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家的路有多遠

殊兒和菲兒讀省航空技術中專，只圖畢業后有份穩定的工作，176身高青春靚麗又多才多藝，國航定向培養全公費讀書省很多錢。

說真話，姐妹們窮怕了。

大姐和麗麗媽還在青藏高原，小美常住在橫店劇組，全家的生活開支就靠傻哥的創作稿費，吃用能省就省，媽媽不在，早餐包子大伙都不會做，嘗試過幾次也做不出來那個味道。

大川哥時好時壞，娜娜開學，姐妹們商量一下，到學校內租了間小房子，校門口有保安大爺，說清哥哥的病情，買了些水果和香煙送禮，只要李川不出校門就好，必定學校里很安全不怕走丟。

李殊還是不放心，買幾部智能手機設置了定位，教娜娜和菲兒怎么用才拍拍手說：“放心了，大傻子，真操心”。

“嗯，你們有事兒就叫我過來，我給他煮雞蛋吃”，娜娜道。

“小不點兒，等你長大了再說，你們封閉學校出不來”，李菲兒玩一會兒游戲，看著手機上移動的紅點說：“好是好，手機太貴了，這得賣多少包子呀？”。

“你都想把傻哥裝書包里，滿足你，呵呵”，李殊大大咧咧的擰下妹妹的臉，她何嘗不擔心呢，李川現在說話有些障礙，腦子不迷糊，但說不出來，完全靠打印機記錄零零散散的文字，也就是小美創作能力強，全國最強大腦不白給，否則真理解不了他到底說的什么。

開學的第一天，李川起的很早，做了兩份早餐，等在門口看著倆姐妹洗漱整理頭發，結結巴巴的說：“中，中，中午，回，回來，吃，吃飯不？不？不？”。

“哎呀，我們吃食堂，給你帶回來，很便宜，自己做有點貴”，李殊遞給菲兒雞蛋餅，扯下一大塊塞進傻哥嘴里說：“呆煩了到操場上跑步去，美姐晚上上QQ發東西，這個月的稿費到賬了，放心吧，有錢”。

“嗯，嗯，嗯，你吃”。

“中午食堂有土豆排骨，給你留大排骨”，李菲兒拉著姐姐跑向教室，一路上還回頭看著李川。

趴在窗口看學生體型訓練，李川換了件干凈的運動服，跑了幾圈經過妹妹們的教室門口，偷偷向里面看看，菲兒正在練習擒拿格斗，她們學習的項目很多，安全員的課程。

同學們告訴李殊，殊向他用力擺擺手，擔心老師看見。

李川沒有領會意思，進來坐在地板上，同學們議論的聲音漸漸大起來，老師回頭問：“您好，您有事兒嗎？，找誰呀？”。

“妹，妹”，李川沒有讀過書見過老師，慌張的更加結巴。

“哎呀，還沒到吃飯時間，先回去，不能進來看我們”，李菲兒忙起身跑過去拉走大哥。

李川確說：“不，不行，不打架，男，男生”。

老師看看李菲兒和姐姐焦急的樣子，笑道：“沒事兒，讓他看吧，來，坐我這里”。

同學們有些知道姐妹花帶著哥哥來上學的事情，幾個女生送來水，一個大個兒男生送給李川副拳擊手套。

大家知道這個冷酷的帥哥是位很紅的作家。

老師代表學校送來套校服，副校長告訴李殊：“李殊，學校同意你哥哥跟著你上課，也許以后我們學校也在蒼鷹之戀里”。

“嗯，謝謝校長，謝謝老師”。

“謝謝”，李川喜歡校服，他沒有讀過書，識別漢字是媽媽和李瑤教的。

有在李瑤藝校的基礎，大川很討同學們的喜歡，男生經常來叫他出去打籃球練散打，女生喜歡粘著李殊姐妹講大川的故事，學校里一時間興起來“蒼鷹”熱，小美聽完說：“人長的帥到哪里都是焦點，苦了老姐，破滅了軍校夢，唉”。

“殺青，回來考，哥，哥，哥陪你去”，李川拿著蘋果遞給視頻里的三妹，李美假裝吃到才說：“哥，你知道嗎？，昨天我見到了制片人，一個小女孩子，比我還小，她說要把蒼鷹投到海外去，都請來了翻譯配音”。

