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回－－－買五送一

碼頭上，人山人海，很多光著膀子，一身腱子肉的苦力，扛著打包小包的麻包，麻包里裝著的是啥，只有鬼知道?？嗔χ荒芟驴嗔?，絕對不能打開貨物。

滬城，也叫上海灘，這里是富豪的天堂，窮人的地獄。有人一夜從窮人變成富人，而更多時候都是富人一夜之間變成窮光蛋。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各個黑社會控制，如果稍微不開眼，第二天，世上就不會再有這個人了。通常就是黃浦江上的一俱浮尸！

這三天的航行中，王康逐漸才把自己的姓名透露給張衛華，中間編造了一個：聚成貿易公司，而且給自己一個總經理的頭銜。并一再要求不要先生先生的叫自己，就叫康哥，顯得親近一些。至于一個貿易公司總經理怎么會去永嘉城，王康沒有說，張衛華也沒有問。

王康和張衛華一同下船，叫了兩輛黃包車直接前往，陳文武父親的被服廠。半個小時之后，來到了被服廠門口，這被服廠油漆漆成紅色的大門緊閉，大門上當用鐵片焊接出來幾個字：懷金被服公司

張衛華走到大門前用力拍了拍大門

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20來歲的精壯小伙子，打開大門！看見門前有兩個人，一個提著藤箱，穿著西服打著領帶，腳上穿著上海都非常流行的三接頭皮鞋，擦的亮亮的。頭發一絲不茍，梳著一個大大的中分，摸著發膠，光亮光亮的。而另一個，外面穿著西裝，既然沒有打領帶也沒領結，穿了一雙沒見過款式的皮鞋，戴著沒見過的手表，除了戴著一副挺好看的眼鏡以外，頭發邊上剃著光光的，頭頂又是長長的一邊倒，背著一個布背包顯得不倫不類。

所以，對著張衛華“先生，有何事？”

“哦，我是文武大學同學，今天有事相約”

“那，請等等，我去通報一下”說完關上大門。外面只聽見里面快速奔走的聲音。

過了，一會，大門開了，里面走出來一個和張衛華年齡相仿的人，對著張衛華一個大大的擁抱“衛華，快快進里面”

“這位是？？”陳文武看著問張衛華。

“喔，這位就是今天，我介紹你們談進口縫紉機的聚成貿易公司總經理王康，王先生”張衛華急忙解釋道。

“喔，久仰久仰”

久仰個屁??！這世界上有“聚成貿易”才有鬼了，這幾天在船上和張衛華竟編謊話，差點都穿幫了。你一上來就久仰久仰，看來人小鬼大，也不是省油的燈呀。

“陳老板，年紀輕輕就已經，負責這么大廠子了，不簡單呀”不就是互相夸夸嗎？

“哪里哪里，只是家父外出商談業務，我在廠子里看著而已，王經理里面請，里面請！”

跟在張衛華身后，幾個進了廠區。廠區里面布料裁剪分類，完畢，只是到處都是筐子裝著，明顯縫紉機太少，做不過來。

剛進辦公室，陳文武就打開話匣子“王經理，明人不說暗話，你也知道我們已經接到了軍方的訂單，按著11月交貨，就是縫紉機太少，我們和法蘭西人在談判，你就說說你最低價格吧”

從中就可以看出來，軍方可能已經對“懷金被服”施加壓力了，要么就是他們快扛不住了，也不怕人家獅子大開口；要么就是這陳文武沒有經歷過商場廝殺，沒有絲毫談判經驗，一開口就漏底了。

120塊大洋一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絕不拖欠。

“啥，120塊大洋一臺？”也不是陳文武驚訝，法蘭西人，叫價220還要運輸費20，你直接就來個120，對半砍呀。法蘭西人不吃了你？再說，你能有幾臺？？

“怎么了，只要懷金被服能一次性買下500臺，我就白送一百臺，買五送一”

“先生可是玩笑話，我可是先看貨后付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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