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賊人的身份

母親回頭數落大兒子，“你現在體質最弱的時候見不得外部病邪，而且要是過了病氣給兩個小子，咱家就完了！”

然后她就拉著兩個孩子就出了呂文彥的房間，遠遠傳來她的聲音，“我去給你看看雞湯，讓阿湘服侍你?！?/p>

“啊，親娘，剛剛還擔心我呢，我這又不是得得癆病，不傳染弟弟的！”呂文彥頗有些委屈。

呂父見阿湘坐在床邊，也跟著走了出去給小兩口空間。

“少爺，我好害怕?！卑⑾嬗行┻煅?，呂父呂母在的時候她還能憋著現在他們一走，她立刻忍不住了。

“傻阿湘，我只是受了皮外傷，一點也不嚴重的?！?/p>

“少爺胡說，明明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血?！卑⑾娌恍?，不過不再哭泣，她從小跟著呂文彥一起長大，自然知道自家少爺最是煩惱哭泣。

從小少爺一調皮，她就哭，這樣總能讓少爺心軟。

呂文彥眼見阿湘眼睛紅腫，一把把她摟住，“阿湘，別怕，少爺只是流了點血，這點血幾天就補好了?！?/p>

他敞開自己的上身，讓阿湘去看那刀傷的部位，的確只是經過一天，呂文彥腰部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

傷口處被呂父請來的大夫重新包扎，看起來的確是可以放下心來。

阿湘伸了根手指輕輕撫摸著呂文彥的腹部，惹得自家少爺身上癢癢。

她臉紅了一下，聯想到了些什么，連忙把手拿開。

阿湘的手指輕柔，呂文彥被摸得舒服一下握住那雙手，“阿湘別走陪我待一會吧?！?/p>

他指著身旁，“要不你也上來？”

阿湘頓時紅了臉，羞得耳朵都開始發熱，“少爺，哪有人白天來這事的？”

呂文彥原本只是希望阿湘陪他待一會，哪想到車轱轆直接軋到自己臉上，“阿湘學壞了，我可沒說你上來，我就要做什么?！?/p>

他略微使勁把阿湘抱上來，“你陪我待會可好？”

阿湘紅著臉，她此時才才知道為自己剛剛說出的話害羞，這是生怕越說越錯，緊抿著嘴一個字也不敢往外吐。

于是房間的話語權立刻被呂文彥奪取，他嘰嘰喳喳的開始講今天的事跡，他說的天花亂墜，只恨不得把自己說的和那天上的神仙一般。

只是一個敢講一個敢聽，阿湘拖著下巴聽得入迷，他這個少爺從小就說話利索，忽悠人是最拿手的。

“少爺以后要小心?！卑⑾娴攘撕镁?，呂文彥才停了下來，她連忙補充道，“現在到處都不太平，壞人那么多，好人阿湘卻只看到少爺一個?！?/p>

“阿湘不想少爺出事?！?/p>

呂文彥聽自己以前的侍女說話，只覺得渾身氣血上涌，他將這女子摟住，“好，聽阿湘的，少爺以后不逞能，好不好，做什么事都要掂量一下好不好？”

他看著眼前女子櫻桃小嘴，莫名很想啄一口，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只是隨著他的臉越靠越近，阿湘臉上的紅暈更盛，呂文彥只差一些就能啄上去的是時候，聽到外屋一聲脆響。

阿湘嚇了一跳連忙往后退了退。

“文杰，小心，不許胡鬧！”

母親訓斥的聲音傳來。

“我們不用管，咱們繼續?！眳挝膹┻B忙說道，他朝著阿湘湊了過去，就見到女孩又往后退了退。

呂文彥有些不高興，他更加靠近，“阿湘，不許退后?！?/p>

阿湘被這樣一說，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的臉色更加紅潤。

“明明那天我喝醉的時候，就是你主動的，少爺我的清白都是被你...現在可不許這樣?！?/p>

呂文彥看著這女孩的小臉蛋，忽然有種深刻地想要捏一把的沖動，他好像已經能夠理解為什么大家都愛沉迷美色。

“少爺，我...你不要討厭我，那天是我的錯?！?/p>

呂文彥還在欣賞女孩，就見她默默的開始流淚，他立刻手忙腳亂起來。

等到輕輕拭去女孩兒眼角的淚，呂文彥咳嗽一聲鄭重其事的說道，“阿湘，以后你不可以再叫我少爺?！?/p>

他還待解釋，就見女孩兒哭得更加傷心，淚珠如同拆了線的珍珠一般。呂文彥意識到自己的話讓阿湘誤會了，他趕緊將女孩摟住。

“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很快我們就要成婚，你不能再喊我少爺，你要改口了?！?/p>

