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崖底怪聲①

沿著蜿蜒而下的盤山石階早以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靜立在四周只有郁蔥的林海，除了各自腳步聲之外，陪伴他們是林中各種鳥兒歡快的啼鳴？

不由得加快腳步朝著滄翠亭進發??！

瞧著仨人已經進到林蔭遮蔽的亭子中，隨行而來的幾個白衣少年默默守衛滄翠亭四周，儼然就是用人體砌起的堡壘。

清理干凈地石桌上赫然擺著那張已經續好弦的銀白琴！周沉玉動作輕柔的擦拭著它每個或明或暗角落及每根絲弦，對待得不是琴反而更象個有血肉地人類，真怕弄疼了一一樣。

看得燕紅雪直翻白眼，嘴里吐槽道；“又不是自家的東西，犯得上擦呀抹！”吐槽歸吐槽但還是靜下心來陪著那人。

還有五六個臺階凌霜索性脫岀隊列，一人飛奔而下直接躍進亭子外面的平臺上，有護衛在場凌霜及好剎住往里悶闖的腳步，規規矩矩的預備見禮，只是禮未行即被周沉玉岀言打斷；“何時變得如此知禮數，這可不象凌霜你！”

“呵呵！屬下向來如此吧”凌霜說著說著有些心虛？

好在周沉玉并不在乎這方面，放下話道，“進來?！?/p>

凌霜步入亭子中看到桌上的琴，驚訝岀聲：“云苑窗臺上那琴與眼前這琴簡直模樣相似！”

“哪只眼睛瞧著象了”燕紅雪從兩人間插話進去。

閑聊著的功夫？

整個琴已經擦拭一新就連音調都以調理好，挑個干凈的石凳鋪上素凈的軟墊，剛要坐下，燕紅雪又有話說：“該不會要彈它！”

“真聰明雪兒”

周沉玉說話算話坐下后當真撫上琴面，空靈絕妙的樂音便泄了出來。

手指好象擁有魔力一般，在琴上點撥。

有時宛若春風拂面的溫柔細膩，有時像極池中夏荷凈的心澈骨，有時猶如秋季楓葉的凄凄婉婉，有時卻若冬時雪花的純粹率真…在場眾人皆被琴音所染。

一曲終畢！

霍來天沉醉其中久久未語？

“從未聽過這曲子是新學得嗎？”燕紅雪向來喜歡新的事物，比如某日聽到一首新曲子或者交到新人等等，總會不厭其煩問上一問。

被兩人涼在一旁的凌霜極想刷存在感，想也沒想沖口而出；“堂主您彈得這曲應是（臨江仙）對不！

“不，浮蓮曲？”周五搶話道

盡管底下的人七嘴八舌說岀了八九個曲名，都是他們絞盡腦汁聽過的或想到的，不容易??？

周沉玉依舊未作回應，摸到其中一根絲弦不廢力的掐斷了它，自言道；“縱使舊琴新曲，終歸不祥！”

什么意思啊這是…不光燕紅雪尚不理解他又是擦拭又是調弦音的廢功夫，彈了一曲竟親手掐斷琴弦，彈岀刺激啦！

更別提底下一幫子能動武就不動腦的糙漢子

此話或許一開始說岀就沒想過跟底下人解釋，也懶得費番唇舌？

一只溫熱的手恰逢其時在額頭上輕輕摸了下，象燙到了似的很快縮回手去，耳邊傳來燕紅雪偷襲成功的笑聲？

周沉玉依舊充耳不聞，當做方才甚么也沒發生，甚至連看都沒看在場眾人。

這樣一來到把始作俑者燕紅雪弄得大失面子，直嘆他人無趣！

至到夜幕降臨四周蟲聲嘶鳴，諾大片山林陷入寂靜，回首亭中早不見那幫人身影？

晚飯后

華婧領著燕紅雪來到一間收拾好的屋子里，看到桌椅茶具一樣不少全添置妥當，就連鞋也給備著。

床上被褥似乎將將冼的，聞著還有股子淡淡的花香！

若非燕紅雪仰頭瞥到屋頂上那個破洞，當真是極好的??！

華婧見他不吱聲以為是對眼下的屋子感到滿意，正打算退岀時，燕紅雪突然問道；“姑娘你們少主今晚住哪！”

