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家人

啊靈穿著閃亮點點光芒的長裙，微笑著小轉了一圈舞動著裙擺，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美極了。

她無意中注意到了鏡子里不知何時站在房門外面的迪迪，啊靈轉過頭臉上掛滿笑容說：

“妹妹，你怎么來了？”

“你覺得我穿這條裙子美嗎？”

迪迪聽了后嘴角邊微微扭了一下，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走進房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

“很靚，簡直漂亮極了?！?

啊靈拿起桌上的香奈兒口紅，涂了涂嘴唇，一種清新淡雅的花香傳來，她看到迪迪身上穿著的一條白色短裙，笑了笑，說：

“妹妹，爸爸給你買的裙子你喜歡嗎？”

迪迪兩手拉著裙底，第一次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穿著百褶裙，感覺像個可愛的小女生，她示意地點了點頭，說：

“哦，還好吧！”

迪迪說著轉過身看向啊靈身上的灰藍色長裙，盯著問：

“你這條長裙子應該很貴吧？多少錢？”

啊靈聽完后，用手捂住嘴，笑了笑，

“不貴，也就8千塊?！?

迪迪一聽，有些吃驚地“??！”了一聲。

“確實很好看，那我這條短裙……”

“你這條400塊?！?

啊靈嘟著嘴快速地打斷了她說的話，又笑了笑。

迪迪聽后猶如一道閃電劃過臉龐，她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生氣地緊緊皺著雙眉，眼中注視著她的長裙，瞳孔開始變得不平靜，心中似乎感覺自己很卑微，與姐姐身上那種高貴的優越感有著強烈的對比，簡直是天囊之別。

她心中怒火燃起，豎起眉毛，之前的快樂一瞬間從她臉上消失，

“哼！好啊你個心機婊，你穿8000塊的裙子，我穿400塊的便宜貨?！?

“別酸了，你又不喜歡裙子?！卑§`調侃道。

迪迪聽后非常懊惱地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便立刻跑出了房間，走在外面她咬著牙怒罵道：

“賤女人～”

她心中越想越怒，感覺說不出來的難受，氣沖沖地大步跨上了樓梯，來到二樓里面的一個房間，掀起一腳踹上房門。

“嘭！”的一聲門被猛地踹開，強大的沖擊力使得房門有些搖晃。

我正坐在桌子旁看書，被突然其來的這一舉動頓時嚇了一跳，我立馬站了起來，看到站在門外一臉生氣的迪迪，她怒目圓睜，柳眉倒豎，滿臉憤怒地看著我。

我正要開口說什么，她當著我的面就把裙子脫了下來，用力地丟在我的身上，憤憤地張嘴大聲說：

“還給你，謝謝！”

她說完便低著頭快速跑下了樓，留下一臉茫然的我，樓下的客廳里傳來妻子的叫罵聲，

“你發什么瘋，穿著條內褲在大廳走來走去像什么樣？”

“我知道啊?！?

迪迪臉上微紅有些哽咽地說了說，她心里非常地難受，撅著嘴巴，眼眶里落淚。

我聽到后，像個傻子一樣立馬從樓上跑了下來，一眼便撞見了妻子那張因生氣而漲紅的臉，她兩手叉腰，緊緊盯著我手里的白色短裙，怒罵道：

“你個混蛋在干些什么？”

我瞧見她這樣子，一時間嘴里好似有些什么東西堵住了，我吞吞吐吐起來：

“沒，沒什么啊，她，她或許不喜歡穿短裙?！?

陳蕓一臉疑惑地看向我，好奇的臉上一陣紅，頓時間呆在原地，兩人都無話可說。

……

晚餐，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大蛋糕，蛋糕分為三層，最下層有意大利甜點師的手寫祝福：

祝美麗的女孩生日快樂！

我坐在桌子的右手邊，低下頭看著《溫暖》這本書，陳蕓從廚房端著一盤青菜走出來，桌子上擺滿了精美菜肴，白灼蝦和清蒸魚，八分熟的牛排和法國甜點，一些小炒菜和玉米排骨湯都是啊靈愛吃的，陳蕓忙完之后去洗了個手，噴了點香水便坐到我對面，我合上書，站起身拿起湯勺幫她盛一碗湯，放在她的面前。

不一會兒，啊靈穿著法式仙女長裙從臥室里走出來，裙子在水晶吊燈下襯托著點點閃亮的耀眼光芒，她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旁邊坐了下來，一種歐洲香水的高雅清香氣味襲來，我的腦子里面滿是花朵的香味，自己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啊靈摘下平日里戴著的眼鏡，兩只手托住下巴靠在桌上微笑著看我，問道：

“爸爸，我美嗎？”

她嘴唇抹著淺色系的口紅，微微一笑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形，我看著愣了下，便點點頭。

“嗯，非常美！”

我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穿裙子，感覺真的很漂亮，確實女生穿裙子是很有美感，不知道我這個人是不是對女孩有意見還是有偏見。

妻子坐在我對面看著啊靈一身盛裝出席頓時沉默不語，她臉上多了些羨慕。

“哇塞，好香啊，好豐富的晚餐?！?

