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見何二

第二天，石頭辭別鐘貴和趙喜一行人向清河村出發，那趙喜想必心有所掛，一路上火急火燎的趕路，自然就沒有太多的言語交流，但也順道打了幾只山雞，一行人在傍晚時趕到了清河村。

清河村比黑水村要大的多，有四五十戶家，都是耕獵共作，一行人剛一進村，一群小孩子圍了上來，看見石頭肩上的虎皮便圍著石頭轉，最后在趙喜的哈斥之下才散開，隨行幾人回村之后便各自回家，石頭則跟著趙喜來到趙喜的家。

“文秀，把我們家所有的錢都拿出來，趙五，去倒碗水來?！壁w喜剛一進門便大聲喊到。石頭跟著趙喜走進一個小院子，像是一四合院，全是茅草房。

趙喜招呼石頭在院子中間的一張石桌旁坐下，這時從屋里走出一個中年婦人，婦人手里拿著一袋錢。

“石頭兄弟，這個是趙五他娘，我本有五個孩子，但其他三個都夭折了，只剩下趙虎和趙五?！壁w喜接過文秀手里的錢，給石頭說著自己家里的狀況。

“石頭兄弟，你等一會兒，這里是500枚銅幣?！壁w喜剛把手里的錢袋遞給石頭，幾個人便走進院子，這幾人便是那隨行的幾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小袋錢，一進院子，所有人便把錢交給趙喜，趙喜則把錢全部放在石頭的面前。

石頭看著一眾人，不用說都是一群窮獵戶，不禁嘆了口氣，他拿起趙喜那袋錢，從袋里拿出一部分還給趙喜，再把那幾個人的錢袋推回趙喜面前，卸下肩上的虎皮放到趙喜面前。

“趙大哥，錢我就只收這一點吧，虎皮給你了，去把你兒子贖回來吧?！痹谮w喜正要想說話時，石頭放下虎皮起身便走。

“石頭兄弟，請等等，不瞞你說，我們現在正是缺錢之時，既然石頭兄弟如此豪爽，那我就此謝過了，以后若有機會報答石頭兄弟，我趙喜定然萬死不辭，只是這天色已晚，石頭兄弟你就別走了，在我家歇息一晚再走吧?！?/p>

石頭本來怕趙喜推辭才要走，現在見他挽留自己，自然就留下來了。

文秀幫石頭刮掉了臉上的胡子，再給他找了身好點的衣服，石頭向趙喜打聽了附近的一些路線和現在的社會情況。在石頭隱跡山林這幾年時間，東亞天朝統一了南山山脈這一邊的大部分大陸，疆域遼闊，民間則以由一些實力過硬的家族組成的聯盟，分割著各個區域的經濟利益，土鎮洪家只是其中一個很小的勢力，但是也控制著土鎮周圍好幾個鎮。

第二天，石頭本打算辭別趙喜獨自上路，但是趙喜卻邀請他一路前往上河鎮去贖他兒子，石頭心想反正現在也沒有確切的路可走，不妨跟著趙喜再走一程。

石頭跟著趙喜趙五一行三人來到上河鎮，石頭在山野之間呆了十一年，如今時隔十幾年再次見到繁華的鬧市，心里不禁大發感嘆，三人穿過鬧市，再穿過一個幽靜的胡同，最后來到一個大宅子門前，那大宅子門前站著兩名門衛，看樣子這個宅子應該是洪家在這上河鎮設立的辦事處，而趙虎就被關在這個宅子里。

“這位爺，麻煩您通報一下吳總管，清河村趙喜帶虎皮來贖人?！壁w喜上前對其中一名門衛說道。

“去去去，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吳總管，只有何總管，贖什么鳥人，一邊呆著去?！蹦敲T衛連看都不看趙喜一眼，直接就轟人。

