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4：胡桃夾子（20）

OF2-EP4：胡桃夾子（20）

【從11世紀開始直至整個12世紀，騎士精神不斷發展。騎士發誓只用他的劍來保護弱者。這是一種非凡的超越要求。女人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為正是她給了騎士他的劍?！俊稓v史與光》，1998年。

……

邁克爾·麥克尼爾和他的座駕一起安靜地飄浮在太空中，這里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獨處的悠閑時光。溫德米爾王國那場聲勢浩大又虎頭蛇尾的叛亂已經落幕，誓死不肯放棄抵抗的叛軍領導人或戰死沙場、或戰敗后被俘，這些真心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溫德米爾人從地球人的奴役中解救出來的戰士給溫德米爾王國帶來的不過是斷壁殘垣和數不盡的傷痛。

盡管溫德米爾王國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戰后重建工作，格拉米亞國王無意讓混沌暫?！就郀柣铩啃鲁蓡T的選拔工作。向布里希加曼球狀星團展示溫德米爾王國與眾不同的一面以及在對抗瓦爾綜合征的過程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或許能夠為溫德米爾人爭取到更多的外界支持，而且新統合的態度想必也會有所松動。

決賽的地點位于達文特的王宮城堡附近，這次的比賽成為了兩位萬眾矚目的歌手之間的對決。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兩人的身份和特征都充滿了反差。來自溫德米爾王國偏僻鄉下地區的芙蕾雅·薇恩有著與她的身份格格不入的演唱風格以及對新統合那些公眾耳熟能詳的著名歌曲的充分理解（雖然其中一部分歌手并非完全意義上的地球人，新統合的大部分音樂作品還是一度被一視同仁地稱為地球人文化產品），憑借著對新統合所象征的更先進的文明與文化的憧憬成為了那些渴望進步的溫德米爾人以及以地球人身份而自豪的布里希加曼球狀星團公民們的支持。與她相對的則是據稱來自溫德米爾王國現代化程度最高的地區但卻把在比賽中展示溫德米爾人的傳統音樂視為己任的美云·吉努梅爾，事到如今那些態度較為保守的溫德米爾人也不得不說服自己和那些以某種居高臨下的心態成為【溫德米爾文化愛好者】的地球人一并為她投上一票了。

由于兩人得到的支持不相上下且實力也勢均力敵，據說混沌正在考慮一次性吸收兩名歌手進入【瓦爾基里】，但不管混沌的音樂部門如何考慮，眾人所期待的決賽還是要按期舉行的。照理說，麥克尼爾沒有缺席的理由，而且溫德米爾王國和混沌都會愿意為他保留貴賓席的座位，但他還是選擇遠離了喧囂的會場、來到溫德米爾-4行星之外享受著屬于他的假期。

“不管哪個……在阿爾多利亞領主看來都是離經叛道的叛逆者啊?！丙溈四釥栕匝宰哉Z著，他有時會以一種奇怪的角度重新審視兩位歌手的身份。美云無疑看上去過于現代化了，而本應擁抱溫德米爾人傳統的芙蕾雅也選擇了面向更有吸引力的地球人文化，這樣的結果大概不是更為傳統的溫德米爾人愿意看到的——他們并不想讓溫德米爾人和當年一樣成為心向地球的代名詞?！啊铀固亟淌?，我是麥克尼爾。原始文明遺跡的反應怎樣了？”

“已經收集到了大量來源未知的折躍波信號，情況和我們預想的相同。不過，要想將三人的歌聲帶來的影響分離評估，還需要一段時間?！奔铀固亟淌谶@么說是因為海因茨王子也在開幕式上獻上了一首溫德米爾傳統歌曲，而負責排練工作的伊萬·察里如今就在加斯特教授身旁和混沌的其他工作人員一起見證著自己的訓練成果，“按你的說法，我們啟動了那個保險裝置。在這關鍵時刻，千萬不要出差錯才好?！?/p>

“當然不會，我們有萬全的準備?！丙溈四釥栃χ尲铀固亟淌谥还芊判?，“如果一切順利，海姆達爾以后就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了?！?/p>

