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章開始變成第一人稱敘述，“我”＝“月川”

*

“你認識她倆?”

因為看到玲子，我驚訝的已經說不出來話，良田也看到了我一直在盯著對面的女生看，所以便問起我來。

“不...不算認識吧?！?/p>

我低下頭，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身體的體溫逐漸升高，全身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我是準備今天找她的，但因為突然遇到的原因，我根本沒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我甚至已經有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的沖動。

“那就是...你看上那兩個女生了?”

“唉?怎么可能，怎么會呢，沒有沒有?！?/p>

“我只是問問而已，你干嘛這么緊張啊?！?/p>

“有...有嗎，我有很緊張嗎?”

“如果你沒把你手中的水瓶已經捏成一團了的話我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來?！?/p>

“??？”

我看向手中，在自己渾然不知的情況下我已經把一整個礦泉水瓶子按成了一團。

在我整個人還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良田已經站起來準備走過去。

我急忙回過神來拉住良田。

“你干嘛?！?/p>

“為了好兄弟的未來女朋友，也為了自己未來的嫂子，我決定代你去要對面女生的聯系方式?！?/p>

“什么跟什么啊?！蔽覝蕚淅∷?，但不知怎么的腳不聽使喚的站不起來?！鞍?！，別去啊?！?/p>

已經晚了，良田那小子已經走到他們倆面前談了起來。

我簡直尷尬到了極點，如果現在有個洞的話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鉆進去。

為了避免被看到，我只好躲到桌子下面。

“啊ーー，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啊?！?/p>

我鬧喪的抓著腦袋。

“川兄，你干嘛躲在桌子下面啊?！?/p>

“我都說不要去啦?！?/p>

“哎呀我懂，遇到好看心動的女生難免會不好意思嘛?！?/p>

“那個長頭發的美女好像有點害羞，不過短頭發的靚妹可是正在那邊等著你哦?！?/p>

“哎呀，不是她啦?！?/p>

我脫口而出。

“嗯?你喜歡那個長頭發的美女嗎?”

“哎呀，不是啦，解釋不清楚了?！?/p>

“你快去吧，不然別人會以為我耍她的呢?！?/p>

在良田的推搡下，我也只好過去見她，可我想見的是玲子啊可惡。

近距離看到這個短發女生和遠距離的感覺完全不同，我還以為會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生，結果臉上白白凈凈，竟然還有幾分出奇的可愛。

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好不容易遇到了玲子，必須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你好?！?/p>

短發女生伸過手來。

“啊，你好?！?/p>

我被動的也伸出手握了過去。

她的手掌不大，細嫩的好像一塊光滑的玉石一般，我長這么大以來，幾乎沒怎么跟異性有過接觸，不，跟男生也沒有什么接觸。

不知不覺中我意識到自己好像變態一般一直牽著她的手，臉一紅便急忙收回手。

“啊，對不起，剛才發呆了?！?/p>

“噗，你好有意思啊?！?/p>

女生捂著嘴逗趣的笑著。

本以為她會是一個很難接觸的高冷少女，但現在看來貌似并非如此。

“你朋友說你認識我?”

短發少女指了指那邊正在看著我的良田。

“良田那家伙，什么都不了解就貿然行動?！?/p>

我心里這樣想著。

“那個...就是...我其實是想找在你旁邊的那個女生?！?/p>

“哦?你認識我姐姐?”

“啊，玲子原來還有個妹妹嗎?”

