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詛咒

深夜，這個漆黑的地方，就像一只惡魔張開著他那墮落的本性，試圖將這里一切鮮活的生命置于自己手中。

人亂，它們更是顯得這般渺小，只有無數的黑色影子，看不清任何光，人來人往的軀殼使白靈感嘆著卻沒有一根熟悉的煙，甚至不敢想起，因為一但想起它，就會想起她。

走動，隨著暗夜里的路，影子幾乎讓白靈根本沒有注意到活人，一不小心，右肩擦到左肩，怒視的眼神就讓善良的他們仨都在那兒停頓了不下一會。

昏暗籠罩著整個大城，就連路邊的小貓小狗都在互相爭搶著地面的食物。

那互相不關心的情緒，讓白靈莫名陷入了迷茫，跟著初號機扶著沙狐行走的模樣，這個世界被一墨筆，染上了灰白。

沙狐右手杵著拐杖，看著眼前這些漫無目的人類們，左手按著右肩揉了揉吐槽問：“這些都是喪尸嗎，好昏暗啊?！?/p>

緊接著在初號機扶著沙狐，綠碼感情值通通歸零的情況下，分析著他們過度沮喪，低腰動作。

初號機雙眼一下子變成了叉叉，又轉頭對沙狐回答道：“他們都是人，但是我根本看不出他們的面部表情，甚至看不出他們的情緒！”

脫口而出：“也許他們不是人..”

鐘聲響起。

咚 咚 咚，咚 咚 咚。

頓時，整個陰沉的氣氛因為這詭異突如其來的鐘身變得更為恐怖，只有回蕩著寂靜之聲。

奇怪的是，他們停住腳步抬頭，眼光從鐘面轉到人群時，所有居民都停下了身。

動作竟然一致的從兜中拿出一塊奇怪的小盒子，里面取出的是之前醫生所拿出來的一瓶奇怪藥物，一口吞下，一致垂頭喪氣接著行走。

白靈嚇得瞪大眼，觀望著那些人群，沙狐更是最先發問：“這是什么情況？”

初號機避開了人群行走軌跡，他看到了一絲情感波動，于是乎拉著沙狐頭跟著波動，轉向了這座城的中心帶。

那個地方不大，但由波動影響，數據竟能擋住初號機全部視線，通通堆積在哪里像是一座高塔。

白靈質疑看著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腦袋里突然靈光一閃，想到自己為什么到這來的原因：難道是黑暗組織？！

白靈思索片刻，語氣帶動的是責任感，深沉而具有明確性對初號機問：“這里有國王嗎？”

初號機驚訝，因為自己正好也想到了那一點，而感情波動連接的地方就是中心，但不是一座城堡。

初號機數據掃描統計了整個大概，只是因為地區隱藏結界影響過大，感覺他們一切的行動都在暗處快捷回答：“這里確實有位國王?！?/p>

沙狐聽完初號機這翻話，一瞬間明白了白靈真正的意思，望著擦肩而過的人群，按著沙狐自己的思路，脫離了初號機扶著自己的機械手。

杵著拐杖躲避過往人群，行為十分滑稽卻又令人心疼的戴著帽子推理模樣：“對，也許這和獸國的情況一樣，黑暗曾經也來過這?！?/p>

脫離扶持，看他又看向人群對自己推理流露出來的自信內心，明確沙狐拒絕的意識，初號機率先走上了前頭。

跳動著，因為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去那條路的機器人，著急的說：“那我們快走吧，一直呆在這，感覺都要壞掉了?！?/p>

白靈沙狐兩人對視皺緊眉頭，因為情況真的十分緊急，這里實在于太過于陰沉了，以至讓他們仨都感覺全身莫名無力，跟著初號機這個方向標。

路過的路人稍因為一點碰撞就開始加重了它們的步伐，簡直毛骨悚然。

而身前一座座無法用語言，就像腐化了一般潰爛失去光芒的房子，一塊左旁娛樂場設施全部報廢可怕模樣，更是加重了如鬼城一般的氣氛。

城市中只有一片黑暗，更多的是灰白樹木搖曳之寂靜，風吹拂著他們前進地步伐，房屋走動著幾乎能忘記一切，甚至連一盞能亮的燈都沒有。

因為是晚上，即使身邊有再多的人，那安靜的聲音也感覺身旁毫無一人，，只有天空傳來狂風吹過耳邊的咆哮聲。

黑夜漫長他們也很疲憊，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又不知前方又有什么，危險在等待著他們。

