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事非自有人言

清晨的曙光撕扯著夜空，攪亂了云氣，露出它那耀眼的光…

時間在一點一點滑過去，天在變亮？

大街上有人開始支攤做生意，沒多久趕早出門買東西的老婦人，拎了個菜籃慢吞吞的走在街上……

白玉樓后藥居：林秋顏仗著對這的熟悉，很早便登門看望副堂主顧孔武，外面除了幾個哨衛，倒沒任何異常情況??！

飛標在誰身邊他是知道的，故而愜意的喝著茶，兼或和正對座的顧孔武閑聊？

昨夜林秋顏來的那么突然，陪他的就焚雨和李適，也沒多問直接安排客人住下也就今天，顧孔武得了空問他說；“少寨主和高執事在街上聊了多久，就沒注意到堂主他往哪個方向走的?！?/p>

“沒聊太久，人那么多，當時就以為他有事直接回來了！”林秋顏當著顧孔武面吐槽某人不負責任地行為？

顧孔武像是清楚他的去向一樣，笑著寬慰，“堂主興許真有事一時顧不上叫你，少寨主能理解的對吧！”

有副堂主寬慰話在林秋顏多少釋然了，摸爬滾打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硬交情，這點包容心難道都沒有，當然有了；“有您幫玉言打理著這偌大的堂口，他跟以前比再看現在，變懶散了。

聽出他話中盡是挖苦，要知道暗殺堂能有如今的地位周沉玉占了很大的功勞，其次才是他們以及散布各處，司職不一的各級弟兄，大多數人的舍命拼斗，才換來的榮耀，身為副堂主顧孔武有必要說點什么，“少寨主所說未免過于武斷，要知道前人打下基業又經過一代人苦心經營，到少主手里本堂才算真正迎來它命定的曙光?！鳖櫩孜涞脑?，清晰地肯定了周沉玉的功績，點明了他對堂口發展起到推動作用。林秋顏聽了顧孔武的話，自知失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也是，是我話說重了?！?/p>

顧孔武無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笑道：“無妨，少寨主這樣說也是為堂主著想！”

陽光順著門和窗灑在客廳內，映照出主客二人的身影。這場小小的言語交鋒，雖然起于對白玉樓那位主兒不同看法，但在有心人巧妙化解下，并未引發更大的話語風波。

茶過半盞，就見林秋顏起身有了想走的心思，便跟顧孔武告辭；“看哪天有空您和玉言上寨子里走走！”

“好好！少寨主誠心邀請，顧某百忙之中也得抽空前去做客?！鳖櫩孜渌斓拇饝怂难?，再連說了兩個"好"之后，親自送林秋顏出來。

正好撞見成氏兄弟掐著換值時間從家中趕過來，等客人一走，就剩主從仨在院外彼此凝視著。

發現成二左眉角那里青了一塊，看樣子時間不長，顧孔武看見了問，“左眉角青成這樣，你們倆兄弟干什么了！”

成二聽見顧孔武問他，手伸到昨晚被雞啄了一口的左眉角上，面露尷尬的講道；“昨晚在外面看斗雞比賽，站太近被圈里面的雞給啄了一下？”

顧孔武一聽，忍不住笑著說，“被雞啄了？成二你也是夠倒霉的?！?/p>

成二面皮薄，這會已紅了臉，看向腳下沒吭聲，再瞧旁邊的大哥成一，早在成二說的時候悄悄側過身體，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屋后的巷子中，焚雨聽得實在沒忍住，最后"噗"地一聲笑出了聲，如此反將外面的成一尋聲找來并斥道；“你小子有聽墻角的時間，還不找點事做，閑的慌！”

被人罵閑的慌，焚雨臉上笑容逐漸變僵硬，認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可不就是閑的沒事干，沒好氣地沖眼前無人的街口，拋了個白眼。

借此平息掉他心里那股怒火……

途經成二所在的藥居，眼睛也沒往他們那瞟上一眼，尤其是成二還熱情的叫著自己名字時，焚雨越發氣悶，走的當然就更快了？

“哥你剛罵了焚雨，是不是？”成二腦子轉得倒快，立刻調轉矛頭直指對面的兄長成一，誰知成一壓根沒有理會兄弟的質問，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

成二見他這個態度哪還說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地閉上嘴

轉出身下的長廊，焚雨抬頭看到熟悉的都在樓門外安靜的待著，尤其是李適只怕來的比他幾個還早…

看到焚雨臉上像憋著團火的樣子李適熱心過頭沒眼力見得往前湊，主動關心道；“大早上的誰惹你啦，焚護法?！?/p>

回顧早上他在巷子里面聽壁角被成一當場抓個現行，尷尬什么自不必說，拋開事情起因，焚雨只是哼了一聲，“別提了，提就兩個字，"倒霉？”

李適見他不愿意透露，只好岔開話道；“堂主都沒過來，那林少寨主倒先坐進去，不知誰才是主！”