“知，知道，媽媽和，和我，和我電話說的，歐亞大陸帶上有家人，希望，看，看到都會來找她，媽媽，媽媽是大公，公主”，李川吃了幾顆藥再說：“美美，我，我不想寫了，不想寫了”。

“??？，第二部還沒有簽合同，為什么呀？”。

“500萬的稿費，夠用，第二部我寫不出來了，你和導演說，我要休息一下，等消息吧”，李川流利的表達出來，小美偷偷發短信告訴李殊說：“去看哥，不正?！?。

李殊進來看大川吃了藥對著電腦搖搖頭，聽他說：“麗麗媽媽那里很艱難，她要帶領鄉親生活，我不知道今后會怎么樣？，我怕影響，我不會說”。

“嗯，你是擔心以后嗎？，那行，我明天就寫結局吧，哥，有你，我感覺很幸運，愛你”，李美流著淚，她明白“蒼鷹”激勵著什么。

李殊也懂了，叫來菲兒一起看存折，說著哥哥的決定。

“呵呵，這么多錢呀？，三姐客串每集5萬塊錢，咱家有個寶，哈哈，姐，你說干點啥？”，李菲兒性格單純些，她不知道大川打什么主意，必定還是個病人。

學校的老校長聽到同學們的議論，傍晚親自領著老師母來見李川兄妹。

老師母曾經在歌舞團工作，學校在外面有家經營倒閉的“劇團”，地段在中街鬧市區。

面積很大，典型四合大院的布局，現在租給民宿做旅游產業，下個月到期不再續約。

“孩子搞了幾年，虧了很多，她不想讓人改變，這里是她家的老房產，可這一年60萬的租金讓她一個小姑娘也承擔不起”，老師母慢慢的說，臉色緋紅，可能是初次談這些。

“孩子是我的侄女，比你們大不了多少，你們要是可以租下來，我和你師母可以幫忙，我在市里文化界有點人，至少能保證一半的開支”，老校長扶著眼鏡說。

周日，兄妹和老師同學一同過去看看，這里老師很熟悉，他也認識店主叫：“古蒙兒，人到了”。

店主看起來很憔悴，淡妝素顏的下來招待他們，老師和老校長介紹著店里的陳設，老屋古家具，花園舞臺顯得古香古色，滿園的花卉彰顯出異國特色。

“一品堂”，李川認識繁體字。

古蒙兒不善言談，準備了些小吃，拿出賬本給李川看，師母說：“房子的產權在學校，小蒙的意思不要轉讓費，還清賬務就行，租金還是一年60萬，唉”，老師母深呼口氣，擺擺手不再說話。

“姑，別說了，都怪我不爭氣”，古蒙兒起身拿來水。

李殊仔細的查看完賬目告訴大川道：“不多，125萬的欠賬，哥”。

站在舞臺下的李川突然回過神來，沒有問賬務的事兒，指著里面的畫像說：“古姐，你的爺爺奶奶嗎？”。

古蒙兒說：“不是，是我的師傅們，一品堂的創始人”。

“我小師傅前年去世的，先前這里還算景氣，鄰里街坊喝喝茶聽聽戲，逢年過節祭拜祖先，娶親送老全在這個地方，一品堂四喜十八碗早就已經是古河府的特色”，古蒙兒漸漸話多起來，看向古老的畫像說：“師傅們不是小孩子，他們只有這么高，先天性發育不良，我的父親用盡平生也沒有找到原因，師傅們沒有后代，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我是學外語的，雖然學會了菜譜，經商真的不行，搞了三年多，就這樣了，銀行的貸款還沒有著落”。