但他們無所畏懼，因為白靈內心知道：沒有光的折射，世界將處處都是灰暗，這里必須得到拯救。

跟隨著道路重復的場景讓他們厭倦，在幾個小時后停下，來到一所沒有任何名字標稱的大房子前，沒有守衛也沒有所謂的黑暗組織。

寬高大約四米的門是關閉的，輕輕伸出半開左手向前推動，咔咔發響像是遺棄了幾年，意外推得輕松。

初號機站在外邊張望，門里空無一人，電氣設備全是關的，只有集中在一起的氣體向外擴張。

一股又酸又苦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根本無法開啟分析系統，只有眼睛本能所能看清的感情。

但是這味道卻并不是臭味，像是一種，什么藥物，黑暗里沙狐慢慢摸索，白靈向內用手摸動著墻。

腳上不知傳來多少聲瓶子滾動的聲音，索性沒有摔倒，通過直覺發現這座房子的結構簡單。

像極了剛開始白靈免費得到的房子，黑燈瞎火之中終于摸到了大約5厘米的正方形按鈕，向下按動。

咔嚓，眼前這幕讓仨人當場震驚，成堆的藥物堆積如山，一位年老色衰的老人，面部像是看清了世界一般布滿了滄桑。

雙手上滿是老繭，雙腿并在地面，上身腰半抬起，像是經常摧殘自己一般，毫無節制的尋找那些掉在地上的瓶子。

拿起雙手抖動，不斷的往自己的嘴里倒騰，然后嘆息，然后再倒騰。

看著那毫無節制的老人，吃著那啥都不知道的東西，白靈嚇得急忙沖過去抓住了他的手，上前阻止。

并用極其震驚，半張著嘴的表情正視他，眉毛彎下擔心的說：“別吃了，不許吃！不管那個是什么東西？看看這地上的瓶子，會出事的！”

緊接著，那個老人不以為然一臉浮躁的用一股很強大的力量，猛地推開了白靈，并沒等沙狐過來就頹廢地從藥物中。

身子側彎，左手肘猛地一起平地起身，全身彎曲眼神變得兇惡，右手拿著一瓶藥往后，左手撐起看了一眼白靈的臉問：“您沒事兒吧？”

那個藥味變得強大了，順著手臂兩顆，滾到了老人張開的嘴里，頭發披散下來，明明感覺十分有禮，卻感覺殺氣很大地說：“您管得著嗎？”

不說白靈，初號機率先大驚失色，在外看到那個年老色衰老人的臉，別說分析藥物連接著情絲萬縷。

從他寬大的臉龐，這氣質，看他特殊的和那些老百姓完全不一樣的白衣服，后退的說：“他就是國王、戲柳?！?/p>

白靈深吸口氣，沖過去還是用富有責任感的內心伸出左手，試圖抓住國王停止他接著投喂藥物的動作，看著國王頭傾斜頹廢的樣子剛正經的說：“我是來拯救你的?！?/p>

國王就不顧往右一側，右手順勢抓住白靈左手，左手一巴掌扇過去，并毫無表情的看向白靈還沒反應過來的身體。

就在白靈的耳邊，微微翹起嘴唇眼睛充斥著紅潤血絲，帶著一種嘲諷聲調：“救？”

白靈猛然轉頭，當場連通藥物滾動，被國王戲柳彎曲身體一個掃腿的動作弄的癱倒在地。

振動的大腦讓白靈瞪大了眼，全身平躺在地面，很難想到早已消失的回憶因為國王的一句話。

再次揭開了他的傷疤：“連自己的問題都救不了，還想救別人，洗洗睡吧孩子”說著。

戲柳站起，看著試圖幫助白靈，沙狐走動滑稽的模樣，又吃下一瓶藥物失望嘆氣。

并彎曲頭部、向左右側、后退一步、每一次都能巧妙躲掉他吃力的攻擊，而產生一定距離并未主動。

而躺在地上的白靈聽著這句話，不因別的，抬頭看向天花板竟然自顧自的發起了呆。

黑暗籠罩，突然的情緒讓他全身條件反射莫名蜷縮成了一團，也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太過黑暗，也許是因為個人的感情太過悲傷。

