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飛魚

自那天商場門口程林遇到那個女人之后，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童倩試探的問了幾次，都沒有得到回答。

圣誕節這天，童倩早早的起床，打著買早餐的幌子來到了馬昌的熟食鋪。

此時馬昌正在擺弄腌制好的鴨子。

“昌哥，早上好呀?！蓖惶鹛鸬拇蛄藗€招呼。

“是童倩??！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又饞熏豬蹄了?！?/p>

“自己進來拿吧！”馬昌一臉笑意的看著童倩指著展示柜中的豬蹄說道。

“謝謝昌哥！”

“跟我客氣個什么勁兒，自家的東西想吃就隨時過來?！?/p>

從大家認識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年了，不管是分食開脈果還是開辦培訓班，童倩跟著他們幾個一直在參與。相處之下童倩這種沒什么心機的性格還是很討喜的，大家都把她當妹妹看。

童倩找了副一次性塑料手套，從展示柜里挑了一個稍小一點的豬蹄啃了起來。

一臉享受的瞇起了雙眼：“哇，這也太好吃了?！?/p>

“嘿嘿，一般一般啦?！?/p>

過了六七分鐘，豬蹄啃的差不多了，童倩對在烤爐前忙碌著的馬昌小心的問道：“昌哥，問你個事??！”

馬昌回過頭疑惑的看著她：“什么事啊，這么小心謹慎的?！?/p>

“就是前天晚上我跟大叔去商場買東西遇到了一個女人...”童倩很細致的把那天晚上的偶遇說了一遍。

馬昌聽后撓了撓頭：“你說的是四姐啊，她叫呂佳，我也有好多年沒見她了?！?/p>

“那她和大叔...”

“ε=(′ο｀*)))唉...”馬昌轉眼一臉沉痛，看著面前的童倩輕輕一嘆。

“昌哥，你到是快說??！”童倩急的想跺腳。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嘖嘖...”

聽到馬昌又開始搖頭晃腦的咬文嚼字，童倩一臉黑線的看著他。

“咳咳...就是初戀唄！程林閣樓上那個裝著小星星的瓶子記得嗎？據說就是四姐送的?！?/p>

“那他們為什么分手??？”

“這兒我哪知道??！猴子談戀愛那會，我跟你臣哥正迷戀網游呢，每天就在網吧里金戈鐵馬。偶爾幾次哥幾個聚餐，猴子到是有把她帶過來。大概過了一年多，聽凝雪說是分了，然后從那開始猴子就一蹶不振，后來讓哥幾個給罵了一頓才稍微好點。再然后這么多年就一直單著了?！?/p>

“哦哦哦?！?/p>

“你喜歡猴子？”

“??？”童倩緊張的看著馬昌。

馬昌又對著她眨了下眼睛。

“嗯...”滿臉通紅的童倩點了下頭。

“猴子那丫死心眼，他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他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們替你抽他！”馬昌囑咐道。

“謝謝昌哥！我去給大叔和笛子買早餐?！?/p>

“去吧，去吧！”

程林吃過早餐之后消失了一整天。

滿心歡喜等著程林一起過圣誕節的童倩最后被強拉著去了健身館，晚上趙有錢在健身館攢了個局，只要沒有約會的學生們都被喊了過來，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等程林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輕微的開門聲驚醒了在沙發上睡著了的童倩。

童倩起身坐在沙發上迷糊的揉著眼睛對程林說道：“大叔你回來了啊?！?/p>

“啊，回來了，你怎么沒回房間睡??！”

聽到程林的問話，童倩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準備的圣誕禮物。轉身在沙發上翻找起來，最后從一個靠枕下面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包裝袋。

童倩穿上拖鞋，來到程林身邊滿臉羞紅的把包裝袋塞到了程林懷里：“大叔，圣誕節快樂！”說完小跑著進了房間。

“額，圣誕節快樂，這里面是什么??？”

童倩的房間內并沒有傳來回答的聲音。

程林拿著包裝袋回到臥室打開一看，那是一條淺藍色的圍脖，針腳似乎沒有那么工整，想必應該是童倩自己織的。

程林拿在手里傻愣愣的看了好一會，這才拿起手機給童倩發了條消息。

“謝謝你的禮物，圍脖我很喜歡。明天我要把剩下的那兩千多顆開脈果送到國安局，順便送我朋友回去，可能要在京城待兩天，記得幫我照顧下茍富貴和勿相忘?！?/p>

“嗯?！蓖幻牖亓艘粋€嗯。

程林摸摸鼻子又不知該接著說些什么了。

猶豫再三，最后拿著浴巾去洗澡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程林就早早的等在了呂佳爸媽住的小區門口。

也許每個男人的內心深處都有那么一個遙不可及又無法觸碰的白月光。

至于還愛她嗎？

應該是不愛了吧，從分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十年了。不是都在說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嗎？世間哪有那么多的長情，心中耿耿于懷的，可能更多的是初戀那遺憾的結局。