話音剛落，麥克尼爾所乘VF-25不遠處猛然間有一架白色涂裝SV戰斗機折躍而來。發現目標的麥克尼爾立即結束了和加斯特教授的通話并鎖定了目標、向其開火。這架自出現以來就被王國軍和進駐溫德米爾王國的其他雇傭兵認為是SV-154后繼型號的不明戰斗機正是阿爾多利亞領主的座駕，它在為期幾個月的叛亂中幫助自己的主人擊落了上百架王國軍VF和SV戰斗機，卻始終無法阻止叛軍的潰敗。如今，就連前任白騎士勉強維持的不敗記錄或許也要面臨終結。

敵機似乎在折躍結束后的一段時間內失去了明確方向，但從麥克尼爾的VF-25上發射的光束炮促使敵機明確了前進目標并馬上加速逃離。VF-25的速度比不上這架甚至能夠在極限狀態下繼續加速的新型SV戰斗機，而且麥克尼爾也很難命中目標。只憑SV-154戰斗機就能在和通用銀河的決戰中擊落包括兩架VF-27在內的大量敵機的上一任白騎士對于溫德米爾人而言無異于和人盡皆知的天才馬克西米連·吉納斯地位相當的不敗象征，麥克尼爾也用自己的親身體驗證實了那些傳言。隨著兩架VF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麥克尼爾的VF-25所發射的光束炮距離目標的偏差也越來越大?？礃幼?，阿爾多利亞領主很快就能逃離麥克尼爾的追擊、去做他原本想做的事。

但就在白色涂裝的新型SV戰斗機快要甩掉追蹤者的那一剎那，一艘Macross級宇宙航空母艦眨眼間折躍到了它的前方并馬上釋放出了一個VF小隊。和昔日部下并肩作戰的萊特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戰友們封鎖阿爾多利亞領主的逃跑路線、確保極有可能不顧后果地報復溫德米爾王國的阿爾多利亞領主沒有機會返回達文特摧毀決賽會場。

“這家伙簡直就是怪物?！卑⒗隆っ匪箮状螄L試鎖定目標都未能如愿，對方似乎總能預判他的行動并提前躲開攻擊，“怪不得麥克尼爾讓我們投入這么多兵力，我甚至有些后悔沒按他說的帶來更多部隊?！?/p>

在VF部隊混戰現場不遠處的這艘負責為麥克尼爾的追擊行動提供支援的【Macross Elysion號】（SDF/C-108）是混沌的杰作【Macross Elysion級宇宙航空母艦】的代表，它的規模介于更小的【Macross Quarter級宇宙航空母艦】和常規意義的新Macross級宇宙航空母艦之間，兼具了靈活性和強大的火力。艦長歐內斯特·約翰遜上校在接連出動VF部隊參戰后沒有試圖袖手旁觀，而是繼續下令釋放停泊在【Elysion號】內的兩艘宇宙戰艦并同時以該艦火力攔截阿爾多利亞領主。安裝了7座大型光束炮塔的【Elysion號】盡管不能像VF部隊那樣從多角度封鎖敵機的行動，但依舊為孤身迎戰大軍的阿爾多利亞領主施加了不小的壓力。幾次試圖靠近【Elysion號】都未能如愿的阿爾多利亞領主在發現麥克尼爾即將抵達現場后不得不放棄和混沌雇傭兵決一死戰的念頭，轉而像甩開麥克尼爾那樣持續加速、啟動慣性儲存裝置，眨眼間就逃離了萊特等人的圍攻，只留下面面相覷的混沌VF飛行員們感嘆自己實力不濟。

“就算有了渡鴉部隊支援的設備、把他吸引到這里來，如果不能戰勝他，我們的努力就都白費了?！笔チ藘晌粦鹩训娜R特不打算強行追擊，他擔心混沌的部隊會在前進過程中脫節并使得阿爾多利亞領主有機會利用機動性將他們各個擊破。在征求麥克尼爾的同意后，他告訴約翰遜上校原地休整、等待下次戰術折躍命令?！胞溈四釥?，這么做真的能攔住他嗎？他一人的力量幾乎能讓以小規模部隊為基礎的所有戰術無效?！?/p>

“消滅他的最好辦法就是用MDE，可惜某些人不讓。話說回來，如果我的部下向我申請用MDE去對付一名敵軍，我也會覺得這樣的手下已經瘋了?！丙溈四釥栢止局f，他為阿爾多利亞領主安排了十幾層防線，如果對方能逐一突破所有防線的封鎖，那阿爾多利亞領主就可以自立為受上帝眷顧的新國王了，“……見鬼，這家伙又逃到射程之外了。薄紅，該你了?！?/p>

