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夏莊之死

夏莊好不容易逃過了那些人，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前些天去過的青樓，他一瞬間想起了之前葉小紅在懷里的場景。

那是怎樣的溫香軟玉呀，夏莊看著那場景甚至身體都開始發燙，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一見葉小紅了。

于是他連忙拖著病體來到了青樓門下，他剛到那里，立刻見到了龜奴，不是其他人，正是經常伺候他的龜奴。

夏莊臉上浮起笑容，這龜奴從小在青樓長大，沒想到長大了之后竟然敢和這里的女人廝混，在一次被主家發現后，龜奴立刻被閹了命根。

現在這鬼奴滿臉堆笑，給一個個進入的大爺們招呼，只是他一個回頭就見到了夏莊。

“呦，這不是夏公子嘛，我可是被夏公子給連累得慘了?！?/p>

夏莊看著龜奴笑得越發開心：“你這小奴也不知道歡迎一下公子我，你可要記得公子我為了你，特地在和小紅一起的時候讓你觀看?！?/p>

“公子我可是滿足了你不能人道的愿望啊，至少能夠過過眼癮?！?/p>

那龜奴看著夏莊只覺得自己氣血上涌，被主家閹了之后是他一輩子的痛，而這夏莊屢屢要讓他親自觀看羞辱，美其名說多看看就能重新再長出來。

“你快帶我去找小紅，小紅！”夏莊說著說著竟然自己大喊起來。

“我說夏公子，我們這里的都是貴客，要不你就趕緊離開，小紅已經被其他人包場，你怕是見不到了?！?/p>

夏莊整個人氣的臉都紅了：“小紅明明是我夏某的女人，只是寄放在你這院子里，誰讓你擅自將她外包出去？”

龜奴滿不在乎：“夏公子，你現在身無分文，又沒了縣太爺向著你，小紅不給別人包場，怎么賺錢呀?！?/p>

他這樣說著，忽然樓上的一扇窗打開來，一個披著輕紗的女人站在窗邊。

夏莊抬頭一看立刻驚喜道 ：“你這冤家，竟然不為你家公子守一守婦道！”

葉小紅卻尷尬得滿臉通紅：“誰...誰讓公子只是把我寄放在這里，奴家多次求您把我贖買出這樓里，可是工資總是說在這樓里的時候更加有感覺，現在奴家可不就沒法和您一起吃了...”

夏莊正要回答葉小紅，忽然聽到這女人不知為何不住地喘氣，他仔細一看，那葉小紅的身后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一旁的龜奴這時走了過來對著那人行禮道：“公子可還要小奴做的，奴這就給您送上去?！?/p>

“哈哈哈，在這看著這葉小紅的前男人，更加有感覺，你也上來，老爺我允許你一起看!”

原來那站在窗前的人竟然就是葉小紅的這一任包場的恩主，這時在床邊看笑話，只是累得那葉小紅臉色難看。

夏莊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爆炸開來，他從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也站在龜奴的視角看著自己的女人。

而一邊剛剛還在唾棄夏莊侮辱他的龜奴，這時候竟然直接跪倒在地，“老爺，小奴，這就來，謝謝老爺的賞賜?！?/p>

龜奴連忙爬起，像是猴急一般的從夏莊身邊躥過，朝著樓上去了，他這樣的家伙，對于親自為前來的老爺們服務也是經常了。

夏莊喘了幾下，始終沒有說出話來，那和葉小紅一起的男人還在嘲笑著他，甚至邀請夏莊一起上來。

夏莊氣的快要發瘋，他一下子跑了出去。

隨著天色漸晚，夏莊在路上走著，他這一天雖說是出來找一口吃食，實際上什么也沒有搞到，身上的配飾拿去當鋪，也壓根沒有人愿意跟他換一些錢。

他站在包子鋪前流口水甚至還被人驅趕打了一頓。

他漸漸走著，竟然就靠近了一所破廟，這地方距離膠縣已經有了一段距離，夏莊被打了之后頭腦暈沉，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這樣的地方。

眼前的天色越來越暗，漸漸地月亮升起，夏莊只得躲進了那廟里。

只是他剛剛剛進廟坐了一會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似乎還有其他略好跟著他一起走了進來。