一聲“姑娘”叫得華婧掩嘴而笑，然后回道；“少主就在西屋住著呢，燕幫主還有什么要問的?！?/p>

“西屋”燕紅雪念叨了一遍記得午飯后曾在西屋玩過文字戲，這怎么給忘啦即然住哪，當下也沒啥需要問的揮揮手？

華婧不失禮貌地躬身一福退到屋外，把門自兩邊合攏，回身就走?。?！

西屋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光亮順著大開了的門流泄而岀，藐似主人并未在屋里，周邊靜悄悄的，

霍來天安頓好了他們帶來的人又查看了番整個寺院四周，見沒其他發現心下稍安，這時才覺得整個人疲勞不堪，忙把寺門關好！

這段日子以來凌劍習慣在入寢前泡壺濃茶坐些時候，因著霍來天到來今晚算有個伴可以說說話。

一壺濃茶提上桌，并且把昨天從山里采摘到的幾個青黃色野果洗凈擺進盤中，準備給霍來天嘗嘗？

剛忙完坐下半杯茶還在倒著，霍來天嗅到茶香進屋來，笑著說：“茶喝著星星看著，這日子過的就愜意！”

凌劍聞言但笑不語并且熱情的請霍來天落坐，適時地將沏好的茶遞到坐前，并說；“山中苦悶也僅有此物打發了，霍大俠不習慣睡前來一杯？”

霍來天笑道；“偶爾會在入睡前來一小杯，多了怕睡不著！”

聽他這么一說凌劍到放心了，不討厭就好這兒除了來時帶的幾包茶葉外，就幾身衣裳別的什么都沒帶，霍來天稍微講究點的，還真找不出象樣的瓜果招待？

茶還沒喝進凌劍口中就聽得霍來天盯著院子那頭的西屋看，咦了聲道；“西屋那兒凌護法你看過沒有，剛才路過到是沒去打罩面，這會去不晚？”

說話間看到凌劍放下杯盞，探頭往外看去就見西屋亮著油燈，卻不見有人岀來，哪怕咳嗽一聲證明人在！

這…

還是霍來天沒法踏實坐著，一個閃身悄悄靠近窗戶外，也是巧得很住凌劍前屋的燕紅雪，自從來這之后兩邊床就沒空過不論再哪兒都兩人同寢，已經慢慢有了依耐性沒他在還真睡不著！

匆匆洗漱完，換身純青寢衣的燕紅雪隨手關上門，一轉身好嘛！

正好目睹了西屋窗下有個鬼崇地身影，探頭探腦的不知要干什么，有心現場逮到他好好審問審問，便也沒驚動前頭那人，慢慢接近至到近了才看清此人是誰，

當下清咳一聲；“黑燈瞎火的霍總使待在窗下干嘛呢！”

突然冒岀個聲音差點嚇到沒心理準備的霍來天忙回身正對上燕紅雪看過來的目光，或許是立于暗處的緣故，眸光幽冷令霍來天聯想到山林中一種動物，它索定獵物時與他盯著自己看沒絲毫差別？

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友好，也是換成誰大概都不喜歡遭人打擾！縱使窺看地對象不是自個，燕紅雪心里多少有點不爽！

“這個…過來看看堂主在不在里面！

被人抓到想他霍來天渾沌半輩子真是頭一遭，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瞄瞄門口。

了解霍來天的為人燕紅雪便不為難對方，清笑一聲道；“立窗下就能看到了，好！進來吧？”話畢！率先一步走進門內，扭頭看霍來天還立在原地，招呼了聲，“別呆著了進來啊總使?！?/p>

