套寬松得不能再寬松的睡衣，頭發隨意地在腦后挽了個髻，窩在沙發里美滋滋地追劇呢。我眼睛緊緊盯著電視屏幕，正看到男女主感情升溫，男主馬上就要告白的關鍵時刻，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粉紅泡泡的氛圍里了。嘴里還不停地往嘴里塞一大把薯片，吃薯片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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