“唉?你還知道我姐姐的名字啊?！?/p>

“那個...雖然非常突然，我能和她見一面嗎？”

短發少女擺出思考的樣子，想了一會兒。

“嘛，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要問你幾個問題?！?/p>

“嗯，你問吧?！?/p>

“你和我姐姐怎么認識的?！?/p>

“同學，我們以前是同學?！?/p>

聽到同學這兩個字時，少女的臉色很明顯的拉下來了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p>

少女的語氣明顯尖銳了幾分。

“月川...我叫月川?！?/p>

少女的臉色從一副可愛的形象立馬變成了冷酷少女的樣子。嘛，她這幅樣子我現在倒是感覺比較搭配她。

“最后一個問題，你和她是小學的同學嗎？”

我貌似已經意識到了什么，畢竟當年那個也不是小事了，作為玲子的妹妹，或多或少應該也會知道一點當時的事情。

我有點慌張了，我害怕我說出來事實的話，我會失去這次和玲子見面的機會。但我的嘴往往比我的腦子更快一步。

“對，我們是小學的同學?！?/p>

說出這句話后我大概已經清楚自己的后果了。

“如果你來找我姐姐只是拿她來滿足你的愧疚心的話請回吧?！?/p>

少女說完這句話后，扭頭便走了。

那邊的良田看到后急忙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聊崩了?”

“不，沒什么?！?/p>

我敷衍著良田。我其實內心也知道會變成這樣的結局，我現在連見玲子一面都是問題，更何況和她說話。

“姐姐，你不要去啦，都說只是一個奇怪的人了?！?/p>

“不行，我要去看看，你肯定撒謊了?！?/p>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也不能算熟悉，跟以前還是有點差距的，不過沒有變的還是那份溫柔的感覺。

短發少女拉著玲子阻止她向我這邊走過來。

“月...”

聽到聲音我急忙轉身，玲子就站在我身后不遠處的位置，我們兩人正好四目相對。

玲子沒說完那句話，我想張嘴說些什么，但腦子因為極度緊張，已經完全說不出來話。

玲子咬著下嘴唇，擺出一副說不出的表情，硬要說可能是有些偏向于生氣的表情。對視不到三秒鐘她便立馬轉身跑了出去。

“姐姐！”

短發少女想去追，但良田立馬就跑過去拉住了她，并向我這邊使了個眼色。

“去追她吧，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事，但感覺你倆關系肯定不一般，你肯定有什么想和她單獨說的話吧?！?/p>

“謝謝！”

我說完就立馬飛奔出去尋找玲子，有些話我必須要說出來。

“啊ーー，快松開我，你個四眼仔?！?/p>

少女用力的想掙脫良田，但良田死死的抓住她，擺出一副絕不放手的姿態。

“我絕不放手，為了川兄的未來我可以犧牲一切?！?/p>

*

“玲子，玲子...”

我一邊念叨著她的名字一邊四處尋找。

當我跑到烤肉店附近的噴泉旁邊時，余光掃到一個人好像蹲在角落里。

我停下腳步仔細看去，是玲子。她蹲在角落里抱著頭。

真是個傻瓜，這里怎么可能藏得住人啊。

我心里這樣想著，慢慢走過去碰了她一下。玲子身體猛的顫抖一下，抬頭看了一下我。

“為什么要跑？”我問道。

玲子沉默了會兒才開口。

“有...有點突然，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p>

“這句話該我說才對，我想了很久...一直都想再見你一面?！?/p>

“啊對了！”我打開包，在里面翻找了一會?！斑@是我畫的畫，因為當時已經很久沒見你了，這是我憑印象里的你畫的肖像畫，一直想送給你?！?/p>

玲子有些驚訝的捂著嘴巴。

“送給我的嗎？”

“嗯！我畫了很久的?！?/p>

玲子接過畫，細細的打量。

“畫的好漂亮，你學畫畫了呀?！?/p>

“嗯，我自學的，沒事的時候就畫著玩?！?/p>

“啊對了，還有一個東西?！蔽矣謴陌锬贸鲆粡埉??！斑@個是之前你給我畫的，我一直都有好好保留?！?/p>

“感覺你變了好多呢?！?/p>

玲子瞇著眼流露出一抹微笑。

“是...是嗎?！?/p>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我說的是這里啦?！?/p>

玲子指了指我的胸口。

我愣住了，父親生前也說過相同的話....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這句話玲子也對我說過，不過我卻用惡心死了去回應她，而如今我卻又厚著臉皮說出她當年的話......