趙喜見狀，一咬牙從懷里摸出十幾枚銅幣遞向那個門衛:“這位爺，勞煩您了，通報一下吳總管?！?/p>

“滾一邊去！都給你說了這里沒有吳總管?！蹦莻€門衛順手把錢收了，但卻叫趙喜滾一邊去，旁邊的趙五則是恨得虎牙緊咬，雙拳緊握。

“你就是清河村的趙喜嗎？你說的吳總管已經在五天前調離此處，到別處任職去了”。此時另一個門衛上前說道。

“吳總管走時把你的事情囑咐我留意一下。怎么樣？剩下的東西準備齊了嗎？”那門衛又接著說道。

“這位爺，虎皮我已經湊齊了，在這里呢，我兒子可還安好？”趙喜轉身拍了拍趙五肩上的虎皮。

那門衛看了看趙五肩上的虎皮，點了點頭道:“跟我來?！?/p>

趙喜三人跟著那門衛走進那宅子，穿過兩三個走廊，再下得一處地下室，看這地下室的設計和官府的牢房沒什么兩樣，牢房散發著各種難聞的氣味，那個門衛帶著三人來到一個很小的單間牢房門口。

“你兒子就在里面，把虎皮給我吧?！蹦情T衛打開牢房門后轉身對趙喜說道。

石頭向牢房里看去，里面果然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趙喜一見那青年，立馬快步走了進去拉住那青年的手膀，看著那青年的樣子，眼里老淚縱橫，很顯然那青年便是他兒子趙虎，仔細一看，趙虎身體倒是完好無缺，那個吳總管看來也沒如何為難過他，只是依然還是雙眼呆滯，神魂游散，嘴里還時不時的說著:“撿，撿，撿?！?/p>

“兒子，別撿了，跟爹回家吧”。趙喜含淚拉起趙虎，趙五也上來扶著趙虎。

幾人走出牢房又沿著走廊往回走，卻在第二個走廊時，前面對著他們走來三人。

“你們是什么人？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竟敢跑到這里來?！蹦侨俗筮吥侨撕鸬?。

“回何爺，這四人是清河村的村民，那個人打傷了我們洪家的一名護院，另外三人是來贖他的?！蹦莻€門衛立即上前彎腰對著三人中間的那個人說道，說的時候手先指著趙虎，接著又指著石頭三人。

“哼，洪家養的都是飯桶嗎？一個二楞子也能把個護院打傷?！敝虚g那人顯然地位不一般。

中間那人一說話，石頭也順勢打量著那人，那人身高一般，身材非常瘦小，腦袋很小，下巴很尖，最醒目的是嘴巴右下角長著一顆肉刺。

石頭看了那人的模樣，心里暗罵了一聲‘他娘的’，這廝不是何二是誰，雖然時隔六七年，但是那廝嘴旁那顆肉刺依然還是那么的鮮艷奪目，化成灰石頭也認得，想不到這蠢貨還真的靠著砍柴活了下來，不僅活了下來，而且看上去還混的不錯，這個蠢貨還活著，想必王百陳五那兩個蠢貨也都還活著吧。

何二淡淡的看了石頭四人一眼，想必那廝并沒有認出石頭來，接著他又轉過頭指著那個門衛肩上的虎皮說道:

“這是什么？”

“回何爺，這是虎皮”。那門衛恭敬的回答道。

“混帳東西！我還不知道那是虎皮嗎？我是問你這東西從哪里來的”。何二大聲的呵斥著那門衛。

“回何爺，這是那趙喜交的贖金?！蹦莻€門衛嚇得身體發抖。

“贖金？什么贖金？給我?！焙味f著便把手伸到那門衛面前。

“??？這，這個，何爺這個可是吳爺點名要的東西?！蹦莻€門衛一時左右為難。

“哼，吳爺，哪個吳爺？吳二狗嗎？難道你忘了，現在我才是這里的總管嗎？吳二狗算個什么東西？”何二顯然一點都不給那個吳爺面子。

“何爺，這虎皮可是吳爺打算送給章爺的賀壽之禮，你確定要嗎？”那個門衛看來是兩邊都得罪不起，這次又搬個章爺出來。

“你這個混帳東西，他吳二狗能送給章爺，我就不能送嗎？”何二一巴掌甩過去，將那個門衛打出幾米遠，嘴巴里被打的血肉模糊，話都說不出，打了幾個滾之后才爬起身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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