白靈被傳染了，自己一直壓抑在心底里的感情，不知怎的爆發了，仿佛他能清楚的聽到十分龐大的少女哭泣聲，那畫面感充斥在他的腦海中，是風聲。

妹妹被黑暗抓走，四處充滿了負能量，這里沒有愛，沒有一切，只有痛苦彌漫內心，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心中只有不斷帶來的疼痛。

盡管初號機能看到，但實在不了解對方情況，不敢輕舉妄動的情況下，看到正常人無法看到的感情立場線內心只有震驚：這難道就是情國的話術？！

深吸一口氣，沙狐因為白靈的怪異舉動而走神，以至于戲柳國王一屁股坐到地上順著地上的瓶子，一路往后滑行拉開很長一段距離，臉部表情扭曲做出痛苦的姿態。

又隨手撿起一瓶吞進去，恢復最開始的狀態冷談的說：“這是詛咒，這不是情國的話術”伸出右手向下。

腦袋無力根著向下，接著說：“你們這些外鄉人就不該來這，現在你們得根我一樣吃藥了”

腦袋轉了一圈，搖頭全身躺平己不知吃了多少瓶藥，虛弱無力的說道：“不過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敝皇Ｏ抡Z段的結束。

初號機被他的話語驚得，緩緩移入門內瞪大了橢圓形機械眼，不只是他對他人的冷落、厭世、以及自私，而是每一句話里暗藏的玄機大吼：“你會讀心？！”

面對吼叫，分心的沙狐看見戲柳國王無心戰斗的動作，以及白靈全身蜷縮成一團的樣子，他站在了原地無從下手。

而白靈看著國王吃的藥，頓時不知怎的心跳劇烈，正如剛進入身體的那股陰沉之氣，以及混合藥物侵蝕，感情能量的沖擊徹底擊潰了他。

緊接著是戲柳國王聽見聲音不理初號機，躺在地上對白靈的嘲諷：“傻子，你就應該像我一樣躺著，我才是來拯救你的英雄?！?/p>

沙狐轉頭，原本受傷的腿就已經讓他夠頭疼的了，竟然又出現這樣的情況。

猛一回頭跑向了白靈，不再理會國王這一舉一動，而是對昔日的同伴擔心大吼：“什么？！白靈？！白靈??！”卻起不了任何效果。

戲柳抬頭，隨手甩來一盒藥，丟到了已經到達白靈身旁初號機的腳下，又躺在了地面，看向天花板。

初號機茫然，瓶子上寫著兩個大字‘幸?！?，又看向倒在地上的主人。

沙狐嚇得一直推著他，呼喊著白靈的名字，可實際效果卻是紋絲不動。

由于長時間的積累，初號機又太過急躁，在沙狐也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病疾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了。

扶持白靈蜷縮懦弱抖動的模樣，對視也不確定戲柳是否是敵人，只能緩慢投喂一顆。

就這樣，因為那一顆藥，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在了白靈一人身上，而顯著的效果呢？

藥劑混合進入口水，在咽喉融化的一瞬之間，如閃電般直達下丘腦神經中樞，沖刷著快樂。

誒，白靈奇跡般的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般，笑著睜開了眼，看著那一輪新的天花板。

沙狐瞪大了眼睛，就在白靈身邊，他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戲柳，張大的嘴巴足以形容他表情的驚訝，急促下意識很模糊問：“怎么樣？怎么樣？沒事吧??？”

但微風中，初號機并沒有表現出十分高興的模樣，反而松開了手默默的將白靈交給了沙狐，一臉嚴謹的站起身看著戲柳，但又開始茫然。

不知怎的，大腦海馬區連接著也出現了問題，白靈看著沙狐剛開始是溫柔露出最燦爛微笑的。

可下一刻，白靈卻頭一疼，呼吸的氣息傳達，發出那毫無靈魂的質疑，只是收起的微笑茫然面對問：“你們是誰？”

