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第一場

“兵器！”

楚葉和夏冰都發現了自己的劣勢，沒有合手的兵器。

夏冰習慣地帶著銀色彎刀，這件兵器的級別并不高，只屬于靈鐵級別。

靈鐵是普通兵器中的上品，之下是玄鐵和冰鐵，當然還有更下的粗鐵。一般武者所帶兵器為粗鐵、冰鐵，玄鐵在一般武者中已屬上品。夏冰的靈鐵若在平時自然不懼敵手，玄鐵即可削鐵如泥，靈鐵可斬斷玄鐵?？蛇@是整個斗戰大陸的新人賽，區區靈鐵恐怕難以成氣。

楚葉更慘，學院佩的劍是玄鐵，已經算是寶劍了，拿到新人賽上，都不好意思亮出劍鞘！

“黑衣人的那柄開山斧屬于靈玉中品，高出靈鐵兩個檔次，被紅眼男子一掌斷開！”

歐陽震看著楚葉和夏冰，眼里多了一絲凝重。

“不知這紅眼男子會不會來參賽？”楚葉問道。

“魔界斷不會派人前來?！?/p>

歐陽震看向前邊早已經搭好的擂臺。

明日便要正式比武了，場地選在燕州城西的一個較軍場，以往也是在這里舉行。

場地極為寬廣，可容近萬人！擂臺也不小，可站百人！圍著擂臺不遠處搭了一些座位，那是給雪國皇室還有雪國貴族準備的。至于普通百姓，只能憑身高觀看了，好在擂臺很高，層層土石壘在其下，平地起于幾丈之上。

現在這較軍場內已經來了好多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他們想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明天早早地來占著地方。

楚葉三人來得較早，歐陽震帶著他們倆繞場一周，然后讓楚葉和夏冰站在擂臺上看下面的觀眾。

“今天讓上擂臺嗎？”楚葉好像看見了貼在較軍場大門旁的告示。

“自然是不讓?！睔W陽震大聲地說。

“好吧，懂了！”

楚葉慢吞吞鉆過圍欄，像個上了年歲的老者，一步一步地挨到了擂臺之上。

腳一踏上臺面，硬中帶軟的感覺讓楚葉有些不適應，這東西墊在腳下怎么發力呀？

夏冰倒是沒多少隱藏，幾步便躥上了擂臺，腳一觸臺便眉頭微蹙，試著向前走了幾步，略微舒展了一下眉間。

二人在上面走來走去，之后跳來跳去，引得臺下的人都駐足觀看。

“快看，這倆人干嘛呢？”一位身著淡黃布衣的青年問道。

“估計是小地方來看，沒見過什么世面?！彼赃叺囊晃恢心耆舜鸬?。

“是你們倆不懂吧！”一名黑衣老者說道。

“張伯，這擂臺有什么可檢查的，難道還怕上面有埋伏不成？”淡黃布衣問道。

“能登上這擂臺之人絕非等閑之輩，他們不會錯過每一個細節，現在辰時已過，我卯時便來了，沒見有一個人上此擂臺?！?/p>

張伯的雙眼一直盯著臺上。

“張伯呀，門口貼了告示了，任何人不準登上這擂臺？”淡黃布衣還是不解。

“哈哈哈，誰要是信了這布告，必輸無疑！”張伯不禁手捋胡須。

“為啥呀？”淡黃布衣向張伯這邊挪了兩步，瞪大了雙眼。

“家與家不同，國與國不同，擂臺與擂臺自然也不同，熟悉環境是第一要素，張貼布告也沒錯，只是一種提醒，但如果真不去這擂臺適應一番，明天怕是要吃虧呀！”

張伯接著又道：“你看他們倆都上去多久了，哪個官兵來阻止了？”

淡黃布衣青年一看，果不其然，較軍場中有不少官兵，好像看不見這擂臺之上發生什么似的，倒是有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很是留心臺上之人的一舉一動，卻沒有出面阻攔?！?/p>

“哦，我明白了，他們認識吧！”

張伯無語，沒有再理會這名一如小時候的青年，徑直朝著擂臺走去，他想看清楚臺上人的模樣，明天定為其加油！

半個時辰過去了，楚葉和夏冰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塊特殊的場地，抬眼向下一望，楚葉感到一陣眩暈，這么多人哪！一時間不知道手該放哪。

夏冰也有些不習慣，不過他們倆很快便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懼。

“多謝歐陽先生！”

楚葉和夏冰已經走到了歐陽震的身邊。

“記得，做什么事都要知已知彼，就像要在心中勾勒一幅地圖一樣，不要錯過每一處景致！”

歐陽震說完，又領著他們倆在較武場上轉了幾圈，然后又到較武場外看了又看。

楚葉心中很有感觸，如若明天直接登上這擂臺，自身的能力也就能發揮七八成，勢均力敵時必??！

“比武規則明天才能公布，不過與以往應該大同小異。注意一點，如果帶兵器比試，你們可以用飛劍！”