直到現在，阿爾多利亞領主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何會在以達文特為戰術折躍目的地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地連人帶機出現在外太空。他聽說過新統合軍或是流氓杰特拉帝人獲得的那些原始文明遺產的效用，據說30年前曾經有進攻太陽系的流氓杰特拉帝人基干艦隊使用能夠定向干擾折躍功能的設備把防御太陽系的舊統合軍主力全部調離、從而為己方入侵創造了機會，但那個設備應該早在那場戰爭結束后被毀了。眼下，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新統合軍找到了類似的設備還是利用原始文明遺跡做到了同樣的事，決心用生命向世界證明其意志的阿爾多利亞領主都要首先對付折躍到他附近的這架紅色涂裝VF-25。

忽然間，白發蒼蒼的白騎士感到自己和【風】的連接被什么人切斷了。沒有了那種冥冥之中的感應，他斷然無法僅憑自己的直覺就預判敵人的攻擊并在危險到來之前就躲開。有另一種歌聲回蕩在他的腦海中，這歌聲與地面上的三種歌聲都有所不同，對于興致勃勃地觀看著決賽的觀眾們而言或許也過于陌生，但通過浴血奮戰為溫德米爾王國爭取到獨立的阿爾多利亞領主卻不會忘記那伴隨他們始終的戰歌。

【Iernam horie bennelli

Yesh vezar fovargjo yahsti

Iersh formahamier dohatsnah

Assi leayeze lotuyah

Tasster tormanyo……】

光束炮緊貼著機翼劃過，并消耗了一部分護盾能量。遭遇戰開始后首次險些被擊中的阿爾多利亞領主及時地調整心態并投入到了戰斗之中，他不會因為敵人的身份就有所動搖。任何試圖將溫德米爾人重新置于新統合和地球人奴役之下的同胞或昔日的戰友都是他的敵人，這些妨礙溫德米爾人獲得自由的家伙，只會得到無瑕者所說的下場——死亡。

“閣下，我是薔薇騎士團的MS中隊長邁克爾·麥克尼爾大尉。戰爭已經結束，你們的叛亂早已失敗，眼下您垂死掙扎地為溫德米爾人帶來更多的損失并不明智?！弊凡簧习柖嗬麃嗩I主的麥克尼爾向對方發送折躍波通訊，試圖勸降目標，“就算從溫德米爾人的角度出發，不去追求和地球人一樣強大的經濟和其他領域的力量卻妄圖僅憑蠻勇維持獨立簡直是自尋死路。您的國王和戰友們需要您的效力，他們所選擇的道路才是為溫德米爾人爭取更多自由的正道?！?/p>

“你的口才不錯，邁克爾爵士?！痹谒﹂_薄紅和留下來戰斗之間，阿爾多利亞領主選擇了后者。既然他的SV戰斗機已經過特殊改造使得生物折躍波能夠對其性能產生影響，薄紅的那架VF-25大概也一樣，那么自作聰明地逃跑只是在繼續浪費燃料而已。于太空中和薄紅展開交火的阿爾多利亞領主過了好一陣才想起回應麥克尼爾的勸降，不過那僅僅是因為代表著麥克尼爾那架VF-25信號的光點再次出現在他的屏幕上罷了?！岸嗄昵暗牡厍蛉艘彩沁@么承諾的……我們不得不用短暫的壽命為地球人的財富添磚加瓦，又因生來具備戰斗的天賦而被丟到銀河系最危險的角落去同瘋狂的宇宙生物或窮兇極惡的反統合叛軍交戰……你想把我們騙回給你們充當燃料或薪柴的日子里，不是嗎？”