“...”阿湘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下子愣住，過了一會她喃喃地問道，“那，那該怎么喊呀，我以前都喊得很習慣了?！?/p>

“傻丫頭?！眳挝膹┲挥X得阿湘有時明明聰明伶俐，有時卻有這樣的死板，他輕輕刮了一下對方的鼻子，“你應該喊我相公。夫君，或者官人?！?/p>

他頗有些得意揚揚，“隨便你選一個吧?！?/p>

而阿湘吱唔著不知道怎么選才好，良久她才說道，“要不少爺你幫我選一個吧，我聽你的?！?/p>

聽她這樣說，呂文彥立刻來勁了，他一把湊到阿湘耳邊,“相公這個叫法顯得不夠親密，夫君又好像太肉麻了，要不你較為官人怎么樣？”

“官人，阿湘來給你脫鞋啦?！眳挝膹┠７轮⑾娴恼Z氣怪叫道。

“討厭?！卑⑾驵坂鸵宦曅α?，“老爺一直謹慎治家從來不讓我給你脫鞋的，少爺你的鞋子都是少爺你自己脫的?！?/p>

她咯咯笑了起來，把剛才的難過都拋到腦后。

“想好了，要怎么叫？”呂文彥壞笑看著阿湘。

“那...就叫官人吧，我看話本里都是這么喊的?！卑⑾嫘÷暤鼗卮?。

“好啊?！眳挝膹╅_心了，他一下把腿從被子里伸了出來，“那，阿湘幫官人脫靴吧?！?/p>

他的語氣輕佻，只是阿湘聽著卻再次熱了耳根，自從少爺要了...少爺好像變成流氓了。

“可是少爺，你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脫了靴子?！彼钢鴧挝膹┑哪_說道。

“好像是哦，那就不脫靴，改成脫襪吧！”

阿湘噗嗤一聲，躲到一邊，為什么少爺以前只是調皮，現在好像真的變成流氓了，要不要和老爺說一聲。

就在她準備打小報告的時候，呂文彥已經壓住阿湘，“既然阿湘都不愿意，那就由本少爺來給阿湘脫鞋吧?！?/p>

他壞笑著靠近，眼見阿湘紅了臉蛋。正準備繼續調皮一番，卻一下子撐到了腰部傷口，只疼得哇哇亂叫重新躺了回去。

“少爺你怎么樣，我去找大夫，老爺請他留下來吃飯了?！?/p>

阿湘嚇了一跳連忙跳下臥榻去了前廳。

“啊，阿湘，別去?！眳挝膹┻B忙阻止，只是可惜已經晚了，他不由感慨，這樣的好時光怎么能夠讓一個大夫打擾？

他捂住自己的腰部，再次感覺到了一些疼痛，啊，看來今天的確不是腰子享樂的時候。

很快，阿湘就把全家吸引了過來，呂父呂母擔憂的看著自家長子，阿湘更是后悔自己撩撥少爺，而兩個弟弟扒在門框上好奇。

“嗚...”那大夫在附近都是有名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鶴顏白發，看起來就很靠譜。

他在呂文彥的脈搏上來回摸了一會，又掰開呂文彥的被子，看了一樣他被包好的傷口，篤定的說道。

“沒事，大驚小怪。你家小子比那虎崽子還要強壯，喂得真好?！彼D頭朝著呂父抱拳，“呂先生不止能文，教育子女也是不錯?！?/p>

呂父連忙回禮，“老先生，我這長子以后不會落下什么毛病吧?！?/p>

他擔憂的看了一眼呂文彥傷口的部位，“他這傷的位置有點不太好，我就怕...”

