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小明星演唱會論壇

“邀請**兩次當幫唱嘉賓，他倆不會有一腿吧”

“@上面的你擔才和**有一腿”

“傻逼，造謠死全家”（違規行為，14天內到當地罰院學習公共教育，違期將取消入網資格）

“你媽死了”（違規行為，14天內到當地罰院學習公共教育，違期將取消入網資格）

“你沒媽了”（違規行為，14天內到當地罰院學習公共教育，違期將取消入網資格）

“晦氣，論壇全是討論仿生人的，臨到演唱會出了這破事，真無人在意我家寶貝”

“看不到哥哥的美貌是他們沒福分”

“人少點不挺好的么，沒那么擠了”

“哥哥人那么好一定會為仿生人發聲的”

“別吧，會有人說蹭熱度的”

“熱度就是用來蹭的”

“如果他公開站隊，那我就脫粉”

“你以為你誰啊，還脫粉，哥哥有你這種粉絲真是倒了大霉了，你不配當哥哥的粉絲”

“你媽*****,******”（違規行為，14天內到當地罰院學習公共教育，違期將取消入網資格）

“你擔*****，*****”（違規行為，14天內到當地罰院學習公共教育，違期將取消入網資格）

“姐妹們看她首頁，她竟然還磕**和**的cp,這種人也配喜歡**和**”

演唱會后臺

小明星翻了翻論壇，裝作沒看見滑了過去：“我怎么會有這么傻逼的粉絲”

經紀人：“今天結束后，要請所有工作人員吃飯，別忘了”

小明星：“知道了”

掙外快這種事在清除者里很常見，尤其是編號這種生活開銷很大，看起來活得很快活的人來講，錢怎么用都是不夠的。

編號一身工作服，站在演唱會后臺調試設備，她這次的身份是演唱會非法電子攔截的工作人員，偷拍之類的工作都歸她管，順便利用這個身份打掩護來保護小明星，可以賺兩份工資。

小明星伴舞很多，俊男靚女扎堆，暴露在空氣里的皮膚比衣服的布料還要多，一群人乖乖的站在后臺，安靜的盯著自己上場的時間。執行導演是個大嗓門，距離老遠都能聽到導演順流程。帶著胸牌的工作人員匆匆忙忙的滿后臺跑來跑去，反而顯得坐在板凳上喝茶的編號很閑。

“相同人物出現”，

系統提醒編號近期近距離接觸過的普通人，第二次相遇。

編號看向一堆伴舞里，是一個身高約180，體重60公斤附近的男生，生理年齡大概20-23歲。編號對他有印象，家里還有他的宣傳單。

掃描面部過后，查閱了他的所有信息，確保是一個普通公民。如果清除者只是通過直覺和閱歷來判斷一件看起來簡單的事，這么多年的訓練幾乎是浪費在了豬身上。

三個小時的演唱會沒有費編號太多的功夫，也算看了一場演唱會，這么近距離觀看，視覺上的震撼變成了一種別樣的吸引力，編號有些后悔曾經沒有多多關注舞臺上的可人兒，好可惜。

小明星在臺上唱唱跳跳累的喘不過氣，下了場硬是不休息拉著現場所有工作人員和伴舞去附近的餐館聚餐，編號走在人堆里，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舞者，稍稍偏離了身子，即便保持距離熱烘烘的汗味兒還是沖進了編號的鼻子，編號面上沒有做出任何表情，只能心里埋怨著小明星。

“哎，是你啊，我給你發過傳單，在非凡大街，那天我穿著露臍裝?！盌ylan Radufe穿著伴舞的衣服走上前來，他很意外在這里遇到想招攬的顧客。

“不好意思，我不記得”，編號隨便扯了一句。

“我記得你一直都不看我，還是我硬塞給你的?！边@里這么多人，這名鴨子倒是很大方承認，如果回到三年前，這會兩個人說不定已經躺在酒店的床上了。

“我叫Dylan Radufe，你呢”

編號向他授權了電子工作證。

Dylan看了眼工牌，Philo。

他的伙伴林格，身高大概在172，體重差不多52公斤的男生，跑來勾肩搭背，疑惑的問到，“什么東西”

系統再次提醒相同人員出現，編號簡單掃了一眼，擱置在一旁，在這遇到兩個曾經見過的人，沒什么稀奇的。

“哦 就我那個舞社的宣傳單”

Dylan總不能說Philo是自己站在大街上攬客的時候遇到的，雖然他是鴨子的身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編號趁著別人插話的縫，選了一個距離小明星近的位置。

“這沒人吧，我坐這里啦”，Dylan坐在了編號身邊。

林格四下看了看，像是在找其他伙伴，尋找未果只好坐在了Dylan另一邊。

這么多人聚在一起，距離有些近了，藥物在這種環境下幾乎沒有什么作用。

“全是人肉味”編號心里默念著。

“過兩天我們有一個舞臺表演，就在非凡大街的會展中心，舞臺小了點，你來我給你算免費”

“哪天，我看看時間，有空就去捧場”

“23號，這是我聯系方式，到了給我說一聲?！?/p>

“沒問題”，編號努力讓自己注意力轉移，讓鼻腔里充滿飯菜的味道，一邊和旁邊那個男生搭著話。

“這個演唱會你會跟全程么”，旁邊的男人頗有聊天的興致，可他好像聽不出來編號并沒有聊天的想法。

“嗯”

“這么說后面兩個星期的演唱會你都在”

“嗯”

“那你也住主辦方安排的酒店嘍”

“對”

不知道誰領頭站起來發言，

“來，干一個，慶祝我們今天首場順利”

“來來來，誰都別想逃，不喝酒喝茶也行”

“你的工作是什么啊”

