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落茵石

彼時，底下的人手腳麻利將食物烤好并端進了屋，拿酒的也是一趟一趟往里搬，等到周沉玉和蕭雄雙雙出現在客廳里！

掌事李禁和副手張令飛趕忙進屋，朝周沉玉行禮；“屬下代表秦坊哨點的弟兄，見過堂主?！?/p>

“二位無須多禮？”周沉玉親切的說道，“今晚只敘舊，不談公事？”

能得見堂主一面，對他們來說那是何等有幸，李禁和張令飛高興是真的，激動也是真的，像上次這樣的敘舊已經過去很久、很久……

來的這些人衛凈一個都不認識，還是焚雨熱心的代他向里通稟；“堂主，衛長使在外面他不好意思進來！”

再有話屋里幾人也說的差不多了，周沉玉隨即吩咐道，“難得在這里相聚，你讓他直接進來？”焚雨得了命令，不多時便帶著衛凈走了進來。

衛凈走進屋內，眼神略帶羞澀卻又透著堅定。他朝周沉玉恭敬地行了一禮，“屬下衛凈，拜見堂主?！?/p>

周沉玉看出他內心的緊張，笑著問他，“楊門主最近可好！”

衛凈恭敬地回道；“屬下代門主謝謝堂主的關心？”

符令行開了幾壇酒和焚亦游走在客人們中間，負責給他們斟酒，說說笑笑使席間地氣氛那是好的沒話說。

徐長順拿起一串烤肉遞給義兄周沉玉，“好酒配烤肉義兄您嘗試一下，別有一番滋味！”

“不用了，你自己吃？”周沉玉向來口味清淡，沒接他手上那串烤肉！

上席的蕭雄開口道：“今晚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聽聞衛長使所屬雷火門，擅長制造碰雷而揚名，尤其欽佩楊門主以一介女兒身，靠自己闖岀一片天，試問幾人有此魄力？”

聽到夸獎！衛凈表現出一定的謙虛；“哪里哪里，本門能有今日全靠道上朋友抬愛，畢竟比我們強得還大有人在！”

蕭雄興致勃勃地接著說：“衛長使太過謙遜了，本幫曾聽玉言說過雷火門的碰雷，威力驚人，制作工藝更是精妙無比?！?/p>

衛凈忙擺手，“堂主看得起本門這些小玩意，實乃慚愧！”

周沉玉看他如此的謙虛，便附和起拜兄蕭雄來：“衛長使不必如此自謙，雷火門的技藝并不遜色于川渝錢家，甚至更勝一籌，即然提到這＇碰雷＇，本堂倒是想親眼見見！”

衛凈聽后心中一驚，猶豫片刻才說道：“堂主，這碰雷威力巨大，在此處引爆怕是不妥?！?/p>

席間以李禁張令飛、林秋顏為首都覺得那太危險了，李禁了解他們堂主向來說一不二，說了就得施行，所以擔心歸擔心，焚亦去過赤火居白得了兩個震天雷，他對雷火門的碰雷，反正不怎么感興趣，也就沒吭聲？

周沉玉笑道：“無妨，只是看看，無需引爆?！?/p>

衛凈這才松口氣，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兩枚漆黑圓球似的碰雷模型，右邊的這個顯然比左手上的要精致多了，似乎是改良后的吧。

在坐的人皆看過來，只見那模型雖小，卻結構精巧，各種機關零件一目了然。

蕭雄忍不住贊嘆：“果然精妙，單看這構造就知道成品定是非同凡響?！?/p>

眾人驚嘆不已……

周沉玉端詳著那枚看就很精巧的碰雷模型，眼中滿是贊賞之色，“衛凈，這改良之處可否講講？”

衛凈微微躬身，借現有舊碰雷說：“堂主，改良版的碰雷在觸發裝置上更為靈敏，而且內部的火藥配比有所調整，使得爆炸的沖擊力更加集中，不會岀現以前那種一兩個沒爆就啞火的情況！”眾人聽歸聽但要他們當面指岀這樣改出來的碰雷到底存在什么樣的缺陷，有何優點等，說不出個所以然！

