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歷練

紅日初升，云沐的屋門被敲響。

“我的好兒子，昨天晚上你放的月光是什么，也教教我這個老父親”

“爹，這教不了，這是我和月兒的”。

云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可是你父親，還比不上一個小情人嗎”。

“爹，月兒怎么能叫小情人呢”。

云忠尷尬地走了。

不一會云天找他過去，半路上碰見豐護衛也想學。見到云天，也是想學。

“小沐啊，你愿意把昨天晚上的戰技列入云家絕學嗎？”云天很認真地問道。

“不愿意”。

云天有些尷尬，笑了笑。

“那你愿意教給爺爺嗎？”

“不愿意”。

云天更尷尬了，讓云沐走了，找來云忠。

“云忠，想辦法套出來那個戰技?！?/p>

“父親，我也無能為力，他連我都不教”。

兩人對視，尷尬一笑，如今已經到了求小輩教的地步了，關鍵是小輩還不肯。

云沐來到顏月屋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月兒，醒了嗎？”

顏月開門。

“怎么了？”

“我父親他們要是找你學月蝕的話千萬別教他們?！?/p>

“為什么？”

“這可是你我專屬，怎么能教給別人呢”

“那，好吧”。

“還有，我打算出去歷練歷練，你要跟我一起嗎”

“你去哪，我去哪”。

云沐領著顏月找到云天辭行，云忠也在這，臨走還想套出月蝕，云沐出門，心里一陣后怕，他們的眼神就跟看獵物一樣。

臨行前，去了夜園，是在作城仿照千秋城的陵園而建，葬的都是云家之人，為云家而死的人，在山谷里因襲殺而死的人都葬在這里。云沐和顏月祭拜了母親后，就離開作城，到了千秋城叫上張澄和谷云飛，在無憂城帶上了白小純，還有文家的文世墨也被父親強推著加入了他們，一行人一路北上歷練。

三個月后到達北部凌云宗。

凌云宗，啟明者聯盟內最大的宗門之一，宗主是天武六重，傳聞宗門老祖已經達到天武八重，能與啟明殿平起平坐。

一行人在凌云宗內，由內門二師兄接待六人，名為王琛，修為在武境高階，實力高強，年齡在十八歲左右，比云沐大兩歲。

“王師兄，我們此行是想和貴派子弟切磋比武，不知是否方便?！?/p>

“當然可以，平日里師尊還要求師兄弟們切磋對練，他們一定很樂意，明日宗門有比武大會，幾位可以訪客的名義參賽奪獎?！?/p>

“那就，多謝王師兄好意“。

“多謝王師兄”。

“多謝王師兄”。

王琛離去，他也要參賽。

“這凌云宗待客如此，外界傳言為何那么惡劣?！睆埑螁柕?。

“因為他們的老祖和戰皇宮的凌煙閣老祖是兄弟?！蔽氖滥_口，他和幾人本不熟，幾天相處下來，發現他本質上是個念書尚學的混混，平日里一表人才，一做起事來就像個流氓。據說這是隨他爹，因為他爹的媳婦都是搶來的。

“管他呢，今天好好休息，看明天他們送啥好東西”。

“你就這么自信能拿獎?！?/p>

嘿嘿，谷云飛咧嘴一笑。

六人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到演武場等著看比武。云沐和顏月坐在一起看比武，第一場上臺的是靈境初階的比武，兩人年齡都很小只有十一、二歲，天賦沒有云沐高，兩人從小生活在凌云宗，五歲左右開始修煉，云沐到了十歲才接觸修煉，這種很多大家族子弟修煉都很晚，不像宗門里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大家族都有能力讓孩子安穩生活。但像顏月這種是小時候沒辦法接觸，自然起步較晚。

臺上一個少年雙手握槍刺向另一個少年，那個少年使雙刀架住，用力下壓，作勢騰空，橫劈而去，單槍少年收槍格擋，被震退數步，揮槍再次朝雙刀少年刺去，雙刀少年右刀向上橫斬蕩開長槍，轉身，連進兩步，左刀砍向腰部，單槍少年一把抓住雙刀少年手腕，右手收槍反向轉身，長槍掄向雙刀少年脖頸，抬腿與長槍對撞，被震退四步，腳都站不穩了。雙刀少年刀尖向下放，刀身騰起火焰，再次劈向單槍少年，另一邊掌心綠光縈繞握在槍尾處，一根根藤蔓延著長槍生長，槍身都被加粗好幾倍，粗壯的長槍對撞火焰雙刀，藤蔓寸寸斷裂，火焰漸漸熄滅，雙刀少年后退，自下而上斬出一擊，單槍少年躍起，藤蔓再次延伸，交織成巨龍與斬擊對撞，刺向雙刀少年。