突然四周明亮了起來，天黑了，路上的夜燈齊刷刷的亮起燈。

借著路燈的光，我才真正看清了玲子的臉...還有她左眼的那只異瞳。這也使我看清了她左眼異瞳下面的一道疤痕，是我當年推開她造成的...

燈光照到玲子臉上過了半晌玲子也意識到我在看她，她趕緊捂住左眼那只異瞳，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

“很...很奇怪吧?！?/p>

“沒有...才沒有，很漂亮...就像藍寶石一樣?！?/p>

聽到這句話玲子愣住了，以前萌黃也說過和我同樣的話啊。玲子不知怎么的，眼眶竟有些許濕潤。

“唉?不要哭，我...說錯什么話了嗎？”我看到玲子好似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便慌張起來?！皩Σ黄?，我道歉?！?/p>

“噗哈哈ーー?！?/p>

玲子捂著嘴笑出聲來。

“為什么要道歉啦，我才沒有哭，只是想到你剛才的那句話有人也曾經對我說過?！?/p>

“姐姐，那小子沒對你做什么過分的事吧?！?/p>

遠處傳來短發少女的聲音，她向這邊邁著非常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走來，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良田正抱著她的腿被拖在地上。

“啊呀，四眼仔你好煩啊，放開我啦?！?/p>

“不放，就是不放，川兄你快點，我要堅持不住啦！”

那兩人就一直在那邊你拉我扯。

“那是你朋友嗎？”

玲子指了指一直纏著她妹妹的良田。

“啊ーー，對，算是吧?！?/p>

我看著像癡漢一樣黏著短發少女的良田，雖然不想承認，但畢竟他是為了我才做的這種事。

“話說你還有妹妹啊，之前都沒聽說過?！?/p>

“嗯，她叫靈香，性格有些急躁就是了?！?/p>

靈香費了好大力氣才終于甩掉了良田，跑過來拉住玲子的手。

“回去吧不早了，媽媽會擔心的?！?/p>

“嗯?！?/p>

玲子準備扭頭走時，我握緊拳頭決定叫住她。

“明天...明天還能見面嗎?”

我用盡了全身的勇氣才當著她妹妹的面說出這句話。

“當然啦，明天去附近的那個小橋旁邊吧，那里的小溪旁邊有很多魚呢?！?/p>

玲子微微一笑便又轉過頭離開了。

我心里還是很慶幸的，我本以為靈香會直接過來把我揍一頓然后再帶走玲子，更不用說什么明天見面之類的。

“川...川兄，我已經很努力了，那個女魔頭力氣太大了?！?/p>

聽到聲音我才剛想起良田還趴在地上，滿臉委屈的表情。

“不，謝謝你良田！”

如果今天沒有良田的話，我不可能會遇到玲子，更不用說明天還可以和玲子見面什么的。

和良田分開后我就回家了，肚子咕嚕嚕的叫著，烤肉都沒有吃到。

“姐姐應該已經睡著了吧?！?/p>

我喃喃自語。

結果推開門后發現姐姐就坐在客廳的桌子上和剛推開門的我正好四目相對。

“有夠晚的呀，早上出去這么早，晚上還回來這么晚?！?/p>

“就是...有些事情耽誤了點時間嘛?！?/p>

我正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解釋的時候，肚子竟然不爭氣的開始叫出聲來。

“還說不用做你的飯，結果還不是空著肚子回來?！?/p>

“鍋里還有些剩飯，自己熱熱吃了吧，我要睡了?！?/p>

姐姐站起來打了個哈欠便回房了。

我走到廚房打開鍋蓋...

“什么嘛，明明就是剛做好不久的食物，哪有什么剩飯?！?/p>

其實我也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畢竟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里總是感覺有些事情。

“我竟然厚著臉皮說出明天還能見面嗎這種話，我真的有資格還能和玲子見面嗎？”

我仰面躺在床上想著這些事情，這是我的個人想法，也許玲子并不想和我再次見面，只是不好意思拒絕罷了，她也的確是那種人，我并不想讓她再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或許不去才是最好的辦法吧。

“明天最好還是不要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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