歐陽震的話提醒了他們，這擂臺比一般的擂臺要大許多，剛好有飛劍的發揮空間。

“今天不修煉了，但要學習，學習生存技能！我手里有雪國和唐國的地圖，你們倆今夜把這兩幅圖背下，特別是從雪國到唐國沙煙關的部分?！?/p>

歐陽震看著人群中的后生晚輩，“現在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先看看誰還能像你們一樣躍上這擂臺?！?/p>

三人的目光緊緊盯著擂臺周邊，較武場內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在圍著擂臺轉，有的還在用手拍，撫摸擂臺底座的部分，卻不見有人上去。

“我知道了，他們要下午再上這擂臺，這樣會更有助于保持記憶，以便于明天更好的發揮！”

楚葉的眼睛一亮，脫口而出。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我沒說?！?/p>

夏冰說完繼續盯著擂臺。

歐陽震很無奈，身邊跟著這么兩個人精，真是把他這身老骨架給逼出新生命才罷休呀！

“我覺得該回去了?！?/p>

楚葉一本正經地說道。

“為什么呢，你又想到了什么？”

歐陽震緊擰雙眉，這次真是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

“不為什么，我餓了??！”

歐陽震一聲長嘆后仰望天際，心道：蒼天啊，我跟不上?。?！

深秋的風已漸漸凜冽，金色的季節帶來收獲的味道，雪國的百姓一片歡聲笑語，農忙時節本就高興，今年又迎來一個豐收年，有些人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個豐收年了，人們猜測雪國的糧倉應該裝不上這么多年的存糧了吧！

拓跋家族中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拓跋云端想在新人賽季的擂臺上一舉奪魁，從而使自己成為斗戰大陸第一勇士！

其父拓跋宏更是著急，萬事俱備，只差新人賽結束之時便可展開行動！

夜深露濃，寒意凄凄。萬家燈火為誰燃？

剪燭西窗，語意切切。意興未央為誰堪？

“明天的比賽最要注意之人自然是拓跋云端，此人戰力非凡，雪國擅決斗，偌大雪國竟無人能敵，所以拓跋云端的強大勿庸置疑！”

歐陽震看了一下燭花，伸手撥弄了一下。

“再者就是眥國那位冷眉劍目少年——陸浮生，暗地里的強者才最可怕！”

楚葉聽完，看了一眼夏冰。

“若是第一輪就遇此二人，你們倆千萬不要逞強，盡力就好！”

歐陽震不知不覺間重復了陳院長的話。

“現在兩道枷鎖之境是不是已經強行壓制了？”

歐陽震似有些擔心。

“放心吧歐陽先生，我們倆早就想突破第三道枷鎖了，可是沒有您的允許我們沒敢貿然撕裂！”

楚葉也在替夏冰回答。

“估計快了，別急，比賽結束后應該就能沖破了！”

歐陽震又開始來回踱步。

“我已經大概調查清楚，這次參賽的新人有許多是武者，不過也是武者的巔峰。撕裂枷鎖者也不在少數，但按賽制，最多只可撕裂三道枷鎖，目前我所了解的只有那拓跨云端撕裂了三道枷鎖?！?/p>

歐陽震走走停停。

“歐陽先生，那陸浮生也撕裂了三道！”

楚葉非常自信地說。

“你能看出來？”

歐陽震吃驚地望著楚葉。

“是的歐陽先生，我上次就已經看出來了，那位跟隨顧承的老者撕裂了六道枷鎖！”

“你小子果然不一般，此等眼力恐怕只有陳院長這等強者才能做到！我們只能用心去感受才知對方撕裂了幾道枷鎖，或者看查對方的武技路數，你居然一看便知??！”

歐陽震又審視了一遍楚葉。

“可能是我天賦異稟，上輩子是天上的神仙，因犯了一點小罪而貶下凡間與眾生為伴，這也算是帶罪立功，哎，沒辦法，我……”

“停，閉嘴！”

夏冰很少說話，但不代表她不聽別人說話，只是這次，實在忍不了。

歐陽震哈哈大笑，“好了，明天我就在場下，有什么突發情況隨時溝通！”

“等一下！”

楚葉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說！”

歐陽震也被嚇了一跳。

“唐國來的那些人呢？不能就我們兩個去吧？”

歐陽震一聽，又是一陣大笑，“才想起來呀！”

繼而又道：“為了安全，我們已經約好了，明天比武場見面！”

“那我就放心了，歐陽先生晚安！”

“不用瞎操心，安心準備比賽吧！”

歐陽震目送著兩位少年天才出了門，聽到了隔壁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才闔上房門。

今夜露秋白，沒有風雨，只有晴。明月高懸，照進了楚葉的夢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與他聊了好久好久，當楚葉睜開眼時只記住一句“第一場……！”應該說只記住了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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