乒地一聲炸開，單槍少年跪地手中的槍斷裂，嘴角溢出血。雙刀少年也不好受，身上到處都是藤蔓撕裂的傷口，刀鋒也出現裂痕。

主持長老宣布：“洪澤，勝”

“多謝師兄手下留情?！?/p>

洪澤爽朗一笑：“師弟謙虛了”。

“下一場，靈境中階…”。

比賽很快結束，緊接著是靈境高階的比武，最后是挑戰賽，臺下修為相近的人都可上臺挑戰勝者。

比武先由公認最強上場，比武結束后挑戰賽上所有人都可以挑戰，證明自己的實力。

靈境高階比武結束后，挑戰賽開始。

“挑戰賽第一場，靈境初階?！?/p>

雖然臺上之人是公認最強者，但仍有很多人挑戰。隨著上一人挑戰失敗下場，休息時，云沐就開始騙顏月上場：“月兒，上去試試唄，又不虧?！?/p>

“不去”。

“就試試，不會怎么樣?！?/p>

“我打不過他”。

“沒打過怎么知道，去試試?！?/p>

“沒意義”。

“我不教了你幾招嗎，練練手?！?/p>

“沒學會”。

云沐越說越尷尬，周圍人都在朝他看，趕緊轉移話題。

“世墨，要不你上吧?！?/p>

文世墨臉一白，低聲說：“怎么叫我上啊，我才剛突破靈境。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云沐推上臺了。

主持長老當即宣布：“下一位挑戰者，文世墨，靈境一重?！?/p>

文世墨收了收表情，站在臺上風度翩翩，看的洪澤都不忍心欺負這么一個文人公子。

“遠來是客，我先讓你三招，請?！?/p>

文世墨笑了，這可是你說的。

手里的扇子一轉，身后出現巨大的扇子虛影，抬手，于空中作畫，身后空白的扇面上出現黑色線條流轉，畫出一副山水圖。

文世墨大吼：“繪夢山河”。

山水圖從扇面傾瀉而出，黑色線條打在洪澤身上，趁此機會，手握扇柄纏繞黑色線條，化作巨劍刺向洪澤。

洪澤艱難抵抗山水圖，雙刀劈斬，一擊斬斷黑色巨劍，刀鋒翻轉，自下而上一刀撕裂山水圖。文世墨腳一軟差點栽倒，連第三招都不想出了。

“我認輸，洪師兄刀法精湛，文某佩服！”

洪澤臉一黑，打完就跑，他還沒出氣呢！

文世墨見情況不妙趕緊下臺，躲到云沐身邊。隨著最后一次挑戰結束，云沐幾人回房休息等待第二天的武境比武。

夜里云沐問顏月為什么不愿意上場，得到的答案是，怕欺負他們。云沐一陣無語。

第二天紅日照常升起，幾人看完第一場比武就參觀凌云宗去了。

凌云宗后山有一個隱秘洞穴，看起來是人為開鑿，可當進入洞穴后，才發現內部有一條礦脈，沿著礦脈前進，最深處是一個巨大的裂縫，深不見底，不時有黑氣騰出。

六人在后山閑逛，張澄不慎掉入深坑，幾人打算施救，坑底突然坍塌，五人都落入坑中，發現坑底有一個地層，足足有八十米深。

云沐在地層內大喊：“谷云飛你去找人救我們?！惫仍骑w應聲跑開。

地層內五雙眼睛對視：“要不轉轉？”

云沐直接靈力化火照亮四周：“這是礦脈？”

“好像荒廢很久了?！?/p>

“撿寶貝嘍！”文世墨開心，但一邁腿就被白小純拽了回來。

“這地方不太對勁，還是別亂動為好?！?/p>

“我們還是等谷云飛回來吧?！?/p>

五人安靜下來，空洞的礦道內隱約傳來打斗聲，文世墨忍不住，張澄也忍不住了，幾人只好循著聲音找去，走了幾十米后，前方火光閃動，連忙躲起來，云沐探頭看去，一群人在廝殺，有凌云宗弟子還有穿著曠工衣服的人，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一旁白小純開口：“有的人好像只會撕咬，另一群人還會釋放武技?！?/p>

“哇，白兄你眼睛真好使?！?/p>

白小純給了個白眼：“可以上了，找那群不像人的打?！?/p>

五人一應沖出，修為最低的都是淬靈境境八重，一加入戰斗局面很快改變。

文世墨直接探手作畫，繪夢山河呼嘯而出，卻突然一頓：“這是什么怪物??！”

繪夢山河依舊砸下，砸碎了十幾名礦工。身側電光閃爍，洞穿了一名凌云宗弟子，又一道電光閃過，文世墨身后一名礦工倒下，他一陣后怕：“多虧了你呀，月姐，不然我就要交代在這，啊?！?/p>