老大夫笑道，“呂先生不用著急，他這傷口并不在那位置，放心不會傷到的將來的?！?/p>

他有抬頭看了一樣呂文彥，“年輕人身體雖然好，但是現在傷沒好，不可過于性急?！?/p>

呂文彥被他說的有些尷尬，明明他還沒有做些什么呢，這老頭怎么污人清白。

良久，老大夫寫好一個方子，對著呂父說道，“我給少爺寫了份清心凈氣的方子，這一個月內都要清心寡欲才好?！?/p>

“那就麻煩您了?！眳胃高B忙收下方子，出門去送那老大夫。

經過這一下，老大好想起家中有事，不再打擾回家去了。

呂文彥尷尬的看了一眼阿湘，對她笑了一笑。

而母親表情微妙，她轉頭對著長子挑眉，“我去熬藥?！?/p>

一旁的阿湘早就覺得自己沒臉見人，連忙追了出去，“夫人，我也來幫忙吧?！?/p>

瞬間房間里就剩下了呂文彥一個人，然后急急忙忙的呂父就沖了進來，“你這個臭小子，一天到晚沉迷女色，就知道給我丟人?！?/p>

“爹...”呂文彥被揪著耳朵，“哎喲，我可還是個傷員，您心疼一下兒子唄?！?/p>

呂文彥摟著耳朵，看向父親，“爹，那金店的事情怎么樣了？”

呂父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兒子，“那伙賊人...那幫人應該是來自宋國的人?！?/p>

呂文彥聽得愣了，他一下直起身，“宋國？”

“是，那伙人臨走時留下一個標志?！眳胃笍男渥永锾统鲆粡埐季?，上面畫著一面旗子。

“這是他們的標志，這幫人一心想要恢復故國，將兩個稱臣的陛下搶回去。只是他們一直失敗，現在連餉銀都不夠用了，以至于要來搶劫金店?！?/p>

“真的是宋國的人...”呂文彥一時無語凝噎，其實原本他作為一個后世人，對這一段皇帝被俘的屈辱代入感不深。

但是穿越后在十幾年的環境中漸漸理解了這樣的一種屈辱，他的父親原本就是宋人，誰知靖康之變后女真人打了過來。

按照現在的說法，他其實也是一個金國治下的二等平民。

做了二等人多年，呂文彥對這女真人早就有了一股子怨氣，他的同窗能夠考上功名，和他是女真人也不無關系。

這樣想著，他連忙質問道，“那幫人怎么會在膠縣，我記得他們不是要去救...”

呂文彥沒有繼續說下去，救皇帝這樣的事情極為敏感，雖然是在自己家的大院，但是誰有敢說就完全不會走漏出去？

“沒得救了?！眳胃篙p聲說道，“一幫人潛入，死了一多半，逃了一些，這兩個人多半就是剩下的余兵，游民散勇罷了?！?/p>

“我這輩子怕是難以見到故國的明月了?！眳胃搁L長嘆了口氣，“也不知那邊那幫人現在是怎么樣的?！?/p>

“他們北伐收回故土的可能越來越小啦?！?/p>

“爹?！眳挝膹┖傲艘宦?，“復國這樣的事情我們平民百姓也出不了什么力，幸好我們家人還是在一起?！?/p>

呂父頗為不滿的看了兒子一眼，不過也沒有繼續反駁，的確趙家的天下，趙家都無所謂，他這樣的平民又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只是心里一種深深的抑郁還是涌上心頭。

“爹，那金店損失看來很大吧?！眳挝膹┻B忙轉移話題。

“金店老板頗有一套，留了不少家底。他還有錢打點官差，別替他操心罷?！?/p>

“倒是你這次這事辦得不錯，你知道你救下的那小姐是誰嗎？”

呂父神秘一笑說道。

“看起來是個大家千金，我又不和這些小姐打交道，我哪知道這小姐是誰家的?！?/p>

“哈哈哈?！眳胃复笮ζ饋?，“也是，你要是知道才是怪事。那是縣令劉老爺的三女兒金巧兒?！?/p>

呂文彥想起那個帶著細紗的女子，他疑惑道，“我們每隔幾天就去送葡萄的縣太爺家的女兒？”

“沒錯?！?/p>

“爹，你騙我的吧。劉老爺的女兒姓金？”呂文彥一臉的不相信。

“剛開始我也詫異，只是后面劉老爺直接來接了那小姐。又和我是一陣絮叨，還能不知道嗎？”

呂父嘆了口氣，“劉老爺兩個女兒先后仙去，劉老爺害怕是他自己 連累了孩子，于是讓金巧兒改了母姓，隨劉夫人的姓?！?/p>

“這樣啊?！毕肫鹉莻€美麗的女子，呂文彥臨走時都沒有問她名字，現在知道頗為驚喜。

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懷里的手絹。

該怎樣才能將這東西還給小姐呢，要不還是燒了吧，萬一被人發現可如何是好？

呂文彥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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