麥克尼爾張了張嘴，他不知該怎么反駁阿爾多利亞領主所說的話。大部分融入新統合的人類種族沒有像溫德米爾人一樣以自己的族群為中心發動叛亂（除了流氓杰特拉帝人），或許只是因為他們的文明在被舊統合或新統合發現時還處在相當落后的階段，以至于原有的觀念和傳統可以輕易地被地球人重塑。相比之下，溫德米爾人的叛亂無疑給新統合內部的其他種族樹立了一個并不光彩的榜樣，這也是麥克尼爾和他的戰友們拼命地想要把溫德米爾王國帶回新統合【大家庭】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時，薄紅的VF-25向他發送了一條通訊。正在用歌聲壓制阿爾多利亞領主對生物折躍波感知能力和有效利用的薄紅沒法同時說出兩種話，但她和麥克尼爾預先考慮了戰斗中可能出現的情況并準備了相應的對策。渡鴉部隊送來的設備只能保證阿爾多利亞領主向指定位置折躍時被傳送至其他地區卻不能阻止對方向其他方位逃跑，在格拉米亞國王面前保證自己會逮捕或消滅阿爾多利亞領主的麥克尼爾必須謹慎地考慮每一步行動。他將左手按在右眼處、調整著植入物邊緣的金屬旋鈕，并從儀表盤的倒影中看到了爬向左臉的血管狀藍色紋路。

阿爾多利亞領主和薄紅的交戰還在繼續著，雙方一時間難解難分。雖然失去了伴隨自己多年的直覺，從多次浴血奮戰中總結出經驗的阿爾多利亞領主仍然知道該如何戰斗，他甚至不必過于依賴那種預感就能猜得到敵人會在何時發起攻擊。兩架圍繞著空曠的太空轉圈的VF不停地互相射擊，但沒有一發光束炮能命中目標，而且雙方發射的導彈也往往立即被摧毀。

至少，星形的【如尼】器官還在忠實地幫助著阿爾多利亞領主感受生物折躍波的律動，如潮水一般起伏的歌聲使得他可以短暫地窺見薄紅的心態從而抓住那歌聲對自身抑制效果略有減退的瞬間啟動慣性儲存裝置并同時啟動以生物折躍波對引擎再加速的設備——這也是他往往能夠在激烈的空戰中勝過王國軍SV戰斗機飛行員的原因之一。有了再加速設備，他就能夠不斷地圍繞著敵機飛行并從各個角度輪流攻擊、打得敵人毫無還手之力。

【……Melie dorvalli

Arzamii yeiyo leipha

Madure narromn quomblo sheiaelemoo

Zalamrosh fazsie……】

在他的白色涂裝SV戰斗機后端閃過轉瞬即逝的光芒的瞬間，徘徊在他腦海中的歌聲也隨之變得激昂起來。生物折躍波能夠影響這新型設備的核心——也就是折躍水晶——但薄紅一旦試圖干擾SV戰斗機本身就勢必疏于對阿爾多利亞領主的壓制，那也是身經百戰的前任白騎士在等待的機會。不顧自己的身體開始吱嘎作響的阿爾多利亞領主拼命地駕駛著SV戰斗機繞開敵機的射擊路徑并迂回到后方、開始用光束炮掃射目標。他失望地發現薄紅的VF-25上閃過了類似的光芒，不過他還不至于以為幕后支持自己的賣家把相同的技術提供給了薄紅。這肯定是混沌的杰作。

連【如尼】器官都在歌聲中閃閃發亮的阿爾多利亞領主分明從駕駛艙玻璃映出的畫面中看到了自己面部的灰白色疤痕區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但他并不準備就此放棄，即便他依舊無法追上薄紅的速度——每當他以為自己能找到機會時，敵機就會出人意料地再次加速。然而，當歌聲戛然而止時，鉚足了勁要在麥克尼爾趕來之前和薄紅一決勝負的阿爾多利亞領主猝不及防地丟掉了全部力氣，仿佛他用所剩無幾的生命與敵人的意志抗衡的斗志就這樣在敵人主動服軟的情況下一并消逝了。

“你也在其中啊?！笨吹奖〖t的通訊請求時，阿爾多利亞領主沒怎么遲疑就同意了對方的要求。雖然他早聽說薄紅和守望者教團站在王國軍一方，這還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雙眼確認自己和一些戰友們所不愿接受的事實?！啊鼓芡瑫r唱出三種不同的歌聲，用三類生物折躍波來削弱我和我的裝備，你果然是被星之歌者的靈魂所眷顧的人?！?/p>