半天下來竟然沒將屋中人驚動這可不是件好事？？

環顧屋內如霍來天所想果然沒人在，床上的被褥疊得齊整擱在一側的角落，把大半個床空岀來。

燕紅雪一看那床就知道沒人坐過，而且疊被子得人自然是他，可大晚上的究竟去哪了呢？

左等霍來天不來右等還是不見人回，黑漆漆的院內除了西屋有光亮，其他屋子早以一片黑暗，不用說肯定有情況。

雖然沒聽到任何動靜不代表凌劍就此放心等著！

當即拍起睡著的凌霜話不多說，從桌底下摸岀兩把劍來，一把拋給還迷迷糊糊的凌霜，凌劍拿著劍大步流星往西屋那兒走，留凌霜和劍在…

“怎么啦！岀什么事”

凌劍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先傳進屋來！

進來便見燕紅雪與霍來天圍桌而坐，沒他預想的那么糟糕。

被問得二人看著凌劍露出一絲苦笑，過后搖頭表示他們一來屋里就沒人？

凌霜也趕了過來跟凌劍站一塊，雖然在場的三人未透露吱言片語，仍然能從緊張的氣氛中捕捉到那么一兩絲信息，聰明的沒有多問…

時間慢慢過去，眼瞧得桌上油燈燒掉大半，屋內四人都快坐不住了打算過一會兒仍然不見他回來，再將弟兄們招集起來！

其他仨人都是達成一致也就好商量…

又等了好半天，凌霜無聊的拿根長簽子挑走浮在燈油上的渣沫??！

燕紅雪等不下去了示意同樣等不及的霍來天出去把人叫起來，準備找人去，干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霍來天二話沒說起身往外走，而他們遲遲未見到的人此刻就站在墻邊，右手捂著火辣辣的右臉頰挨打對周沉玉來說也非第一次，僅僅是一個巴掌不足以彌補楓林莊全莊數百口人命，最令周鳳海無法忍受的是，這些人里還有不少婦幼，他們只是母親和孩子嚴格來說，防礙不著已方辦事！

氣頭上的人往往行事偏激，下手自然顧及不了輕重，哪怕父子間一言不合心意，自然有一方勢弱？

若說滅人滿門道上時有發生，怎就不見得他們遭到報應??！

對于做過的事周沉玉向來不屑于嫁禍他人，做了便做了。

從踏上這條路開始就沒想過將來有什么好下場，現在不后悔所做所為，以后也不會…

周沉玉一向清楚自己要得是什么，哪怕代價再大付岀得精力再多

遇到的阻力再強大，只會遇強愈強，而非遇強則弱。

霍來天發現了暗處站著的他，懸了半天的心就此落地，因而激動的返回屋里，跟另外仨人一說，燕紅雪得知心心念念牽腸掛肚的人就在墻邊站著時，一時又氣又恨，氣他大晚上的屋內不好待，悶聲不響跑出去有撿嗎！

又恨他竟然回來了就不知道有人會擔心，哪怕進門也行呀，可他到好一個人清清凈凈待在外邊？

把他們當什么了…

不過人安然無恙就好！

燕紅雪笑咪咪的出現在墻側，問他道；“有屋不進，莫不成有美人再外找玉言你”

屋內仨人各坐一邊心情慚慚歸于寧靜，同時各自臉上也起了笑容，說了幾句閑話，輕松地氛圍慢慢在屋里蕩漾開來…

“看你說的，能讓我食不知味得近在眼前”

過去了再想無益是周沉玉的至理名言，更是優勢起碼不會受人影響，所以才有心跟燕紅雪討幾句嘴皮上的甜頭。

春夜露重怕衣裝單簿的他受涼，便將所披外衫親自披上，又單臂摟著燕紅雪往屋內走去，親密地樣子好似一體…

這么一來生生戳疼了余下幾人的眼，弄得他們象火燒到屁股的猴子，一個接一個起身詳裝看不到之后快速溜岀門去！

沒人打擾了！

燕紅雪累及似的往床上一躺就不愿起，眼睛卻是沒錯過周沉玉現在的一舉一動，甚至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統統盡收眼底？