“很好，坐下說？”周沉玉招呼站著的衛凈坐下來說，手上的碰雷又給了坐上席得蕭雄，見他喜歡那就看看！

周沉玉席前舉起酒杯，對著左邊李張二人道：“這些年鎮守秦坊哨點辛苦了，敬你們?！崩罱蛷埩铒w忙不迭舉杯回敬。酒過三巡。氣氛越發融洽。

張令飛鼓起勇氣說：“堂主，兄弟們一直想問，咱們什么時候再擴大一下哨點的范圍呀？”話一出口才想起今晚不談公事，頓時有些懊惱。

周沉玉并未在意，反而溫和地笑了笑，說岀的話卻很殘酷；“令飛你來秦坊哨點的日子已經不短了，想必你們都聽過灰翼傳聞，為何不往外擴展，原因就在這里！”并不是危言聳聽，而秦坊地處魚峰山中軸線上地理位置特殊，意味著徹底堵死了他們這個哨點，不會有往外擴展地可能，雖然遺憾??！

“就沒其它辦法根除魚峰山＇灰翼＇這群禍患？”李禁想到他們哨點面臨著，不光要處理那些瑣碎地日常，還得時時堤防前面山里，能不糟心？

周沉玉那艷美面容上神情淡然但接下來說岀的話，無疑給李禁張令飛二人兜頭潑了盆冷水；“灰翼盤據魚峰山數百年，漫長歲月中，你見有哪支勢力能夠將其徹底剿滅？”此語一出，李禁和張令飛皆是面色一滯，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周沉玉輕輕嘆了口氣，接著說：“所以啊只要它們不出山禍害人和牲口，咱們沒必要沾一身腥？”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得時刻處于被動防守，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堂主真要繼續保持現狀嗎！”李禁急切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并非毫無轉機？周沉玉微微一笑，然后才解釋；“古籍上記載有一種礦石生長于北方，找到它硑磨成粉參入雄黃，烏骨，火藥，或許能制衡灰翼。他沉吟片刻后，“不過，書上的也就看看，至于有沒有這種落茵石那就不得而知，等下次找陸堂主問問他？”

蕭雄把玩他手中的碰雷，忽然開了口反問句；“真有那種礦石存在的話，前代人致力去尋，或許后面就沒有灰翼這個隱患?！?/p>

“大哥你說得對，但有些東西我們這里沒有，北道地域遼闊，說不定就有呢？”周沉玉知道凡是前人記錄在書里被留下來的東西，基本上都有名目可尋，需要他們下功夫找罷了！

蕭雄有他的道理應當尊重。

衛凈也跟著以表自己的忠誠：“堂主您若決定鏟除棲息于魚峰山那群灰翼，門主和手下定當沖在一線，為大家提供援助?！?/p>

焚亦欣慰地插話；“衛長使有心了，那天真的來臨，少不得要麻煩貴門?！?/p>

蕭雄也點頭，“人多力量大啊，成功率定會大增?！?/p>

“堂主屬下自明天開始，加強對東邊那處山口的監管，以防灰翼岀來傷人！”張令飛自告奮勇地主動攬事上身，絲毫沒有考慮到席前的人，他們怎么看怎么想？

徐長順本來低頭在吃肉串，吃著吃著就聽到一桌認識不認識的人，在哪里聊什么灰翼，于是好奇問：“灰翼是個什么東東，值得你們冒著生命危險啊?！?/p>

“你不懂！”焚亦堵了他一句道。

他們是越說越動了真格，里面就張令飛說到點上，魚峰山目前雖沒動靜傳出，還是得時刻讓人留意著，為有那一天做準備！

聽了身邊人一番自由言論后周沉玉略有深意的笑了笑，并沒有急于否定他們當下講道；“解決灰翼這遺留性問題，僅靠你我幾家怕是最后給他人做嫁衣，倒不如先找到落茵石，有需要的他自己就會上門，這樣既落個好名聲，也保全了自己人，何樂而不為？”

眾人愣是沒想到，他會說岀這樣的話來。

難得管住自己的林秋顏開口道：“這落茵石曾聽我祖父提到過，說它本身具有擾亂生物精神的作用，尤其是那些大個子，對付灰什么的，簡直就是克星！”

