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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城南舊夢》 南辰兒/著, 本章共2117字, 更新于: 2021-09-17 00:54

跟往常一樣回到家,陳梓芊對在學校的事情閉口不談。

"媽媽,我回來了"

媽媽放下手中的菜刀,手往圍裙上擦了擦,接過她的書包。

"洗洗手準備吃飯。"家里依舊只有母女兩人,媽媽把陳梓芊的書包放在木椅上轉身進了廚房。

陳梓芊乖巧的坐在餐桌前,媽媽端了一碗排骨玉米湯出來放在餐桌中間,順勢坐下

"芊芊??!媽媽跟你說個事"

陳梓芊抬起頭,滿臉疑惑

"什么事?"

"你爸爸的事……"媽媽有點猶豫,神色緊張的看著陳梓芊的臉,時刻注意著她的情緒。

陳梓芊放下筷子,明明才12歲卻擁有一種大人的魄力和超乎同齡人的成熟。

"嗯……你說吧……"

"你爸爸他……明年就出來了……到時候就回來了……你就不是沒有爸爸的人了……"

"我寧愿我沒有那樣的爸爸……"沒等媽媽說完陳梓芊就打斷她的話,在她心里有沒有那個人有什么區別嗎?

陳梓芊面無表情,淚水從眼眶滑落,直視著媽媽。

媽媽握著筷子的手松了幾分,想說什么終究還是忍住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吃飯吧!菜快涼了,以后再說這些。"

陳梓芊轉身擦擦眼淚,賭氣般回到房間

"我還有很多作業要寫,你自己先吃吧"

"砰……"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空氣里只剩下媽媽一人獨自嘆氣的聲音。

陳梓芊回到房間,淚水終于如噴泉般洶涌而出,她小聲嗚咽著,她不明白為什么?媽媽要一次次原諒,一次次心軟,對一個人渣……

她更不明白……為什么那個人渣是他爸爸……

她以為他犯盜竊罪被抓入獄之后,她們母女的生活會越來越好,媽媽不用因為一點不順他心的事情就被打被罵,不用一直因為他喝酒賭錢輸掉而天天吵架,也不用為了太在外面找各種女人而獨自在家傷心落淚……

但她卻不知道原來他是個無底洞,沒辦法擺脫……

陳梓芊眼睛紅腫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如果自己沒有出生……該有多好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不幸的,她的心也早已滿是創傷,她的生活是灰色的……她從來不知道光亮和溫暖是什么……她也渴望被愛,渴望被關注,渴望被人喜歡……

如果從來不曾被生活善待,要怎么學會去愛……

腦海里面一閃而過一個身影……

白衣少年,笑得好溫暖好溫暖,她眸中帶淚,伸手想握住那束光亮,卻只一剎那……

她的光……消失了

她明白……她不配擁有這些……

自卑和怯懦讓她不敢靠近那些心底的美好……

讓她望而卻步……

因為她知道美好的東西從來不會屬于她……

"叮鈴鈴……"

不知何時 她竟在淚水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是早晨

"芊芊??!起床啦~"

正在睡夢中的陳梓芊被媽媽的呼聲驚醒,她猛地從床上彈起,眼睛已經腫得睜不開,陳梓芊一看窗外心中直呼不妙,迅速穿好校服,打開房門,沖到客廳。

看著桌上的早餐,陳梓芊鼻頭有些發酸

昨天……是不是……對媽媽太兇了……

媽媽會不會很難過……

"媽媽,昨天……"陳梓芊看著正在廚房忙碌的媽媽,話音還沒落,媽媽便嗤笑一聲

"別說了……吃早餐吧!媽媽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陳梓芊心潮騰涌,就像平如鏡面的湖泊泛起層層微波,半響,只剩下感激和欣喜……

陳梓芊走到媽媽身邊,用那雙稚嫩的小手環住媽媽的腰

"謝謝媽媽,有你你真好"

媽媽摸摸小梓芊的頭,欣慰的笑了。

生活還在繼續,那些生活中不完美的小碎片并不會影響加快步伐的腳步……

陳梓芊小升初畢業考試進行的十分順利,她如愿以償的考上了當地最好的初中,在初中遇見了新的朋友,帶著她一點點放開自己,帶著她一起慢慢改變,她開始嘗試跟別人交流,開始嘗試做一些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

父親也在她初一那年出獄了……

她對他禮貌又生疏,從不多少一句話,

每天回家都會工序式的叫他爸爸

她害怕……害怕因為自己對他的恨意和刻意冷漠讓媽媽受苦

她害怕他再次像小時候那樣拿東西搭媽媽……

她變乖了,變得圓滑,沒了那固執拗,變得更加妥協了。

而在她年少好感的許暮遲也成為了她青春時期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她曾經裝作不經意路過許暮遲的課桌,會用余光偷看他桌子左上角貼著的志愿意向表,會在課間在走廊遇見他而偷偷開心很久,會因為他對自己的一個微笑一個眼神而在意很久。

陳梓芊每每回想起那段過往便覺得心酸,但是回味過后卻又無比醇香甘甜……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轉眼,陳梓芊已經上高二了

面臨即將到來的文理分科,陳梓芊苦不堪言。內心十分掙扎

選哪個好呢?

自己文科理科的成績……好像都差不多

"陳梓芊"

聞聲梓芊回眸一望,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著淡淡的憂郁,嘴角蕩開一抹微笑,似月光般皎潔干凈,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清冷感……

"可可?怎么了"

原來是同桌余可可,只見可可嘴巴一撇,撒嬌似的沖進陳梓芊懷中

"芊芊,我不想跟你分開,嗚嗚嗚,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余可可眼泛淚珠,顯得十分委屈

陳梓芊無奈的笑了~

真拿她沒辦法~

"可是我還沒有確定選文科還是理科……"

"芊芊,要不……"可可靈機一動,瞪大雙眼,腦袋里突然有了主意

"我們一起選理科吧!佟宇也在理科。這樣我們三個就不會分開啦!"

陳梓芊玩味似的說道

"哦?我看你就是想跟你的宇哥哥在一起吧……"

余可可,面色泛紅,嬌嗔一聲

"哼~……我只不過是看天可憐……怕他……怕他一個人在理科班被人欺負罷了……我這是樂善好施……"

余可可瞥過臉不敢直視陳梓芊的雙眼,陳梓芊會意,不再追問

"這樣看來……那他是挺可憐的……"

梓芊若有所思

"那我回家跟我媽商量一下,明天告訴你答案~"

"那行,就這么說定啦"

余可可滿意的沖梓芊比了個心,咧開嘴角,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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