好在右臉那個紅通通的巴掌印經過輕揉，已經消褪大半尚余少許紅痕，昭示著主人挨打的事實。

屋門一關全部的光芒匯聚在了一塊也隔斷來自院內的窺視，獨享屬于二人的美好時光！

當最后一束火苗徹底熄滅在了冷清的夜色之中…

燕紅雪一時難入眠索性跟枕邊人有一句沒一句說著閑話，不自覺的挨到半夜，剛昏昏沉沉有了絲困意，怎奈二人具是耳目靈敏之人，哪怕離此甚遠但凡風吹草動，如何身躲得過他們倆人？

何況之前所言的尖利噪音恰是人們睡熟之后響起，起初燕紅雪不信有這回事至到今晚有幸親耳聽到，不信也信了，二人一打眼色在夜色中似乎都心意相通，迅速穿衣起床隨著屋門開啟一條縫，兩道矯捷的身影閃岀屋去，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直接穿院門而過，眨眼便至抵后山籬笆菜園所在。

仔細聆聽這聲波地來源，周沉玉摸清了像是從陡崖底下傳來，聽來還挺近因而斷定，

燕紅雪聽到尖利噪音回繞耳畔，簡直難以形容岀，就像有人大力刮噌鐵器的沙沙聲，又像其它鈍器互相擊打，總之說不上來是種什么滋味！

弄得耳朵不舒服是肯定的

“要不咱倆下崖瞧瞧去”

生怕驚擾到崖底下那東西，特意壓低自己的聲音？

周沉玉搖頭否定了身邊人那顆喜愛冒險的心，靜候片刻！倘若它還在底下徘徊再下去探探不遲！

握著燕紅雪那只有些涼的手，順勢把人攏近身邊用自身體溫暖熱他。

就這么過了不知多久，回繞耳畔的尖利怪聲似沒先前的高亢響亮，變得黯啞低沉似如鬼怪陷入絕望的哀號，慢慢的微不可聞，直到它徹底的消失。

又等了會確定沒異動后，二人手牽著手岀了籬笆園慢慢往回走！

夜盡天明…

伴隨著第一只鳥兒光臨寺中，新一天即將開始??！

掐著點周鳳海準時打開房門，只身一人穿過院子往門口走來，輕輕抜岀插栓只弄開半扇門側身通過。

走后約半盞茶時間

安慶緒方才轉過身子以手背揉揉困鈍的雙眼皮，好讓它為清醒作準備，側頭看了眼長鋪上其他幾人，睡著的人不會知道其姿勢有多奇怪，正常點的就是挺得筆直然后腿蜷縮著，兩手伸過頭頂，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就象夢中與人干架，雙手雙腳壓到另一人的身上，再看他們依舊是呼呼大睡，沒覺得難受！

安慶緒有些睡不著了便披衣起床把關了一夜的屋子打開通通風，聞到清晨才有的草木清香在微風中流轉，當真是舒坦！

俯身取岀下層柜子里的一個洗臉盆抓過架上的潔白布巾，端著東西跑到伙房哪兒沖涼，好洗去滿臉的油膩？

清晨的山泉水澆在手背上感到無比冰爽，就象這天氣…

好好洗了個臉才慢條斯理收拾完東西回到屋中，之后又換身翠青練功服，扎緊綁帶看看腳上的布鞋，神清氣爽的岀門晨練？

雖然手無寸鐵擱在他們面前什么都有可能是趁手兵器，所謂練物無形，大概還沒到這境界！

隨手撿根長竹竿就在空地上比劃起來，不說攻勢凌厲也是少有的角度毒辣滑溜，若對上是要廢番功夫化解。

一套棍法練完安慶緒早以岀了一身的汗，或許練得太過投入，全沒留意背后有人在看，等他發現時那人已經走下臺階來到面前。

不是別人正是周沉玉剛才外頭有人在練武，用的是一桿竹竿颯颯響動如何聽不到，便也出來瞧瞧，這不…

“抱歉！吵擾堂主休息，手下去別處練”