逃避這場聊天怕是不太可能，當然這種情況編號也從未怯過場，陪多少個人聊天對她來說都不是難事，但現在她沒那個心情。

“非法電子攔截，監控”

“就你一個人？”

“我們一共有四個人”

“這個工作責任好大啊”

“還好，不是多麻煩”

一通瞎吃麻痹嗅覺感覺的編號，嚼到了辣椒，辣的說不出話來。

Dylan順手把飲料倒滿放到編號跟前。

Dylan臨近的伙伴說：“你不要逮到喜歡的一通發問，人家女孩子害羞了”

“人家是辣的，和我沒關系”

“叫啥你問到了么”

“嘿嘿”

吃完飯大家陸續回了酒店，編號和其他三個人商量后續工作上的事，整個酒店排查了一遍，才回到房間休息。

幾個兄弟瞟了一眼窩在角角里拍照的Dylan。

“泡上了”

“還沒”

“我覺的人家看起來沒那個需要”

“管她呢”

“哎那個女的是一開始就是在這么，我怎么才注意到”

“人家一開始就來了，估計是那個小明星不在，她也沒心情在這待著了”

“睡覺吧，別瞎想了，傷身體”

能夠注意到站在暗處的編號還是林格幫的忙，林格有事沒事往那個方向瞟，這才讓Dylan想到了這號人。

Dylan：“不得不說，這女的真是個奇葩”

倒是一旁的林格認為Philo正常的很，完全的普通人，如果一切看起來太過正常，還要往不正常的方向想，唉，林格有些氣餒，這日子過的實在太煎熬了。

三個月前隱訓練基地

從林格知道自己可以成為隱的那天起，那段時間他每天都默默倒數著日子，總于有了正式的工作，跟蹤清除者的設備，多少個日日夜夜不知道練了多少遍才有機會用的到。

隱和清除者訓練的內容千差萬別，清除者是為了維護社會秩序，隱則是為了監察清除者，每個隱都有自己監管的清除者，而且有且只有一名。清除者要做到不被普通人發覺，隱要做到不被清除者發覺。

普通隱的實際工作就像每個城市中的白領，做報告做研究做總結上報。中級和高級清除者的隱不同，他們基本上都有一擊滅殺清除者的本領，清除者和隱在工作中是相互制約的存在。

所以這天底下最了解清除者的除了清除者自己，那就是隱。

只不過林格沒想到，他的第一個工作對象是DJG03-21253（編號），一個中級清除者，這個清除者甚至連代號都沒有，光看簡歷就讓人頭疼的很，她的上一任隱經驗豐富，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據說他隱藏在清除者中，在執行任務中不小心死了，這種事才輪到自己頭上。

誰知道她的隱是真的在執行任務中遇害了，還是別的什么。

DJG03-21253的基本信息和往期記錄，林格反反復復看了好幾十遍，檔案是三年前剛建立的，這是名女士，曾經還是093計劃里的試驗品，實驗內容當然無從可知，他沒有這個權利。

除去試驗階段的信息，這份簡歷就像張白紙，也就是說她的試驗階段三年前才結束，那時才轉為正規清除者。

面對履歷如此干凈的檔案，林格翻看的快會背了，他好想問問其他隱，他們手上的清除者檔案也是如此簡潔么，如果真的向導師提問，怕是有透漏清除者信息的嫌疑扣在自己頭上。

成為隱這件事在腦海里預想了好幾遍，可現實總是和預想的千差萬別，林格的臉上寫滿了對自己的懷疑，“我真的可以么”，他不認為自己一個普通的隱可以監管一名中級的清除者。

林格的導師明顯注意到林格臉上的擔憂，但他什么也沒有做，裝作沒有看到的模樣，避開和林格的對視，快速遣散了所有的成員。

林格看著同一批成員臉上各種的表現，有的興奮，有的看起來很平靜就像往常一樣。

隱之間不允許互通清除者的信息，被發現的話代價太大，所以一時間幾乎沒有人選擇交頭接耳。

“努力這么久不就是為了今天，我可以完成工作”林格安慰自己說到。

三個月前他是這么認為的，直到他監視的DJG03-21453（編號）的很多習慣都沒有出現在往常記錄的時候，他決定親自去接觸。

明明男友，社會工作，居住地點，公司同事，生活習慣，設備應用記錄都有介紹，為什么沒有記錄她巨大的情緒起伏落差呢，上一秒低落情緒過高，下一秒迅速恢復正常，甚至走向興奮的情緒點。如果有用藥為什么沒有相關的用藥登記記錄。反而只有社交障礙的藥物在使用，還有仿生人虐殺事件就發生在編號的身邊，為什么這么巧，她的檔案像是霧里看花，看似憑借著手里的檔案就能了解她，可她的裝備傳達回的信息又真真切切讓林格懷疑，這個人和報告里的人是同一個人么。難道這種癥狀是原來沒有的，恰巧自己接手，便有了。

他每隔一段時間寫DJG03-21253（編號）的工作記錄，明確寫明了她的異樣，三個月過去了上級好像沒有查覺任何問題。坐在辦公室里是搞不明白其中的問題的。

直到今天真正接觸DJG03-21253（編號），和在辦公室看一堆數據分析兩者似乎沒有什么必然聯系，浮于表面的交情對自己的工作沒有什么幫助，畢竟自己只是一個普通隱，連保護自己的設備都需要申請的角色。編號似乎對自己完全沒有興趣，不管是拳擊游戲廳的第一次見面還是這次，設備都沒有向我開啟，連普通的相同人物出現掃描都沒有。

他有些急躁，離開酒店轉進附近的酒吧，如此時候除了投入群體，他真不知道還能如何緩解自己寫在臉上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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