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義之財

第二天晚上

“this is my for people’s who just lost somebody Your best friend your baby.”

手機先是傳來了一陣火車的轟鳴聲，接著傳來沙啞的女生的唱歌聲。夏木看了一眼手機是肖楚的電話。

接完電話，原來是肖楚喝醉了，讓夏木去接他，肯定又和誰鬧分手了，明明每次都是他先提出的分手，偏偏每次搞的自己很難過.

午夜，夏木看了看鏡子里一身休閑裝的自己，清瘦的臉頰，蒼白的皮膚，一雙杏核眼，堅挺的鼻子，薄薄的毫無血色的嘴唇，夏木從小到大身體不太好，經常偏頭痛，再加上身形瘦削，個子又偏高，總讓人有種白面書生的感覺，事實上我也真的很喜歡讀書，尤其是一些古代的歷史珍集。

夏木在鏡子前愣了一會兒神，想著剛剛接到的電話，心里一陣煩躁，不過沒有辦法，還是必須要去的。

凌晨的街道少了白天的浮躁，多了一些夜的寂靜。大街上只能零星的看見幾個人影，夏木很喜歡夜晚安靜孤獨的感覺。

他騎著車朝老閆燒烤的方向騎去。遠處黑暗的小巷中藏著的小貓不時的發出悠長尖厲的叫聲，夏木加快了腳下蹬車的步伐，七拐八拐的來到一群老樓當中，拐過一個老樓，看到了一個掛著許多霓虹燈的一樓小院，院里擺了四五張桌子，院門口3、4米處是一個燒烤爐，爐子邊有個冰柜。

夏木用自己56寸大長腿支撐著單車，使勁往院里瞅瞅，是那個男人沒錯，只見這個男人正爬在桌子上像個大蟲子似的扭動著身體，嘴里還不停的嚷嚷著“喝，喝，干了，哎……酒呢，怎么沒有酒啊，誰……誰她奶奶的把我杯里的酒喝了……滿……滿上”

夏木難為情的走上前和收拾桌子的大爺打了聲招呼，“大爺……謝謝您啊……我過來接他，是您打的電話嗎？額……麻煩了”我不好意思的和大爺道歉。

大爺看了看我，樂呵呵，瞇著眼說:“哎……你就是白娘子啊……哈哈感覺還真像嘞，這高高瘦瘦的，還這么白靜兒，真跟個女娃子似的，長的怪好看嘞，俺在這擺臺兒這么久還真沒見過比你好看的男娃娃……額……沒事，沒事……”

大叔用余光看到我一臉的不爽轉移了話題“你朋友啊在我這一個人喝酒，要了一些串，喝醉了還沒結賬，人也走不了了，我只好讓他打電話叫人過來，他隨便播了個號就又趴下了，我一看顯示白娘子，噗……”大叔又一下子笑出了聲接著說：“我就拿起電話替他和你說話了，小伙兒你咋結賬啊，是微信還是支付寶啊，最好是現金啊，老頭子還使不慣你們年輕人那玩意兒呢！”

夏木黑著臉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人，“……白娘子？你看我哪里娘了，你這個妖艷……算了，以后慢慢算賬?！?/p>

付完帳，夏木走到肖楚楚旁邊，抓住他的手臂，瘦瘦的，不重，夏木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步履蹣跚的朝馬路邊走，這一路都沒看見計程車，走著走著，就看到了昨天路過的古董店，古董店在月光的照射下披上一層銀色的細紗的，環島周圍的路燈忽明忽暗，不時發出嘶嘶嘶的聲音，這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古董店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微弱的光從古樸的玻璃窗里透出來，“這么晚了還亮著燈？”夏木嘀咕道，燈光很微弱，只夠穿透玻璃，卻穿不透宅子外的黑暗。

夏木本來想拔腿就走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向屋子的方向走去，只見夏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宅子的方向，四周刮起陣陣涼風，地上的垃圾也跟著風在空中打起了旋兒，夏天的風好涼….