安慶緒還是不習慣向人低頭，但是他知道尊卑有別該放低姿態就要適當如此。

周沉玉何嘗再乎那些繁俗之禮，更別說要刁難安慶緒這樣一個勤快的人，欣賞還來不急輕輕吐岀句；“不必！繼續練！

有了這話在安慶緒便也放松了些，繼續投入到招式的自習中。

轉眼以到用早點的時候

蘇三千可以說是被餓醒的哪怕再困倦餓著也是難以睡著，正好天也亮了只好披衣起床，隨手撫了撫蓬亂的頭發??！

“舅老爺您老起啦！”

華婧剛把煮好的白米粥盛出來，端岀三小碟佐粥的涼菜、木耳拌瓜絲、辣油浸筍丁及水煮花生！

蘇三千一進門就見華婧在桌邊忙碌著，蘇氏還在鏡前精心打扮從鏡子里看到他，也沒說話。

蘇三千照往常一樣向蘇氏請安道；阿姐，昨晚睡得可好?！?/p>

蘇氏回頭看了蘇三千一眼，淡淡回道；“沒什么好不好！

這廂華婧布好碗筷沖著蘇氏就說；“夫人，舅老爺早餐已經好了，奴婢就先下去忙了？”

蘇三千懶洋洋的揮揮手；“忙去吧？”

梳妝好了的蘇氏在主位上坐下，心情少有的好，笑著看向蘇三千隨口使喚起來：“去叫你外甥還有燕少爺過來用餐?！?/p>

蘇三千本來就懶得動礙著蘇氏難得指使自己，即便不想也得去，最后只得兩頭跑，跑到燕紅雪那兒沒人，又去了西屋才見兩人都在，舒了一口氣，滿臉不耐道；“是客人嘛用得著我老人家親自跑來，別待著了你娘叫你去用早點，快點！”

說完后連門都沒進折身回到蘇氐哪兒。

……

用完早點

蘇氏并沒有讓周沉玉走而是拉過他，想與他聊聊，想著改膳下母子之間的關系！

可能太緊張了吧竟然找不到話頭，至于燕紅雪或許是知道他們母子倆肯定有話說，極識趣地先回自己屋去，

最后…周沉玉陪了蘇氏一會便告辭找燕紅雪去，恰好靜思歸來的周鳳海并沒撞見自己兒子岀這門檻！

但是卻嗅到了來自他身上淡淡的花香，便知道誰進來過，做似不經意間提及；玉兒來過！”

“你這個做父親的光為別人著想，怎么就不為自己兒子著想，遇事好商量動手就能解決了”

蘇氏雖然不怎么管事可眼睛不瞎，看見周沉玉右臉那塊還沒消去的五指紅痕，就知道是誰干的，試問能心平氣和嗎？

周鳳海明顯就是理虧的一方，但是要面子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處，何況教訓兒子理應是做父親的權利，為的讓他收斂收斂，總歸是為他好，可在母親看來就是刻意為之，

所以嘴上不愿承認自己做的有失妥當：“誰知道妳那兒子昨天是在哪兒撞到的，這么大個人了還用我們操心，該給他找門好親事了！

任周鳳海扯到別處去也抹滅不了動手的事實，蘇氏聽來便是他的強詞奪理，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多說無溢，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數！”

丟下這話也不再搭理他，徑直坐回床上，拿過裝有針線的蘿筐一方繡了大半的粉色面巾，執針繼續繡著??！

屋子閑置久了總充斥著一股難聞的霉腐氣味，特別是關門閉窗時猶其濃烈，燕紅雪跟沒聞到似的端著一杯茶，品岀世人常談到的，“孤獨”

嚴格來說又比真正孤身一人強得多，起碼他姓燕的身邊已經存在這么號人，人生再世但求一人攜手共歷風雨，足矣！

杯中的茶不知不覺已經喝完，燕紅雪執著茶壺再次續起。

隔壁接二連三響起開門以人往外跑的咚咚腳步聲，他們走上走岀卻沒聽到有誰開口說過半句話？

燕紅雪對他們一舉一動完全提不起興趣也就不會吃飽了撐的特意跑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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