李川走進去看畫像，李殊也跑過去仔細的研究，十多位“小老頭”還梳著清朝特有的辮子，笑的模樣很像麗麗，年齡都不大。

“媽呀，太像了”，李殊叫出來。

“嗯，小殊，也不對，這里，哈爾濱，太遠了”。

“怎么不可能，你不知道這里有牡丹江呀，不讀書真可怕”，李殊用手機拍一張發進QQ群里，問麗麗媽媽說：“媽，看看是不是老祖宗”。

兄妹的對話引起老校長的注意，急切的接過去道：“是，是，老薩一家確實是西藏人，你們不是沈陽的嗎？”。

“什么？”，古蒙兒也急忙問。

李川想想說：“古姐，你們會做包子嗎？，透明的小包子”。

“殊，去買牛肉和羊肉”。

“貴妃水晶包點，你們是？”，古蒙兒驚訝的問，跑進去端出來些小蒸籠，李殊早聞到的香味，接過來吃了一個告訴大哥：“哥，更像，有點媽媽的味道”。

李川品嘗了幾個，拍拍手說：“100多年前，大概在清朝中期，我媽媽的叔爺爺走西線遷移到這里，這在媽媽的家譜里有記載，叔爺爺叫薩古雨寧，畫像上的人應該是叔爺爺的兄弟，對嗎？”。

“對，對”，老校長興奮的說。

“古姐，你姓古，那一定是第40代薩家菜的傳人，不，應該叫女兒菜”，李川頭腦異常清晰，他讀過麗麗家的古書，當年尤瑪古寨出來的還有一只部落，麗麗父親的親叔叔。

大家聊著古宅的歷史，老校長和師母尤為感動，他們見證了“一品堂”的興衰榮辱，師母的祖輩是叔爺爺收養的戰爭孤兒，這里走出去的孩子可以說不計其數，并不單純是座戲院也是漂泊在外孩子的家和寄托。

麗麗很忙，周冰考古隊找到了第二條出山的通道，國家地質勘測隊進駐“天坑”，慢慢揭開了“神女大墓”的面紗，皇宮建在天外隕石內部，外界看來好像座宏偉的地下宮殿，而實際這里不過是海拔低于周圍的山峰。

翻過庫埠雪山到達圖嘎鎮，中蒙俄三國邊境空白區域。

周冰說：“小川，這就能解釋地震后地下城人們的去向，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就是地下城的科技水平也太高了，專家權威的證明，至少早我們50多年，你能知道嗎？”。

“哈哈，周姨，你真把我當先知了”，李川笑著道：“這個我真不知道，10年后的故事不過是我的猜想，當不了真實，我也不相信有平行空間的說法”。

麗麗明白，家里古書上描寫的事物都能在這里找到影子，小川沒有虛構小說，或許她的祖先來歷確實很離奇。

不管這些，期盼11年的家鄉需要她。

聯系當地主管部門需求幫助，她必須接族人回家，讓小孩子有書讀，饑寒交迫的族人吃飽飯，不再受外族欺負，永遠不再做奴隸。

她告訴找到的鄉親，她們是中國人，背后有強大的祖國。

“看，身份證”，麗麗向兄妹們展示族人辦好的身份證說：“320名，扎旺族部，你說你找到了寧嵐族部的嗎？，我不熟悉，寧嵐族部是我們家的貴族部落，嗯，長老級別，要是真會做女兒菜，就不會錯，有后人嗎？”。

“有，一個女孩子，可能沒有血緣，爺爺收養的”。

“嗯，那也是，不重要了，我認”，麗麗說的很干脆。

“好的，媽媽，我會安排盡快見面，晚安”。

李川掛掉電話，他沒有睡，而是看完女兒菜譜和“一品堂”傳承文化水牌。

打通了古蒙兒的電話說：“古姐，幫我問問學院，我想買下酒樓，我有500萬，問問夠不夠”。

古蒙兒正在和男朋友談離婚的事兒，激動下也沒聽清楚，哽咽的說：“嗯，等下我給你電話”。

“姐，你咋了？，這么晚吵到你了嗎？”。

“沒，明天銀行要收酒店，我和他爭吵了幾句，沒事兒，你剛才說什么？”，古蒙兒低聲說。

“銀行？”。

“嗯，我想用家里的房子抵押，他沒同意”。

“??？，哎呀”，李川激靈一下坐起來，忙叫醒李殊和菲兒說：“妹，別睡了，去找古姐”。

古蒙兒和閨蜜躲在酒店包廂里喝悶酒，老公頭發凌亂的蹲在門口嘆氣，他在市里高級翻譯院工作，外事交流商務會上的同期聲翻譯，很老實厚道的中年人，看樣子年齡要比蒙兒大很多。

