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哥參軍

還沒放暑假，大川的兩個哥哥就從水庫回家了。大川提著八哥籠子，叫八哥對兩個哥哥說“你好”。教了好幾遍，八哥都沒出聲。就在大川快泄氣的時候，八哥突然出聲了，雖然不算太清楚，但足以聽明白八哥說的是“你好”兩個字。大川喜出望外，大哥二哥也非常高興。大川于是趁熱打鐵，又把玩了一陣子八哥，最后證明八哥的確掌握了說“你好”這句話了。

第二天上學，大川把八哥會說話的好消息告訴水珍。水珍問大川：“你的八哥說話清楚嗎？”

“不太清楚，像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甕聲甕氣的，感覺有點不太象人話?！贝蟠ù鸬?。

“這么說，我的八哥也是會說話了。有一次我也聽到了那種甕聲甕氣的聲音。覺得太難聽了?！彼湔f。

“養了快一年了，才會說這么兩個難聽的字，真不值得付出這么多的辛苦?！贝蟠ㄕf。

“是的。動物說人話，聽起來怪怪的，有時候感覺是對人的侮辱似的?！彼湔f。

“那咱們別養了，把它們給放了算了?！贝蟠ㄌ嶙h到。

“我也是這樣想的。讓它們回到大楓香樹上去吧?！彼湔f。

“好的?！贝蟠ù鸬?。

周日上午，大川把鳥籠提到水珍家，兩人同時打開鳥籠，只見兩只八哥“唰”的一聲就飛走了。水珍說：“這下它們自由了?！?/p>

大川說：“咱倆也自由了，不用為它們找食操心了?！?/p>

“不知道它倆能不能找到它們的親人？”水珍說。

“它們要能飛到大樹窩里，就能找到親人?！贝蟠ㄕf。

兩人正聊著，一會兒，兩只八哥又飛回來了。水珍看到后吃驚地說：“拐了（完了，糟糕了）！它們又飛回來了！”

大川說：“管它們回不回來，咱們把鳥籠門一直開著就是了。它們可以來去自由?！?/p>

“這是個好辦法。那還給它們喂吃的嗎？”水珍問道。

“給它們撒點糧食就得了。等它們學會自己覓食之后，就不管了?！贝蟠ㄕf道。

“好的，就這樣吧?！彼湔f。

入伍考試通過了，二哥終于當上兵了，周日一早要從家出發。龔家寨的龔維黃也考上了，一早就過來跟二哥會合，一起去壩上區武裝部集/合。

全家人都戀戀不舍，既對二哥的前途充滿了希望，也飽含著憂慮和擔心。大川爸對大川二哥說：“大偉啊，你自己要保重??！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爺爺！”二哥回答道。

大川媽眼里噙著淚水，悲傷地說道：“大偉，到了部隊給家寫封信啊，給我們報個平安！”

“我會的，娘娘！”二哥回答道，眼里也充滿了淚花。二哥轉向大哥說：“答答，家里的重擔就交給你了，我不能替你分擔了?！?/p>

“兄弟，家里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你自己保重好自己就行了。我等著你凱旋回來的那一天！”大哥動情地說道。

二哥又對大川姐說：“妹，你好好讀書啊。出門要注意安全，莫亂走！”

“知道了，二哥。你也好好保重自己?！贝蟠ń阏f道。

二哥看著大川，伸出雙手，說：“大川，過來，我抱抱你?！贝蟠ㄗ吡诉^去，二哥一把抱起大川，在大川臉上親了兩口。大川感覺有點不自在，一會兒就從二哥身上滑了下來，站在地上，拉住二哥的手。二哥對大川說：“大川，你要好好讀書啊。咱們家的秀才就指望你了！”

“我會好好讀書的，二哥?！贝蟠ㄕf完這句后接著又問道：“二哥，你們要到哪里去當兵？”

“到南方去?！倍绱鸬?。

“真的去南方??？”大川吃驚地問道。

“真的?！倍绱鸬?。

“去南方危險啊，二哥。我要你好好地回來！”大川說道。

“放心吧，毛（弟）。前幾天爺爺找壩上瞎子給我算過了，說我這一去是有兇險，但沒有生命危險。瞎子還說，我這個人命硬，過了這道坎兒，以后就好了?！倍缯f完后，示意龔維黃可以走了。于是，兩人出發了。全家人送到屋外菜地的路上，目送兩人，直到兩人轉過山腰，消失在視線之外，全家人才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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