大約五個彪形大漢跟著夏莊走了進來，他們圍著夏莊，其中一人在破廟里檢查了一番發現并沒有其他人后停了下來。

“你，你們是誰？”

夏莊看著那幾個圍過來的的大漢心里驚慌，只是大漢們卻并不多說話，他們只是不斷靠近，直到夏莊無路可退。

“你們是劉老爺派來的是不是，我，他明明說過案子已經結了的！”

大漢們見夏莊嘴里哼哼，其中一個一下掐住夏莊的脖子，捏得他喘不過氣來。

“劉老爺，什么劉老爺，怎么你這小子干了那么多壞事現在還怕人找上門來？”

另一個大漢更是一把抱住夏莊的腰，一拳錘在上面：“我們少爺不過是使用了一點五石散提神，而你這小子竟然被縣太爺抓到，害的他從此都不能參加科舉?！?/p>

“雖然本來也沒指望通過科舉當官，可是你這家伙害的我們少爺丟了好大的面子呀，你說這筆賬怎么算？”

夏莊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不是我，和我沒關系，這是，這是哪劉老爺做的事情，你們不能恨我！”

夏莊低聲喊叫，只是他脖子上的手漸漸捏得更加緊了，這讓他喘不過氣來，話也變得斷斷續續，“不是我...”

掐著夏莊脖子的那大漢看著夏莊慢慢脫力，很快夏莊就開始失禁，“都是你這小子害的，明明是自己的未來岳父竟然都抓不住機會，真是不中用啊?！?/p>

“不中用就算了，竟然就想著害人，你別怕，很快你就會死了，會有狼替我們送你一程?！?/p>

夏莊只感覺自己的脖子咔咔作響，他頭一次這樣清醒地感知到死亡的接近，他會讓想到與劉老爺在縣衙處的情形。

那個老頭兒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金巧兒的事情，他以為劉老爺是害怕將這事抖出來會丟臉才放了他一碼。

而現在他深深地記住了劉老爺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眼神是如此的冷漠，那是看著一具尸體時的表情。

“咔啦?！?/p>

夏莊的脖子發出最后一聲響聲，接著夏莊整個人都徹底軟了下去，他被大漢扭斷了脖子。

只是夏莊的眼睛依然睜開就像是還有很多話要說。

“老哥們，繼續干活?！贝鬂h中的一個領頭兒忽然說了一句，于是幾人紛紛動起手來，一根粗麻繩被甩上破廟的房梁，夏莊的尸體被掛了上去，他的腳下被放著一塊石頭，其他人小心的去除了自己的腳印，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人一般。

只有夏莊一人走進了破廟，他自己搬動石頭將自己掛了起來，只是他依然爆凸出來的眼睛似乎在說著不是這么一回事。

夏莊死在了這破廟里，等到壯漢們走光，一只只耳上標著印跡的野狼竄進破廟，它們對掛在梁上的尸體分外有興趣。

...

劉海龍是在第三天發現了夏莊的尸體的，那尸體被什么野獸咬得渾身都是破洞，長治拖了一地，要不是一個砍柴嗯農夫經過，恐怕夏莊被發現的時間還要更更晚。

“師傅，這夏莊真是死有余辜，他這是上吊自盡解決了自己?！眲⒑聘趧⒑｝埳砗髮χ那f的尸體分析道。

“也許吧，說不定就是這樣?！眲⒑｝埧粗桓吒邟炱鸬氖w，又看了一眼夏莊腳下墊高的石頭。

那石頭下有明顯的拖拽的痕跡，顯然是從別處搬來特地用來站上去再自盡的。

“師傅我剛剛問了，那夏莊死前出來討食，結果完全沒有人愿意施舍他，他青樓里的女人甚至還嘲笑他，我估計這就是夏莊來這里上吊自盡的原因?！?/p>

“一天沒有吃飯呀?！眲⒑｝埪犞降艿恼{查結果，拍拍他的肩頭給予鼓勵。

劉海龍注意到夏莊腳下的石頭，這是一塊頗有份量的大塊石頭，按理說夏莊這樣的癆病鬼是難以搬動石塊墊在腳下，然后再自盡的。

誰幫他搬來了石頭？

“走，收隊吧?！眲⒑｝埮呐氖?，“將這尸體交給仵作，讓他今天給出結論，明天對外宣布夏莊自殺的消息?！?/p>

“至于我們，趕緊回府，劉老爺還在等著消息，今天劉老爺請大家在醉仙樓吃一頓，去得遲了沒有位子可別怪師傅我沒有提醒你們?！?/p>

“好！”

場面立刻熱鬧起來，劉海龍帶著“自盡”的夏莊朝破廟外走去，一幫子興高采烈的兄弟們一齊跟著。

...