夏木帶著身邊這個爛醉如泥的男人步履蹣跚的進到店里，進到店里才發現剛剛微弱的光亮原來不是燈光，而是一根矮小的蠟燭，插在窗邊的燭臺上，旁邊的銅鏡倒映出紅彤彤的燭光，銅鏡正好面對門口，剛進門看到這一情景，說不出的詭異，如果再有一個女人坐在銅鏡前梳頭，那就可以拍鬼片了。

夏木感覺自己后背的汗毛根根豎起，身體已緊張到每個毛孔都在收縮，畢竟現在夜已深，而且古董店晚上還開門，卻實不符合常理。

夏木下意識的摟緊了旁邊毫無意識的肖楚，準備退出店門，趕緊打車回家。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小老板，又見面了?！?/p>

夏木慢慢的回頭，眼睛里充滿驚懼，他看見黑暗中透出一個男子的影子，一雙黑色布鞋映入眼簾，他順著鞋往上看，黑色甩褲，灰色中山裝，正是那天的老板，男子五官端正，濃重的眉毛，一雙細長的眼睛，立體的鼻翼下是一張薄薄抿起的嘴唇，兩撇八字胡，古董店老板依舊動作僵硬的捋了捋八字胡，一板一眼的說著：“小老板，又見面了”。老板嘴角向上，勉強的漏出了僵硬的微笑，此時的老板和和藹可親一點邊都不掛。

夏木想起那天清晨的情形，不禁后背發麻，他把身邊掛著的肖楚往上扶了扶。

肖楚完全不知道現在的境況，還在昏昏沉沉的嘟囔著要喝酒。

此時的夏木警覺的攙著肖楚往身后的大門退去，古董店老板看他如此緊張，也沒有繼續說話，他僵硬的走到那口鐘表的面前，雙手將表抱在懷里，朝夏木的方向走來，嘴里說：“小老板，莫慌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將這塊表物歸原主”

我沒聽錯吧，這表竟然送給我了，“為什么？物歸原主？”夏木第一反應是天底下還有這好事兒，然后向老板投去確認的眼神。

“天命有定端，守分絕所欲，小老板，放心拿去便可”說罷還將鐘表放進了我的懷里。

夏木疑惑的看著老板，老板擺擺手然后說了一句：“如有緣以后便能相見”

此時此刻的夏木就好像在路上撿到了一張沾上穢物的百元大鈔一般，不撿心癢癢，撿了又覺得心里惡心，嘀咕，最終夏木的理性戰勝了貪欲，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結合昨天早晨的事兒，還有最近自己身上可怕的霉運，這不義之財還是不占了。

夏木心里打定主意，正要將鐘放到桌子上，旁邊的肖楚做了一個要吐的動作。

嘔……夏木翻了翻白眼，真是越忙越搗亂。

夏木還沒來及將鐘放下，就趕忙把肖楚扶到門外。

“你等一下啊，大哥，別吐在人家店里啊”夏木踉踉蹌蹌的把肖楚扶到店門口的欄桿上，讓他先吐著，自己回去送鐘，可是當他轉頭看向店鋪時，發現店鋪的燈已經息了。夏木想也許老板看夜深了，要休息了，就不好再打擾，等明天天亮他再來歸還也不晚。

夏木抱著鐘扶起趴在欄桿上迷迷糊糊的1米78的肖楚朝路邊走去，正準備攔車，身后卻感覺有一絲絲細細的風從他耳邊拂過，一聲細若游絲的聲音穿過耳膜“爺，我是戚章，來生有緣，再會?！?/p>

夏木急忙轉頭，什么也沒有，只見環島中間的宅子似乎被一層薄霧籠罩一樣，漸漸的變淡。

“楚，楚，你快看，你幫我看看，環島里的屋子是不是變淡了……你看啊……”夏木著急的搖著肩膀上的肖楚。

肖楚揚起頭，水汪汪的眼睛迷蒙的看了看馬路中間的環島，又看了看夏木，嘀咕道……“什么宅子，鋪子的，白娘子你眼花了，來喝……嗝……白娘子，你醉了，沒喝就醉了，哈……哈哈哈……嗝，喝……我……我要上廁所……睡覺……喝……”。

我就不應該問她啊，我問一個醉鬼干什么啊，夏木無奈的攙扶著肖楚，心里想著。

夏木扶著肖楚繼續往前走，一束明亮的光照在夏木的眼前，夏木定睛，是一輛出租車，他趕忙伸手攔車。

司機師傅將車停在路邊，嫌棄的看了一眼夏木身邊的男人和狼狽不堪的夏木，“小伙子去哪啊，說好了啊，可別吐在我的車上啊，剛擦的車，哎……大晚上的活不好拉啊，上來吧，上來吧”司機大叔一臉不情愿的說著，

夏木和司機師傅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扶著爛醉的肖楚上了車。

讓夏木沒想到的是，沒有還回去的東西是注定還不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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