“到此為止了，阿爾多利亞大人?！睗M頭大汗的薄紅喘著粗氣，有些吃力地繼續勸降阿爾多利亞領主。她每說一個單詞都要停息一陣子，而同樣筋疲力盡的阿爾多利亞領主也無暇趁勢偷襲?！昂葱l溫德米爾王國的獨立和溫德米爾人的自由……并不只有一種方式?！?/p>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曾經是我們最可靠的戰友，是你把那些一盤散沙、并不在乎誰來統治他們的村民們組織在一起……成為我們反抗新統合的重要力量?！睍簾o性命之虞阿爾多利亞領主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他自戰爭爆發以來還沒有機會和知曉內情的敵人推心置腹地交談，也許確實是他搞錯了。6年前的他們有多么受溫德米爾人歡迎，如今的他們就有多么受到同胞的鄙夷?！笆俏腋沐e了嗎？我不想再看到溫德米爾人的土地上再有溫德米爾人為地球人賣命直到咽氣，不想看到地球人把屬于我們的資源和寶藏收為己有，更別說聽著自稱溫德米爾人的同胞說著地球人的語言了……難道這也有錯嗎？”

“對不起?！北〖t垂下頭，輕聲對阿爾多利亞領主說，她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也不想看到溫德米爾人生了病后除卻請來祭司裝神弄鬼外只得聽天由命，不想見到溫德米爾人把售賣自己的兒女視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果說還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也許還包括對村子外的一切漠不關心、連戴眼鏡都成為了不得的大錯。原諒我吧?！?/p>

“別擋我的路，孩子。你既然為溫德米爾人著想，那就讓我去找格拉米亞問個明白?！备械襟w力恢復了一部分的阿爾多利亞領主決定繼續戰斗下去。麥克尼爾和混沌的雇傭兵部隊已被甩到了后面，他只要繞過薄紅就不必擔心王國軍在前方給他準備過于難纏的對手?！啊艺f了，別繼續攔路！”

但他甚至沒法甩開執意糾纏不放的薄紅。在6年前的戰爭中于新統合軍之中贏得了【致死之赤紅騎士】之名的叛逆歌者用實力證明她與溫德米爾人所崇拜的上一任白騎士難分伯仲。發覺薄紅的VF-25始終擋在前方并以格斗機器人姿態向后持續開火的阿爾多利亞領主索性放棄了繞開對手的打算，轉而不斷加速、縮短和敵機之間的距離。他會在雙方交錯而過的瞬間抓住機會，要么甩開對手，要么給對手以致命一擊，而只要——

屏幕上毫無預兆地出現了又一架VF的信號，那架VF恰好擋在阿爾多利亞領主的座駕和薄紅的VF-25之間，而且距離阿爾多利亞領主近在咫尺。隱約在一片黑暗的太空中看到了籠罩著那敵機的淡藍色光芒的前任白騎士恍惚間意識到，對手有著勝過他的直覺和預知能力。

“看來……真的到此為止了?！?/p>

完成戰術折躍并提前鎖定目標的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開火了，光束炮撕碎了已被薄紅削弱到一觸即潰的護盾、將敵機的駕駛艙連著機身撕裂。從敵機形成的爆炸區域中毫發無損地穿過的麥克尼爾很快調整航線、前去追趕正在返回達文特的薄紅，并把阿爾多利亞領主已被擊斃的消息告知了待命中的友軍。雖說首要威脅已消失，擔心仍有心懷不軌之徒嘗試著襲擊會場的麥克尼爾讓加斯特教授繼續開啟折躍干擾裝置直到決賽結束，這也意味著他和薄紅必須飛回達文特而不能折躍返回了。

“……我從他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米迦勒?！边^了好一陣，和麥克尼爾一樣保持著沉默的薄紅才重新開口，“讓他淪落得愈發悲慘的人生快些結束，或許已是我們能為他做的全部了?！?/p>

“啊?！?/p>

“他其實并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恨我們，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只是……”在那沙啞的聲音里夾雜著些許哽咽，“世界不該是這樣的，從來都不……可是……到頭來，死亡不是懲罰而是解脫?！?/p>

“別說了，別說了?！丙溈四釥柸滩蛔〉貒@氣，他明白和薄紅就此繼續議論下去只會讓他愈發感到自己的無力，“是我們勝利了，不是嗎？至少……讓我聽聽勝利的歌聲吧?！?/p>

OF2-EP4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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