劉老爺聽到了夏莊的死訊后笑瞇瞇地摸摸胡子，他對此早有預料，他轉身看著來稟報消息的劉浩說道，“傳下去，為了體恤學子多年苦學不易，每人罰十兩銀子，如果油猴再有人癡迷五石散即刻永久不許參加膠縣的考試?！?/p>

劉浩詫異了一下，立刻起身：“是！”

他匆匆跑了出去，講這個必定讓許多人高興的消息散播出去。

除了已經自殺的夏莊。

一邊的金巧兒看著父親，只覺得腦子里一團糊涂，好不容易才理解過來這是父親的借刀殺人。

只是想到夏莊已死，她的心里放下，的確沒有人是可以這樣欺負自己金巧兒的。

“劉姨媽的罪名也已經下來了，為父讓她去礦區開采十年消消火，也好讓她知道不是誰都可以算計的?！?/p>

“謝謝父親?！苯鹎蓛荷锨敖o父親行了一禮，這時候劉夫人走了過來，他也已經聽說了夏莊的死訊。

“這天殺得死得好，那是老天爺收他！”劉夫人氣的肝疼，她又看向一邊的劉老爺，“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實在是太老實，夏莊這樣羞辱我們的女兒，你竟然只給了那樣不同不癢的處罰?！?/p>

“要不是巧兒攔著我，我是一定和你生氣的?！眲⒎蛉藢χ饛R的方向拜了一拜，“幸好老天有眼，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奸人！”

被認為過于純良的劉老爺只得嘆口氣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他端起茶來，小小地抿了一口，直到劉海龍走了過來。

“老爺，郡王完顏洪的馬隊已經接近，完顏郡王很快就要來到膠縣，您要準備迎接?！?/p>

劉老爺一下站了起來，“好，你立刻去安排?！?/p>

劉海龍立刻應聲，他剛要走，就聽見劉老爺又說道：“找人去通知一次呂志峰，完顏郡王喜愛呂志峰的葡萄，讓他盡快送來一些?！?/p>

“算了讓他將能夠采摘的所有頂級葡萄一起送來?！?、

“是！”劉海龍立刻離開。

“爹，那完顏洪每年都要來著膠縣一趟，到底是為什么？”金巧兒連忙問道。

一旁剛剛還在慶祝夏莊死去的劉夫人失魂落魄：“那哪是郡王，那是你爹的命中克星?！?/p>

“你說什么呢！”；劉老爺一下站起來，“別忘了，我早就不是宋朝的官員，完顏洪那是頂頭的主人，都噤聲！”

金巧兒看了一眼父親，只覺得這個時候的父親似乎充滿了恐懼，這是她不能理解的情緒。

而另一邊的劉老爺嘆了口氣坐了下來，“夫人不要介意”

他回頭看著金巧兒：“這膠縣沒有什么特產，只是這里接近草原，同時又有不少可以打獵的地方?！?/p>

“你身上從來沒有缺過皮子就是因為這里呀?！?/p>

金巧兒點點頭，只是她潛意識里認為那完顏洪并不是沖著打獵而來的。

...

呂文彥家里經過了村長帶著女兒毛遂自薦，很快整個村長的風向都不一樣了。

雖然呂家絕對沒有外傳村長女兒自薦結果被退的消息，但是當晚的事情過于火爆，很快左右鄰居都開始猜測起來，尤其是村長女兒哭著帶著東西從呂家跑走的情形很多人都看到了。

很快事情的真相就被猜得有模有樣，于是關于村長的議論立刻多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議論村長，每一個人都在對于呂家竟然拒絕了村長感到驚奇。

畢竟雖然呂家種出了能夠上貢品質的葡萄，獲得縣太爺的肯定，但是沒有人當面見到過縣太爺，甚至不少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對于一般人來說，直接管著他們的村長顯然更加有威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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