桌子上放著法院的查扣通知，全部資產折合人民幣240萬，限期明天下午繳清。

兄妹倆沒有見過成年人吵架，麗麗媽媽沒講過。

老師母和校長回來，借來的8萬塊錢很零散，蒙兒哭著一張一張的收好，加上閨蜜的2萬，李殊抓抓大川的胳膊，存折上沾滿手汗。

“不，不知道密碼”，李川說。

“那就先簽了合同，我們明天找銀行說說，等小美過來就還他們，行不？”，李菲兒大著膽子說：“我有個同學的爸爸在銀行上班，銀行講道理的，我們有錢，會還他們”。

閨蜜眼神一亮，接過去存折，仔細看了一下說：“行的，我們可以核實，只要擔保沒有問題，蒙兒，行的”。

“辦，辦，擔保，不是，全還，這里我也買”，李川看清楚閨蜜的工作牌，旻行長。

“嗯，我叫旻敏，有200萬嗎？”。

“5，500萬，殊，殊，你說”，李川手有點抖，用力抓著妹妹的手繼續說：“過戶到，到你們的名字，古姐不讓走，一，一起干”。

李殊急忙找顆藥喂他服下說：“明白，明白，別著急，哥，哎呀，死小美咋這么慢呀”。

李川到古蒙兒辦公室的床上睡一會兒，清早醒后聞到菜香。

樓下古蒙兒和老公里里外外的忙著，大廳里坐滿人，排著隊把錢交到老校長的面前，手機里有李殊的留言：“傻哥，我和旻姐去銀行了”。

蒙兒送上來新的洗漱用品，李川說：“洗完了，古姐”。

“??？，用，我的呀？”古蒙兒放下毛巾和牙具整理下衛生間，臉上有點發燙，還真沒有年輕男孩過她的東西，有些不習慣但并不討厭這個小弟。

“噗”李菲兒噴出來漱口水，尷尬的道：“哎呀我的哥，不好意思呀，他以前總用我們的，打小就這樣，呵呵”。

古蒙兒更加喜歡她們，這樣的兄妹不多見。

臨近中午，李美才開著車到酒店，進來就說：“先洗澡睡覺，35個小時，累傻了”。

嶄新的小車系著紅布條，臨時牌照寫著前天的出庫日期，李菲兒抱抱說：“真買了，夠?！?。

“那是，傻、、、、哥”，李美撒嬌的熊抱，鬧一會兒才對古蒙兒說：“古姐吧，情況我都知道了，銀行方面達成了協議，現在這間店的產權抵押在銀行，下午他們過來辦手續，其他的就按我哥說的辦，具體的事情等我媽媽過來再定，先這樣吧，沒事兒了”。

“嗯，謝謝，不知道說啥好”，古蒙兒扶著激動的老師母站起來。

“那就不說了，你房間在哪兒，我得睡下，洗澡，臭了”，李美伸手挽起古蒙兒上樓，大川想去被李美指著鼻子，嬌氣的道：“走開，傻哥，想給我搓搓背？”。

李菲兒丟過去紙巾輕聲罵一句：“滾，燒美”。

師母拉著李川介紹大廳里的客人，老人家了解女孩子們的心思，這位單眼皮女孩兒的果斷冷靜確實讓人感到安全，每一句話都說進大家的心里。

“我的弟弟妹妹們，能找到的全來了，賣地賣房，借錢也要留下這個地方，這里是我們的家，不能拆，好了，大伙兒把錢拿回去，我還是那一句話，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你們幾個小孩子，我去找人安排工作，先住我家里”，老師母站直腰，叫來外面收拾大舞臺的年輕人說：“帶家伙沒有，給師母唱幾出”。

“唉，那就來出大西廂，聽好了，師母”，年輕人拉起二胡，別人擺起鑼鼓。

菲兒和同學們當服務員，引進來中午用餐的客人，鄰居也過來點餐，轉眼間廳堂里坐滿人，古蒙兒忙著出菜，銀行的閨蜜脫掉制服幫忙收款，街道的警員吃完隨手在門口掛個小牌子，菲兒好奇的取給李川看，上面寫著：“待用餐一份，8元”。

閨蜜介紹說：“一品堂的特色，送給他們吃”。

原來古蒙兒在后面打開了側門，花園的木棚下面有一處空地，整齊的簡易桌子旁坐滿老人，老師母道：“紅旗敬老院的老人，現今社會安定，沒有乞討者，大伙就多買一份待用”。

“待用餐”，李菲兒念叨一會兒，她好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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