當初分手，是程林幼稚的行為一手造成的。那天看到呂佳帶著她的孩子，程林心中并沒有嫉妒、忿恨，只有那么一點點的酸澀。今天送她回京城除了擔心路上的安全之外，也算是自己與過去的一次和解。

“這么早就過來了??？要不要上來喝杯水?！眳渭颜f道。

“不上去了，咱們還是早點出發吧，京城那邊我真的有事要處理?！背塘纸忉屃艘痪?，順手接過呂佳手中的行李放到了后備箱。

“行，那咱們現在就走。你早飯吃過了嗎?要不要路上買點？”

“吃過了，來之前我喝了碗羊湯?！?/p>

“嗯?！?/p>

看到呂佳帶著小東坐上車，程林便系上安全帶開車出發。

此時正式上班上學的高峰期，程林繞道上了驊城北環很順利的開上了高速。

今天的天氣很好，加上車里暖風開的很足，上了高速沒多久小東就躺在呂佳的腿上睡著了。

程林在液晶屏上點了幾下把音樂聲調小。

后排坐著的呂佳看著程林小聲道：“車里這么暖和你還帶著圍脖，你不熱??？”

“??？”想著心事的程林遲鈍了好一會才明白呂佳說的什么。

程林左手持著方向盤，右手開始解圍脖。

“你好好開車，我來給你解?！闭f著呂佳探出雙手幫程林解圍脖。

程林專注的看著前方，把座椅靠背往下放了一些，讓呂佳更方便的解圍脖。

“這圍脖很特別啊，是那天你背著的女生給你織的嘛?！眳渭研⌒牡慕酉聡?，打量了一番開口說道。

“嗯，昨天圣誕節送我的?！?/p>

“哇，還說不是你女朋友?！?/p>

“她就是個小女孩，咱們都什么年紀了，差那么多歲，我跟她在一起不合適?！背塘终Z氣平淡的回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都老了唄？”

“是我老了，四姐，您還青春無敵風華正茂呢！就您這臉蛋，蚊子落上面都得劈個叉！”

“別臭貧，說真的，那姑娘挺不錯的，你得好好珍惜！”

看程林沒有回聲，呂佳伸手胡亂的揉著程林的頭發。

“干嘛??！我開著車呢！”

“程林你該學會長大了！”

“知道了，知道了！對了，把這五個果子趕緊吃了！”程林從副駕駛座位上拿起一個白色塑料袋遞給呂佳。

呂佳接過塑料袋拿出一個果子咬了一口，開口問道：“這是什么果子？還挺好吃！又脆又甜?！?/p>

“新品種的冬棗，好吃就趕緊都吃了?！?/p>

因為程林的插科打諢，呂佳開始沒在意，等她吃第五個的時候，才感受到體內的變化。一團褐色與一團紅色的氣旋在丹田內逐漸壯大。

呂佳看著手中只剩半顆的果子，重新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開脈果，這東西最多只能吃五個，剩下半個趕緊吃了吧！”程林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呂佳叮囑道。

“這就是那種吃了就能覺醒超凡的果子？”呂佳驚訝道。

“嗯?！?/p>

聽到程林肯定的回答，呂佳一臉正色：“為什么要給我？”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馬昌祝臣他們我都給了，還給了二百個學生，果子而已吃就吃了?！?/p>

呂佳并不知道開脈果的真正價值，只知道這東西非常的珍惜?？粗种袃H剩的半個果子，又看看在自己腿上睡著的小東她的臉上盡是后悔之色，要是知道這果子作用那么大說什么也要給自己的兒子留一顆。

“孩子還小，現在要是覺醒了，容易惹禍。這果子我還有很多，等他長大了，你再來跟我要?！?/p>

“程林，謝謝你！”

“切，我說姐姐，你突然這么客氣，讓我很不適應??！”

呂佳一時有些沉默，突然欠下這么大的人情，開始不知該怎么去面對程林了，

程林看出了她的尷尬，撓了撓頭，邊開車邊把他對元氣運用的理解，細致的講解給呂佳聽。

超凡的世界對呂佳還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隨著程林的講解，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也在試著詢問。

大概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此時行程過半。汽車已經開到了永定河邊，

還在給呂佳講課的程林突然臉色一變，急忙出聲道：“看好孩子，可能有情況?！?/p>

“??？”

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橋上。

就在這時橋下冰面突然裂開，兩條身長十多米，頭生獨角肋生骨翅的大魚先后越出河面對著大橋兩頭撞了上去。

‘轟...’巨大的碰撞聲震耳欲聾。

大橋兩頭被毀，程林等人的車輛完全被困在了橋上，前面兩輛來不及剎車轎車已經掉進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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