這時迪迪從樓梯下走了上來，一邊說一邊用鼻子用力的聞了聞，她閉上眼睛皺著眉毛說：

“嗯，還有一股香水的騷味?！?

妻子坐在椅子上聽到這句話白了她一眼，我的視線隨即注意到她今晚上穿著一件藍色的緊身衣，還搭配一條白色直筒運動褲和一雙粉色的耐克鞋，還是以前那種小清新的風格，我又回想起小時候的她又調皮又機靈古怪，總是喜歡玩鬧愛搞惡作劇，而她的姐姐則儼然相反，溫柔文靜，她拉著我的手，臉上紅撲撲的舔著手里的冰淇淋，我牽著她姐姐還有妻子和舊時的老朋友一起參加派對，那個時候她在野外不知從哪抓來一只小蜜蜂，悄悄地放進了別人的衣服里面，把那些人嚇得大驚失色，我一想起這些就感到好笑，突然之中我又掉入了回憶里，是我不想時間過得這么快，還是我想時間能夠為我倒流。

迪迪拿著手機來到桌子旁邊，她打開攝像頭伸出手在自己的下巴處擺了一個剪刀手勢，一臉俏皮地說：

“雖然我不是今晚的主角，但我依然是一個最可愛的女生，嘻嘻！”。?

她撥弄著頭上的秀發，大大咧咧地說著來到妻子的身旁坐了下來，看著對面的姐姐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她拿起碗盛了一碗湯喝了一口，一只腳踩在凳子上說：

“唉！有些人天生就是嬌媚，裝的柔弱可憐?！?

迪迪放下碗狠狠瞪了啊靈一眼，冷冷地說：

“扮的這么靚肯定能在外面勾到不少男人吧？難怪老爸急著要把你嫁出去，原來這么騷了?！?

“你！”

啊靈看著她一臉鄙夷的樣子，一拍桌子生氣地站起來，臉上立馬變得通紅，我看到后連忙叫她坐下來，妻子在一旁勸說：

“啊靈，別和妹妹計較，她就是那個樣?！?

轉過臉又罵了迪迪一句：

“把你的腳放下來，怎么這么沒教養！”

迪迪聽了后，瞪著眼睛臉頰泛紅，她憤怒地說：

“我不吃了，吃不下去?！?

她撅著嘴巴說著便丟下了碗筷，快步地跑下樓去，我見此立馬過去想拉住她的手，奈何她腿長跑的太快沒有拉到。

我無奈地看向妻子和大女兒，一臉苦瓜色，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摩擦我倒也習慣了，最讓我難堪的是自己這兩個女兒關系合不來，總是小吵小鬧。

我也沒心情吃晚飯了，跑了下樓去看到坐在外面石頭上的迪迪。

我走了過去輕聲說：

“嗨！寶貝?！?

迪迪聽到是我的聲音，轉過身皺著眉頭說：

“別叫我寶貝，我現在是一個大人了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她還是挺生氣地，顯然對于今天的事情很是不高興。

“呵呵?！蔽倚α诵?。

“那就叫你小康納吧！”

迪迪聽著一臉疑惑地問：

“什么小康納？”

我來到她的旁邊坐了下來，拉住她的手親了下手背，溫柔地說：

“你是爸爸的偏執?！?

“我知道，你今天是為了我買給你的裙子而生氣，但姐姐過生日第一次穿裙子，所以她要什么我都依她，希望你可以理解，爸爸不會撩妹，也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你就當原諒爸爸好嗎?！?

迪迪看了我一眼，嘟著嘴唇扭過頭去看著外面有些安靜的街道，望著天上零零散散的幾顆星星，她眼淚汪汪的落了下來，轉身一頭撞進我的懷里，我雙手緊緊擁抱著她。

“我想去九龍城區見我的爺爺?！?

迪迪紅著眼眶躺在我懷里說道。

我摸著她的頭發，眼里有些濕潤。

“好吧?！?

……

九龍城區，一座豪宅處。

圓形的桌子上，一臺蘋果手機鈴聲震動著響起，一個穿西裝革履的墨鏡男拿在手中走向坐在前面沙發上的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老人梳著干凈利落的發型，一身硬朗，雙手拄著一柄拐杖。

“威廉·理查德古”

“古先生，你的電話?！?

墨鏡男說著便鞠躬把手機遞到他面前。

老人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簡短的說出了一個字：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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