“什..”沙狐聽到白靈的話，心突然猛地跳動了一下，眼睛鼓得很大，腦袋不知怎的是否是因為情緒影響抖動起來。

看著白靈一臉茫然失措的模樣，初號機此刻已經明白了為何情緒線全部聚集在這一處的原因：那是人們曾經遺留下來的記憶和怨氣。

風吹的更大了，門外呼嘯聲已經加重了沙狐心里的負擔，加上受傷一瘸一拐的身體。

沙狐內心仿佛被狠狠的揍了一下，忍受著疼痛，快速站起與國王拉近距離，丟下擔子直接雙手將地面上頹廢的國王拉起。

已經不管國王會說什么，而是直接咆哮著因為情誼而失去理智的撿起一個空瓶子吼道：“這是什么？你告訴我這是什么??！”右手握緊給了他一拳。

“藥”國王并沒有反抗，整個身子往藥瓶里一攤，血液從嘴角流出，緩慢用手抹去，依舊毫無感情雙眼無神的說道。

過會兒又慢慢站起，看著失去理智的沙狐，接著沖來的模樣，戲柳沮喪失望。

看的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又補充道：“只有內心有沉淀的人才會被傳染，不是藥的問題，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治療痛苦的藥?！?/p>

看著眼前國王，初號機努力想分析他的感情，卻怎么也分析不出來到底是真是假。

只能悲傷的看著白靈無奈的眼神，甚至分析不出什么是真假，就在白靈吃下藥的那一刻，它感覺自己是個廢物，一個破壞的情感機器人..

沙狐也看著國王，此時他早已生氣的用左手拐杖舉起，準備攻擊那毫無眼神的臉，并且依就咆哮吼道：“那為什么，我沒有事？！”

國王冷眼停止了吃藥，一抬頭就看見沙狐布滿血絲紅潤的眼睛，用左手臂一撐，力量不相上下抵擋，右手抓住身體跟隨律動利用拐杖的寬大面將其反向扣押。

并用惡毒的語氣，再一次狠狠的打擊了他早已瀕臨破碎的心：“你有沒有想過，虛榮心會害死你？什么時候起，他們會拋棄你？就今天吧?！?/p>

盡管沙狐在不斷的抵抗，但他還是聽進去了那些話，他的手在顫抖，他開始遲疑了。

那股氣息彌漫誘惑著跳動的心臟，撕心裂肺的燃燒導致劇烈跳動起來，只因想起了，自己曾是大哥的模樣。

看著沙狐的樣子，戲柳國王松開了手，嘆了口氣搖搖頭說：“哎，又倒一個?！币暼魺o睹。

初號機站在原地懷疑自我，因為他的眼睛里竟時時刻刻的在告訴它，到底該敵視還是友善？國王在表達善意？！

戲柳國王已經頹廢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又將藥物甩了過去，當然沙狐是不會吃的，他在拼命反抗內心的負面感情，甚至出現了幻覺。

國王又癱軟下去，自顧自的說著那些不負責任的話：“死吧，都別吃了，免得出去又禍害別人?！?/p>

沙狐開始口吐白沫，心臟在撕心裂肺的抽搐，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咱可以明確的直說，這里是將人類負面情緒擴大到1000倍，直接走向極端的地方。

當然了，藥沒毒。

沙狐閉著嘴，但疼痛沒多久，還是掙扎著伸出了右手，握緊那瓶‘幸?！?，結果可想而知。

畢竟內心的痛苦，是無法用任何東西彌補的，除非失去了記憶，吃進藥后，沙狐也深陷于幸福之中，猛一回過神。

勇者，一無所有。

國王坐于地面，看向那沒有任何動作的初號機，冷冷笑了笑，此時的初號機已經明確知道了他將要對自己的評價，甚至內心都在對戲柳國王還沒指責自己時，自顧自的自責自己是個破爛。

可奇怪的是，事情并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發展，突然！

戲柳囯王嘴還沒說，手就開始不受控的狂塞起藥物，并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貌似已經開始產生耐藥性的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幸好初號機是感情機器人，終于看懂了他要表達的什么，并且開始分析起了他從外擴散的心理情緒狀況，想對自己說的話。

：你是機器人，趁著我還沒接著傳播負能量之前，帶著他們離開。

：不然，就連你也會被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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