一名礦工突然出現，張嘴就要咬他，關鍵時刻刀鋒掠過，救了他一命。

“還敢分心，下次不救你了?！?/p>

“別呀，沐大哥我錯了?！?/p>

由于大多數敵人是礦工，幾人解決起來很輕松，十幾個呼吸后所有敵人倒下。

一群人圍上來，一個個眼神中閃著喜悅。

“各位是？”一名凌云宗弟子開口詢問。

“我們是訪客，在后山游賞時不慎落入深坑，發現有地層，沿著礦脈走，就來了這里，見到各位?！?/p>

不少人失望，有的人卻更加興奮了。

“敢問小兄弟你們是從哪里掉下來的，可否帶我們過去？”

“你們如果想出去的話就算了，那地方很高我都出不去?！霸沏逶谖渚骋恢?，而這群人中只有三個凌云宗弟子有修為，最高的在靈境六重。

“不過各位放心，已經有人去請宗門長老了?！?/p>

人群后方，一名凌云宗弟子輕蔑道：“還請？估計他們知道后巴不得你們死在這呢?！?/p>

“竹旭，別說了！”

“怎么？我說的不是事實嗎?！?/p>

“還不住口！抱歉讓各位見笑了?！?/p>

云沐和白小純互相看了一眼：“沒關系，對了還忘請教尊姓大名?！?/p>

“我叫竹深，舍弟竹旭，這位是席慕師兄。我們本來此監護礦工，不料礦坑突然塌方，師兄弟們立刻去營救礦工，卻隱隱有黑氣傳出，影響人的神志，變得不人不鬼，如同僵尸?！?/p>

“幾位隨我來”。

眾人沿著礦道向另一側走去，約有百米后，到了類似營地的地方，有傷員，有被黑氣影響的人，還有一個孩子。

“你們為什么不逃出去？”

“哼，逃？能逃到哪?！?/p>

“竹旭別說了。當時被影響的人太多了，長老們迫不得已將入口封印，我們也自愿留在此地幫助那些被影響的人?！?/p>

“呵呵，自己都不信了”。

“那些黑氣來源在哪？”

“我們也不知道，當年長老們把…”

“礦脈盡頭的一條裂縫中?！毕介_口：“當年我曾跟隨長老探查過，可惜進去的每一個活著出來，隨后就將礦脈封印?！?/p>

“云沐，過來?！?/p>

白小純把云沐拉到一邊。

“我們得趕緊出去，他們都被黑氣影響了，而且他們肯定不是自愿留下的，那裂縫存不存在不一定，就算真存在，那群長老為什么不直接封印裂縫，反而讓他們留下陪葬?！?/p>

“必須去看看了?！?/p>

“你瘋了，天武都無可奈何，你去能干什么，還把自己的命搭上?！?/p>

“我不忍心看著他們被拋棄?！?/p>

“他們卻忍心騙你去死?！?/p>

“我已經被拋棄過一次了?！?/p>

“那你也…算了，我不攔你，一起吧?！?/p>

云沐轉身朝向眾人：“走吧各位，去裂縫轉轉”。

“兄弟愿意幫忙，竹深萬分感謝?！?/p>

“張澄，你就先留下吧，我也不能對你父親沒有交代?！?/p>

文世墨一把按住張澄，真誠地看著他：“兄弟信我，你太菜了，容易被宰?！?/p>

張澄只得留下來陪那個孩子。

一行七人，向礦脈盡頭前行，路上遇見的礦工都被順手宰了。走了約有二百米后，礦脈就到頭了，而后面依然有路，卻像是裂縫，席慕說這并不是真正的裂縫，只是被震開的。

又走了八百多米，七人到了盡頭，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裂縫，稱之為深淵都不為過。他們走的這八百米不過是一小角，和裂縫連通的縫隙至少有上千個，這八百米算短的了。

靠近裂縫的黑氣更濃，如果說礦脈的稀薄黑氣會讓普通人神志不清，那這里的黑氣足以讓修煉者神志不清，好在幾人都有防備，能抗住一時半會。

“就是這里了，當初長老們從這進去了，再也沒出來過”

“你們一定想知道為什么我一定要來這里，因為我父親就是其中一人，而且當初也有人出來了?！闭f著臉頰滑落兩行清淚：“除了師兄們我是唯一一個纏著父親來的，路上父親為了保護我廢了不少勁，本來以為不會出事，直到有人出來了，但卻變成了僵尸，天武的實力，對我們大開殺戒，師兄們都死了，父親靠最后一絲清醒沖出裂縫，以命抵命殺了他，胸膛都被打穿了，搖搖晃晃走到裂縫邊，倒了下去?！?/p>

“我要找到父親的尸體，死也要死在一起”