焚雨聽了這話眉眼聳動著接過話茬；“林少寨主是堂主的發小又是貴客，先行入座也不算失禮。不過咱們堂主確實散漫慣了?！?/p>

“不提堂主，還是說說霍總使他，勤奮上進，人又那么的隨和，小的要向他們看齊？”李適不顧場合似的亂說，要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肆意蔑視上層光這夠他喝一壺的…

焚亦本想安安靜靜地做他的透明人，再聽到李適的話，頓時變了臉色，連同天香周氏兄弟一起，紛紛走上前快靠近樓門怕驚擾到里面客人，才沒有出頭??！

周三才不管那些，當面呵斥李適；“你小子剛來幾天啊，膽敢在白玉樓前胡言亂語，不知道人言可畏，當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李適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驚恐地捂住嘴巴，眼神中滿是懊悔。就在氛圍變得緊張之時，霍來天暫別座前的客人，覓聲走出議事廳，來到說話的幾人身前。

面帶微笑，仿佛沒有聽到李適剛剛的話一般，隨和地說道：“都聚在這里，是有什么趣事？”問得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焚雨見狀，擔心李適口不擇言而遭到懲罰，忙不迭回道：“哪里有什么趣事，只是在等堂主前來?！?/p>

霍來天點點頭，目光掃過幾人，停留在李適的身上片刻，并沒指名道姓而是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對他們說：“大家都是堂里的老人了，舉止言行得多注意點！”

李適起初嚇得全身肌肉束然崩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唯恐大難臨頭，直到霍來天無言甚有言的提點，連忙躬身認錯：“謝謝總使提點，小的今后再不亂說？”

霍來天看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欣慰的擺擺手，然后又重新回到客座。

林秋顏捧著一杯熱茶輕輕吹著，見霍來天走前走后沒個消停，就為他發小散漫得作派感到無語，同時話里的羨慕卻實實在在擺在那里；“玉言能撈到霍總使這樣一個盡心盡責，肯吃苦又懂得體恤身邊人的好下屬，實在難得！”

現下是何情況夸獎都不帶避人了嗎，霍來天自以為逢過無數人，林秋顏這樣的還是頭次，當真有趣，“哪里話，有幸跟隨堂主，是卑職之福，自當捷盡所能？”

林秋顏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盞內的茶香已幾不可聞，信手擱回茶幾邊悠閑答話；“總使這般謙遜，反而更有其他人無法比擬的可貴品質，換誰都會欣賞?！?/p>

霍來天微微欠身，“少寨主謬贊，只是各司其職罷了?！?/p>

話結束沒一會，門口迎來白玉樓主人周沉玉，同來的還有凌氏兄弟，以及身后的黑豹飛標……

“堂主，你們怎么才來，里面都等著呢！”說話的是天香周氏兄弟，當然包括焚亦他們在下面附和著。

這兩天折騰的夠嗆，周沉玉身有體會故而在房內多躺了一會，若非凌霜傷愈前來找他復命，連云苑的門檻也懶得邁出去……

周沉玉笑容洋溢著抬腳走進寬敞明亮的議事廳內，隨意地朝后一揮手，讓焚亦他們各忙各的，視線里霍林二人初次見面能聊到一起，說明了他們有共同興趣和話題??！

霍來天忙起身迎接；“堂主？”

"周沉玉"嗯"了聲微笑回應總使霍來天，然后示意他免禮??！

林秋顏壓根就沒想給周沉玉開這第一聲口的機會：“昨晚上哪逛去了大堂主，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沒打，玩夠了才回來?！?/p>

周沉玉懟他懟的，也沒誰了，“怎么，嫌我走的時候，沒梱根繩子在你腰上，還是說在家關傻啦！”沒把昨晚在六子胡同親手教訓了兩個酒鬼的事情，講出來給林秋顏聽。

“關心你去哪了而已，擱其他人本少懶得搭茬！”剛才的氣場突然就泄了，林秋顏竟然解釋了一下??！

周沉玉破天荒的賞臉道，“哦！這樣啊?！?/p>

常喝的玫瑰花茶擱在手邊，方便主人拿起，拈起金盞盤里面的黎花糕，淺嘗了一口，蜜糖的甜混合黎花的香整個包裹在軟糯地外衣底下………

霍來天微笑著給主位上的周沉玉介紹；“宮掌事新做的黎花糕，說堂主您嘗過后，如果味道好就給他個好評，要是一般他再慢慢改進！”

周沉玉點了點頭端起花茶喝了一口，口中還殘留著一絲甜味；“蜜糖放多了，味道還是挺不錯的，可以給好評?！闭f完便摸出茶幾底下的書，看起來。

林秋顏見他這么用功本想挖苦幾句，最后把無奈轉化成食欲，也拿塊黎花糕放入口中，過后連聲夸贊，“確實不錯，但也沒你說的那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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