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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凡塵過往皆為序章

《永夜山河》 是不貳啊/著, 本章共2183字, 更新于: 2021-05-07 21:00

“呵,終究,終究還是輸了嗎?”

明月高懸,華燈初上。一座繁華絢麗的大廈頂樓,佇立著一位身材挺拔,穿著西裝,卻略顯落魄的少年郎。其面色蒼白如雪,目光死寂無神。他站在那里,低著頭,像一塊木雕般,久久不動。沉寂中帶著一股別樣的氣息。

許久,他動了,只見他抬起腳步,亦步亦趨的緩緩朝頂樓邊緣走去,站在上方,俯瞰著這座都市。

“對…對不起啊,父親母親,你們的江山,我沒能守住。還是被他們蠶食瓜分了,終究…是我輸了?!?/p>

少年郎低頭,嘴角扯出一分難看的笑容。他開口說話了,顫抖著說出這幾句話。他的頭好似幾萬斤重,壓低了他的頭,壓彎了他的腰。

就這般,他俯視著下方的車水馬龍。感受著這人世間的悲觀,目光悲切,眼眶濕潤。他的雙手緊緊捏成拳狀,指節發白。顯然,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憤怒,無助,甚至是,絕望……

“他們站在您曾經的位置上,肆無忌憚的嘲諷我,虎父犬子,雛鷹展不了翅?;蛟S,他們并沒有說錯,我終究是躲在您羽翼的雛鷹,被您守護的雛虎?!?/p>

“可是!我不甘心啊,父親,我真的不甘心。若非我太過輕信于人,太善良仁慈,他們如何是我的對手。只是…可惜,我沒機會了?!?/p>

少年郎緩緩抬起頭,神情凄楚,直視月光,露出俊逸的面龐。只是此刻因為滔天的憤怒,不甘,俊逸的面龐變得有些扭曲。

“我輸了,可是,他們也不是贏家……呵呵?!?/p>

話才說一半,少年郎便輕笑一聲不再開口。他雙手插著褲兜,站在萬丈高樓邊緣。街邊的霓虹映在他的臉上,不停的變幻著顏色。亦如他內心的思緒。

許久,少年郎好似釋然般的常舒一口氣。淡笑著說道。

“我累了,父親,我想您了,也想母親啦,很想很想。我知道您和母親出事,不是意外。甚至我都知道是誰,可是我卻無能為力,我報不了仇,是孩兒不孝……父親母親,我想你們了?!?/p>

短短幾句話,仿佛抽盡了少年所有的勇氣,連活下去的勇氣都被剝離。少年毅然轉身,背對萬丈高樓,面色從容,不帶一絲恐懼。緩緩向后倒去。

極速向下墜落中的少年,目光移向月亮。月光輕柔,就像他的母親一樣,永遠溫柔似水。他突然有種錯覺,仿佛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月亮上。出現了父親母親的身影,都帶著溫柔的笑容,帶著寵溺的目光,手牽手一起走向他。

少年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他就這么怔怔的看著,那是日思夜想的父親母親。他顫抖著伸出左手,想要去觸摸他們。

他嘴唇顫抖著,小心翼翼的問到。

“父親,母親,是你們嗎?你們,是來接我的嗎?”

他怕,他怕這只是一閃而逝的幻覺,他怕父親母親再一次消失不見,離他而去。

朦朧月光中,只見那男子緩緩搖頭,他答非所問道:

“春風,對不起啊,我和你母親,從小相依為命,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后來,終于創下了一片基業。來年我們便有了你?!?/p>

男子與少年郎有七八分相似,他的目光深邃,眼中充滿了故事,此刻的他,正對著他的孩子訴說著他的故事。

“我和你母親呢,便想著。這個世道太苦了,是個人吃人的世界。我們吃夠了的苦,不能讓我們的孩子吃。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希望你相信依賴我們,希望你將我們看作是你背后的大山?!?/p>

“希望你不用為了生活,學為人處事原則,不用為了工作,學商場爾虞我詐。希望你事事如意,萬事稱心。因為,父親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墒?,父親讓你失望了,父親沒有能護持你長大,是父親的不是?!?/p>

那男子說道這里,眼里閃過一道濃濃的愧疚。

少年郎眼眶通紅,很想告訴父親你們本就是我的天,那男子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緩緩抬手示意少年郎冷靜。隨后繼續說道:

“春風,同樣的,我亦如希望你相信我那般相信你。我的孩子,無論以后遇到什么坎坷,都會在風雨中撐傘獨立,在荊棘中斬棘前行,在黑暗中向陽而生?!?/p>

他的語氣那般肯定,眼神亦是如此,充滿了信任…與驕傲

他似乎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還未發出聲音便被旁邊的佳人打斷。

“不知道給我和春風留點時間啊?!?/p>

被佳人美眸瞪了一眼。那男子便訕訕一笑,不再開口。

那女子目光轉向少年郎,伸出潔白無瑕的雙手,似乎想隔著萬里迢迢,隔著陰陽,撫摸少年的臉龐。她強忍著淚花和顫抖的語音說道。

“春風,我的好孩子,委屈你了,沒能陪你的這幾年,你肯定吃了很多苦?!?/p>

“沒有,沒有,母親,我很好,我長大了很多?!鄙倌昀蛇B忙否認。

“好樣的,這才是我們的兒子,一如既往的優秀。沒有讓媽媽失望?!?/p>

那女子明知他是故作堅強,也不拆穿,仍是目露驕傲,因為這是她的兒子。

“春風,牢牢記住這幾年的經歷,對你未來有用的。母親不是什么善人,便不教春風與人為善啦。只希望我們的春風,能好好的活著,無論以各種手段!”

說完,在那女子絕美的面龐上,逐漸嚴肅的表情中,有緩緩奔出了冰冷的幾句話:“春風,你要明白,有時候善良除了讓自己受委屈,一無是處。你可以不去扎人,但身上必須有刺。我寧愿你做一個兇殘的壞人,也絕不要做在墻角默默微笑奉獻的好人?!?/p>

“春風,尋死是一個人最無能的表現,我相信我們的孩子絕不會如此,他只會好好的活下去,為他自己,也為了他的父親和母親,這精彩紛呈的世界,春風可要待我們去看哦,父親母親會在遠方,看著春風成長?!?/p>

說完,他們便化作光點緩緩消散。少年大急,慌忙伸出手,想要留住他們,只是徒勞無功。想開口呼喚他們,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唯有兩人那不舍的目光,在少年郎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無論何時都要記住,你叫,李春風?!?/p>

一句話,或是一句忠告,鉆入他的耳中。隨即…

少年落地,意識頓時陷入黑暗。

與此同時,大秦瑯琊郡,郡守次子李春風,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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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2020 ? 中文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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