席慕沖到裂縫邊一躍而下。云沐沖過去想要抓住他，卻落空了，掉進裂縫，關鍵時刻顏月抓住他的腳踝，文世墨將兩人拉了上來。

“快穩住他呼吸”。

裂縫內突然傳來嘶吼聲，緊接著整個地層都在晃動，隨時會坍塌，從裂縫中沖出了數道身影，其中一個胸口是空的。

天武的氣息混雜著黑氣席卷，竹旭當場暈厥，竹深背著竹旭就跑。

“快跑！”

六人向回狂奔，一個天武突兀出現在面前，抬起斷劍，一道黑色劍氣斬出，直接粉碎了最前面的竹深二人，慘叫聲回蕩在隧道內。

云沐抬手，掌心月光照耀，月蝕。

所有月光全部射向劍氣，身后又一束月光射來，與劍氣對撞，齊齊湮滅。四人有些絕望了，兩記月蝕才堪堪湮滅一道斬擊。放在外面，一記月蝕就足以讓天武重視。

天武威勢不減連斬十幾劍，每一劍都讓四人絕望。云沐打算最后親吻顏月的時候，劍氣突然湮滅，一名白發老人撕裂虛空降臨，揮手粉碎所有天武，強勢鎮壓裂縫，遠超天武的氣勢釋放，灼燒黑氣，那種氣息猶如神明降臨，讓云沐他們有種跪地膜拜的感覺。

老者出現的時間很短，卻讓云沐見識到了真正的修煉，天武絕不是巔峰，修煉的路還很長。老者撕裂虛空離去，云沐看著緩緩閉合的虛空裂縫，很想跟上去，但老者剛剛壓根沒搭理他們。正想著，被人推了一下。

顏月紅著臉，低著頭：“你剛剛想什么呢”

“??？！沒什么?！痹沏鍖擂螛O了。

“沐兄，剛剛那是誰？”文世墨探著頭問。

“我-怎么-知道”朝他頭上一句一拍。

只有白小純在看著云沐一句話不說，他知道云沐的心性可能已經變了。

“走吧，前面塌方不是很嚴重?！?/p>

沒過多久，四人回來，卻見張澄渾身浴血，躺在尸堆中，懷里抱著那個孩子。

“張澄！張澄！”

云沐狂奔過去扶起張澄。

“咳，咳咳，我沒事，但是，他…”

他看了看懷里已死的孩子。

云沐喂他吃下療傷的丹藥。

“發生什么事了？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黑氣突然暴動，這些礦工就跟瘋了一樣要殺我，我只能反抗，奈何他們人多。當時他正跟我講小時候父親著耕地，他捉著螞蚱，母親在地頭喊他們回家吃飯。說著說著就栽倒在地，嘴角流出黑血。那時已經晚了，我救不了他…”張澄惱恨地扇著自己。

云沐抓住他的手：“過去的已經過去，誰也無法改變，抓住當下，守好未來?！?/p>

“讓他一個人靜靜，我們休息一會再走?！?

氣氛安靜下來，但很快便被一陣嗡鳴聲打破，緊接著又是一陣嗡鳴。

張澄突破了，而且是連破兩境直入靈境，但他依然開心不起來：“走吧”。

五人走到深坑等待，卻見谷云飛從他們后面走來：“看什么呢，走唄?！?/p>

幾人從礦道口走出，卻見一群長老弟子圍在這里戒備森嚴，為首的長老問道：“云沐你們在里面可遇到什么危險？”

云沐將經歷的事交代了一遍，隱瞞了席慕跳入裂縫引發的事，剛才，他們也問了張澄感覺到什么沒有，云沐就明白了，神秘強者想要隱瞞此事，就算是天武一樣感覺不到。

“唉，真是可憐大長老啊，自己死了，孩子也跟著陪葬。幾位先隨我回去吧，是我凌云宗招待不周?！?/p>

回到正殿，好幾個長老圍著他們問，可惜沒能問出什么，作為賠禮送了幾人一人一個中品空間戒指。

幾人離開凌云宗。

“這凌云宗還不錯嘛，知道送點東西?！?/p>

“這叫封口費?！蔽氖滥o了谷云飛一個白眼。

云沐左右兩只手各戴了一個，一個是云天給他做的，一個是凌云宗送的，顏月也有兩個，不過戴的是云天給她做的，雖然品質不好，但有心意。

空間戒指就像是空間袋子的升級版，由強者壓縮一方空間而成，平日里戴的重量就是空間的重量。

“接下來我們去哪？”

“這次除了收獲個戒指，什么都沒有，張澄賺的最大突破靈境，只有我還是淬靈，大神們等等我吧?！?/p>

“就你話多，這可是空間戒指，你還想要什么?！?/p>

“欸，我教你月蝕吧？”

“真的嗎？好好好?！?/p>

“做夢”。

“哈哈哈”

“哈哈哈”

……

笑聲消失在夕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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