蕭雄把他占了很久的黑色圓球，信手還回到衛凈手里，“本幫那些朋友現在都不在北道，要不直接梢封信過去，就不用麻煩藍左旗弟兄翻山越嶺四處奔波，兩路齊心總快點！”

“那一帶他們熟，交給他們就好，我們坐等消息?！敝艹劣駥缏暟参渴捫鄣?，更信任手底下那些人的能力？

“那我們現在能做些什么呢？”張令飛問道。

周沉玉盯著下席的徐長順，看著他將那串烤得半生不熟的肉吃進嘴里，溢出來的油沫子胡亂擦在手上，這一幕看得他更加沒胃口……

徐長順察覺到周沉玉的目光，會錯意的拈起一串烤肉遞了上去，還一邊說，“這肉烤得真好，義兄你真該嘗嘗?！?/p>

周沉玉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去接??！

徐長順心大的很見義兄還是沒接，便又收回來，這讓同坐一桌的人都替他感到尷尬，而他跟個沒事人似的。

焚雨看不過去，當場＇嘖＇了兩聲，故意跟他作對；“火大了點把肉給烤焦了，也沒你說的那么好吃吧！”

徐長順聞言并沒有將焚雨的話，放在心上，畢竟有酒喝有人陪，被底下的人說兩句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義兄不嫌棄他，他們愛誰誰！

屋門敞開著，弄得滿屋子煙氣繚繞，嗆的人快坐不住了，場地中央那堆火依舊燃燒著。

白天時烈日高懸氣溫沒見下降，晚上又燃堆火在這，整個人快被汗水腌透了渾身燥熱難當……

一陣風吹來，稍稍吹散了些屋里的煙氣。周沉玉和蕭雄一塊兒走出來，到院中透透氣。依稀可見幾縷黯淡的星光閃爍在那片沉寂的夜空中

眼瞅兩個主要人物提前離場，酒杯一放下符令行也起身離桌??！

焚亦更沒在屋里多呆，忙拉兄弟出門找友幫符令行蘇癩去了！

李禁看酒桌上瞬間空了大半，清楚的知道這場聚會也快接近尾聲，只是有些事情藏在心里，感覺不太好就是。

徐長順撐得靠坐在桌頭消食，忙問他對面的李適，“怎么全走了，也不說一聲？”

“不知道??？”李適聳聳肩臉上是副你問我我問哪個的神情。徐長順聽到這樣回答，算了問什么……

屋里一下少了五六個人，還剩他們幾個逗留在酒桌上，林秋顏喜歡找人閑聊這不，早就湊合到李禁張令飛身旁，從語氣上聽岀彼此都是熟人……

張令飛就兩個月前鬧的滿城皆知，薛陳兩家退親一事，主動說道，“兩個月沒有你的消息，是被林寨主給關在寨里，我和李兄本來想上門探望，奈何臨時來了點事，就拖到你出來！”

李禁則在一旁附和張令飛，半杯酒還拿在手里，并沒要喝的打算。

林秋顏渾不在意的說笑道；“過去了啊都過去了，家父罰我在家思過是為我好?！?/p>

“既然出了思過期，少寨主可得常常光顧秦坊哨點，好酒管夠！”張令飛豪爽地一拍林秋顏的肩……

林秋顏應了張李二人的邀請，爽快的答應了，“有機會的話，必會登門拜訪？”

心里惦記著雷火門和門主楊靈冰，估摸著時間該起程上路了，衛凈找到了木欄門外得蕭雄和周沉玉，開口告辭道；“堂主蕭幫主，今晚很開心能參與聚會，而今天色已晚，屬下想快點回門主身邊？”

“不急的話先湊合住一晚，明天我們也要回去！”周沉玉考慮到他們冒夜進山，就怕他們中途遇到麻煩，他們又遠在支援范圍之外，再怎樣留他們湊合一夜，總沒錯。

蕭雄也接著勸；“衛兄弟夜路不好走，都是大男人打地鋪也能將就，聽你們堂主的…”

衛凈可能也認識到夜路難走，聽兩人的沒再堅持著離開，當下便回了雷火門門眾集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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